上回書說道,舉目世界,在自然風貌方面能與中國相比肩的不多,基本上什么奇怪的地形地貌在中國都能找的著,無非是大小規(guī)模的差異而已。
要說人文,天下風云各有千秋,要說看大自然,那必須還得說是中國。
想當年,顧淼讀了“黃沙百戰(zhàn)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愿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
對樓蘭產(chǎn)生了無比濃重的興趣,特別特別想去,哪怕彭加木、哪怕余純順死在羅布泊,那個地方也令人惦記。
對于中國人來說,3500的門票加1500的綜合管理費,已經(jīng)可以算得上是史上最貴門票,不過看看對外國人的收費,心情總歸能好一點三十萬人民幣,僅僅是門票。
然而,自從樓蘭出土了這個那個之后,想要進門,不僅要有錢,還要有權(quán)。
羌塘無人區(qū)和羅布泊湖心,也就是想進樓蘭必須踩過的土地,全部都必須在若羌文物局拿到批文才能進入,否則,過去只是隨機有人抽查,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衛(wèi)星定位了,車子一踏進入口,死在里面就算了,活著出來就要交罰款。
顧淼一直很想去看看,可是最容易也最合法的走法是大海道,可是大海道就很沒有意思了,就風景來說,與敦煌雅丹魔鬼城也沒有太大的區(qū)別,只不過一個走的遠一點,時間長一點。大海道離史上最牛逼的偷渡客唐僧四處躲士兵的白龍堆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他在網(wǎng)上看見一個居然可以進樓蘭,也可以進若羌的商業(yè)隊,便與這支隊伍的組織者取得聯(lián)系,問他們是私穿還是拿到通行許可了。
對方也很耿直的告訴他,這個四萬多的,是“我上頭有人”,如果想要政策的紅頭文件,那個團的價格就是八萬多了,價格貴了一倍。
對于“我上頭有人”,就是一個很飄乎的概念了,到底有沒有人呢,顧淼不知道,顧淼也不……知道上哪兒問。
萬一沒有人呢?
到時候就會像前幾個月被掛在微博上鞭尸的闖羌塘的兩男一女一樣,被輪來輪去好多次,實在是太丟臉了。
顧淼仔細想了許久之后,還是決定放棄了,他不想平生第一次上頭條的原因是“某游客違規(guī)闖入禁區(qū),被救援隊xx”,頭可斷,血可流,餓死事小,失節(jié)事大。
等到能確定拿到批文的時候,再去吧,不著急。
不能進入羅布泊,那就換個地方好了。
梁羽生的小說里,最喜歡描寫天山,明明只是治婦科病的天山雪蓮,在他的筆下是可以解百毒的碧靈丹。
天山,多好的地方,上面住著七劍,雖然他們下了天山,還有練霓裳及其隔壁鄰居卓一航,有天山派創(chuàng)始人何足道,那也是一個多情公子,可惜遇到了郭襄,遇到楊過誤了終身的豈止是郭襄,覺遠、何足道……大家跟著一起誤終身。
從天山北麓穿越到天山南邊,有一條烏孫古道,北邊入口是伊寧的瓊庫什臺村,南邊的入口是黑英山,離庫車不遠。
烏孫古道的穿越難度在新疆這個徒步大戶里也能排進前三,其余兩條是夏特古道和狼塔古道。
“我想去夏特古道!!!”沙蓓蓓激動的搓著手。
顧淼理解不能:“為什么?這名字不如狼塔酷炫,也不如烏孫有歷史底蘊。”
“你看你看!這個人走了六天,瘦了十斤!!!十斤啊!!!!”沙蓓蓓的眼睛都綠了。
顧淼拍拍她的肩膀:“冷靜,回來吃個三天,這十斤就會長回來的。”
“啪!!!”
“嚶嚶嚶,干嘛打我。”
“誰讓你說真話!!!啪!”
“為什么又打我?”
“因為……手感不錯。”
“女流氓!”
“既然被你發(fā)現(xiàn)了,不流氓一下,也算白擔了這虛名。”
“別過來,雅滅蝶!”
