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主動出擊,在和魔族的斗爭之下,就越發的占了上風。
所謂東山麓的裂縫,也從一開始的危機之地,變成了后來的,每一個渴望戰斗的修士都想要去的歷練之地。
本來魔族也不至于潰敗的這么嚴重,畢竟,就一道縫,真要搞,狠狠心來個修為真高的人鎮著,然后想辦法把這個空間裂縫挪個位置,也就沒事了。
但魔族沒有魔君,大家各自為政,面對修真界的打擊,睡也不想做這一只出頭鳥。
以至于魔族形勢越來越嚴峻。
修真界的人呢,本來是不打算干什么的,但是兩邊又一直在打,他們這邊也不停有人折損。
是以,打到這個層級,主戰派索性決定一不做,二不休,殺進去,把這群人給打趴下,給狠狠教訓一段再說。
……
懷著這樣的念頭,又是半年過去了。
裂縫外側已經沒有成規模的魔族守著了。
但這邊的修真者還是派了小隊進入魔族,進行‘游獵’。
余次、木子、青云和那位陣法師,作為云深宗最亮的名片,也還在魔族境地里游離。
-
“師姐。”魔君拉住了余次的手:“明日又要進去嗎?”
“恩。”余次平息了一下心頭血氣,“還要進去。”
“……”
“師姐……”魔君聽到要進去這三個字,臉就沉下來了,她有點委屈,“我們就一直在這里殺魔族嗎?”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余次有點吃驚,主戰派的木子竟然會說這樣的話。
不過想想也是,都這么久了……
之前才說過,等擺平魔族之后,就再行結侶大典的。
如此久的殺戮,也讓余次有點頭昏了,想想,這一年她和木子也取得了不少的成績,以這個成績回去,應該不會再有人對她們問東問西。
木子脫離劇情,不再魔化,剩下的九百多年的時間里,她可以慢慢的和木子做很多事情,在跟著,等她來。
一切都將美好到無法用語言形容。
“木子也不要失落了。”余次摸了摸她的頭,“那等待會,我們去跟青云還有寶宇(陣法師)說,明日再入裂縫一次,下次,我們就先回宗門復命,如何?”
有點失落的少女聽到這句話,整個人臉上的失落瞬間清零,整個人都快要跳起來了。
“好。”
“那就——最后一次。”
她歡快成這個樣子,可見確實是不想繼續打下去了。
余次有些心疼她,“嗯,我保證,就這最后一次了。”
兩人談話結束之后,余次就把要回去的事兒跟青云和寶宇說了。
青云也挺欣喜,“要回去了也好。”
“我的小徒弟們已經一年多沒見到我了,他們肯定要想我了。啊,我也一年沒有見到師傅和師姐們了,回去見見也好。”
寶宇作為長老的侄兒,本來也是請來的外援,“散了的話,我也可以回去清修。”
“今年幾許戰斗,也給了我很多啟發。多參悟,定有益處。”
一聽大家的發言,余次挑眉,覺得挺神奇,“這么一瞧,大家都想回去了。”
“是啊。”
“想了。”
夜半思鄉。
縱然是一閉關就可以滄海桑田的修士,也有點想家了。
被大家勾起了思鄉心緒的余次今天是抱著木子一起睡的,兩人依著對方的溫度,慢慢的進入了最美好的夢境里。
卻不想,夜深人靜之時。
躺在余次懷里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
那抹濃烈的紫色,涌上了木子的瞳仁。
平日里喜歡擺著嬌嬌表情的那張臉,邪氣肆意。
心魔嘖了一聲,起了個咒,定住了余次,然后伸出手,把余次給扒開了。
把人扒開之后,她挑起了余次的下巴。
“和我并肩作戰,馳騁殺伐場不開心嗎?”
“我們如此默契,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起這么好,你竟然就要回去了?”
“就因為魔君撒個嬌?”
