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王海龍的車走遠,英子對趙潔笑道:“海龍對你還是挺有意思的,你趕快考慮一下吧。”
趙潔撇嘴,“我才不稀罕呢,沒有錢能有個什么意思,一眼望到家了,結婚、生孩子,緊巴巴地過日子,淪為黃臉婆,油鹽醬醋,家長里短,一地雞毛。我寧可不要結婚,毫無羈絆,自由自在。”
英子無奈嘆道,“每次你都是這一套,真是拿你沒辦法,你還能這樣一輩子嗎?”
趙潔滿不在乎,“我現在這樣不是挺好嗎?以后再說以后,何必提前發愁。”
白夜心里暗暗嘆氣,不知道趙潔要是聽到老金半個月前去公司找她時說的那番話會作何感想,還會以為現在這樣挺好嗎?老金只是在把趙潔當成一件廉價的玩具,當有更稱心的替代出現時,趙潔立馬就會被踢出局。
趙潔卻渾然不覺,以為老金會是自己長久的依賴,毫無危機感。
這件事情又不宜正面點破,可又不能不提醒一下趙潔。
白夜思來想去,對趙潔開口說道:“我也覺得海龍人不錯,雖然一時沒有太多錢,但他對你能有真心,是可以長久的。當然,咱也可以不去靠別人,畢竟靠自己才是最穩固的。而那種無根無底的,說沒有就沒有了,不僅不能依靠,反而還會耽誤了你。”
趙潔有些吃驚,怎么連她都這么說。英子的話她從不放在心上,可白夜一向少言寡語,很少主動表明自己的觀點,而這番話可以說是非常詳盡和直白了,而且語氣非常肯定。
英子接過話來,“小夜說的太對了,小潔你一定得好好想想。那個老金,真的靠不住,你可千萬別為了他把海龍錯過了,到時候你真會后悔的。”
趙潔心里一慌,面帶不耐,“好了好了,別啰嗦了,我自有分寸。走了走了。”說著就起身往外走去。
白夜也隨著站了起來,攔住趙潔,正色說道:“我說的是真的,你一定要有所防備。”
趙潔一愣,神色有些疑惑,還有些憂郁,但她也沒有去問白夜什么,只是點了下頭,就匆匆出門走遠了。
英子也覺得白夜今晚有點不同往常,“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兒嗎?”
問完之后還沒等白夜回答,就恍然大悟,“哦,我想起來了,前些天成哥回來告訴我說,你在公司被人議論了,說你把一個男的送去的很多錢都從樓上給扔下來了。成哥說他沒看見那男的,但聽人議論,感覺像是老金。我還想問你這事呢,現在可算對上茬了,那個男的就是老金對不對?他拿錢找你準沒好事。”
白夜輕嘆了口氣,點了下頭,“英子,你見到小潔一定要多勸她,老金不可靠。”
“誰說不是呢,這個老金真太可惡了!也就小潔這個傻瓜自己曉不開,還不聽人說。”英子恨恨說道,又對白夜豎起大拇指,“小夜,你做得好,真爽利!讓他知道不是有兩個臭錢就能瞎嘚瑟。”說完又一拍頭,“差點忘了,我去給你拿點桃酥。”
白夜把兩個鋼镚兒放進英子的零錢箱里,“兩塊就行。”
英子翻了個白眼兒,“別跟我啰嗦。”不由分說地多裝了好幾塊進去。
白夜回到家里,弟弟白皓正被糕點急得團團亂轉,又哭又鬧,白夜媽喝止不住,很是焦急。
白夜連忙回身拿出一塊桃酥,把其他的藏好,走過去沖著比自己還高出半頭的弟弟溫聲哄道:“小皓乖,看姐姐給你買什么了?”
大塊頭的白皓看見了桃酥,聞到了香甜,立即止住哭鬧,鼻涕眼淚也顧不得擦,伸出胖胖的雙手就去拿白夜手里的桃酥,嘴角流著口水,傻笑著,“糕糕,我要糕糕……”
白夜把手一抬,嚴肅說道:“小皓乖,先去洗臉洗手才給。”
美食當前,白皓心里著急卻又不敢違逆,急得哼哼唧唧又原地掄了個圈,才匆匆過去洗了臉和手,總算得到了渴望的糕點,用兩手護著,跑到墻角蹲著小口小口地啃吃。
白夜媽長長嘆氣,語帶哭腔,“你這傻弟弟可怎么辦呢?”
白夜連忙安慰道:“有我呢媽,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你們的。”
白夜媽拭淚點頭,“全靠你了小夜。真是難為你了。咱這個家真是拖苦你了。”
白夜走過去,幫老媽按揉著僵硬的肩膀,“媽說哪里的話,沒有家哪有我,你為咱家操碎了心,以后就都交給我吧,我一定能行。”
白夜媽又落下淚來,“好女兒。”不禁痛哼出聲。
由于長年累月地伏案做縫紉活兒,令她很是蒼老瘦弱,眼睛也花得厲害,而且肩膀和頸椎都有了嚴重的勞損,經常疼得睡不著覺。
安頓好老媽和弟弟,白夜總算可以靜下心來,她照例拿過韓語書,邊看護老爸邊學習。
生活很苦,日子很難,可白夜沒有時間去傷感憂愁,因為她知道,生活的苦難不會因為她的悲痛欲絕而停歇下來,她只能抓緊時間,拼命的往前跑,跑出陰霾,才能不被苦難繼續碾壓。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就到了十月底,白夜上班已經快四個月了。
這近三個月以來,馬大夫依然天天上門來給白夜爸打吊瓶,不過自從那次差點撞了大亮媽以后,就再也沒開車過來,每次都是騎著電動車,而且一反常態,每天都是盡量趕在白夜下班之前就離開。
雖然馬大夫一直在讓白夜家欠著費,從沒提過要結藥錢的事,但為白夜爸申請救助的事也一直沒給確切消息,很是令人焦急。
期間白夜媽問過兩次,馬大夫都是含混而過,也不肯具體說,只說正在辦著,快好了快好了。
白夜始終懸心不安,總感覺馬大夫并沒有上心去辦,而是在敷衍了事。
雖然內心很排斥馬大夫,但也不得不自己去問。
因為白夜怕要是讓老媽真問出這事沒多少戲了,她肯定會更加憂心上火。
所以這天趁著周六在家,等馬大夫打完針要走,白夜就借口要去找英子,提前等在外面。見馬大夫出來,上前開門見山地問起這件事情的進展,“馬大夫,我爸那個事情,到底辦的怎么樣了?上面怎么說的?要是真辦不了,你就直截了當告訴我。只要能弄明白是哪方面不能通過,我們也就放下這樁心事不再去爭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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