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永遠是自然的敵人。
接近了城鎮，茂密的自然雨林也開始稀疏了起來，到了最后更是干脆變成了一片空曠的草場。
猶如懸崖峭壁般的城墻高聳而險抖，平凡的石料因為這樣的樣式而顯得防御力超強了起來。不過也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感覺。
“南疆不比中域，這里地方群雄割據。沒什么統一的大勢力，全是一個鎮一個城一個村這樣的。一個城就是一個國，亂的很。”四太爺磕了磕煙斗。
自從進入叢林開始四太爺就點起了他的大木煙斗，繚繞的煙氣驅趕了方圓近處的所有蚊蟲，一路上四人也由得清爽。
顏凱微微點頭，他的那個猜想現在看來果然是正確的。中域的九大家族想來早就知道了心魔和魔族的關系，和平之勢也就自然而生，但南疆的大佬們可就不是了，他們這里基本不會有什么心魔之類的臟東西誕生，因此他們也就沒了九大家族的那種顧慮，戰亂和紛爭接踵而至。
可以說南疆這里才是修真界肉弱強食規則下所該有的樣子。
四個人沒有花費功夫跟門衛搞什么飛機，二太爺撕開空間，四人跨越空間直接來到了城鎮中的昏暗巷子里。
南疆的建筑風貌比較古樸粗獷，他們沒有東域那種檐牙高啄的瓦屋，也不是中域宏偉堅固的立柱大殿，他們多是平房。高高的平房有著好幾層，頂部有些向中間隆起，這就讓平房也不再是那么的平了。
顏凱想來這是為了防雨水的一種屋頂建造方式。
街道的劃分很隨意，不過那些青石雕刻的巨大柱子旁卻是主要街道，那里人流繁多，路過的人時不時地朝著那些柱子拜一拜。
“那石柱上刻著…一個人？”顏凱疑惑，那個人像很是清晰，有點像人物雕塑而不是什么神像，這種感覺讓顏凱感覺不太對勁。
“看來這是一個**的小鎮，想安靜地離開的話天黑之前我們就得走了。”二太爺開口道。“他們的圖騰就是這個城的城主，這種以活著的人作為信仰，完全就是一種對民眾的洗腦。這不是信仰，是奴役。”
顏凱露出了一個“我明白”的臉色。
看向街道，街道上的人的確面容呆滯麻木，布滿灰塵的身子就如同干涸的土地、枯死的樹木，沒有什么生機感。
給顏凱的感覺這里有點像某個奴隸國度，還兼著一群狂信徒。
街道口傳來嘈雜的叫嚷，數十人的“圍巾”士兵推開那些麻木的民眾，沖著顏凱四人走了過來，眼神兇神惡煞。
“我討厭**的城鎮。”三太爺哼了一聲，他們這四個和四周格格不入的外人就如同黑暗中的燈火，很容易就被區別了出來，只是剛剛駐足了一會就被小城的士兵們發現了。
“走吧。**的小城就這鳥樣，我一般見到了就是揮手滅掉的。”三太爺驅趕蒼蠅一樣地揮了揮手，那數十個士兵就如同中了定身術不動了。他沒說，其實要不是顏凱在這里他怕給他的乖曾曾曾留下什么嗜血的印象，就憑這剛剛那些士兵的一句“怎么混進來的外鄉雜種”，他都要屠城。
“不，我想去漸漸他們的城主，哦，就是那個圖騰上的家伙。”顏凱開口道。
有著士兵們“心甘情愿”地帶路，四人很快就來到了某個晶碧輝煌的土豪屋前，整個屋的構造跟外面的那些差別不大，大了一些，也土豪了一些，金銀珠寶什么都只是作為墻上的裝飾，屋頂的垂掛。
“歡迎，歡迎四位大人蒞臨。”石柱上雕刻著形象的那位胖城主此刻滿臉堆著笑，操著一口蹩腳的中域語，親自在門口迎接。
這倒是讓顏凱詫異了一下，這城主居然是個“在家一條龍，對外一條蟲”的慫包貨？三太爺只是制住了數十個士兵而已，這城主就繳械投降了？
“你好，我想來問問城中那個石柱的事情。”迎面不大笑臉人，顏凱雖然也厭惡這個**的奴隸主，但還是有著應有的禮貌，這是做人的本分。
