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只是一個意頭,但如果我真的是這個建造墓碑的人的話,那么我一定會用得罪過我的人作墓碑的主人。
李炎這時問我,這個墓碑為什么不可以是附近村頭的,現在的人,到了五十歲,就已經開始幫自己找墓碑,找風水了,沒死之前,在這里立個墓碑,也不是什么大事兒。
我笑了笑,當即搖頭說道:“我想,應該不會有人連自己墓地下面已經被人打出一個兩百多平米的房間,還不知道自己的墓地被人挖掘過的墓主人吧?”
其實我心里也有些打鼓,但我們不嘗試,誰都不知道這個推測到底是對還是錯。
畢竟去調查一個人,也浪費不了多少時間。
緊接著,我讓李炎幫我打開了東市戶籍處,并在該網站上面輸入了方至昂這三個字,由于這個名字并不普遍,所以我在東市戶籍網上利用刑警的編號一搜就搜到了。
我大約花了三分鐘的時間看完了這個方至昂的詳細資料,他家是住在清水村的,而這清水村,距離我們上的那一座東山也不過兩公里的距離,看到這里的時候,我就在心理打鼓,該不會真的是這個方至昂給自己買了一塊墓地吧。
但當我看到他只有三十六歲的時候,我這才放下了心,在這種小鄉村里,其實有很多人都會在五十歲左右的時候給自己準備一口棺材和壽衣,在往后的每一年里,他們都會把壽衣拿出來曬曬,一來是為了防止發霉,而來,則是有一個曬壽的寓意。
但他只有三十六歲,所以我想,應該不會這么快給自己買下了這一塊墓地,而且,戶籍資料上顯示,方至昂家,也沒有什么錢,祖孫三代都是種地的,不過,看到最后,有一處檔案,卻引起了我的注意。
75年,方至昂隨同村的幾個青壯年來到東市打工,最初,他還掙了點錢,但后來,愣是染上了毒癮,四處借錢無果之后,他臨時起意,拿著刀在那些小巷里面打劫。
當時,他搶劫了一個剛剛下了補習班的中學生,并將其身上的一部手機和五十塊錢都搶到了自己的手上,按照筆錄上所說,當時方至昂也沒想太多,見那個初中生長得還不錯,就直接強上了,可能是過程太過于激烈了亦或者是那名女生在方至昂動手的時候猙獰,結果就是方至昂將其掐死了。
至此,方至昂在東市監獄,呆了足足十五年,在這十五年里,他的父母也相繼過世,至監獄里面出來之后,他也回到了自己的家鄉,開始打理起了自己父母留下來的地。
看到這里,我大致對于這個男人有了初步的了解,如果按照我的思路,這塊墓碑的確不是方至昂自己去建立的,那么,就一定是跟他有著血海深仇的人。
是誰,跟他有那么大的仇恨?
自然,就是當年被方至昂,害的喪失愛女的人們了。
但是,十五年之前的案子,我需要向上級申請,這申請過程雖說不繁瑣,但讓樓明禮打電話給東市刑偵大隊,再讓刑偵大隊開付介紹信,這也都需要時間,所以,我如果想知道當年關于方至昂奸殺未成年少女案的重要信息,最起碼,也需要三個小時的時間。
想到這里,我立馬起身,從背椅上拿了外套就朝外走了過去,這一邊走著,還一邊對著李炎說道:“你在這里繼續查那幾具尸體的身份,我出去調查一下那墓碑主人的詳細情況,有消息了相互知會一下。”
說完這句話,我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抬頭看著樓上亮著燈的房間,無意之間,我甚至還能看到那貼在窗口墻壁上的人影。
這穆纖瑤,怎么就跟賊似的?
