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辦公桌上那部老舊的諾基亞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那破手機可是男死者陳永強的，他人已經死了，現在給他打電話的人很可能是之前跟他很熟卻還不知道他死亡消息的人。
來電話的會是誰呢？
葉天、莊夢蝶和小張齊刷刷轉過頭，看著那部手機。
打電話的人顯然很執著，鈴聲響了三次之后，還在響個不停。
手機屏幕上顯示來電人是肥牛。
小張跳起來抓起手機，剛要按下接聽鍵，被莊夢蝶一把按住。
莊夢蝶示意小張把手機遞給她，小張很不情愿地照做了。
小張滿懷期待地看著莊夢蝶，想看她接了電話之后怎么說。
沒想到的是，莊夢蝶拿到手機后直接把電話掛了。
她剛掛斷，那個叫肥牛的又把電話撥過來了。
如此三次之后，莊夢蝶給那個肥牛發了個短信，“我在外面呢，不方便接電話。”
肥牛立刻回了信息，“草你媽的，趕緊還錢，跟老子裝什么裝？”
莊夢蝶再次發信息，“欠你多少錢，我馬上還給你。”
“你這雜種操的，前兩天你說交房租沒錢，從老子手里騙走八百，那么快就忘干凈了。”
“不就八百塊嘛，你說你在哪，我還給你就是了。”
“呦呵，看來是弄到錢了，說話都硬氣了，我在簋街小洞天吃火鍋呢，你來吧，今兒我請客。”
“好的，我馬上就到。”
莊夢蝶笑道，“搞定！葉天，咱倆這就去簋街會會這肥牛去。”
小張道，“莊作家，剛才你為什么不接他電話呢？”
莊夢蝶笑道，“我要是接了他電話，他一聽接電話的不是肥牛，肯定會心里起疑，那咱們可就見不到他了。”
葉天不耐煩地道，“夢蝶，行了，不用跟弱智解釋，真浪費時間。”
暹羅貓跳到葉天懷里撒嬌，葉天把它放在小張懷里，笑瞇瞇地道，“我們去火鍋店是執行任務，不是去吃飯的，如果吃飯的話肯定帶你。”
暹羅貓喵嗚一聲像是說知道了，它轉而討好小張，使勁舔小張的臉。
小張惡狠狠地看著它，“這小叛徒又開始現本色了。你倆要是把這小叛徒帶到火鍋店，那可就熱鬧了，一會兒這小饞貓非來個大鬧火鍋店不可，留神再跳到鍋里去。”
莊夢蝶不滿地瞪了小張一眼，“你才跳鍋里呢。”
葉天和莊夢蝶趕到小洞天的時候，店里人滿為患，此時正是飯點，食客們在大快朵頤的同時，還天南地北地侃大山。
莊夢蝶大致一看，店里至少坐著五六十個食客，既然這打電話的人名叫肥牛，他本人應該很肥才對，可是這店里的胖子還真不少，至少三分之一的食客都是體重兩百斤以上的。
葉天道，“這么多人，哪個是肥牛啊？”
莊夢蝶笑道，“很簡單。”于是她拿出陳永強的手機，給肥牛撥了個電話。
這法子還真管用，倆人立刻聽見身后手機鈴聲大作。
一個略有些禿頂的中年胖子拿起手機往店門口走去，“老陳，你到了嗎？在什么地方？我出來接你……”
胖子話還沒說完，立刻感到有人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他回頭一看，看見穿著警服的葉天笑瞇瞇地站在他身后，心知不妙，撒腿要跑時，莊夢蝶在前面伸手攔住了他。
葉天道，“跟我們走一趟吧。”
綽號肥牛的胖子只得乖乖地跟著葉天和莊夢蝶上了車。
回到特案組辦公室，肥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就開始嘆氣，“警察大哥，能給根煙抽嗎？”
葉天遞給他一根煙，他點著以后猛吸了一口，“跟您二位說實話吧，我跟陳永強根本不熟，就是剛認識的，他犯的事跟我無關，我就是想要回我的八百塊錢。”
葉天道，“剛才你說什么？他犯的事與你無關，他犯什么事了？”
肥牛愕然道，“啊？他沒犯事啊？沒犯事抓我干嘛？你們警察怎么隨便抓人？那對不住了，我還有急事，先走一步了。”說完，他站起身要往外走。
葉天一把按住他，“慢著。”
肥牛態度突然蠻橫起來，瞪著眼睛嚷道，“怎么？警察大哥，我犯了哪門子法了？我就不信坐小洞天里吃火鍋也算犯法。”
葉天沖小張使了個眼色，“搜搜他的身。”
小張立刻會意，走了過來。
肥牛緊張地直往后退，“警察大哥，你們這樣做屬于侵犯人權。”
葉天厲聲道，“別廢話，你給我老實點，把雙手舉起來！舉高點！”他又朝著小張道，“趕緊給我搜。”
肥牛不敢吱聲，只得把雙手舉得高高的。
小張從肥牛的口袋里搜到一個嶄新的愛瘋7和一個鼓鼓囊囊的愛馬仕錢包。
葉天打開錢包，里面是厚厚一疊鈔票和幾張銀行卡。
“這誰的錢包和手機？”
肥牛的聲音立刻低了八度，“撿的。”
“哪兒撿的？”
“垃圾桶。”
“哪個垃圾桶能撿到這么好的手機和錢包，你告訴我我也去撿。”
肥牛低聲頭不言聲兒了。
“說實話，這錢包手機哪來的？”
肥牛道，“偷的。”
“哪兒偷的？”
“傾城花園。”
“為什么去那里偷東西？”
“那里面住的都是有錢人，一般丟個手機或者幾千塊錢也不當事，不會報警。”
“你經常去傾城花園偷東西嗎？”
“是。”
“你跟陳永強是怎么認識的？”
“我不認識他。”
“不認識他為什么打電話找他？”
“我前兩天去傾城花園偷東西，正好遇見他，他跟我說已經窮得揭不開鍋了，求我借給他八百塊錢，過兩天他就會有一大筆錢，到那時候還給我一千塊。”
“他跟你說他為什么會有一大筆錢了嗎？”
肥牛搖頭，“沒說。”
“陳永強是做什么的？”
“應該是跟我一樣唄，瞎混的一個，我經常去傾城花園偷東西，見過他幾次。不過他好像屬于那種運氣很差，有賊心沒賊膽的那種。”
“你意思說他作案，也就是偷東西的成功率不高，是吧？”
肥牛點頭，“對，經常混傾城花園的佛爺，月入幾萬的多的是，他這好，混得房租都交不上，這隔行如隔山，行行都有撐死也有混得白開水都喝不上的。說實話，那天我是看他可憐才借給他的。對了，老陳他到底怎么了？”
“死了。”
“啊？”肥牛滿是贅肉的臉上現出惶恐的神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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