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山還有一山高。
本以為正義葫蘆開張營業(yè)這么久,有近三千顆C級靈石已經(jīng)算是土豪了,但遇到了真的壕,瞬間就被秒成了渣渣。
三百顆C級靈石,葉征十分之一的資產(chǎn),在水銹紅眼里只是不想收的零錢……
都說欠債的才是大爺,結(jié)果到了葉征這里,不遠(yuǎn)千里來還債還被拒收,債主才是真大爺,人生果然處處有驚喜。
“行吧行吧,有空我去兌一下,你有錢你說了算……”葉征沒好氣道。
水銹紅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這位窮酸的葉兄似乎有些怨氣?怪了,自己今天沒說錯什么話吧?
水銹紅回想了下,兩人總共就說了那么幾句簡單的話,沒哪句是有問題的,看來這位葉兄的怨氣是針對別人了。
“這里走。”事不關(guān)己,水銹紅專心走在前頭引路。
走到車站無人的角落里,水銹紅一腳踩進(jìn)墻壁,整個人融了進(jìn)去,葉征頓了頓,試探性伸手摸索,沒有任何觸摸實感,手掌毫無阻隔地穿進(jìn)墻里,留手腕以上的地方在外。
修真者最喜歡用的障眼法?
葉征剛準(zhǔn)備邁步,突然手腕一緊,一只黝黑的手猛地將他拽了進(jìn)去。
眼前畫面瞬間切換,剛才還在熙熙攘攘的車站,現(xiàn)在又站在了山清水秀的院落,
水銹紅拍拍胸脯,松開他的手腕,責(zé)怪道:“葉兄,你剛才怎么不直接跟進(jìn)來?好險。”
葉征啊了一聲,詫異道:“什么好險?”
水銹紅指指葉征背后:“你看看自己的背包。”
“我的包……”葉征抖了抖肩,卸下背帶,將背包翻到前面看了看,頓時愣住,“妹的,是誰割的?!”
他背包最外層破了一個碗口大小的洞,幸好他的東西都放在里層,外層破了也沒東西掉出來,看光滑無比的切口,仿佛有人在他背著包的時候,一劍垂直削下,將背包削出這么個莫名其妙的洞。
水銹紅滿是看土包子的眼神,解釋道:“沒人割你的包,符咒開出的空間通道時間比較短,剛才要不是我拉著你進(jìn)來,空間通道一閉合,就不只是一個洞這么簡單了……”
“會怎么樣?”空間這玩意兒高深莫測,葉征一點(diǎn)都不懂行,只是想不到單純接他一下,水銹紅居然燒符咒開空間通道?
用腳想也知道這種符箓價錢老高了,無形中又吃了一波炫富。
“會咔嚓,少掉一個女朋友。”水銹紅對著他方才試探的手腕比劃了下。
葉征手腕涼颼颼的,修真真可怕,處處都是危險。
努力撇開這陣后怕,他打量了下四周。
有錢人的別墅,葉征瞬間下完定義。
這是一座山腳的獨(dú)棟別墅,只用齊腰高的柵欄隔出院落分界。
四周視野開闊,草木雖繁,卻種植得錯落有致,看起來干凈又舒服,山腰蜿蜒而下的溪流自院中穿過,院里院外仿佛因此融為了一體,平添渾然天成的意境,遠(yuǎn)遠(yuǎn)靠近上山路的地方,寬大的瀑布如一匹銀白色綢緞,端的是賞心悅目。
還是有錢人比較會享受。
葉征瞇了瞇眼,再看上山路的牌樓書寫著“花果山”三個字,這才清楚意識到自己來到了什么地方,也意識到水銹紅這一趟趕路花了多少錢。
空間本來就是B級以上修真者才開始接觸的領(lǐng)域,比如鍛造存儲功用的納戒,開辟獨(dú)立的洞府空間,或者借空間移動,施展類似瞬移的法術(shù),但那都是消耗極大的事情,很少有機(jī)會用上。
就好比瞬移法術(shù),這一般是保命才用的手段,B級修真者一次性能瞬移四五百米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除非特別精通空間之術(shù),否則就算耗完全身靈力也根本用不了幾次,因此B級修真者趕路都會選擇御劍、乘坐仙舟等等。
而葉征來之前看過地圖,瀛洲火車站到花果山近三十公里,水銹紅用的雖然是符咒,但這類涉及空間的符咒必定出自某位大能手筆,才可能打通這種遠(yuǎn)距離的空間通道,如果放在其他修真者手上,完全就是一張保命底牌,可偏偏在水銹紅手里只是用來趕路的。
有錢人,不愧是神壕青雀子門下……
葉征唏噓的同時不忘正事,問道:“水兄,咱們現(xiàn)在要上山看看嗎?”
