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眠住院的這一段日子里,我有個問題一直百思不得其解,蘇眠告訴我,她當日是去陪他閨蜜了,可她卻真真實實的出現在那邪教聚會的現場,還莫名其妙的成為他們獻祭的女人,這是為什么?
當時我第一反應是蘇眠被她閨蜜騙過來當的祭品,但一想,也不對,他們要用祭品的話,隨便哪個人都可以,為什么一定要蘇眠呢?
所以,這個推論被我當場推翻。
很奇怪,蘇眠在來到東市之后就一直心事重重的,所以,我想會不會是她和她男朋友吵架了。
但我讓李炎這個大八卦去查了一下,事實證明,她已經二十多年沒有男朋友了。
那是因為什么……
玄陰門和蘇眠,又到底有什么交集。
之后我讓李炎幫我查了一下蘇眠,卻發現,蘇眠的父親在我們出差當晚因肺癌過世,她母親一直打她電話,她的電話一直處于無人接通的狀態,而打電話到我們刑偵大隊辦公室,李炎告知她蘇眠在出差,為了不影響蘇眠的工作,她叮囑李炎,不讓他將她父親死亡的消息告訴蘇眠。
按李炎這張大嘴巴,又怎么可能不,在電話里,他百般無奈,他當天晚上想了一個晚上,最終還是決定告訴了蘇眠。
在電話里,我真的忍不住罵李炎這王八蛋,他應該第一個告訴我,權衡利弊,我一定會讓蘇眠回去奔喪,而不是繼續留在東市,魂不守舍的幫我查案。
掛了電話之后,我思索再三,想來,她應該是聽了玄陰門的傳聞,相信他們真的可以讓死人起死回生,所以,他就去玄陰門祈求那個圣女,而那個黑瞳女,這時也打起了壞主意。
“蘇眠,人死是不能復活的,誰都不能影響這個世界的規律,人去了,就是去了,再也回不來,你明白嗎?”我一邊開著車,一邊看著后視鏡內的蘇眠,低聲道。
后者被我這么一,頓時捂臉大哭了起來,而一旁的許沖順勢就搭上了蘇眠的肩膀安慰,我猛地朝他瞪了瞪眼,后者也下意識的將手放回了自己的腿上。
蘇眠沒有趕上自己父親的火化,更沒有趕上見自己父親最后一面,我想,這也將成為蘇眠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可是我們這一行,或許就是這樣,每一次的抉擇,或許都會成為我們的一個遺憾。
回到本市的時候,蘇眠的情緒已經開始漸漸地穩定,一下飛機,我就讓前來接機的李炎將蘇眠送回了家,一開始蘇眠還不愿意,是要和我一起回隊里做報告,在我的再三勸阻下,她最終還是上了李炎的車。
因為我們在飛機上只吃了一兒飛機上的素食餐,下飛機后我的肚子就餓的咕咕叫,所以在回刑偵大隊的路上,我們在路邊隨便就找了一家豆花店吃了幾碗豆花。
對于我的這個舉動,許沖顯得十分不滿,他跟著我來本市,第一餐就這種待遇。
我心翼翼的摸著自己的錢包,白了他一眼,道:“我工資卡都在我媽手上,你有本事就把她手上的工資卡拿過來,我請你吃炒菜啊。”
后者老臉一紅,也沒有再一句話。
這家豆花店很,到就只有三四張桌子,門口還有炒米線,豆花,豆漿,老板娘是一個大約在五十歲左右的女人,可能是因為要打理這家店,整個人也顯得蒼老無比。
“老板娘,再來三碗豆花,真的是,吃這玩意兒,一兒也不飽啊……”許沖捂著自己的肚子,只聽一陣咕……
我頓時無語了,尼瑪,大哥,你已經吃了六碗了好嗎。
“我們這里啊,是早餐店,想要吃飽一,就一些米線什么的,填肚子,看你們也就只有二十歲左右,正在長身體的時候,是該多吃一的,來,阿姨免費送你們兩碗豆花,吃的好的話,我們還有外賣的。”
話間,老板娘一手拿了一碗豆花,順勢就放在了我們面前。
“嗨,老板娘,我這朋友,有的是錢,今天我的目的就是吃窮他。”胖子拍了拍胸脯,對著正在回去干活的老板娘道。
我噗嗤一下,豆花差沒噴胖子一臉,想吃豆花就把我吃窮,這貨也算是想的出來啊。
“哦喲,你們這些青年真的是,賺錢不容易,你看,我們開了這家店,到現在都已經二十多年了,要是像你們這么大吃大喝,還不得吃西北風去。”
許沖老臉一紅,當即也沒有話。
在走的時候,我將錢付給了老板娘,而后又在桌上放了一張十塊錢,是啊,每個行業有每個行業的苦楚,他們這也是本生意,咱們也不能讓他們虧錢不是。
離開了豆花店,我先是將許胖子送到了我家,然后再折返刑偵大隊,回到刑偵大隊的時候,我看到一隊和二隊正在會議室內開會,也沒有多什么,原本我以為,我解決了蕭封的這個案子,他們怎么的也會給我開聯歡會吧?