她一臉嫌棄,仿佛余次背叛了她。
心魔擒住余次的下巴過了好久,才冷哼一聲,放開了她。
“也罷。”
“陪你玩了這么久了,你不想玩了,那就不玩了吧。”
-
翌日清晨。
四人和往常一樣,檢查好了自己帶的東西,然后那好了寶宇的陣盤,進入了裂縫之中。
大家都把這當成了魔族裂縫最后一日游,整個氣氛都挺輕松的。
唯一一個就是今天的木子——
有些,心不在焉。
余次先發現的她心神渙散,就追問她:“木子你怎么了?”
“我沒事。”魔君覺得一切都很奇怪,為什么今天陪著余次進魔族腹地的人?是她!心魔呢?
心魔死哪兒去了?
“你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余次拉住木子的手。
“沒大礙,應該是快回去了……我有些激動。”
她還是這樣可愛,讓余次笑了起來,“激動什么?未來還那么長,這么點事,就讓你激動了?”
“……”
魔君沒講話。
她現在有點怕,很怕這四人遇到什么,以她現在剛剛元嬰期,耍劍都不熟練的水平……在這魔族腹地里,怕是要成為一個拖累。
但人就是這樣,怕什么來什么。
就在余次和木子小聲交流的時候,四個人的視野里,忽然出現了一隊拿著兵器在巡邏的魔族。
結隊一年,大家默契非常,寶宇先發制人,下了陣盤,青云馬上上了木系術法,困住了幾人,余次不遑多讓,直接提劍沖了上去。
但,這次,四人中最后一環,攻靈的木子,竟然一動不動?
余次猛地發現有些不對,回頭一看,發現木子竟還眼神渙散?!
“木子——”
魔君此刻還在瘋狂的呼喚心魔。
“你人呢?”
“心魔?”
“快出來——”
“魔君大人還真是著急。”心魔的聲音依舊不緊不慢,“我不過是出了點事,閉了個關而已——”
“快進靈臺,余次她們出事了!”
“啊~”
“魔君你讓我進靈臺嗎?”
“……心魔,你這樣磨磨蹭蹭,到底是想干什么?”
“沒干什么,就是問一下,魔君你是讓我進靈臺嗎?”
魔君這會兒已經隱隱感覺有些不對了,但事急從權,她應了一句,“是,你快。”
“好的。”
“我知道了,魔君大人。”
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沖進靈臺,沖進魔君的腦海里,她眼前一黑,很快,她從第二視角,看見自己迅速的祭出了古琴,然后飛身往前,沖向了面前那一隊魔族,四人急速與那群魔族纏斗起來。
與之前的許多次一樣,在四人的精湛配合之下,魔族眾很快就倒在了地上。
余下的人馬上圍過來問心魔怎么了。
心魔笑了笑,說有些心緒不寧。
魔君看見余次摸了摸自己的頭,然后有些關心道:“你若不適,我們現在便回去吧。”
“不用。”心魔搖頭,“繼續吧,畢竟——”
“這是最后一次了。”
就這會兒,魔君還沒感覺到有什么不對,直到——
直到她從第二視角,看見自己忽然開始以各種亂七八糟的理由,把小隊里的三個人,往一個她很熟悉的方向帶。
上輩子,木子是做過魔君的人。
既然成為了魔君,那她肯定是來過魔界的,她在魔界生存過很長一段時間,跟這里的很多‘老大’都打過交道。
她看這自己,把余次、青云還有那個陣法師,一點一點的往一個分神期魔族那里帶。
“……”
“!”
“心魔,你在干什么?!”
“心魔!”
她在靈臺里瘋狂的叫著心魔的名字,但是心魔一直在笑瞇瞇的跟余次講話,邊說話,邊指路,她開始覺得有些不對經。
魔君飛快的用自己的靈魂之力沖擊靈臺,現在她也管不了什么戰斗不戰斗了,當務之急,是先把心魔擠下去,讓這些人離開這里再說!
