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讓人生氣的是,古弘揚說,包里除了四萬塊錢,還有一個錢包,錢包內除了一張老式身份證之外,一張毛爺爺都沒有,所以他拿走了那四萬塊錢,就把包丟在了距離教堂不遠的垃圾桶里了。
我收到這個消息之后,更是紅了眼,拉著古弘揚的衣領,愣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要不是蘇眠上來解圍,我是真想把他打到連他媽都不認識為止。
“今天,恐怕你是出不去了,蘇眠,你先把他帶下去,然后通知垃圾場的人,暫停焚燒所有垃圾!
說完這句話后,我拿起外套就直接朝外沖了出去。
在車上,我一直看著時間,現在是凌晨四點零八分,距離垃圾回收的時間還有五分鐘,而按照我現在的車程,一定趕不到那邊,想到這里,我一腳油門,頓時就在本市的街道之上飛馳。
三分鐘后,李炎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是那些施工人員的口供都錄入完畢,沒有什么可疑,還問我怎么不見了。
我打開了車內電話,告訴李炎,讓他馬上放下手上的事情,打開電腦,幫我查找教堂附近的幾個垃圾桶排放點。
“咋的,你要去回收垃圾了?”李炎雖在電話中調侃,但我卻能清楚的聽到他那電腦發出的滴聲。
“沒時間跟你解釋那么多了,我需要找一個黑色的雙肩包,包內很可能有本案的關鍵性線索!蔽乙贿呴_著車,眼前的紅燈也沒能將我的車攔截。
說實話,我不得不佩服李炎的電腦啟動程序,我在說完這句話后就聽到那一雙手在鍵盤上清脆的敲打著,幾秒鐘后,他發了一張教堂周邊的地圖到我的手機上,按照地圖顯示,距離教堂最近的一處垃圾投放點,就在距離教堂不到五十米的地方。
我看了一眼這地圖,很顯然,有腦子的人,知道教堂內發生了命案,一定不會把自己從教堂里面帶出來的東西丟在我們警方找得到的地方,所以,我將范圍擴大到一公里左右的地方。
按照古弘揚所說,他當時在拿了錢之后,就回到家,并將這些錢全數放在了床下。
按照地圖顯示,古弘揚的家離教堂還是有一段距離,一共兩點八公里,其中,垃圾排放桶的投放點一共有四十五個。
四十五個,我就算找到天亮,說不定還找不了二十個。
但如果從教堂到古弘揚家這條路線,再縮短一公里的話,那么這垃圾投放點,可就縮小了很多。
我按照導航顯示的路線圖,重新規劃了一個路線,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我的車就停在了一個垃圾投放點,可當我走到那些垃圾桶面前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垃圾桶是空的,很顯然,這些垃圾桶是剛剛被清理過的,也就是說,我還是晚了一步,垃圾車……可能在我來之前,就已經把里面的東西拿走了。
我站在這些垃圾桶前,拿出電話就給蘇眠打了一個,問她有沒有通知到垃圾場的員工,直到后者說已經通知了,我這才放心,上車直接朝本市垃圾場的方向駛去。
等我趕到垃圾場的時候,垃圾場的管理員早已等候在旁,我從車上跳下,什么都沒說,就問了一句剛剛回收的垃圾在哪里,那管理員指了指身后,問我要不要幫忙。
我看了他一眼,說了一句謝謝不用,然后就直接沖入了那讓我整個胃酸都翻滾的垃圾場內。
說實話,在我一開始走進去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這尼瑪也太臭了吧,說句丟人的話,我剛走到這垃圾場的內側,就差點兒被這里面的味道給熏了出來。
緊接著,我在這個垃圾場內待了整整二十分鐘,可能也是習慣了這里的味道,那些工作人員實在看不下去,愣是讓我帶口罩,我接了過來,只將它放在了我的口袋里面,就繼續拿著那些所謂的垃圾袋,翻找起來。
直到李炎和蘇眠以及組的人一同趕到現場,我這才有點兒底氣,按照垃圾場管理員的說法,這里的垃圾都是剛剛運過來的,有很多垃圾還沒有裝卸,就接到了蘇眠的電話,因為是刑偵大隊的電話,他們也沒敢亂動。
我看了一眼停靠在一旁的垃圾車,直接對著李炎喊道:“找連三個人,去垃圾車那邊,東西一定還在,就算翻天,也要找到那個雙肩包。"
李炎點了點頭,從垃圾場內撥了三個刑警直接就去垃圾車上尋找了起來。
整整三個小時,從天黑到天亮,我們組和組的人都快把這垃圾場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古弘揚口中所說的那個黑色雙肩包。
“我說,那個古弘揚會不會是在忽悠我們?四車垃圾我們都找完了,愣是什么都沒有,衛生巾倒是找出了兩大袋來……”李炎站在垃圾車旁,帶著口罩,還順帶打了一個噴嚏,而后抬頭對著我無語的說道。
我咽了口唾沫,直到那時,我甚至都開始懷疑起了我自己,但看古弘揚當時說話的神情,也并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難道……是古弘揚在丟掉那雙肩包后,又有人把那個雙肩包拿走了么?
