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天幕呈弧形鋪向遙遠的天際,流光的條帶狀在天幕上流動,顏凱抬頭看著有些微微愣神,這像極了他曾經(jīng)見過的那個叫做“銀河”的星云,只不過這片天幕的背景板是灰色的,
“三千平方公里,類方形。”女媧看了一眼天幕彎曲延展而出的弧度,隨口說出了這片小世界的大小。
“有些小。”霍東閣皺了皺眉頭,他十幾分鐘就能環(huán)繞這里一圈。
“很大了,封印力量后三千平方公里已經(jīng)是極其大的了。”黑衣顏凱出聲。
白色顏凱蹲下身子,捏了把腳下的土壤,“附近有河流,不乏山脈。”
“像是很多地形拼湊起來的一個小世界。”洛雪移步,感受著被炙烤的沙子散發(fā)出的熱量,抬眼看了看遠處下著鵝毛大雪的山脈。
“你們感受到了嗎,我們的力量在逐漸削弱。”霍東閣不安地看著自己的手,他感覺到法力在急速地流失,這種流失不像是那種被抽干,而是自己的丹田無法容納而被自己的身體擠出去的。慢慢地,他的丹田就干涸了。
腦海里,代表道則境界的靈臺也慢慢黯淡無光……他失去了所有的力量。
“力氣總不能剝奪走吧。”霍東閣撿起了一塊石頭,捏得到憋紅了臉還是沒能捏碎,為了掩飾尷尬他用力地把這塊石頭擲了出去。
“二百五十米,煉氣三重實力。這就是一級嗎。”女媧隨口說道,“我的力量應(yīng)該還在筑基期。”
“我的也差不多。”黑衣顏凱開口。
“筑基巔峰。”白衣顏凱閉上了眼睛后再次睜開,洛雪也點了點頭示意自己一樣。
“……差距這么明顯嗎。”霍東閣有些無語,哪怕都是一視同仁地被封印了力量,在場的四人還是可以隨時干掉他。
不過他很清楚他作為第五人的用途,所以他倒也沒怎么糾結(jié)這一點。
“現(xiàn)在全世界都在看著我們啊?”霍東閣轉(zhuǎn)眼就拋下了那點兒情緒,興奮地望著天空,那道掛在天上的“銀河”就是世界的觀戰(zhàn)席。
“魔族那些家伙就出來說明下規(guī)則什么的嗎?”
“呵,哪有那么多條條框框啊,又不是真的玩什么比賽,成王敗寇,再惡心惡劣的手段都是為奪取勝利而使用的武器罷了。”
“沒有水晶,也就是說我們不需要像當年王者峽谷之戰(zhàn)那樣守家。”
“我們猜對了。”黑衣顏凱滿臉笑容,其他人也都點頭。
勝負便是生死。
他們用的是本身參戰(zhàn),而不是靈體幻化身,也就是說,在這里死,會真的死,而勝負,也將以一方全部死光作為終結(jié)。而死了女媧這些人,仙界一方也不可能再翻身。
“三條路,如果魔族是以王者峽谷為模板進行的設(shè)計,那么這三條路就是所謂的上,中,下路。”黑衣顏凱開口道。
“情侶狗去下路,女媧前輩中單,霍東閣上路茍住,我去打野。”
“我們…一起走一條路不好嗎?”霍東閣聽到讓他自己一個人面對對面強大的魔族,他有些忐忑。
“生命的氣息在上身,三條路應(yīng)該會出現(xiàn)兵線,野區(qū)也肯定會有野怪,殺死這些生物,應(yīng)該就是逐步地解開我們的力量封印,走三條路,再有一個人打野,是最快解封實力的途徑。放心吧,顏凱打野的時候會多照顧你的上路的。”白衣顏凱微笑著回答,溫文爾雅的帥氣面容讓霍東閣感到一陣寬慰。
“放心放心,死蹲上路。”黑衣顏凱擺了擺手,也不再多說,轉(zhuǎn)頭反過丘陵,越進茂密的叢林里去了。他是最忙的,野區(qū)到底有什么野怪,又有什么樣的特性能力,他一無所知,而對面魔族作為設(shè)計者是不可能不知道的,對于這一點他們處于明顯的劣勢。
不過他們也不用擔(dān)心魔族作弊,在設(shè)計上耍陰招什么的,畢竟那張契約紙的力量可不是小覷的。
靈魂的契約,是不可欺騙的,這是一場絕對公平的對決。
……
“紅BUFF?這么說地圖還是參照的王者峽谷,規(guī)則應(yīng)該也是如此。”黑衣顏凱站在一個半弧形的巨山下方,看著那片熟悉的地貌摸了摸下巴。
他曾經(jīng)在蒼穹之城的遠古峽谷投影上對戰(zhàn)過各路英豪,所以對于這個地方很有映像,以眼前這片地貌和地形,還有那個山壁上的標志圖標上來看,是紅BUFF無疑了。
“那就紅開吧。”顏凱躍上了樹,坐在樹杈上瞇了起來,等待著那股隱藏的生命之力慢慢攀升。
