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翠色茶水淺淺盈盈,蕭博翰的心盈盈淺淺,蕭博翰不禁想起一位作家的話:不知為什么參禪的人總喜歡“面壁”,其實“面水”不是更好嗎?不似柔而剛,似無而有,不落形象而又容納萬象。
蕭博翰有點動情地想象著遠處的山影、山前叢生的花樹,以及它們在水里的完全對稱的倒影,便記起一幅極相似的水粉畫,色彩濃郁意境深遠。那時蕭博翰的思緒如一只白鳥,在青山碧水間任意東西,哪里還有余地去承載生命中的哀慟與迷茫呢?
他已經(jīng)無法準確的定性自己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了,自己算是好人還是壞人,自己善良還是兇惡,這樣的問題糾結(jié)在蕭博翰的心里,讓他苦思冥想了很長時間。
在柳林市郊外的另一個地方,同樣是又兩個人沒有休息,夜色中,遠處山巒疊起,而這個私人別墅象一位氣度雍容的貴婦,面向柳林,背靠大山,風(fēng)情無限,坦然接受著世人的頂禮膜拜。
別墅區(qū)距柳林市10多公里,建筑主體成一個l型,只是在交角處突出一塊較大的部分,也就是建筑的中心。l型包圍的空地就是別墅的花園,距離別墅5到7米種植了一圈一人高的小樹,不用說,樹里面一定是鐵絲護欄。
這里青山疊翠、湖光瀲滟,景致不是一般的美。
別墅的門里,是一間近百平米的裝修考究的客廳,而在客廳的一張大桌旁邊一個人正在寫作:“為我獨大”四個字。
“獨”字的最后一點老是寫不好。
狼毫毛筆即將落筆的那一刻,蘇老大又猶豫了,他緊抿著剛毅的厚嘴唇,再次執(zhí)筆抬腕,但是手腕不聽使喚地微微顫抖起來。
“老爹,怎么了,往下寫呀!”一旁屏息觀瞧的蘇曼倩不禁有點兒著急了,她柔聲細語地催促道。說實話,這張“為我獨大”四字橫幅剛才寫了好幾張,皆因蘇老大腕力不足導(dǎo)致半途而廢。
而且問題都出在這個“獨”字。一張橫幅里出現(xiàn)的“獨”字,這給結(jié)字和章法帶來不小的困難,書法藝術(shù)講究的是字與字之間互不沖犯,古人強調(diào)落筆結(jié)字須“遞相映帶,無使勢背”,這個道理蘇老大自然懂得的,蘇曼倩也同樣熟諳。
遺憾的是,寫了好幾張,急得額頭沁出一片瑩爍的細汗珠子,蘇老大還是寫不好這個“獨”字——最后一點不知該怎樣落筆。
“老爹,這個字很難吧!”
見老爹執(zhí)筆立在紅木桌案前愣神,蘇曼倩雙手扶著桌案近前一步。
蘇老大緩緩回過身來,輕輕“嗯”了一聲作答,隨后他抬腕又要落筆。但是,頃刻間,一種極不自信的情緒迅速攫住并控制了他,他感覺自己的腕部一陣麻痹,他只好泄氣地將筆一擲,搖首輕喟道:“唉,寫不好!算啦,今天不寫它了!”
蘇曼倩趕忙攙扶著蘇老大到軟沙發(fā)上休憩。此刻,握在她手里的這只手是那般涼濕、黏乎,像癩蛤蟆的表皮一般令她心里感到膩煩,倘若換了別人的手,她肯定一觸即甩的,連摸第一下她都感到惡心;但是,這是她無限尊敬信賴的父親的手,除了悉心呵護照料并祝愿它所屬的這具病軀永遠健康外,她不能起任何別的念頭。房門外,漸次走進的腳步聲響起,窸簌窸簌,在高級羊毛地毯上踩出一連串極輕微的步履聲。
蘇曼倩瞥見蘇老大的眉頭微微一蹙,頓時她也感覺自己心頭一疼,旋即抽緊了。但是,她知道這定是有要事報告,否則他們的行動組頭目顏永不可能這時候來打擾老爹,她無法因此責(zé)怪對方。
顏永盡量將腳步聲放輕,他趨步走到蘇老大面前,略一躬身,說:“大哥,最新消息,那個槍手耿容的人好像出現(xiàn)在了天地公司總部附近?”
蘇老大心里一驚,身子遽然向上一挺。由于身子前傾的幅度過大且用力過猛,他差點兒碰到茶幾上的水杯,他陰冷的問了句:“消息可靠?”
顏永點下頭:“是我們在天地公司臥底的人說的,從今天下午,就有好幾個陌生人在天地公司樓外徘徊了,應(yīng)該是耿容的人在踩盤子。”
蘇老大卻皺起了眉頭,他猶豫了很久說:“耿容也太膽大了一點吧?這個時候他也想下手?”
顏永也深有同感的說:“這真是個亡命之徒。”
蘇老大卻不由的搖搖頭說:“我看未必,就算他很亡命,但只要他沒有神經(jīng)錯亂,應(yīng)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出面,對了,史正杰有行動嗎?”
“史正杰已經(jīng)收回了很多他們公司的好手,關(guān)上大門,做出了防范的姿態(tài),但沒有敢于出去,好像最近警察也追的緊,他不想現(xiàn)在惹麻煩。”顏永思考著說。
“他到沉的住氣啊。”蘇老大帶著一種調(diào)侃的語調(diào)說。
顏永也不屑的笑笑說:“就是,不過大哥,我們需要做點什么嗎?這個耿容留下來終究對大家都不好。”
蘇老大微瞇起雙眸,凝視著顏永,犀利與陰鷙的黑瞳閃過一道幾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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