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來,無處可去的蘇文若,被于林通過鄰居何笑笑聯系住回了香草庭。
再后來,秦江瀾和于林包裝了另一個好友宋顏,刻意成立了一個與他們行業不搭邊乘風傳媒公司,讓蘇文若無法將這些聯系在一起,在她求職屢屢碰壁之后,安排李承郁的人通知蘇文若上班。
為了不讓別的男人靠近蘇文若,秦江瀾和宋顏總是會守護在她身后,以此警示其余的男人不要靠近這個女人。
秦珦說的沒錯,宋顏那雙世間罕有的漂亮眼睛里,的確不是憂郁,而是如同秦江瀾那般的有苦難言。
離開秦江瀾后,蘇文若曾一度認為,肯定是自己哪里做錯了,以至于一個個都要離開她。
而到了今天,她才知道,和秦江瀾分開再跟宋顏走到一起,不是她的幸運,也不是她的過錯,而是在她和于林離婚以后的日子,她過的每一天,不過是她認為低情商的于林,所導演出來的一場陰謀……
眼前的秦江瀾越看越陌生。
蘇文若聽他說完這一切,幾近瘋狂,撲到秦江瀾身上拼盡全力捶打著他的胸膛哭喊:“你是真的不愛我!那些日子你只是跟我在演戲!憑什么!你們憑什么認為我就會稀罕!我憑什么要稀罕你的真心!憑什么會稀罕于林接我回去!我憑什么要稀罕跟他過完這一輩子!憑什么要你們來操控我的人生!憑什么要你們來教我該怎么做!”
秦江瀾抬起了雙臂,想要把她抱在懷里,不過猶豫了瞬間就放了下去,眼里再度出現難以名狀的疼痛,他輕輕眨了下眼,繼而彎起嘴角云淡風輕的說:“嫂子,于林很愛你,你別鬧了好嗎?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馬上打電話讓他飛回來,你該回家了!”
蘇文若把頭從他身上拔出來,模糊著雙眼看眼前這個曾經無比溫暖的男人,沒有了嚎啕大哭,沒有了歇斯底里,只剩下痛徹心扉:“你剛才喊我什么?”
他微微張口,輕聲重復了一遍:“嫂子,你該回家了!”
夏日暖陽從窗外曬進來,她卻覺得渾身發冷,冷到連牙齒都止不住顫抖,她把所有的笑容所有的憧憬都給了他,卻只絕望的換來他深邃黑眸里的黑暗。
很暗!越來越暗!
蘇文若沒有了視線,暈倒在了秦江瀾懷里!
秦江瀾感覺身上一沉,慌亂的抱緊她晃動:“妞?你怎么了?醒醒!”
大廳外的人突然聽見秦江瀾一聲急促大喊:“李承郁,去開車!”
蘇文若迷迷糊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在一個只開了一盞小燈的病房里,她疲憊的眼睛只睜開了一條小縫。
病房里面擠滿了人,她沒有喊,也沒有動,只是不聲不響的看清楚了這些人。
秦江瀾在,于林也在,還有李承郁和**桐,連矮冬瓜和梅采姏也在,角落里還獨孤的坐著一個人,那是她的渣爹,從房門看出去,還有圍在病房外面的黃鼠狼特工隊。
不知道渣爹為什么會來,他從來不會把蘇文若放在心上,而她也不過是情緒崩潰暈了一下而已,渣爹更不需要跨越五百公里到這個病房來。
他們在小聲說著話。
矮冬瓜說:“于總,秦總,我從媒體記者哪里要來了拍攝的資料,發現了一些情況。”
于總?秦總?
原來矮冬瓜一直都知道于林和秦江瀾也是老板,如今宋顏還沒出來,矮冬瓜改為向這兩個老板匯報工作了,似乎是在說秀心沙那場活動事故的事。
那場事故很蹊蹺,事后分析哪里都不像是意外事故,矮冬瓜知道去跟記者要資料,果然經營是老道的,想當初,她還一度質疑人家變態,要不是遇到了問題要請教,也不見得肯低下頭跟矮冬瓜說話。
于林的聲音:“嗯,有什么發現?”
矮冬瓜打開了平板電腦:“您看,歌王Z宣布退出歌壇,粉絲哭鬧擠近舞臺下,這里有個人,是從邊上插進去的,好像也是個記者,但是攝像機是背在身上,并沒有拍攝,那個時候,正是媒體捕捉頭條的時候,一個正常的記者不會把攝像機背在身上不拍攝!”
