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不到,直升機降落在臺州市第一醫院高大的主樓平臺上,醫護人員和推車早已準備就緒,他們將莫丁抬上推車,迅速的從直達電梯送往搶救室。</p>
臺州第一醫院病毒傳染科的陳方平教授是一位微生物病理學方面的治療專家,他從海軍總醫院的主治醫生手中接過檢測資料,仔細查看。當他看到病毒DNA圖譜時,眉頭不由得緊緊的皺了起來。</p>
“是變異性狂犬病毒,已經入侵腦干!”他急匆匆的走進另一部電梯,趕往搶救室去了。</p>
一樓的搶救大廳,莫丁靜靜的躺在潔白的床單上,他的手臂掛著輸液管,臉上罩著呼吸面罩,旁邊桌子上,心電儀、腦電儀屏幕上的顯示曲線時而規則,時而紊亂。他剛剛被注入了大劑量的鎮靜劑平復肌肉痙攣。同時,按照狂犬病常規治療方案,他的血液里被注射廣譜抗病毒免疫蛋白、血腦屏障擴張劑和抗病毒干擾素。</p>
陳方平教授坐在一旁,正在研究莫丁的各種檢測結果,這時,一位中年醫生走了過來,對陳教授說道:“陳教授,剛才已經問了病人的同學,據她說病人在5年前曾經被一只黑鲉鳥咬傷過,在那以后,患者的身體里就攜帶了一種不知名的嗜神經病毒,也注射過疫苗,5年以來一直都平安無事了。”</p>
“5年都一直沒事?那病毒怎么突然發作了呢?”陳教授的目光沒有離開資料。</p>
“據海軍醫院的主治醫生說,4個小時前,患者被人注射了一種神經毒劑。”中年醫生說道。</p>
“被注射神經毒劑?”陳方平醫生驚訝的抬起頭來:“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p>
“海軍醫院的醫生不愿意透露具體的情況。”</p>
“那很有可能是神經毒素刺激了潛伏的病毒,也有可能是破壞了他體內原有的免疫系統,導致病毒發作。”陳教授立即判斷道。</p>
“可是這病毒發作也太快了吧,就幾個小時,已經入侵到腦干了。”中年醫生表示從未見過這樣的病例。</p>
“是啊,而且已經侵入了腦干!可能病毒原本就在患者的腦干內潛伏多年,只有這個解釋了。現在的問題是加緊制作對應的免疫蛋白,要跟病毒的破壞速度賽跑,同時注射大劑量的干擾素,延緩病毒的復制。”</p>
“可是這樣一來對病人的腦細胞有很大的損傷啊。”中年醫生擔心的說道。</p>
“現在首要問題是止住病毒的快速復制。小王,免疫蛋白合成需要多長時間?”陳教授詢問一旁正在操作儀器的年輕醫生。</p>
“需要6個小時一個單位。”小王醫生回答到。</p>
“這么慢!通知其他科室一起,全力復制免疫蛋白,我們一定要抓緊時間,與病毒賽跑!”</p>
“是,教授,我們爭取1個小時內完成。”</p>
墻上的掛鐘慢慢的指向18點,將近一個小時過去了。陳方平教授拿起一張最新的計算機斷層掃描圖片,上面清晰的顯示莫丁的大腦區域異常回波情況,發現病毒破壞的速度非常快,特別是植物神經皮質區域的損害尤為厲害。</p>
“通知胸外科醫生立即做好準備,一旦病人的心肺肌功能受損癱瘓,立即手術接入人工心肺補償設備。”陳教授對一旁的護士長說道,一邊將CT圖片遞給了中年醫生。</p>
“是,教授,我這就通知外科李主任做好手術準備。”</p>
中年醫生接過莫丁腦部的CT圖片,仔細看了一陣以后,表情凝重的說道:“病毒感染要比預想的快得多,是不是采取腦脊液直接注射干擾素和腦干電擊打開腦細胞膜的通透性,讓藥物更快的作用于腦部神經細胞?”</p>
“我也在考慮這個方案,但是副作用太大,對病人的腦部組織損傷更嚴重,我建議等對應免疫蛋白制作出來注射后,看看是否起效再決定是否采用吧。你可以先準備一下方案,到時候請腦外科的主任一起來討論一下。”</p>
中年醫生點點頭贊同陳教授的建議,往一邊準備去了。</p>
搶救室旁的家屬等候室,看著大屏幕的中央,莫丁靜靜的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周身插滿了各式各樣的管子和電線,晏然的眼淚忍不住撲簌簌的往下掉。</p>
一旁的朱思敏則要堅強的多,她一邊強忍住眼淚,一邊還不停的安慰晏然:“晏然姐,小莫哥不會有事的,我哥已經請了最好的醫生來給小莫哥治病,他不會有事的!”</p>
在前往臺州一院的路上,朱思敏就給朱時禹打了電話,請求哥哥幫忙找最好的醫生來給莫丁治療。朱時禹馬上就答應全力以赴的幫忙,邀請了世界各地著名的病毒學神經科專家,與臺州醫院的陳方平教授通力合作,為莫丁會診、制定最好的治療方案。</p>