“哦，你說的是那個信仰之柱啊，啊哈哈，那是我個人的一點小癖好，來來來，快坐下，我給四位準備了宴席接風洗塵。”胖城主顯得殷切地過了頭，親自搬凳子，一堆女子走出，精致的美食很快就擺滿了桌子，一壇飄香的酒更是讓人口齒生津。
“四位大人從哪里來啊。”胖城主瞇著眼，一一倒酒。
“從中域來。城主，那個信仰石柱的存在只是一個象征嗎？你有沒有…我的意思是，感受到某些愿力或者信仰之力的東西？”顏凱繼續追問。
“嘖嘖，小友，酒還沒喝呢，常言酒過三巡方開口，菜過五味扯閑聊，來來來，喝。”
顏凱看了眼杯子里的酒，露出一絲冷笑，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很正常地喝了。再看三個太爺，早就吃喝的不亦樂乎了起來。
“都說南疆的作物生長的好，果然吃起來就是不一樣，雖然是低等的靈谷，卻也有一些獨特的風味。”二長老吃著還點評了一番。
胖城主臉皮微跳著，看著三個老者的吃相，他的內心在滴血….那可是他都不舍得吃的供奉之物啊…也罷也罷，一會就讓他們百倍償還！吃了他下了魂搖魄妄散后能堅持的越久，就說明實力越強，戰利品嘛，自然也就肯定越好。
看著三個長老手上的儲物戒指，胖男子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你也吃啊，都流口水了。”三太爺嘿嘿地笑了笑，胖男子連忙搖頭，跟撥浪鼓似地。
“在下剛吃完，剛吃飽。”
“喂，大叔，你還沒跟我說那個信仰之力呢，你到底有沒有這種啊，表現形式又是怎么樣的。”顏凱繼續發問，他也開始夾起了從沒見過的山珍吃了起來。還別說，味道真是一絕。
胖男子張口結舌了一番，不過為了拖延時間，他索性也就講了起來。
呵，反正一會也是個死人。胖男子瞇眼。
“這個信仰嘛…其實在死人身上才效果大，唉，也不能說是信仰吧，算是一種祭拜。這擱在活人身上呢，就有點那啥了，好處嘛，還真有點，我反正也腰不酸腿不疼了，身子的恢復力也強了不少，別的嘛，倒是沒有。”
“那構造呢？還有這種力量是怎么吸收的呢？就以圖騰作為媒介嗎？可你雕的那玩意更像是雕像。”顏凱瘋狂拋著問題，同時他也沒停下享受美食，這讓胖男子只能硬著頭皮說下去。
“媒介的話都是可以的，圖騰只是制作簡單，吸收的話我不是很知道，就那樣就有了，還有我跟你說啊……”
真的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餐桌上的數十道菜已經被四人風卷殘云地吃完，三太爺剔了剔牙，招呼了一聲準備走了。
“曾曾曾孫，問完了沒，問完了我們該去更大的城了，這個小破地不得勁，飯都吃不爽，一盤子才那點。”
“馬上馬上，對啊大叔，如果以死人作為圖騰雕塑進行祭祀參拜的話會有不一樣的效果嗎？”
胖男子此刻哪里有心思回答顏凱的什么狗屁問題！他看著吃完了一桌子菜，喝干了三潭子酒卻依然跟個沒事人一樣的四人，有些懵了神。
“等等！你們不許走！士兵，把他們給我圍起來！”
胖男子抬手抓住一個侍女，將盤子上的余下湯汁抹在了她的嘴里，而下一刻那個侍女就開始全身出血，大喊大叫凄慘而亡，這個過程甚至才不到兩秒。
看著倒地而亡的侍女，這一子胖男子更加懵了，“毒…沒問題啊。”
忽然，他感覺到皮膚上猶如鋒芒穿刺，猛地抬起頭，只見面前的四人一臉微笑地盯著他。
胖男子脊背瞬間冰冷，如墮深淵。
……
……
“曾曾曾孫，你為啥要把那個胖子的魂留下來？敢打老夫等顏家主意的，出了那幫子邪修和其他八大家，現在還沒有一個生物還活在世上的。”大道上，三太爺開口道。
