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話還沒說完,許沖就神神叨叨的說了個不,那一定是何顯干的。
我問他為什么會這么確定,后者居然告訴我,在之后的那幾天內,他真的遇到了何顯,而且,還是在自己的房間,何顯當時,就站在我現在所站的這個位置。
小五死后,有一段時間許沖一直在家里,每天吃喝拉撒都在房間,不看手機,不看電腦,整天都想著小五到底是怎么死的。
而就在那一天晚上,大約十二點的時候,許沖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這一睜開眼,就看到一張白到跟死人一樣的臉正在距離自己臉孔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盯著自己,許沖被這突如其來的臉給嚇到差點兒背過氣去。
他清楚的記得,那張臉,就是何顯的臉,當時何顯的眼睛還在流血,那一口被血侵染的牙齒,也在自己面前一張一合的,十分恐怖。
“他的臉是白的,眼睛是紅的,開口的時候,血液還不斷的在自己下顎這里流淌,何顯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欺負他一輩子,他在地底下看到了自己父母差點兒被我逼死,問我為什么可以那么禽獸,連他父母都不放過,我當時都快被嚇懵了,我能想到的彌補方式,就是在接下來的時日內,把何顯的父母供起來,就跟自己爹媽一樣……但是他卻還不知足……”
“他讓你做什么了?”我走到許沖面前低聲說道。
后者看了我一眼,道:“他讓我組織同學聚會,同學聚會上,一定要有左軍,朱楠還有其他三位同學,如果少了一個,他會馬上讓我代替他們……”
聽了這話,我頓時心頭一怔,立馬拉著許沖,瞪大了雙眼,連續問道:“什么,你在說什么?他讓你聯系同學?也就是說,這個同學聚會,是您來負責舉辦的?”
他點了點頭,說因為害怕同學聚會上出什么事,所以他非得讓我去不可,不過讓其安心的是,同學聚會似乎并沒有出現什么披露。
我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指著許沖的鼻子,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沒有披露?何顯的腦袋不是披露?他們都被叫去了警察局不是披露?你也不想想,為什么那個人偏偏要在我們同學聚會上,把何顯的腦袋寄過來,讓給我們所有同學都看到六年之前的何顯?”
何顯的腦袋是經過特殊保存的,法醫鑒定書上也曾說過,何顯的這個腦袋,曾經是被長時間的冰凍在某冰窖或者冰箱里面的,所以一定是有人在何顯死后,將何顯的腦袋完善保存的結果。
他為什么要讓許沖糾集那些同學?為什么又要在同學聚會上,將何顯已經被冰凍了六年的腦袋給我寄過來?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要替何顯報仇,卻又是不知道是誰殺死了何顯。
尸檢報告上說的很明白,何顯那些器官內流下的血液是豬血,而這些器官上還有一些針孔,也就是說,是有人故意將這些豬血打入何顯的器官,從而導致他造成七竅流血的假象。
但事實證明,何顯在六年之前的確是中毒而死的。
所以我大膽推測,這個裝神弄鬼的人,是要替和縣報仇,而且,何顯的這個腦袋其實并不是寄給我的,而是那五人中的一個。
也就是說,兇手認為,那五個人內,有當年殺死何顯的真正兇手。
何顯……不是因病而死,而是……他殺……
想到這里,我立馬給王晨去了一個電話,將我的推測都告訴了王晨,當然,我也將許沖遇到的這些事情也一股腦的都告訴了他,希望他能針對這五個人,進行嚴密的監控甚至是保護。
我們誰都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下一步會走哪一步棋。
但有一點我知道,如果何顯不是這五個人賀某殺害的話,那么這五個人里面,一定有一個是當年殺死何顯的兇手,那個寄腦袋的人似乎現在還不知道兇手到底是誰。
可,一旦時間久了,那個人不耐煩了,保不齊,他會做出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事情。
王晨在接到我的電話后,立馬說好,隨后就派人將其五人帶回了刑偵大隊,期間他并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是謝了我一句,就直接將電話給掛了。
掛了電話之后,我站在許沖面前,拍著他的肩膀輕聲說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鬼,真正的鬼,都在人的心里,當你真的做到問心無愧的時候,可能就算有鬼來找你,你也不會害怕了,好好地睡一覺吧,每一件事,都會有他自己的真相,這件事情,我幫了。”
許沖一聽,當即就像是抓著一根救命稻草一樣,對著我連聲問道:“如果這個人不是何顯,那就一定和何顯有關,方怵,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我就跟著你了……不管……不管花多少錢,我都愿意。”
當天晚上,我一個晚上都沒睡著,滿腦子都想著到底是誰,會拿著何顯的腦袋來嚇唬這五個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快五點的時候,我媽給我打了一個電話,說問我下個月生日想怎么過。
我笑了笑,這太陽還真打西邊出來了,平時扣得連五塊錢都不會給我的人,居然還想起給我過生日了?
