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客廳里說著話。
秦江瀾在問:“這個農(nóng)場除了大門,沒有別的出口了吧?”
Sean回答說:“沒有,之前在里面跟隔壁農(nóng)場有一處圍欄們剪開能穿過去,現(xiàn)在已經(jīng)重新裝上了。”
于林說:“人要不要先弄下來,不要讓他憋死在車上了。”
秦江瀾說:“等會兒,先讓黃鼠狼帶人去把農(nóng)場周圍巡視一遍,免得忽略了哪個地方,讓他逃了就不太好辦。”
Sean說:“我有一匹馬,能認(rèn)識路,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黑了,你們誰想觀察農(nóng)場可以騎著馬去兜一圈。”
Sean果然和秦江瀾跟于林混在了一起!
而且還商量著不讓她逃跑。
蘇文若氣的眼睛似乎正在往外冒著火,Sean說好了不騙她的。
她連忙躡手躡腳的轉(zhuǎn)身,從廚房后門走出去,左右觀望一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逃走,拐過房子的墻角,發(fā)現(xiàn)這條路出不去,農(nóng)場大門邊就是黃鼠狼的人。
輕手輕腳來到另一邊,李承郁帶著幾個人正在那里悠閑的抽煙。
她根本無路可走。
甚至秦江瀾還說要把農(nóng)場都饒一圈,防止忽略哪個地方,避免讓她逃出去。
她不可能算計得過秦江瀾。
曾經(jīng)有一回,她和秦江瀾在夜店喝酒出來,因為李承郁被陳天順追著打,秦江瀾就耍滑頭,把陳天順和黃鼠狼那幫古惑仔都算計進了局里,那時她本著佩服的心理假意嘲諷秦江瀾說:“你計算的這么準(zhǔn)確無誤,我都有點怕你了,萬一你哪天心血來潮想算計我,那我可能會死一百回。”
秦江瀾不會害她,但他和她的目的不同,他是要帶她回國,她卻不能回去。
現(xiàn)在,更是連Sean都被秦江瀾給忽悠的跟他們沆瀣一氣。
她忽然覺得自己有四面楚歌的感覺。
傻瓜啊,那幾個都是大傻瓜,她都快死的人了,趁著還有口氣,趕緊除了陳天順那個禍害才是正事,偏偏那幾個傻瓜總是來破壞她的計劃。
她蹲在了昏暗的墻腳,夜里微風(fēng)涼意穿透,還帶了絲絲雨后的清冷,不知道接下來還能怎么辦,在秦江瀾的眼皮子底下,是無論如何都溜不掉的。
他太了解她,甚至比于林更能看穿她,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說半句話做半個動作,哪怕是不說不動,只要一個眼神,就能被他看透她心里所想。
于林只會忍氣吞聲,只要她不吵不鬧,就覺得日子太平。
Sean太過紳士,做什么事之前總是會問她:可以嗎?介意嗎?如同求證數(shù)學(xué)公式,一步步得到確鑿的答案再繼續(xù)求證下一步。
她知道自己性子堅韌且執(zhí)拗,只有秦江瀾能輕而易舉的讓她發(fā)揮不出來。
如果他想做某件事,沒有空子可以讓她鉆。
仿佛這個男人,天生就是用來降服她的不安份。
房子里面樓梯上快速走動的腳步聲,而后傳來男仆唧唧呱呱的呼喊聲,好像在說樓上她的房間里沒人。
里面客廳一陣騷亂,秦江瀾和于林從前面大門出去,分別喊黃鼠狼和李承郁找人的動靜。
一絲不漏的傳進她的耳內(nèi)。
蘇文若好像一塊扔在墻腳的木頭,蹲在那里一動不動。
房子周圍的草地上,到處是“窸窸窣窣”腳步走過的聲響,瞬息之后,她提氣悠悠長嘆著起身,從廚房后面走進去,穿過走廊,來到大客廳里,里面居然一個人都沒有,都跑去了外面草地上找她。
蘇文若端端正正的坐在沙發(fā)上,目光望著自己腳下的地板,眼睛久久都不眨一下。
秦江瀾和于林不知從哪里找回來,剛好從大門外跑著晃過去,不過短短一個瞬間,一個人倒退著回來,看進客廳里,見蘇文若好好的坐在沙發(fā)上,轉(zhuǎn)頭對外面昏暗的草場喊道:“人在這,你們都回來。”
秦江瀾走進來,于林也倒退了回來,兩人發(fā)現(xiàn)她安安靜靜的坐在那里,相互對視了片刻,似乎是在問她為什么這么安靜。
Sean也跑回來了,他可能是腰椎還在痛的緣故,不敢跑的太快,當(dāng)真是為難了他。
李承郁和黃鼠狼帶著那十個手下,把房子團團圍了起來。
個個都在如臨大敵般防著她會突然消失不見,只有她依然安靜的盯著自己腳下的地板看。
Sean看到她后似乎也松了口氣,去了獨位沙發(fā)上坐下。
秦江瀾和于林坐到了她的身旁,秦江瀾離她兩個手掌寬的距離,于林緊緊依偎著她,把她抱在懷里,她聞到于林身上闊別一年多后熟悉的淡淡清香。
于林在她耳邊說:“老婆,我剛才以為你又走了,我好害怕見不到你。”
她輕輕搖頭,神色平靜,不想說話,也只能相對無言,知道于林愛她,才不忍心繼續(xù)說絕情的話趕他們走,任由于林摟著,她知道自己沒多少日子,能安靜的陪著他一刻,也起碼是讓他少難過一刻。
也就不過片刻間,這樣安靜的摟抱被秦江瀾打破,秦江瀾在她旁邊說:“妞,我們要跟你說些事,你愿意跟我們一起聊聊嗎?”