當天下午的五點三十分,我打了一輛車,直接來到了清水村門口,因昨天下雨,再加上道路崎嶇,所以車根本開不進去,所以我只能在距離村口大約兩公里的地方下了車。
這下車之后,我是真的有點后悔今天穿著這雙小白鞋來了,因為腳一沾地,路面的泥濘就好像要把我這雙三十多塊的鞋子吞噬了一般。
無奈之下,我只能硬著頭皮朝村里走去,而這時,我抬眼就能看到周圍那些鋪天蓋地的莊家,不遠處,我看到有兩三個當地的小孩,正幫助自己的母親種地,而左側,一頭強壯的黃牛正拉著籬笆,當然,這里的空氣,也比城市里面好了很多。
其實我一直以來都有一個心愿,等到我退休了,跟自己的愛人,母親,父親,一起來這種地方生活,孝敬父母,輔導孩子,這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理想,其他的,我也不愿再去多想些什么,必經的到了那個年紀,想要再拼搏,也拼搏不起來了。
這條路很窄,窄到只能容得下一輛汽車,兩個男人,而且路面上的泥濘又非常的多,一不小心,就能踩到*。
就在我進退兩難的時候,一輛三輪車忽然從我身后駛來,車上坐著一個三十歲出頭的男人,穿著一件咖啡色的衛衣,頂著一寸平板頭,看上去干干凈凈的。
“兄弟,你如果不過去,我這車可就過不去了,看你離村還挺遠的,要不然,我載你一程吧?”那男人操著一口東市鄉下音,大聲的對著我說道。
我看了他一眼,當即就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從他的車頭,爬上了他的這兩三輪車。
“你去清河村有啥事兒?還是咋的,是誰的工友?”那男人毫不避諱的一邊開著車,一邊問的我。
我微微一愣,問他是怎么知道我要去清河村的。
后者爽朗的笑了笑,說這一條道,通的就是清河村,所以他一看我在這條道上站了那么久,就知道我是城里人,走不慣這種鄉下地方,而近些年,他在村里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們也會出去打工,如果是有人在外面出了什么事,就會有人趕回來通知,畢竟他們村里,都沒一戶人安裝電話的。
“恩,我是來找人的。”我笑著說道。
后者看了我一眼,露出了那一排大白牙,問我來找誰,還說他從小就在清河村長大,這里的人他幾乎都認識。
我抬頭看著這個男人,隨后問道:“方至昂,您認識嗎?”
“咯吱……”一聲,這三輪車頓時就在這泥潭中停頓了下來,這個男人轉過身子,眉目微皺,問我來找方至昂干嘛的?
我一看,這個男人應該認識方至昂,所以靈機一動,當即說道:“是這樣的,我爺爺幾天前過世了,而市區的墓地比人住的都貴所以我這幾天找了一個風水先生來那座山上找了一塊風水寶地,但這塊風水寶地被人無緣無故占了,我看那塊墓碑上寫了方至昂的名字,但名字卻并不是用紅筆瞄上去的,所以我尋思著,這個人應該還活著,想說能不能來問問他,把這塊墓地賣給我。”
一聽到這句話,我眼前的這個男人更是從車上跳到了后面的木板上,一把拉著我的衣領,掄圓了眼睛,大聲的讓我再說一遍。
我佯裝有些害怕,馬上重新說道:”大哥……我來找方至昂,是問問他,那塊墓地賣不賣的……你也用不著這么生氣吧?”
看到他反應這么大,我也有些詫異,但經過細想,或許我要找的這個方至昂就在我的面前。
畢竟我看到的那張照片還是方至昂十六歲時拍的大頭照,現在算算,這個方至昂,也應該三十六歲了,這個年紀和他比對一下,也應該差不多。
果不其然,他在聽我說那句話的時候,頓時就火冒三丈的問我,那塊墓地在哪里。
我小心翼翼的指了指那座山,說就在山腰上。
后者瞪大了眼睛,直將我從車上拉了下來,說讓我帶著他去找找這塊墓地。
“喂,我說,這都是我和方至昂的事情,用你來瞎搗什么亂,你只要帶著我找到他就好了,我給你一百塊。”說話間,我從褲兜里面拿出了一張毛爺爺,直接就遞給了這個男人。
可這個男人的怒火似乎并沒有因此熄滅,直將這一百塊錢丟給了我,怒火沖天的對著我說他就是方至昂,他從來都沒有立過什么墓碑,還說要找到這個給他立墓碑的人,問問他到底為什么要這樣詛咒自己。
我佯裝驚訝,當即皺眉,看著他,若有所思的說道:“真的不是你自己立的墓碑?”
“廢話,老子今年才三十六歲,立什么墓碑?咒自己早點死么?”方至昂拍了拍自己的胸膛,怒不可遏的對著我說道。
我就這樣站在了他的面前,微微一笑,側身就將自己的警官證遞給了他,道:“方至昂先生,我現在懷疑您跟一宗殺人案有關,所以,麻煩你跟我回去一趟。”
他一見我手上的警官證,頓時就懵了,但在緩過來之后,他愣是一揮手,說他沒殺什么人,憑什么要跟著我去警察局。
我看著方至昂,頓時冷峻的說道:“在一塊寫著你名字的墓碑下面,找到了一個殺人密室,這也跟你沒關系么?”
后者微微一愣,問我什么殺人密室。
我看了一眼身后正朝我們開來的另外一輛三輪車,隨后轉身說道:“先去你家。”
就這樣,礙于我的身份,方至昂終于又踏上了自己的三輪車,并在五分鐘之內,將我送到了他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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