我抿了抿嘴,正準備要放棄的時候,蘇眠那陣興奮的聲音瞬間就從我身后傳來。
“方怵,我找到了,找到了,黑色的雙肩包,包上有一個藍色的標致,找到了……”
我轉身朝蘇眠看去,此時的蘇眠,哪兒還有一點兒文靜女職員的樣子,她的臉上都是黑色的污垢,而那原本扎的好好地馬尾,也被這些垃圾弄得蓬頭垢面,身上的警服也臟了,不過,更讓我驚喜的是,她手上拿著的那個黑色雙肩包。
在絕望的時候,來了希望,我想任何人都會激動,我也不例外。
看到蘇眠拿著雙肩包,我連忙踩過那些堆積如山的垃圾,直將她一把抱起,并在其右臉上親了一口,而后從她手上拿過了這雙肩包,打開仔細查看。
古弘揚說的是真的,包內的確有一個錢包,而當我打開錢包的那一瞬間,一張用塑料皮包裹著的身份證,直接就進入了我的眼前。
這張身份證很舊,舊到旁邊的塑封紙都已經開始卷邊了,而這身份證內側的照片,就像是長時間經過風吹日曬,而變得淡薄了,我根本看不清楚這證件上的人臉。
“方宗陽?誰。楷F在我們用的身份證都是磁卡,這種身份證,好像在0年就已經被停用了。”這時,李炎也湊了過來,看著我手上的這張證件,緩緩地問道。
方宗陽……這個名字好熟,我好像在哪里聽過,但卻又回想不起來,我到底是在哪里聽過這個名字。
“李炎,收隊,我們回去再說!
我拿著這雙肩包,直接就從垃圾的海洋中走出,在走出來之后,我和隊里所有人,將垃圾全部歸類放好,然后才離開。
畢竟我們是打擾了人家,也不能找完東西,拍拍屁股就走吧。
回到隊里,我和李炎洗了個澡就開始調查起了方宗陽這個人。
可讓我和李炎詫異的是,當我們翻找本市戶籍的時候,卻始終都找不到方宗陽這個人的戶籍。
李炎猜測,這個人應該不是本市人,所以他又在國家戶籍檔案中尋找著這個方宗陽。
而當他點擊搜索按鈕后,兩個名叫方宗陽的戶籍資料一下就跳了出來。
我按照這個人的年齡,家庭住址進行比對,可讓我和李炎更加震驚的是,這跳出來的兩個人,都不是我們要找的這張身份證的主人。
“國家戶籍資料都沒有這個人,會不會……是假證?”李炎對此提出了疑惑。
緊接著,我在李炎的注視下,將這張身份證挪到了我的眼前,并將其翻面,而后搖頭說道:“你看,這張身份證紅色與綠色網狀花紋相交,色彩柔和,紅、綠顏色平衡均勻,而假身份證花紋不是偏綠便是偏紅,其中必有一種顏色比較突出,而且,你沒看到上面寫了什么么?他的住址和所屬公安局都是在東市,他一定是東市人,且,這張身份證,應該是真的。”
李炎眉目一皺,當即說道:“那你怎么解釋,就連國家戶籍資料里面都沒有方宗陽這個人,一個人沒有戶籍資料,警方都沒有備案,這可是黑戶,但如果是黑戶,他又怎么可能會有身份證?”