顏凱晃了晃手里的葫蘆，神識投進去觀察著。
他們最后并沒有將那個**的小城解放，只是將胖子殺了，但明面上卻是說胖子要跟他們出去辦事，整個城卻依然維持著那樣的**統治，包括那些狂熱信徒組成的士兵們也都沒有變動，可以說出了胖子這個城主“出差”了之外，整個城并沒有任何改變。
“做一個實驗。”顏凱隨口說道。
他可沒有什么圣母情懷去解放那個**小城，想要挽回一個被洗腦了的人是非常難的，那些狂熱分子就跟不用說了，根本沒戲。要是真的解放，顏凱的手段更偏向于顏家式的做法，殺光。而他不作為的目的就是想看看這個只剩下魂魄的胖子如果還在接收民眾的參拜和供奉會有什么變化。
“這個胖子明明是金丹期，卻實力跟元嬰差不多，看來這所謂的信仰之力帶來的作用遠遠不止胖子所說的那個恢復力。”
“再怎樣也是螻蟻。”三個太爺倒是絲毫不以為意，對他們來說這次就是陪著顏凱旅行，拉近點親情的，別的事情管他去死。
他們當然也有他們的自負，三人雖然都是渡劫六重的存在，但聯起手來足以媲美那些個渡劫八重的存在，就連秦皇的一擊他們都有信心能夠接住然后遁逃而走，可以說天底下沒什么他們不可去得的地方。
作為顏家行走，他們也自然有這個實力。
“看來小城鎮沒啥意思了，我們直接去大的好了，三位太爺爺你們覺得呢。”顏凱開口。
“曾曾曾孫你想去哪就去哪。”
“嗯，胖子，你說說，哪里有大城市，怎么走？”顏凱打開了葫蘆口，搖了搖葫蘆。
“大，大人，前方二百里就有一個叫俊城的，是雨閔真人的駐地，他可是化了神的大修士，各位大人過去的時候可要小心。”魂魄狀態的胖男子小心地出聲。
“才化神？小城玩意。沒意思沒意思，浪費老夫的壽元嗎？還有沒有更大的？”三太爺不耐煩地開口。
“更大…六百里外有一個洞虛大能的城…”
“太小太小，別跟老夫扯那些小城，直接來最大的。你知道的最大的是哪個？”
“…最大，那，那各位大人得去六萬一千里外的朱雀城了，那里的城主修為高到天上去了，一個城都望不到邊兒！不知道有多少人！據說幾個長老都是散仙！我也只是聽人說的，從沒去過，太遠了。”胖子說道。
“散仙？哼，一群渡劫失敗的廢物，修士恥辱，老夫就搞不明白了，這群人怎么還有臉妄自稱仙的，按老夫說，直接給他們掛一個散狗的牌子算了。”三太爺不屑地冷哼一聲，他們顏家的修士渡劫，要么死要么過，從來沒有茍活一說的，最后都是拿命去拼劫雷，這種莽到底的法子也是導致顏家人丁稀少的原因之一。不過這樣還別說，顏家渡劫的成功率遙遙領先別的八大家，實力那也是一等一。
胖男子聽著三太爺的言論臉皮抽搐，眼神呆滯，張了張嘴，最終還沒說出話來就又被顏凱封住了葫蘆口。
顏凱面色尷尬，咳嗽了兩聲。
“走吧，就去那個什么朱雀城，我估計他們的圖騰是朱雀，這可是南方之神，想來他們的城主不會那么簡單，三位太爺也得多加低調一點。”顏凱開口。
“低調？我們還不夠低調嗎？”三個太爺全都露出了無法理解的眼神看著顏凱。
張口閉口的散仙垃圾，散仙廢物，還真的是低調啊……顏凱腹誹。
“好吧，還請麻煩太爺們撕開空間，我們先跨越到朱雀城的郊外，在從門走進去比較好。”
“這個自然，大勢力都會布置空間干擾大陣，除開幾個固定的空間傳送點，別的地方想進也是進不去。”二太爺給顏凱科普了一下，然后也不浪費時間，撕出一道空間裂縫，抬腳走了進去。
“走吧。”收好葫蘆，顏凱也跟著走了進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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