據(jù)說金箍棒杵在花果山之巔,東望黃海,既然是嘗試讓金箍棒認(rèn)主,棒子大會舉行的地點(diǎn)自然離金箍棒不遠(yuǎn),他已經(jīng)等不到明天大會舉行,迫不及待想先去踩點(diǎn)了。
“別急,休息一會兒。”
水銹紅指了指院落里豎起的遮陽傘和兩張?zhí)梢危虚g小圓桌還擺著兩盤香氣四溢的靈果和一壺茶,“現(xiàn)在踩點(diǎn)的人多著呢,咱們晚點(diǎn)再去湊這熱鬧,先吃些東西墊墊肚子。”
說著說著,他走過去,給自己倒了杯茶,捧著杯子舒舒服服躺下。
即將接觸傳說中的眾生武具,水銹紅不急不躁,完全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似乎對金箍棒認(rèn)主的這事兒不抱任何希望。
客隨主便,葉征也不想攪了什么水銹紅的興致,依葫蘆畫瓢,給自己倒了杯茶躺下。
蘊(yùn)含靈氣的碧綠茶水入喉,清神醒腦,遠(yuǎn)處瀑布層層疊疊的水浪拍擊聲隨微風(fēng)傳來,頃刻間驅(qū)走了長途跋涉的疲憊。
一下子來到花果山,來到靠近金箍棒的地方,原本內(nèi)心情緒復(fù)雜,惶恐、激動等等交雜不休,此時卻仿佛被水銹紅的風(fēng)輕云淡所感染,出奇地平靜起來。
片刻后。
“噗~”
水銹紅童心未泯,啃完一顆靈果,遠(yuǎn)遠(yuǎn)吐出了果核,隨后側(cè)過頭,笑嘻嘻道,“葉兄,咱們比一比誰吐得遠(yuǎn)唄?”
“好咧。”葉征匆匆啃完一顆紫色靈果,鼓起腮幫子。
“噗~~~”
一顆果核激射而出,越過近二十米的距離,直接落在了院子外面,他如今體質(zhì)強(qiáng)悍,吐個果核超過水銹紅輕輕松松。
水銹紅一愣,又塞了顆靈果在嘴里,含糊不清道:“再來再來!”
“噗~~~”
一顆果核同樣飛出院子,光看平滑的拋物線,很明顯比葉征遠(yuǎn)了許多,至少在五十米開外,只不過果核墜入院外的林子里,看不出具體落點(diǎn)。
水銹紅這一波,居然用上靈力了。
少年人喜歡爭強(qiáng)好勝,尤其是遇到同齡的時候更是如此。
葉征笑了笑,腮幫子高高鼓起,運(yùn)足力氣——
“噗~~~”
這顆果核直直飛出,明顯又比水銹紅的遠(yuǎn)了不少,然后……
“哎喲我去!是誰暗算老子!”
枝繁葉茂的林子里傳來了怒喝聲。
“來自張以山的差評,素質(zhì),注意素質(zhì)!”
葉征:“……”
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逢,望著從林子里飛快鉆出的連笏四人,葉征只能用緣分來強(qiáng)行解釋了。
這四人比他早離開車站大半個小時,坐車前來花果山,結(jié)果因為水銹紅的空間通道太方便,反而在這里又重逢了,就是見面的方式有點(diǎn)尷尬……
“又是你!”瞧見熟人,張以山氣沖沖揉著腦袋,一步高高躍起,就要跳過柵欄。
“哎別……”水銹紅剛喊出聲——
Duang~~~
張以山仰面彈飛,撲街。
水銹紅對上眾人眼神,一臉的無辜:“別看我,我提醒過他了。”
如果是普通人越過這柵欄,不會出現(xiàn)任何事,偏偏張以山是個修真者,這棟別墅的防御法陣只應(yīng)對修真者,以柵欄為界,自動觸發(fā),C級以下包送回,童叟無欺。
連笏三人扶起張以山,循著水銹紅的指點(diǎn)走入院落。
瞅了眼他們扛著的大包小包,葉征納悶道:“連兄,你們是準(zhǔn)備帶著行李上山嗎?”
“我們也不想啊……”連笏羨慕地打量著這棟小別墅,“山下早就沒落腳的地方了,昨天棒子大會的事情一公布,花果山附近的房間立馬就被人訂完了,為了避免住太遠(yuǎn)被擠在外圍,我們幾個決定上山扎帳篷……”
葉征皺了皺眉:“人很多?”
“當(dāng)然,全華夏近三百所天道院,再加上各大門派、天命內(nèi)部各個機(jī)構(gòu)來人,少說也有個兩三千人吧,如果這次沒認(rèn)主,以后來的人會更多,誰讓我們?nèi)A夏是人口大國呢……”水銹紅解釋道。
葉征:“……”
這就是第一批的特權(quán),嗯,好多特權(quán)……
“這位是?”連笏對水銹紅十分好奇。
“太微觀青雀子門下,水銹紅。”水銹紅習(xí)慣性一拂手,半空中出現(xiàn)了“水銹紅”三個字的字幕。
連笏:“!!!”
水銹紅這一招顯然是他夢寐以求的自我介紹方式。
“金陵天道院,連笏,笏字是古代大臣上朝時……”連笏啰啰嗦嗦自我介紹了一遍,同時把另外三人也順帶介紹了。
撲街的張以山,馬尾辮的女生蕭瀟,黑長直的女生盧姍姍。
“真沒想到,葉兄居然認(rèn)識太微觀高徒,是我看走眼了,實在對不住……”
連笏歉聲道,先前他還推薦葉征參加個一日游就回家,結(jié)果突然發(fā)現(xiàn)對方有太微觀弟子招待,還住了最靠近花果山的小別墅,其中的尷尬只有他自己知曉。
葉征大度地擺擺手,沒說什么。
“你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嗎?”水銹紅好奇地問道,連笏又把認(rèn)識葉征的過程說了一遍。
“原來如此……”
水銹紅聽完前因后果,思忖片刻,矮身將張以山拍醒,隨后給四人倒了杯茶,冷漠道,“相逢即是緣,四位喝杯茶再走吧。”
沒有任何預(yù)兆,居然準(zhǔn)備逐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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