我拿著這張身份證,慢慢的座在了自己的座位之上默念著方宗陽的這個名字。
忽然,一根弦瞬間在我腦中崩斷,我記起來了,方宗陽……我的確聽過這個名字,而且,我還是在刑偵總局局長,樓明禮的口中聽過的。
想到這里,我頓時來了勁,看了一眼時間,樓明禮現在應該已經上班了,說話間,我直接告訴李炎,我要去總局一樣。
他聽我說我要去總局,還以為我要去調什么資料,當即就拍了拍胸脯,說要查什么資料,讓他來一秒鐘搞定。
我白了他一眼,而后說道:“之前局長在我面前提過這個名字,我想,局長應該認識這個方宗陽也說不定……”
可我這話還沒說完,只覺左腿一緊,再往下一看的時候,李炎早已伸出雙手,死死地抱著我的大腿,說什么都不讓我去總局。
“我說哥,你消停點不行嗎,樓局已經對我們辦案的方法有意見了,現在為了找一個人,你還要去問問局長到底認不認識他,你是嫌你的警察生涯太短了嘛?你也不是不知道,樓局要面子,萬一他不肯說,按照你的脾氣,你一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到時候樓局發怒了,大哥,我還想靠警察這碗飯,吃到老的啊!崩钛拙谷灰黄ü勺诘厣,死活拉著我不讓我走出這大門。
這時,我也來了脾氣,一邊拖著李炎整個人在地上緩慢的行走,一邊大聲說道:“現在是出了命案,出了命案我們不查嗎?全國戶籍都沒有方宗陽這個人,局長既然認識,還不讓人問了嗎?我倒是要看看,這個樓明禮的脾氣是有多大,咋的了,除去局長這個職務,他難道就不是公民了嗎?既然是公民,就有義務協助我們調查啊,你起開。”
“大哥,這樣,我們這樣,那張身份證上不是有他地址嗎?我陪著你去一趟,說不定不用去問局長,我們就能查到什么呢?”
我低頭看著李炎,看來,這貨今天是真的不準備讓我去總局了,但我想想也對,先去調查這個人到底是誰,和局長到底有沒有關系,如果實在不行,再去詢問樓明禮也不晚。
“喲,你們哥倆在干嘛呢?小李子,一見阿姨來就給阿姨行這么大的禮,阿姨可真受不起啊。”
就在我和李炎僵持不下的時候,我媽也不知什么時候就站在了門外。
“媽,你怎么來了?我現在沒工夫管你,你給我起開……”我一邊跟我媽說著話,一邊用力的頂著我的右腿,可李炎實在太重,我使盡了渾身解數,卻還是沒能把他從我腿上挪開。
“不,你要不答應我,我死都不起來,這可是我們三組生死存亡之際啊,頭兒又不在,可不能因為你一個人,壞了一鍋粥啊!
這時,我媽繞到了我的身旁,帶著一臉笑意的在我面前晃了晃她手上的食盒,說她今天給我做了我最愛吃的咖喱雞,讓我趁熱吃了。
我哪兒有功夫管我媽啊,也沒聽她說什么,一把將我手上的身份證塞給了我媽,然后直接就和躺在地上撒潑的李炎纏斗了起來。
“哐當……”一聲巨響從我和李炎身旁傳來,我正和李炎鬧的火熱,在聽到這陣巨響時,我們也同時回了頭,黃色的咖喱流了一地,而我媽,則拿著我給她的身份證,整個個人就呆滯的站在我們兩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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