……之后發(fā)生的內(nèi)容,根據(jù)新游戲分級意見,18歲以上也不得觀看……
稍微活動了一下之后,顧淼與沙蓓蓓又認真的討論起這個問題,因為,這三條道,年年都有人死,雖然死的姿勢不一樣,不過到底還是死了。
“城里還天天死人呢,不管是坐滴滴的,還是開滴滴的,都能死,別跟我說那是意外事件,落到自己頭上就是百分之百,無非趕上和不趕上。”沙蓓蓓對死不死人,一點都不在乎,早就忘了自己在仙居的時候趴在顧淼背上嬌弱可憐的樣子。
顧淼本來想約幾個同好一起去,但是,一個表示自己已經(jīng)脫離了折騰的年紀,只想在海景房里攤著安度晚年,另一個聽說死過人,當即就表示不去。
最后,還是剩了沙蓓蓓和顧淼兩個人。
“不如這樣,咱們跟著商業(yè)隊走烏孫古道,可以把危險性降到最低。”顧淼說。
“六天能減十斤嗎?”沙蓓蓓還在惦記這事。
“還是很有希望的。”
進山,一向是個講究的事,曾經(jīng)有一個只走過游客路線三山五岳的人很鄙視的說:“戶外的服裝都好難看,根本就沒有必要嘛,看我穿著高跟鞋不照樣上廬山。”
只有真正走過的人,才知道,要是準備不充足,會是什么樣的后果。
比如以為在山里露營,跟在公園里野炊一個意思,帶了個充氣防潮墊,第一天,充氣墊就被石頭劃了個口子,之后就只能靠睡袋硬扛,下山后,自號“豌豆上的公主”。
顧淼也主攻城市游很久了,家里的裝備不全,也得給沙蓓蓓來一套。
沙蓓蓓表示不用。
之后,沙蓓蓓通知他,去家里參觀一下她的裝備。
顧淼陷入了沉默。
沙蓓蓓的是家里幾位曾經(jīng)從軍的哥哥們那里弄來的部隊野營裝備。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型的迷彩大背包,不是五公里八公里越野的那種包,目測得有一百升,感覺背著這包能直接從三沙市直接拉到十二月的東北,然后跨過鴨綠江,在長津湖扎營過一夜不會凍死。
顧淼曾經(jīng)路遇過一個老外登山團,當領(lǐng)隊的高大壯碩男人也就是背個90升。
再看里面的東西,最扎眼的就是整整兩大盤軍綠色的背包帶,顧淼又震驚了:“你想干什么?!”
“萬一洗個衣服,或者鞋子壞了,或者背包帶子斷了,可以用背包帶捆一捆,萬一需要速降,也可以做個保護。”沙蓓蓓覺得自己想的特別周全,“對了,我哥還建議我?guī)吓蕩r繩,反正也不重。”
顧淼倒吸一口涼氣:“仙居那次你覺得不重,是因為你就拿起了一小段,整個攀巖繩隨便都得20米,直徑隨便就得有快一厘米粗,不帶吃的不帶喝的,你就帶繩子了嗎?”
“嗯……也是。”沙蓓蓓把繩子從背包里拿出來,接著展示了厚重的,可以用來擋子彈的軍用水壺,自己掂了掂重量,想了想,還是放下了:“太重。”
最后,沙蓓蓓覺得已經(jīng)清理的差不多了,問顧淼怎么樣。
顧淼搖搖頭:“這個包太大了,你背著它根本走不了多遠。”
“怎么會走不遠呢?以前的女兵,那個上過電視的畢淑敏,她在阿里地區(qū),負重60斤,零下40度,一天徒步行進60公里。我營養(yǎng)這么好,不能還不如她。”沙蓓蓓對自己很有自信。
顧淼搖搖頭:“你天天拉練嗎?”
天天拉拉鏈還差不多。
“年輕人,不要怕丟臉,要正視自己的弱點。”顧淼對沙蓓蓓提出新的要求。
最后告訴她,這些東西里面只有一些小件適合她用,其他的東西,都不合適。
沙蓓蓓在整理防寒衣物的時候,對顧淼說:“其實我爺爺說,他們以前野外拉練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帳篷睡袋,就一個被子,一個褥子,一件大衣,然后兩人一組,找個平坦背風的地方,像有雪的地方,就要像林海雪原里的那樣,用雪圍成雪墻擋風,然后用雨衣把地上的雪隔開,再找點草隔開。
先鋪褥子,再鋪兩個人的大衣,再鋪一層褥子,上面是兩床被子,一件雨衣,兩個人棉手套當枕頭用。
然后兩個人開始活動,一般是摔跤,活動到身上開始出汗,就馬上脫衣服,69式躺好,把脫下來的衣服放在兩層被子中間,槍壓住身邊的被角,兩只手抱住對方的腳,放在胸前。
最后身上就穿褲衩、頭上戴著軍棉帽。
要點是脫的越光越好……
哎,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抱著戰(zhàn)友走了一天還沒洗的腳,只會讓人想到腳臭好不好。別聽見摔跤、69、脫光就產(chǎn)生了什么樣的想法。”
專心聽講的顧淼被沙蓓蓓提點了一下之后才領(lǐng)悟她在說什么:“哎,我又不是混b站鬼畜區(qū)的!我才沒想什么。”
“咳,反正,裝備的事我來解決吧,中間要過幾十條冰河,真的過冰河可不像冰河洗劍錄那么浪漫,很冷的。”顧淼決定把沙蓓蓓的思想從黃色廢料里拯救出來。
沙蓓蓓卻在一旁陷入沉思:“我有一個多年的疑問,你說男人累得要死了,身邊躺著一個什么都不穿的傾城美女,他還能睡得著嗎?”
“你想干什么?”
“想測試一下。”
“如果到時候什么都沒有發(fā)生,請相信不是你沒有魅力”顧淼決定先提前通知她一聲。
“嗯,是你不行。”
“……”
過了幾天,顧淼問沙蓓蓓準備的怎么樣了,沙蓓蓓還在非常愁苦:“啊,我選擇困難癥犯了,怎么辦。”
“你要買什么?”
沙蓓蓓發(fā)來兩個鏈接,都是紅色的長裙,拍照的模特站在湖邊,擺出動人姿態(tài)。
“我要帶著這身衣服去烏孫古道!”沙蓓蓓握拳,“走那么遠,不就是圖這么一會兒嗎!”
顧淼看著自己下單的一堆防寒保暖衣物,再看看沙蓓蓓的仙女裙,搖頭嘆息:“嘖,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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