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毛重新回到拘留室，不敢面對眾人詢問的目光，他走到墻角，悶悶不樂地蹲下。
小胡子走過來，關心地問，“沒事吧？”
四毛搖頭，“沒事，明天帶李隊他們去我的暫住地，說是要搜查。”
小胡子點頭，“嗯，那你踏踏實實的，讓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四毛苦笑，點頭。事到如今，也只能聽之任之了。
當天夜里，拘留室的犯人們全都躺在地板上睡著了，唯有四毛睡不著，他一直蹲在墻角，盯著窗戶上的那只蜘蛛，不住地嘆氣。
小胡子走過來，低聲勸他，“明早還得趕路，你早點休息吧。”
四毛痛苦地搖搖頭，“我睡不著啊。”
小胡子笑道，“還是那句話，就算明天掉腦袋，今天也得該怎么著就怎么著。”
四毛點頭，閉上眼睛，終于睡著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早了。
女警大嫂來送早餐，犯人們正排隊等著領飯。
小胡子沖四毛使眼色，“快，領飯去。”
四毛點頭，排在隊伍后面。
早餐還是白菜湯和冷饅頭，這次，四毛沒用小胡子勸，自覺地就把饅頭和白菜湯都吃光了。
女警大嫂前腳剛走，李隊就來領人了。
四毛看見李隊在門口沖自己招手，立刻朝著大門口走去。
悶了一整晚，呼吸到戶外的新鮮空氣，感覺真好。清晨的陽光明媚澄澈，只可惜，他還沒有獲得自由。
等在門外的，還有二毛子和其他兩個警員。
二毛子笑著拍拍四毛的肩膀，“兄弟，咱們又見面了。”
四毛苦笑。
“在里面待得還習慣了嗎？”
“習慣不了，太無聊了。而且里面的飯跟豬食一樣，超難吃。”
李隊笑道，“拘留所的生活就是這樣，等你習慣了，也就不覺得難受了。”
四毛苦笑，“我習慣不了，對了，李隊，這要是搜查我的暫住地，沒發現罪證，你們又會怎么處置我？”
李隊皺眉，“領導只說去搜查，沒說沒結果會怎么辦。”
“如果沒結果，你們會不會把我給放了呢？”
李隊不好意思地笑笑，“這個我可說不好，還得請示領導。”
四毛怔住，“不是說沒證據的情況下，只能關押48小時嗎？”
李隊嘆氣，“四毛啊，這事我真的回答不了你。咱們還是先去搜查，等結果出來，再請示領導，必須按照既定的程序來走。”
四毛無奈地苦笑，“好吧，那咱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現在還不能走。”
“為什么？”
“因為在出發之前，我們還得查一下你的車。”
“我的車？”
四毛怔住，他這才想起，自己被關進拘留所，壓根就不知道車去哪里了。
“可是我不知道車在哪里啊？”
“別擔心，你的車就在警局大院里停著呢。”
四毛跟著李隊，來到前面的警局大院，發現自己的車果然就停在院子里。
只是才一天的工夫，車上就落滿了塵土，看上去臟兮兮的。
看著愛車變得臟兮兮的，四毛感覺很心疼，不禁伸手在車身上摸了一下。
“我可以開自己的車回去嗎？”
李隊搖頭，“不能。你必須坐我們警車的回去。”
四毛嘆氣，無奈地拿出車鑰匙，打開車門。
“你們隨便檢查吧。”
李隊朝那倆警察點頭，那倆人立刻打開車門，拿著儀器在車里檢測了半天，連車輪胎和后備箱也仔細檢測了一番。
過了好一會兒，倆人才失望地搖搖頭。
李隊道，“怎么樣？”
“沒發現血跡，也沒發現任何可疑痕跡。”
四毛笑道，“我都說了，人根本就不是我殺的，你們偏偏不信。”
李隊苦笑，“你得配合我們的工作程序，口說無憑，必須得逐個檢查，檢查完之后，確實證明沒問題，才真的是沒問題。”
四毛點頭，“沒問題，我愿意配合一切檢查。”
李隊朝四毛招手，“那就走吧。咱們現在出發吧。”
四毛跟著李隊上了警車。
二毛子開車，李隊坐在副駕駛座上，四毛坐在車后座的正中，左右兩邊各坐著一個警察。
四毛道，“李隊，不用給我戴手銬嗎？”
李隊回頭笑道，“不用了，反正你也跑不了。”
一路上，氣氛很沉悶，沒有一個人說話。
四毛感覺無聊，想伸手打開窗戶，也身邊的兩個警察制止了。
“怎么了？”
“不許開窗戶。”
“這樣關著窗戶太悶了。”
“那也不許開。”
兩個警察口氣強硬，四毛覺得很尷尬。
李隊扭臉笑道，“別開了，等到了地方，你一下車就不悶了。”
“可是要到地方，至少還得倆鐘頭呢。”
“兩個鐘頭而已，很快的。”
既然李隊也這么說，四毛自然是無話可說了。
車內實在太悶，又不停地顛簸搖晃，四毛感覺無聊，再加上昨晚沒睡好，居然躺在后座上睡著了。
車上的四個警察也是各懷心事，直到聽見四毛的鼾聲，才驚覺他已經睡著了。
兩個警察問道，“李隊，嫌犯睡著了。用把他叫起來嗎？”
李隊搖頭，“不用，他昨晚待在拘留所，肯定沒休息好，讓他睡吧。”
二毛子嘆氣，“李隊啊，這出差的活兒，你咋把我給拽上了呢？”
李隊沒好氣地道，“你這笨蛋，關鍵時刻，總出岔子，現在局里人手緊張，咱們這一趟，估計也沒啥危險，所以就帶著你唄。”
“這話說的，好像我總耽誤事似的。”
“二毛子，不是我說你，你耽誤的事，還少嗎？說實話，把你留在單位，我真擔心我要是不在，你又捅出啥簍子來。”
后座上，兩個警察捂著嘴偷笑。
二毛子不滿地道，“昨天進山，咱們警隊又打了不少狼，食堂幾乎頓頓狼肉，今天早起，食堂吃的還是狼肉粥和狼肉餅。這中午和晚上還不得吃烤全狼啊？一想到烤全狼，我這口水就流下來了。現在你把我拉出來，咱在外面只能吃盒飯了。盒飯多難吃啊。”
李隊訓道，“你個吃貨，就知道吃，你給我好好開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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