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閃開,大夫來了!”恰在梁仌詢問刀疤臉女子情況之時,一名中年漢子飛快的闖入了大廳之中,身后還背著一名須發花白的老者。
眾人見狀立刻為其閃開了一條通道,讓其暢通無阻的進入了大廳深處的木床之前。
這漢子進入人群之后,一眼便是見到了梁仌,連忙將背后的老者輕輕的放在地上后,向著前者躬身道:“老大,我把百靈閣的西門老先生請回來了!”
“嗯!
梁仌輕應了一聲,隨手拍了拍那人肩頭,卻是向著那位仍自有些心神不安的老者躬身一禮道:“事急從權,冒犯西門先生了!”
這被請來的西門老先生明顯是認識梁仌,一見后者如此連忙閃身避開一些道:“不敢,不敢!所謂醫者父母心,咱們還是先看看病人再說吧!”
“有勞了!”梁仌閃身退開一些,為老者讓開了道路。
老者也不客氣,顫顫巍巍的來到床前,仔細的為昏迷不醒的老五檢查了一番,卻是搖頭嘆息了一聲。眾人見狀不由心中一沉,但仍是報著一線希望的聚攏了上來。
“西門先生,不知我這位兄弟的情況如何?”梁仌上前一步,輕聲的詢問。
“唉!”
西門先生輕嘆一聲,面現慚愧之色的道:“五爺身中十余處刀傷,雖然看似險惡但切都并未傷到至命之處,所以并無大礙。
只是在這些刀傷之中,有著一處卻是隱透著一絲綠意,并伴有難聞的惡臭,顯然是兵器上附帶著劇毒所至!”
“先生高明,只是不知可有解毒之法。俊绷簛暯又鴨柕。
“老朽慚愧,雖然看出了病因,但老朽卻是并不識得這種劇毒,就更談不上破解了,大首領還是另請高明吧!”
“不認識,西門先生可是這雷淵城內最負盛名的解毒圣手,若是連您都不識此毒,那讓我們又去找誰?”刀疤女子驚道。
“唉,強中自有強中手,老朽也是不敢夸口天下第一。只是五爺這毒太過的霸道,能夠拖到現在已然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西門老先生搖頭嘆息道。
“那西門先生可否施術令其蘇醒片刻,也好留下遺言!”梁仌繼續詢問。
“實在報歉,并非老朽不想出手,實在是力有不及,還請大首領見諒!”
“那就看著五哥等死不成?”此刻背著西門先生回來的那漢子卻是怒聲咆哮道,嚇得前者不由身子一凜。
“老六,不得無禮!”梁仌見狀立刻將臉一沉,壓下了情緒激動的此人。
“其實也不用等了,嚴格的說五爺已經是個死人了!”許是對那人的無禮也是有些不滿,西門老先生竟是直接的下了死口。
眾人聞言頓時心中再沉,他們雖然不愿意接受,但對于這位德高望重的雷淵城第手圣手西門鵲老先生的話語還是不能不信的。
“唉!老六,送西門先生回去。老七,為老五準備后事吧!”梁仌也是不由面現凄涼之色,老五徐濤與他乃是多年的兄弟,前者曾為仌劍傭兵團出生入死、立下過無數的汗馬功勞,不想今日竟是眼睜睜的看著其死去,這如何能不令他心中難過。
“慢!”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卻是突然的傳出,令得在場所有人都是為之一怔,繼而轉頭望了過去,竟是和梁仌一同趕回的楊宇。
“楊兄弟,你有何事?”眾人之中只有梁仌認識楊宇,只不過他此刻心情極差,也是懶得和眾人介紹。
“在下粗通一些醫理,可否上前查看一下五哥的傷勢?”楊宇面色不變,淡然的說道。
“噢,沒想到楊兄弟還是一位醫士,那就有勞了!”梁仌訝然的看了楊宇一眼,便是答應了下來。只是內心之中對于其是否能起到作用卻是并未報有什么希望。