中路,一條寬廣地如客機跑道的康莊之道突兀在大漠的中央,
兩個巨大的,士兵模樣的雕像隔著上千碼的距離矗立著,一藍一紅的珠子在雕像的頂部璀璨地閃爍著,里面似乎蘊含著某種巨大的能量。
這兩座“防御塔”的底下,一個高貴而端莊的女子和一名身材魁梧,頭角崢嶸的男子相視而立。
“女媧。”男子嘴角起了弧度。
“魔王。”女媧面容依舊無動于衷。她和對面的這一位在上億年中交手過無數(shù)次,
他們在引力足以撕裂鋼鐵的白矮星上爭鋒相對,也曾在即將毀滅的中子星上生死搏殺,也曾在小行星帶中廝殺,震起綿延上百光年的巨大塵埃層,更在無數(shù)忽然的遭遇對決中擊碎難以計數(shù)的星辰。
照耀萬世的太陽——那些微不足道的恒星們只是他們朝對方投擲出去的小手段,就連光都逃逸不出去的寂滅黑洞,也只是踏腳石。他們掌控了整個世界的法則,大道的一切真理,萬物不過是不同花樣玩弄的玩物。
而此刻,這兩位在無數(shù)世界位面中最強的兩位,今天將在自己書寫的規(guī)則領(lǐng)域中,來進行一場“凡人”間的對決。
“每一次我毀掉這片世界,你都會進入四維,撥亂時間的線將我倆再拉回起跑線上,重塑歷史,這一次你依然可以。”男子嘴角里有著諷刺,時間這一個法則他的確不如她,但他本身是永恒的存在,無論時間如何變化,他并不會受到影響,但這樣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永恒也會煩躁惱怒。
“這是我最后一次嘗試。如果你贏了,那就這樣吧。歷史也該進入下一段了。”女媧開口,她已經(jīng)不知道重塑過多少次歷史,世界之心是她最后一次的賭注。
魔王依然笑著,他知道,所以他主動定下了這一場完全利于女媧那幾個后輩們的決斗規(guī)則。
在這場規(guī)則的決斗下,一切都是公平的。如此一來,便能斷絕女媧再次重啟時間線的念頭,畢竟一切都完美了,如果還是輸了,那無論多少次重頭再來都依然是這個結(jié)局。
他便能真正地得到他渴望了無數(shù)個世紀的勝利果實。
他百年沒有波動的如淵的紫黑色眼眸,閃爍了一下。
在二人說話的當口,防御塔爆出了一紅一藍的光圈,兩隊小兵慢悠悠地從后方朝前行進,這場對決正式開始了。
下路,身材干癟的貪食魔子和比防御塔還高大的暴肆兇橫地瞪著對面在塔下席地而坐的情侶。
“我?guī)Я似咸眩詥幔俊?br />
“儲物袋在這里居然能打開?”
“當然不能,但是我裝在口袋里的啊。”
兩個小情侶開始吃葡萄,絲毫不去理會那兩個站在他們倆防御塔攻擊范圍的邊緣虎視眈眈的兇橫魔物。
“說起來,下路只要發(fā)育就行了吧?”
“是的呢。”
“最舒服的位置了啊。”白衣顏凱輕嘆一聲,為他另外兩個“本我”默默祈禱。
“兵線來了。”
“控在塔下就可以了吧,對面那兩個二愣子還敢越塔的嗎?”
“這又不像游戲里,只有一條命,死了就死了,應(yīng)該不敢吧。”
“那等兵過來吧。”
兩人依然席地而坐,模樣好似看風(fēng)景度假,看著兩方小兵廝殺,還有貪食和暴肆賣力地清兵。
上路。
這里兵線長,可以說這里是魔族的戰(zhàn)略針對點。
誰都知道中路幾乎不可能分出勝負,而下路二對二想形成擊殺也很是困難,所以排除兩個打野的人,上路就是最容易拿到優(yōu)勢的地方了。
魔女半蹲在上路的草叢中,狹長的美眸盯著這一片的風(fēng)吹草動。
沒人能打得過他,除非那個叫顏凱的,但顏凱必定去打野,所以她有自信擊殺掉一切敢來上路和她對線的人。
怠惰等魔子沒有出場,但魔女吞噬了他們,獲得了他們的一切,所以他們也等同于出場了,集數(shù)位魔子于一身的魔女,仿佛是一把狂暴的魔族殺器,只等待著痛飲敵人的血。
但她今日注定是沒什么收獲了。
小兵們來了,對手依然不見蹤跡,她依舊耐心等待著,任由小兵們?nèi)P殺。
第二波兵到來,魔女不露蹤跡地轉(zhuǎn)移了幾個草叢,排除了對面上單也在草叢蹲著的可能。于是她開始疑惑了。
“隱身?不可能。難道是那個掌控了虛空的家伙?”魔女思索著,緊接著,整個峽谷就響徹了擊殺的提示音。
“紫菱真人獲得了第一滴血!”
“怎么回事?”魔女第一時間傳音,“野區(qū)遭遇擊殺掉了顏凱嗎?”