秦江瀾湊近反復倒回去看了一會兒,點頭說:“確實不正常。”
矮冬瓜繼續說:“秦總您看,到五十四秒的時候,就冒煙了,快看這個人,從人群中擠出來,人已經消失在鏡頭里。”
于林說:“已經很明顯,就是這個人趁著粉絲擁擠到舞臺下的時候放火,但是燈光太暗,看不清臉。”
李承郁跟**桐也擠過去看,李承郁說:“那照這么說來,這個人已經知道感煙探測自動噴霧系統無法工作了,下午警察同志那邊傳消息來說,噴霧器不能工作,是因為消防水池里水管的入水口有凝固物體,才讓自來水無法通過消防水管輸送進噴霧器。”
秦江瀾沉思片刻:“看來是有備而來,應該是水里被加了凝固劑,堵塞了消防水管,李承郁,明天打電話給嚴館長,讓他配合警方調查里面的監控錄像,一個個排查。”
李承郁道聲:“好的,知道了!”
“哎呀!”**桐驚叫一聲。
李承郁趕緊小聲提醒**桐:“小聲點,文若在在休息。”
**桐連忙壓低聲音:“這個人的身形好眼熟,就是太暗了看不清臉。”
秦江瀾問:“你確定眼熟?好好想想!”
**桐似乎想了許久:“哎呀!想起來了,這人虎背熊腰跟個大猩猩一樣,很像是陳天順別墅里的黑人保安。”
黑人保安蘇文若知道,的確很好辨認,當初她被陳天順騙進矛頭山頂別墅,從二樓窗戶看下去,花園里的保安一個個跟狗熊一樣粗壯。
于林和秦江瀾同時問:“你確定?”
**桐搖頭又點頭,而后又搖頭,再點頭,好像無法確定,似乎又能確定。
秦江瀾走出去門口說:“黃鼠狼,特工隊做事,好像發現陳天順的人了!”
黃鼠狼領命而去。
蘇文若聽見陳天順的名字,忍不住動了動手臂,扯到了吊瓶的針頭,痛的差點喊出聲。
梅采姏大約是聽到動靜,走來了病床前,蘇文若趕緊閉上了眼睛。
“我還以為蘇小姐醒了呢?原來是聽岔了!”梅采姏檢查了一下,沒有發現異樣,退到一旁跟矮冬瓜在說話:“也不知道蘇小姐以后還愿不愿意跟我說話,上回你們也真是的,給蘇小姐發信息干嘛落款小梅啊,那次以后我就覺得蘇小姐看我的眼神不一樣了,估計恨死我了!”
矮冬瓜好像在笑:“哎呀,女人和女人有點小心思比較不容易引起懷疑嘛!落我的名字,蘇小姐也不會相信啊!那李經理還怎么鼓勵她當宋總的助理!”
蘇文若的眼珠在眼皮底下跳動。
那條信息的事,她不會忘記。
她以為是梅采姏暗算她,用不認識的手機號碼給她發了條信息,告訴她更改了世紀廣場的活動時間,結果那天她七點半到了哪里,活動卻照舊進行,她遲到被矮冬瓜罵的狗血淋頭,也就在那天,她一個小文案跟自己的經理杠上。
后來李承郁鼓勵她跳出策劃部,去巴結宋顏當他的助理……
原來,所有人都在“算計”她一個人。
這不合現實邏輯!
于林是皇上嗎?為了他的意愿,所有人都犧牲自己的形象,來配合他欺騙她?
于林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
哪怕他如今有錢,也不過是個普通的有錢人。
秦江瀾為了于林一個人的意愿,甘愿冒著坐牢的風險給陳天順洗黑錢!
宋顏為了于林的意愿,拋棄了給他錢花的安希,冒著在數萬人的活動現場被踩死的危險舍命救她!甚至被她牽連的如今還在拘留所里。
李承郁為了成全于林的意愿,忍受著他比什么都在意的**桐給她刁難。
矮冬瓜和梅采姏不過是在打一份工,卻毫無怨言的在蘇文若面前當一個壞人!
為什么?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難道她失憶過嗎?不記得某些重要的東西了嗎?以至于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這些人,為什么要這么做?
于林的意愿,跟他們有什么關系,吃飽無聊找事干嗎?
究竟有誰問過,她愿意嗎?
于林到底有什么事情瞞著她?
想到于林,他就說話了:“你們幾位先回去吧,太晚了,明天再過來輪值,辛苦了!”
李承郁帶著**桐,矮冬瓜和梅采姏一個個走了。
病房里剩下于林和秦江瀾,還有在角落里坐著一直不說話的渣爹。
于林說:“爸爸,您也先去睡吧,我在這就行!”
渣爹搖搖頭,嗓子似乎被什么東西哽住:“你們去睡吧,我的女兒,我來守著。”
渣爹竟然會這么說?
他一直都喜歡錢,沒錢給他的時候就罵她沒用,那些年她生生被渣爹逼成了打不死的小強,連上大學的費用都是自己打工掙來的,跟于林結婚的時候渣爹只知道關心禮金,連一張象征性的小物件都沒買給她陪嫁。
這個真的是渣爹?
一滴淚水順著眼角無聲無息落入她的耳鬢,病房里燈光很難,誰也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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