楊宇自然是將梁仌等人的態度都看在眼里,但卻并沒放在心上,畢竟以他的年紀任誰也不會相信他的醫術能夠勝過西門鵲這個老神醫。
緩步來至木床之前,頓時便是有著一股惡臭撲鼻而來,不由令得楊宇眉頭微皺。不過身為醫者,這些東西正是他辨別病情的關鍵,所以也只得強忍了。
身為上古藥王的傳人,楊宇雖然主修的是煉藥,但觸類旁通之下于治病醫人也是有著一定的研究。龍其是作為一名修士,對于各種奇毒更是多有偏重。因此,他這才敢于出面試上一試。
隨著楊宇的出頭,在場所有人都是向他投去了異樣的眼光,不明白倒底從什么地方冒出了這么一個蠢貨,竟然在西門神醫確診之后還敢出來現丑。
不過,對于眾人的異樣目光楊宇卻是毫無所覺,因為此刻他的腦海早已是飛快的轉動起來,認真而仔細的分析著由徐濤傷口處飄散而出的難聞氣味中的具體成份。
“蛇蘭花、百葉草、枯骨藤、萬毒蝎尾蓮……”
楊宇識藥過千萬,早已將世間大多數的常見藥物都是爛熟于心,既便只是依靠氣味也是能夠準確的分辨出藥物的名稱與屬性。因此,時間不長他便是依靠著靈敏的嗅覺分辨出了徐濤體內劇毒的成份。
“赤環蛇信、烏蛟內丹、白面猿心,黃金蜂尾……”如此足足用去了一盞茶的時間,楊宇方才緩緩的收斂了心神,繼而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九花九蟲散,沒想到在當今之世還的有人會煉制此等奇毒,還真是讓人有些意外呢!”楊宇低聲呢喃了一句,但卻是并未后退,而是趁著大家都沒有防備之際,猛的大手一揮之下重重的擊打在了徐濤的丹田之上!
“嘭!”
楊宇這一擊出手迅疾而突兀,不僅勢大力沉更是蘊令著一絲巧勁,所以當擊打在毫無防護的徐濤身體上之時竟是將其震蕩的猛然坐起,如同乍尸一般。
“庶子而敢!”
“放肆!”
“混賬,休傷我五哥!”
……
在楊宇做出這唐突的舉動之后,在場眾人頓時嘩然,立刻便是有人厲聲呵斥并欲要上前制止。
“安靜!”
梁仌眼見此景亦是不由眉頭微皺,但身為孕物境大能他的閱力與見識卻并非常人可比。因此,雖然他同樣不知楊宇想要做什么,卻是理智的阻止了眾人的沖動行為。
楊宇并未理會周圍這些人的舉動,而是在一掌拍起了徐濤之后就勢將其一推一帶之下轉了一個身,變成背對著自己。
不僅如此,在將徐濤擺正了姿勢之后,楊宇也是立刻展開了一套奇異的推拿手法,不斷的在其身上的各處穴位上或拍、或打、或點、或揉、或推。
眾人見狀這才明白了過來,不由暗自為自己等人之前的魯莽而略感慚愧。而對此楊宇根本就沒有加以理會,而是愈發的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如此整整用去了一刻鐘的時間,楊宇手上的動作方才慢慢的減緩了下來,但卻并未停止,而是愈發的加重了力道,從而使得徐濤原本沒有任何反應的身子出現了微微的顫抖!
“這,怎么可能!”
對于楊宇的出手,西門鵲雖然并未表現出明顯的不悅,但內心之中卻也是相當的不屑。因此,對于楊宇之前的這番舉動也是并不看好,根本就不相信能夠起到任何的作用。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竟是隱隱的覺察出了一絲不對,好似原本馬上便要喪失最后一絲生命跡象的徐濤在楊宇的這番拍打揉捏之下竟是成功的堅持了下來!
