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毛子看著李隊四人遠去的背影，悻悻地嘆了口氣。
“我說四毛，你該跟著他們一起走的。”
四毛不解地望著二毛子，“我為啥要跟他們走？我實在是累了，跑不動了。”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他們人多，我就一個人，萬一出了啥事，他們能保護你。”
“啥意思？你就不能保護我了唄？”
“不是這意思，我是說你跟他們在一起，會更安全一些。”
“大哥，你也太不自信了。再說了，我也有手有腳，還不至于非得要你保護吧？”
“小伙子，這里是荒山野嶺，你以為是城里，一看你就是那種每天坐在電腦前面打游戲的公子哥，啥事都不懂。這山里到處是狼，可不光是只有狼。”
四毛聽他說的奇怪，不覺大吃一驚。
“這話怎么講？”
“這話的意思是說，這山里說不準還有比狼更可怕的動物。”
“大哥，你別嚇我了，我又不是嚇大的。比狼更可怕，還能是啥？這山里總不會有老虎和豹子吧？”
“說不定比老虎和豹子還厲害呢。”
“切，我好怕呀，我都尿褲子了。”
“小伙子，我可沒嚇唬你啊。人在荒山，就得時刻提高警惕，因為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我說的可都是真話。”
“嗯，我知道了，都是真話。不過現在，我真的累了，李隊他們四個個個都是爬山能手，我哪里跟得上他們啊。我之所以愿意留下來看狼尸，是想偷懶休息一會兒，跟他們一起，一分鐘也別想閑著。”
累得渾身癱軟的四毛顧不得那么許多，立刻不管不顧地攤開四肢躺在了草地上。
“喂，你可別直接躺在草地上。”
“咋？這草地上能有啥？”
“你可真是城里人，屁都不懂，這大山里啥玩意沒有啊？草叢里大樹上沒準就貓著蛇呢。”
“啊？不是吧。”
四毛嚇得噌地一下，跳起老高。
“我說大哥呀，你可別嚇唬我，我這人膽子小，就怕那些曲里拐彎地在地上爬的玩意。”
“我嚇唬你干啥，給你看看我的腿。”
二毛子說完，唰地一下，拉起自己的褲管，四毛發現他黝黑粗壯的小腿肚子上明顯地凹進去一塊，像是被什么玩意硬生生地扯下一塊肉，又重新長好了似的。
“看見沒？這還是我上小學的時候被蛇給咬的，那時候，特別淘氣，最愛爬樹，為了爬樹，不知刮破了我多少條褲子。我爸媽打我都不行，我就是喜歡爬樹，一天不爬，我心里都難受。就跟上了癮似的，要是哪天沒爬樹，我總覺得像是少了什么似的。那天我爬到樹上摘野果子，沒留神身后竄出一條大花蛇來，一口咬住我的小腿肚子，死命地扯，嚇得我嗷地一聲從樹上摔下來，它都沒松口，正好趕著樹下有村民在種田，大伙圍住我，全都嚇壞了，那蛇也不怕人，死活咬住我的腿不放，眾人用棍打它，它就不松口，一個大叔著急，掄起斧子說，把我的腿砍了就沒事了。嚇得我老娘給那大叔跪下了。”
“啊？你母親也在那里種田呢。”
“對啊，我老娘給那大叔跪下，求他不要砍我的腿，大叔說不行啊，這孩子沒救了，臉都紫了，中毒了。旁邊有懂的人說，這不是毒蛇，說我沒中毒，就是嚇著了。后來那人拿了棍子猛搗蛇的七寸，那蛇才從我腿上撕下一塊肉跑了。從那之后，我就再也不爬樹了。長記性了。”
四毛看著二毛子缺了一塊肉的小腿肚子，嚇得冷汗直冒。
二毛子卻笑瞇瞇地繼續道，“先不說草叢里貓著蛇，就是被草叢里的蝎子和蜈蚣咬了，也夠你受的。”
四毛道，“好了，大哥，你就別再嚇唬我了。我這人膽子小啊。”
就在這個時候，四毛發現腳下的草叢發出悉悉索索的怪聲，好像藏著什么東西，嚇得慘叫一聲，跳到一邊。
與此同時，那片草叢開始晃動，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往外爬。
“啊？蛇！一定是蛇啊。”
聽二毛子說了自己小時候被蛇咬的故事，四毛立馬就想到蛇，真可謂是最自然的連鎖反應。
二毛子右手拿槍，一彎腰，撿起一根手臂粗細的木棍。
“小伙子，別怕，要是蛇我直接打它七寸，一下子要它的命。”
二毛子嘴上說得厲害，其實兩條腿已經開始發抖，因為小時候被蛇咬過，他對蛇一直有陰影，他之所以打起精神來對付那草叢里的未知生物，是不想在四毛這個年輕人面前跌份。再說他的身份是警察，他有義務保護四毛。
此時，四毛早就嚇得膀胱鼓脹，二毛子打腫臉充英雄的行為，他并未識破，反而躲在二毛子身后，一個勁地喊，“大哥，罩我，罩我啊！”
二毛子心煩意亂，訓斥道，“閉嘴！不要吵，真是煩死了。”
四毛低聲道，“大哥，你說怪不？這都多半天了，那蛇咋還沒竄出來呢？它不是窩在草叢里下崽吧？”
二毛子皺眉，“啊，呸呸呸，蛇是下蛋的好吧，不是生崽的。不過，我也發現了，按說要是蛇的話，只需要兩秒鐘，就能竄出來取咱倆的性命了，沒理由都這半天了，還貓在草叢里。”
話音剛落，那片草叢再次晃動起來。
四毛驚道，“媽呀，像是要出來了。”
“噓——不要吵。”
此時，二毛子憋了半天，二桿子脾氣上來了，再說，他感覺草叢里藏著的指定不是蛇，如果不是蛇的話，那他就不用害怕了。這些年來，他除了怕蛇，還沒怕過別的動物，因為手里有槍，只要不缺子彈，似乎還沒有槍解決不了的動物。
“他娘的，究竟是個啥玩意？躲起來，跟老子玩藏貓貓，看老子非它揪出來不可。”
二毛子罵完，大踏步地走過去，舉起手中的木棍，噌地一下，撩起那片雜草。
就聽見呱地一聲，一只拳頭大小的東西從草叢里蹦了出來，嚇得二毛子啊地叫了一聲，跌在地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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