后來我才知道,是我外公為了給我相親,才動用我媽打電話給我,讓我回一趟家,用我媽的話來說,是外公想我了,但其實我知道,我的婚事,我外公比我媽都要著急。
“你可沒見你外公的臉色,說是人都半條腿跨進棺材了,在你沒有孩子之前,他是怎么都不會閉眼的,我這個做女兒的也沒有辦法不是?想給你兜著,可是你外公這個人你也知道,當了一輩子的兵,擰巴了一輩子,也從來不會察言觀色看你愿不愿意,他的命令,可是我們家的圣旨……”
“等等,媽,你說什么?”聽到一半,我頓時就沖著話筒問道。
我媽愣了愣,道:“我說,你外公的話,就是我們家的圣旨。”
我搖了搖頭,繼續問道:“不是,我說的是那四個字……”
“察言觀色?”我媽脫口而出的說道。
再次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我愣住了,是啊,察言觀色,我終于明白為什么他要把何顯的腦袋趁著同學聚會的時候寄過來了,原來,也正是因為四個字。
這樣說來,當年殺死何顯的人,就在這五個人里面。
而當時,包廂里面沒有監控,包廂也是四處封閉的,也就是說,那個人想要看到這五個人之中的表情,就必須在我們這些同學里面。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我一收到這個包裹,還沒有打開,就讓他們出去了,所以他的計劃,也就此落空了。
這樣想來,寄這個包裹的人,就在我們當時在場的這十幾個同學里面。
想到這里,我連忙側過身子,將還在睡夢中的許沖搖醒問道:“許沖,你醒醒,我問你,當年,在我們這些同學里面,誰和何顯的關系比較要好的?”
許沖睡眼朦朧的揉了揉眼,開始他還沒聽清楚我的話,頓時我又問了一遍。
只見他左思冥想了一會兒,隨后說道:“何顯的成績并不好,他在我們同學里面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再加上他性格內向,我們這些同學似乎都不太喜歡他,這也是我當時為什么要欺負他的理由,畢竟嫩頭,在學校外也沒有什么勢力,所以他也就成了我們受到老師氣時,發泄的目標,不過……要真說關系好的,他周圍也沒有太親密的人,不過,我記得,那個時候何顯好像喜歡朱楠,那個時候我們還一直開朱楠的玩笑,朱楠還跟我生氣了呢……”
我雙眼微瞇,朱楠,我記得她在讀書的時候曾經是英文課代表,當時她長得也不錯,很多同學甚至校外社會人士都在追她,所以何顯會喜歡朱楠也不稀奇。
那……朱楠……會不會和何顯死亡的事情,有什么潛在的聯系?
想到這里,我起身就給李炎打了一個電話,并要求他現在馬上幫我查幾個人。
后者似乎也是無聊到頭了,一聽是我,就問又有什么案子。
當時我也沒來得及說太多,只是讓他查到結果之后,就直接給我來電話,并在話中暗示,這個案子并不是我們嘉市接到的案子,所以一切行為,都要以個人名義。
李炎也不是傻子,自然能聽懂我的話,是啊,這個案子始終都是發生在東市,樓明禮不現實讓我插手,可人的好奇心是很強大的,再加上這件案子關乎到許沖,我就不得不管了。
王晨在暗地里自然會防著我一手,這也就是為什么我跟他說了我的推測之后,他直接就掛了電話,也沒有再說些別的,按照這個案子的進展,就算他現在還沒有什么線索,那么關于何顯六年之前患病死亡的一些病歷表,他總拿得到吧?
所以說,他雖然表面上首肯了我的請求,但做出來的事情,并沒有這么好看。
求人不如求己,既然他王晨不肯讓我知道案件的內幕,那么,我就自己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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