但,她發現……
自己不管做什么,就算是用靈魂之力瘋狂沖擊,心魔也一點異色都沒有。
一股不好的感覺,浮上心頭。
果不其然,在余次幾人往前走,木子殿后的時候。
魔君聽到了自己的心聲。
“魔君大人似乎很著急?”
“心魔,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心魔妖里妖氣的聲音讓魔君很想吐血,“這些人不是要去殺魔族嗎?”
“一直殺一些小嘍嘍有什么意思?我帶她們來看看真正厲害的魔族呀~”
“殺一個,最起碼頂一百個元嬰呢~”
“……”
“你這是要干什么?”魔君大喊,“你要讓余次去送死嗎?”
“啊~”心魔笑了,“沒有啊,我怎么舍得讓她去死呢——”
“只是她竟然不愿意再和我并肩作戰了,我很傷心啊。”
“你敢!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竟然拿走了身體控制權,但是心魔我告訴你,如果你敢讓她受傷,我就在靈臺里自爆——”
“要死,大家一起死!”
心魔挑了挑眉,什么也沒說。
自爆?
那也得你有這個本事才行。
她沉下臉,繼續把人往里帶。
“就是這里,讓我很不舒服。”木子說著,裝模作樣的捂住了自己心口的位置,“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一緊裂縫就覺得渾身不對。”
“就是這里嗎?”余次往這個山洞瞥了一眼。
“對……”木子一臉虛弱,“我好想能聽到……聽到什么聲音。”
青云和余次對視了一眼。
青云會意,迅速去給木子把脈。
一遍的寶宇放出了自己的陣盤。
三個人和之前一樣,列好了陣,余次看木子似乎越來越不舒服,就說:“你們三人留在這里,我進去看看。”
“那師姐,你小心。”
“放心。”余次招了招手,“我什么樣,你還不知道嗎?”
“我會小心的。”
將要進去之前,余次又停下腳步,看了眼旁邊的木子,“木子,你在這里也小心一些。”
忽然被叫。
縱然心魔知道,余次叫的這句木子……說的不是她,她的心仍忍不住有些悸動。
但,心魔是不會有心,也沒有憐憫這種感情的。
她垂下眸子,一句話也沒說。
余次看她這個樣子,還以為她是更難受了,就加快腳步,進了這個山洞。
剛進山洞的時候,余次只能看見一片黑漆漆的巖石。
里面似乎什么都沒有,但木子為什么會因為這些東西難受呢?
……
難不成,這里是什么傳承之地?
是原屬于女主的劇情?
她腦子里閃過了許許多多的猜想,但又被她一個個否了。
一路往里,她什么都沒有感覺到,然,就在她已經往里深入了快有百米的時候,一陣詭異的精神沖擊波忽然沖入了她的元神。
作為一個開了外掛的人,余次瞬間察覺到了——
……
“退!”
余次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用過這種速度奔跑。
“快退!”
幾乎是瞬息的時間,她就退出了這個山洞。
人一出來,不等旁邊的青云和寶宇問,她直接以揮手,“走!”
“我們快走!”