不僅如此,那一絲生命跡象不僅沒有消失,反而還有著復蘇的苗頭,這不禁令得他大為的詫然。
不過雖然詫異,但西門老先生仍舊是堅信這個不明來路的小子不可能真的救活徐濤,畢竟以他上百年的行醫經驗來看,后者毒氣已然深入五臟、經脈與骨髓,根本就沒有活命的可能。
但是他的這個想法并沒有堅持太久,就在他滿眼質疑的注視之下,楊宇再次抬手在徐濤后背上重重的拍下了一掌。
這一掌干凈利落,脆生生的拍擊聲令得在場所有人都是為之心神一顫。
“哇——”
而隨著這一掌的拍落,坐在木床上的徐濤頓時渾身劇震,身不由己的張嘴噴出了一大洼散發著刺鼻惡臭的黑綠色毒血!
在噴出了一大口毒血之后,徐濤再也無法保持之前的坐姿,而是身子一軟的歪倒了下去,不過卻是被早有準備的楊宇一把扶住,慢慢的放平了下去。
“怎么樣了?”眼見楊宇停了手,眾人立刻呼啦一聲圍了過來,梁仌更是有些迫切的問道。
“幸不辱命,總算是暫時吊住了一口氣!睏钣钶p舒一口氣的同時抬手沾了沾額角細密的汗珠,顯然搶救徐濤的時間雖不算長,但他所耗費的精力也是絕對的不少。
“奇哉,奇哉呀!”
恰在此時,早已在第一時間便是竄至了徐濤病床前的西門鵲老先生卻是如魔怔了一般叫了在來!
眾人聞聲不由紛紛將目光轉向了西門鵲,只見其此刻正然一手搭在徐濤的寸關尺上,一雙老眼卻是瞪得溜圓,無比凝重的望著已然恢復了部分生命體征的徐濤,滿臉都是無法置信的神色。
“西門先生,老五的情況如何呀?”雖然從西門鵲的奇怪表現上,梁仌已然大體上證實了楊宇的說法,但他卻依舊是向著前者發出了詢問。
見梁仌問詢,西門鵲也是從震驚之中回過了神來,深深的打量了一眼楊宇后方才輕聲道:“這位先生的醫術堪稱神技,五爺體內的毒氣雖然并未徹底的解除,但卻得到了很好的壓制,最起碼撐個一天半日的不成問題呀!”
梁仌聞言緊鎖的眉頭不由微松了一些,旋即轉頭看問一旁的楊宇大為感慨的道:“沒想到楊兄弟還是一位圣手,這一次咱們仌劍傭兵團可算是揀到寶了呢!
不過,如今五弟性命悠關,老梁我客氣話也就不多說了,還請楊兄弟施以妙手啊!”
楊宇聞言一笑,沉聲回道:“楊宇蒙大首領不棄加入了傭兵團,自然就與大家是一家人,略盡綿帛之力也是份內之事。
只是如今五哥所中之毒極為的棘手,單純的依靠推拿之法恐怕并無太大作用。
為今之計只有在三個時辰內找到解藥,方才有望將之救活!”
“解鈴還須系鈴人,要想找到解藥就必須找到那用毒刃傷害五弟之人。
只是之前五弟曾說出了他們出事的地點乃雷淵極深之處的丙雷谷,想要在三個時辰之內取回解藥的可能性基本沒有。所以,必須要另想辦法才行!”梁仌皺著眉頭道。
“五哥所中之毒乃是上古奇毒九花九蟲散,楊某雖然知曉一種解毒的丹藥但卻從未進行過煉制,所以能否成功也只有五成的把握!睏钣钫遄弥f道。
梁仌聽楊宇如此一說頓時眼睛一亮,看向后者的目光已然多了一份莫名的色彩:“五成么,足夠了!畢竟沒有解藥老五是必死無疑,楊兄弟能有五成的把握已是相當的不錯了!”
楊宇聞言亦是點頭,當下略作思忖后便是點頭應道:“那在下便盡力一試,至于能否成功也只能看五哥的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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