紫菱的聲音慢慢地響起,帶著疑惑:“不是,是一個男子,有點莽憨莽憨的,看到我在打藍,沖過來踢了我一腳就被我干掉了。”
“可能是分身之類的東西,他們的上路一直沒人,不知道在弄些什么東西。”
“不像是分身,擊殺是確確實實的,這是規(guī)則編織的世界,不可能有錯。”
魔族疑惑的當口,黑袍顏凱的身邊,霍東閣從一團藍色的光中重生了出來。
“他在藍區(qū)!三級了,他似乎可以探測你的經(jīng)過的蹤跡!”霍東閣氣喘吁吁,被殺掉的滋味可不是那么舒服的。
“嗯,應(yīng)該是回溯道則,以前我跟紫菱對決的時候他就能看透我的過去。”顏凱點頭,眺望了一眼遠處的敵方藍區(qū),然后徑直走向上路。
在魔女充滿怒火的速地收掉進防御塔的兵,然后一頭扎進野區(qū),繼續(xù)刷野。
“你去龍坑處看看,然后轉(zhuǎn)向紅區(qū)。”顏凱對霍東閣傳音。
“明白。”
“紫菱真人擊殺了霍東閣!”
公示音再次響起。
“怎么回事?”
“那個那個憨娃,躲在草叢里,稱我不備沖上來錘死了我一個野怪,被我捏死了。”
“他不是死了嗎?”
“重生法門,哼,仙族的家伙果然狡猾,他們知道沒有人能對抗魔女,干脆直接放棄上路,用一個能重生的人來搜尋我們打野紫菱的蹤跡,然后進行干擾。”
“他們在拖延,但后期他們真的有四打五的本事嗎。哼。”
“況且封印的規(guī)則他們都不清楚,什么等級解鎖什么能力,他們根本沒有預(yù)料。”魔女冷笑。
“他們這樣做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我清完兵線就去入侵顏凱的野區(qū)。”
“嗯。”
魔女擊殺完了線上的小兵,等她進入顏凱的野區(qū)時發(fā)現(xiàn),空蕩蕩的,野怪早已塵歸塵土歸土了。
“滑溜的小子。”
“一劍霜寒十四洲!”
冰冷的劍芒乍現(xiàn)!割斷了周圍的草叢,直取魔女的脖頸!
“滯!”
無形的立場讓顏凱的劍一怠,接著被魔女輕松地躲過。
“沒完呢!”斬擊驟然間化為刺擊,劍芒破空,三道劍鋒重疊了空間!
鐺鐺鐺!
劍鋒擊打在魔女的身上,發(fā)出了清脆的響聲,魔女似乎并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呵,莽撞的小子。”魔女嘴角揚起了諷刺的笑,揚起了利爪,然而并沒有等到她發(fā)起攻擊,顏凱就刷地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一句“原來我是后期英雄”的回音。
“嗯?”魔女心有不甘,但望著滿是草叢的野區(qū),還有魔王給她傳來的女媧不見蹤影的消息,她只好返回自己的上路,繼續(xù)對著小兵們發(fā)泄著自己的不爽。
……
“原來我是個后期英雄啊。”顏凱坐在草叢里,等待著第二輪野怪的刷新。
峽谷的一切規(guī)則都是魔族們定的,盡管有著契約規(guī)則的平衡,但魔子定規(guī)則的時候肯定會弄一些對他們有利的,或者埋下一些坑。
而顏凱的這一波試探以及霍東閣送死流,便是對這些規(guī)則的探尋。
英雄有前后期之分,每個英雄有著他們自己的強勢期,這一點顏凱并不糊涂。他運用李白的三段將近酒試探后,發(fā)現(xiàn)他其實是個后期英雄,前期的傷害甚至不能給魔女造成什么打擊。
這是一個致命的坑,如果他莽撞地沒有選擇打野,而是去上路和魔女廝殺,恐怕他現(xiàn)在就要歸西了。
“我的優(yōu)勢勝在后期,還有技能多樣化。”黑袍顏凱默默分析,并隨手在紙上畫寫整個地形圖還有刷野路線。
他每升一級,便能解鎖一個英雄的所有技能,雖然殺傷力似乎偏弱——甚至打不動魔女,但如此一來他如果選擇韓信李白等一些英雄,他的機動性就會非常的高。
“一級選擇了李白,二級選擇了橘右京作為劍術(shù)的爆發(fā),三級露娜,進一步提高機動性,那么四級會有什么改變呢。”
四級在王者榮耀里是一個質(zhì)變,大招起很大的決定性因素。他現(xiàn)在三級,差一點點四級。
“霍東閣,繼續(xù)去敵方紅區(qū),順帶觀察一下下路的情況。”
“你不直接聯(lián)系白衣顏凱和洛雪嗎?”
“我可不想被喂狗糧,你去看看,順便蹭兩個兵的經(jīng)驗,看看你升級后會有什么改變。”
“好。”
不遠處,新的野怪慢悠悠地從地底爬出,顏凱提著劍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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