可是狂犬病入侵中樞神經這種病例,在醫療條件非常發達的21世紀50年代,仍然是死亡率達到60%以上的極危險病例。即使能夠將入侵腦部的病毒全部殺死,但受損的大腦細胞要想恢復過來,仍然是一個極困難的醫學問題。</p>
一想到自己的同學加同桌這次要面臨如此大的危險,晏然的眼里掠過一陣陰影,她焦急的望著屏幕中的莫丁,祈禱奇跡的發生。</p>
時間慢慢的走過去了兩小時,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人們靜靜的等待著搶救室內的消息,空氣仿佛凝固,誰也不說一句話。</p>
忽然,屏幕中的搶救室發生了騷動,莫丁被護士們抬上了手術臺,衣服被褪下,露出了莫丁瘦小的胸膛。一群身穿手術服的醫生和護士圍住了莫丁,一位醫生手拿手術刀,向莫丁的胸膛劃去。</p>
晏然和朱思敏驚恐的注視著屏幕中傳出的搶救畫面,不知道莫丁又遇到了怎樣的危險。</p>
門被推開了,一名小護士走進來急切的說道:“病人心肺肌肉運動功能癱瘓,正準備胸腔手術,接續體外心肺機。病人需要輸血,可他血型特殊,血庫存量不足,你們哪位愿意為病人獻血。”</p>
晏然她倆和一起跟來的士兵、醫生紛紛表示愿意。</p>
小護士拿起針管,在每個人的拇指采取血樣,貼上標簽,就匆匆的出門去了。</p>
晏然和朱思敏再也忍不住心中悲傷,同時放聲大哭起來。大家只好上來,先勸止兩位少女的慟哭。在一旁陪同的實習護士也忍不住抹了抹眼淚。心肺功能衰竭,莫丁離死亡更近了一步!</p>
正在等候室一片亂糟糟的時候,門再次被推開,小護士進門喊道:“晏然!晏然!哪位是晏然?”</p>
晏然止住哭聲,答道:“我是。”</p>
“你的血型相配,請跟我來。”</p>
晏然擦了擦眼淚,跟著小護士匆匆的走了。</p>
望著晏然匆匆離去的背影,朱思敏咬了咬下唇,心中懊惱道:“怎么我的血型就不配呢?要是能有機會,為小莫哥獻上自己的鮮血,那是一件多么有價值的事情啊!”</p>
夜晚10點多了,臺州海軍總醫院的住院區一片靜悄悄的,住院部的病人們都早早開始入睡,忙碌了一天的醫生護士們也開始各自整理收尾的工作。</p>
梅青安靜的躺在外科部的病床上看書,她的腿上纏繞著厚厚的紗布,下午的時候醫生從她的腿部取出了子彈,幸好的是,子彈沒有損壞到骨頭和大血管。</p>
這時,她桌上的電話響了。</p>
“爸爸!”梅青親昵的喊道。</p>
“你的手術做的怎么樣?傷口還疼嗎?”電話那端傳來一個中年男性慈和的聲音。</p>
“手術很順利,子彈取出來了,沒有傷到大血管和骨頭。”梅青向父親講述自己的傷情。</p>
“哦!那就好!”</p>
梅青的父親梅鐘意是國家軍事情報局的一位少將局長,梅青是他唯一的獨生女兒,父女倆的關系一直處的非常的融洽。</p>
“剛聽到你李叔叔告訴我說你受傷的事情,我很擔心,一直不敢打電話問你。”梅將軍的聲音明顯舒緩了些:“現在腿還疼不疼?”他又關切的問道。</p>
“麻醉藥性過去了,傷口是有一點點疼。”梅青撒嬌道:“不過我看書它就不疼了。”</p>
“唉!你這孩子,性子太魯莽了。你還只是特勤實訓班的實習生,就敢和4個恐怖分子當街交戰!”梅鐘意口風一轉,變得嚴肅起來:“尤其那4個人,現在已經確認,就是黑色幽靈組織潛入我國的恐怖分子,梅青呀,老爸到現在想想都覺得后怕呀!黑色幽靈的成員那都是一些什么人呀!用高科技武裝到牙齒的恐怖分子!就算我們的老牌特工,遇見他們也不見得就能占到便宜!”</p>
“當時就沒想那么多!”梅青吐了吐舌頭。當時她被莫丁一把推開的時候,腦袋確實有點暈,但看到車上下來的4名大漢撲向倒地的莫丁時,她本能的察覺到巨大的危險,便毫不猶豫的拔槍射擊。也許那4個人沒想到會突然遭到襲擊,再加上梅青的槍法又快又準,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這才僥幸擊退了那4名恐怖分子。即便這樣,那些人也不忘還擊,讓祂腿上中了兩槍,幸好的是沒傷到要害部位。</p>
“爸爸,那些恐怖分子抓到了嗎?”梅青問道。</p>
“沒有。但是通過一些技術手段跟蹤到了他們的關鍵信息,才確定是黑色幽靈成員。”將軍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個組織膽子越來越大了,這次膽敢來我國國土作惡,一定要給他們一個狠狠的教訓。”將軍語氣嚴厲的說道。</p>
“對,一定要教訓教訓他們!”梅青附和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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