可能我還是太嫩了一兒,按照李炎的話來,不過是破了一個案子,在刑偵大隊里面不算是什么稀奇的事兒,但我的轉正計劃,也算是有著落了。
想到這里,我心里一陣美美的,不管怎么樣,這個月工資多少也能給我漲一兒不是?
就這樣,帶著愉悅的心情,我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上,撰寫起了關于蕭封這個案件的結案報告。
雖現在兇手玫瑰還沒有被找到,但我心里清楚,她遲早有一天會找上我,因為,我是她仇人的兒子,找不到我爸,她一定會找我來尋仇。
而有關于那名黑瞳女,在我離開東市的時候,她就已經被放了出來,她到底是不是玄陰門的圣女,回答當然不是,可能是因為她擁有一只黑瞳的關系,玫瑰就拉著她來當她的替身了吧,也可能,這個黑瞳女,和玫瑰也有著密不可分的關系。
其實我當時還想留下來觀察幾天,了解這黑瞳女到底是和方神圣,但因樓明禮的電話催的太緊,所以我也就沒有多加逗留。
“喲,我們的大功臣回來了,怎么樣,這一趟東市之旅,開心嗎?”這時,方源正巧從樓道口處走入大廳,手上還拿著兩個大西瓜,算是送給我的禮物了。
我眉目微挑,當即將那兩個大西瓜放到了我的腳下,而后悻然接受道:“當然,那么,現在我算不算是正式隊員了?”
方源笑了笑,順手就將一張調令放在了我的面前,現在我不光是刑偵大隊的正式隊員,還是特案組的正式隊員。
我有些驚訝的看著方源,隨后擦了擦眼,仔細的看了看我手上的這一份調令。
上面寫著由于本市近期兇殺案頻頻發生,所以調配刑偵三隊進入特案組,發此令日,立即執行。
“怎么樣,特案組專職調查特殊案件,以后我們三組隸屬于本市公安局,只聽樓明禮的調遣,最重要的一是,以后我們不用值班了,還有上面配發的手機以及武器。”方源嘴角微彎,含著笑意的對著我道。
其實在我心里,我能進刑偵大隊做正式組員已經很不錯了,再想要往上走,可能就要短時間內調離這三線城市往二線城市發展才行,所以,對于現在的狀態,我也心滿意足了。
所謂特案組,其實在每個二線一線城市都有,特案組全稱為特殊案件調查組,專職調查兇殺案,所以,我們以前管轄的比如像刑事案件,當然,其中也包括兇殺案,抓捕網絡通緝犯甚至還有入室搶劫案都歸我們管,但從現在開始,我們專職于調查各類兇殺案件,這對于我來,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挑戰。
其實刑偵行業在外界看來應該是一個非常嚴謹,出去非常有面子的行業,但只有我們知道,要是遇到案件多發期,我們甚至連吃一口飯的時間都沒有,這,也是我們對于親人的遺憾,就比如蘇眠因跟著我調查蕭封一案,錯過了和她父親的最后一面。
不過,句實話,我怎么也沒有想到,二十年之前,我爸曾是特案組的組員,二十年后,子承父業,我,也算是特案組的一員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跟我開的一個玩笑,但好在,我和那個素未謀面的父親之間,多少也算是有兒聯系了。
“怎么不話?呆了?樓明禮,在你回來之后第一時間把這張紙交給你,算是對你的獎勵。”方源拍了拍我的肩膀,痞笑著道。
我笑了笑,將這張紙對折,而后平平穩穩的放在了我的辦公桌內。
緊接著,我將在東市發生的一切都跟方源做了一個匯報,可誰知道這貨,在自己位置上聽著聽著就睡著了。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將一旁的毛毯直接蓋在了他的身上,隨后又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繼續寫起了我的結案報告。
可,好事多磨,凌晨三,我在我的結案報告上剛剛簽下了我的名字,方源和我的手機竟同時響了起來。
這是他剛剛給我的電話,想來,他響的,也應該是上面發下來的電話,也就是,這電話一響,我們可就要忙了。
“喂,你好,刑偵大隊第三組,哦不,特案組,請問……”
我話剛到一半,一陣甜美的女聲直從我聽筒內傳來:“您好,我是南區派出所,我們接到報警,少年路北786號發生命案,上面讓你們火速前往調查。”
聽到這里,我眉目一瞇,一旁的方源此時,也早就接起了電話,而那一雙眼睛,愣是死死地看著我。
因為少年路離我們也就只有五六百米,所以我和方源直接騎著隊里的摩托車,橫穿兩條巷,直接就趕到了現場。
少年路是我市出了名的吃街,所以那些剛從酒吧,KTV出來的人,總愛來這里吃夜宵,我們趕到現場的時候,南區派出所的民警已經在那一塊店門口拉起了一條警戒線將前來圍觀的群眾直攔在外面。
“你跟著我進去,通知林希和李炎,讓他們馬上過來,對了,李炎明天請了假,告訴他,臨時發生了命案,取消所有假期。”話間,我跟著方源直接彎腰穿過了警戒線。
緊接著,我站在那店門口給林希和李炎打了個電話后,就轉身走了進去,可當我轉身進入的那一瞬間,我整個人都傻在了店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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