兩人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但余次一臉急色,大家也沒問,直接撈起木子就往后退了。
余次抿著唇,急退之時,又從青云和寶宇手里接過了木子,一路往前。
三個人的速度很快,但——
后面的東西,速度更快。
大概幾十息時間之后,四個人的面前,忽然橫出了一道紫色的影子。
……
那紫色的影子,在四個人面前,慢慢的化作了一個三米高的人形。
這煙霧沒有臉,它身上也沒有東西,四個人就看它的頭動來動去。
青云和寶宇現在知道為什么余次一句話都不說就讓大家跑了,因為——
這個山洞里躺著的,竟然是一個分神期的魔族。
而且不是分神初期,看這氣息,竟有點像是……中期以上的東西了。
沒有談話,什么都沒有,這團煙左右晃晃之后,就直接出手了。
它第一個干的是距離它最近的青云。
那煙霧人施法的速度很快,一縷紫煙起,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是以,青云剛剛亮出法器,就被一甩,直接被甩到了地上,吐了口血。
寶宇見勢,迅速的起咒,從乾坤袋里掏出了自己壓箱底的陣盤,但,這個陣盤還沒有甩出去,那個煙人就已經沖了上來。
作為一個不是那么硬的陣法師,寶宇躺在地上之后,已經快沒了聲息。
來來去去,我方已經被ko了兩人,但——
這不過才幾息的時間而已。
余次覺得,這東西十分棘手。
第三次,余次沒有給紫煙先手攻擊的機會,也沒有凝氣成劍,而是直接發動了空氣里的水,將它們凝成了冰,沖向了那煙霧。
這一舉,倒是讓煙霧人停了數秒。
察覺到自己的攻擊有效之后,余次拍了下懷里的人。
“木子,情況危急,你現在快往縫隙去——”
“剛剛我已經發訊給了縫隙口的化神長老,你在路上說不定能遇到她。”
“我——”
“別我了。”
沒機會,也沒時間亂說了。
余次飛身一推,迅速把木子推出了此間戰斗之地,然后迎著那東西,就開始狂放靈力。
之前木子所贈的水靈珠也被她祭了出來。
戰斗,一觸即發。
余次開了個系統掛,百合系統在第三視角,一遍幫她報對面的技能一邊給她開小掛。
但這個世界壁障比較厲害,系統能開的掛有限,余次在多重加持之下,也就勉勉強強能跟這個煙霧來個平手而已。
而且,更不妙的是……
這提供靈力,聚攏水元素的水靈珠上,竟然出了裂縫。
……
不行。
余次咬破舌尖,這會兒她不能退。
且不說木子剛走,還不知道有沒有遇到這位長老,就說地上的青云……
來這世界這么多年,余次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哪次有現在這樣,拼盡全力。
另一邊。
心魔正慢慢的走在路上。
她有點怪,余次竟然叫她走……走什么,這個人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煙霧,根本不會傷她。
就是可惜了。
那人拼命換來的東西,她根本不需要。
而且……不知道這么久過去了,她死了沒。
腦子里這個想法一出,心魔就感覺自己頭跟針扎了一樣,她嗤笑了一聲,想嘲笑魔君自不量力,卻沒想到,針扎的痛越來越強烈,強烈到她竟然猛的一下,轉了身往回走。
“你在干什么?”
“你不是不回去嗎?”魔君也陷入了瘋狂之中,“你想走?別想。”
“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余次死在一起。”
“你,算是個什么東西就敢走。”
兩個人僵在原地,各自出力,想搶奪操控身體的權利,本來,已經經過了淬煉的心魔靈魂因該是占據絕對上風的,但魔君的執念,一點一點的割據著靈臺。
兩人爭鋒相對,一會向前,一會兒往后。
情勢越來越危機,魔君閉上眼,瘋了一把。
“你到底在干什么?”
“干什么?”魔君操控自己,抬起左手,凝氣成劍,就要往自己腦門上戳。
“我不干什么,就是想殉情。”
心魔:……
搞不懂是魔君的作死行為讓冷情的心魔決定回去,還是心底有一個聲音告訴自己一定要回去,總之,出來了許久的木子,冷著臉,沖了回去。
……
魔君放棄了靈臺,讓心魔以最快的速度沖了回去。
她到的時候,就剛好看見,紫色的人,猛烈推出了自己的手,把一遍的余次,狠狠的打在了地上。
空中忽然飄起一片血花。
……
木子整個人身上,忽然爆出無數紫氣。
濃烈的魔氣,籠罩了這里。
木子和紫色的人撞在了一起。
迷迷蒙蒙之間。
青云半睜開了眼睛,然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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