她從于林懷里脫出來,面無表情的窩在沙發(fā)里,于林側(cè)過身來握著她的手不放。
蘇文若聲音平靜的令人覺得有些恐怖:“你們想說什么,就說吧,我聽著。”
于林握著她的手臉上盡是是欣慰,還有幸福,Sean在一旁看的云里霧里。
只有秦江瀾的感覺不是太好,他知道這個妞越是安靜,越是恐怖,只能盡量婉轉(zhuǎn)的說:“你的身體,我們都很擔(dān)心,所以……”
大門口“撲通””一聲,打斷了秦江瀾的話,蘇文若木訥的轉(zhuǎn)頭看去,霎時瞪大了不可思議的眼睛。
那大門口,黃鼠狼和李承郁正把一個人提進來,因為有個門檻,導(dǎo)致那個人雙腿磕在了上面,此刻正坐在地上,抱著膝蓋咬牙忍痛忍的額頭青筋暴露。
蘇文若立身而起突然變貌失色,她看見那個磕在門檻上的人,是陳天順的醫(yī)生,吳澤遠!
怎么會是他?
吳澤遠應(yīng)該是被柳音帶走了,或者自己逃走了,而此刻卻在農(nóng)場里出現(xiàn)。
于林輕輕拉著蘇文若的手腕,溫柔的看著她的眼睛,對她說:“不用害怕,你坐下來。”
秦江瀾在她身后輕咳一聲說:“妞,你不能再自己一個人走掉了,我和于林商量過,想讓這個醫(yī)生給你看病。”
秦江瀾和于林跟著柳音去田園小鎮(zhèn)的那天晚上,柳音帶著警察進了診所內(nèi)部搜查,診所外只留下了幾個警察看著診所其余出入口。
秦江瀾和于林在對面大姐賣菜的店鋪里,詢問關(guān)于蘇文若的下落,哪知那時大姐神色異常且一問三不知,兩人便在門外商量著要怎么找人。
卻在那時突然見診所旁邊一處黑暗的窗戶上,跳下來一個白色的影子,秦江瀾和于林二話不說追了上去,追出老遠才聽見身后守著診所的警察喊:“有人跑了!”
秦江瀾和于林腳下生風(fēng)突然加快了速度,越追越緊,很快那個白色的影子被他們給追上,秦江瀾伸腿出去絆倒了那個影子,于林立刻飛撲上去將那影子死死摁在膝蓋下。
遠遠有車燈射過來,還不止一輛車子,那是李承郁帶著隊伍趕過來的幾輛車。
就著車燈,秦江瀾和于林看清了這個人是個白大褂醫(yī)生,本想著抓回去交給警察,透過車光看見那兩片厚厚的嘴唇,想起蘇文若曾經(jīng)說過的話,秦江瀾突然大喜過望。
對于林說:“這個人是吳澤遠,快,扔到李承郁車上去!”
兩人攔下了李承郁的車,不動聲色的把吳澤遠捆好塞進了后尾箱里,秦江瀾喘著氣小聲警告吳澤遠說:“如果你想活命,就不要叫,去了警察手里被送回國,你就是死刑,如果跟我合作,你或許還能有一條命!”
吳澤遠自然懂得審時度勢,本身從診所跳窗逃出來,就是不想被警察抓回國判刑,當(dāng)即很配合的呆在了后尾箱里,不發(fā)出一點聲音。
隨后秦江瀾讓李承郁照常開車前往,走一段路后,就遇到了兩個在后面追上來的男刑警,李承郁故意裝作沒看見公路上有人,晃了晃車子才停了下來,兩個男刑警分別往公路兩邊撲倒躲閃車子,而沒有繼續(xù)往前追。
等兩個刑警從地上躍身而起,想繼續(xù)追的時候,秦江瀾和于林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回來,故意問刑警在后面有沒有看見那個逃跑的人,表示他們在前面追丟了,可能不知在哪段路已經(jīng)逃走,讓刑警完全沒有質(zhì)疑的相信了他們。
當(dāng)晚回到西雅圖,秦江瀾和于林先是去酒店找Sean的麻煩,被晴天報警后才不得已撤退,為了不把吳澤遠悶死,李承郁去找了間民宿,把吳澤遠關(guān)在了那里,還派了兩個人看守起來。
這個醫(yī)生吳澤遠,不是秦江瀾情急之下想到的人,而是自從**桐回國后說,陳天順的醫(yī)生很厲害,在溫哥華連續(xù)兩次驗出了蘇文若血液中的細(xì)微差別,這個人才被秦江瀾和于林納入視野。
如果一個醫(yī)生可以每次都準(zhǔn)確判斷病因,那么這個醫(yī)生就有可能找出治療的辦法,雖然他們也不確定吳澤遠愿不愿出手治療,或者有沒有這個能力治療,這些都不想去多慮,先把人弄到手,再想辦法,總比完全放棄只是等待來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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