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是一個極度安靜的地方,奈何外面的風聲,搖曳聲再大,也傳不到雪下二人的耳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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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聽梅之前的話音落下之后,二人又是一陣無語。韓聽梅也是眼睛微閉,臉上浮現(xiàn)的全是痛苦的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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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種環(huán)境之中,每一分一秒都是一種煎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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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軒是不太會和異性搭話的,而韓聽梅也算是叱咤風云的人,平日里自然也不會尋摸著要聊什么話題的問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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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很能交際的人,從另一種角度上看,他們的交流能力似乎也沒有那么的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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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過會死么?死的這么平淡。”周子軒試著找話語,這里實在是太冷了不找點什么轉移注意力的話,真的撐不下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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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過,但正如我希望的,死的平淡一點很好,像她一樣。”韓聽梅睜開眼睛嘆了一口氣,想起了那個不悲不喜的女人,剛剛失去意識的時候,她還夢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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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總想忘記的一個人,現(xiàn)在卻總希望能夠想起,曾經(jīng)揮之不去的面孔,現(xiàn)在已有些模糊,想要清晰一些,都已經(jīng)幻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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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軒沉思了,他隱約猜到了韓聽梅所指的究竟是誰,掙扎了一會,還是問道:“你的母親是不是。。琉璃的師傅,上一代的醫(yī)仙,韓如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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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在韓聽梅道出和琉璃之間的矛盾時,周子軒就懷疑過二人的淵源,之后一點點走來,了解了不少,知道很多的陳年往事,與其說是在問韓聽梅,倒不如是讓她去肯定一番罷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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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聽梅面露了一絲驚訝,隨后又有些了然,這是秘密因為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是秘密因為她從未想過去隱瞞,回答道:“是啊,她是我的母親,不愛我的母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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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恨琉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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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所以我恨她,她得到了我得不到的全部的愛,卻天天單純的想一個白癡一樣無憂無慮。”韓聽梅有些情緒激動,但還好有話可談,讓她暫時忘記了寒冷,將她從睡意中拖了出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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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軒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喂,你在我面前罵她不太好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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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討厭她,就是恨她,恨我母親為了醫(yī)道拋棄了親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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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環(huán)境過于封閉的原因,又或者是韓聽梅觸及了她最不愿提及的回憶,像是失去了平時的冷靜,抽泣著,不管她在如何的強大,說到底她不過只是一個二十三歲的女子,只比周子軒大了三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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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周子軒嘆了一口氣,湘南商界的大佬都說韓聽梅是一頭孤狼,做人做事沒有絲毫的情感,他曾經(jīng)也是認為她是以利益為先的,這兩日有些改觀,誰說韓聽梅沒有愛,她有恨意,有恨就是因為愛的太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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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罕見,你居然不勸我?你不是最擅長灌心靈雞湯的么?”韓聽梅用能動的一只手抹干了眼淚,還好這里有個口有氧氣,不然真的要缺氧憋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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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的事情,我從來不勸。便如你有恨她的理由,我有保護她的理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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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你是她的護花使者啊。如果此刻在你旁邊的不是我,而是她,你反而應該還會覺得很幸福吧。”韓聽梅心中有些憋屈,她曾暗中調(diào)查過琉璃,雖然到最后被人阻撓,中斷了調(diào)查,可她所得到的信息和接觸之后的感覺,琉璃與她眼中,就是一個情緒化的小孩子,做事只憑喜怒哀樂,只看重眼前,格局還不足她的一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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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了,她是一個奇怪的人,如果環(huán)境吵雜,她會選擇安靜,環(huán)境太安靜,她就和話癆一樣說個沒完。”提起琉璃,周子軒嘴角上揚,略有些甜蜜的樣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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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聽梅看他那樣子,簡直沒救了,還說人家話癆了,凡是有關琉璃的話題,他自己倒總是不停的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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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琉璃,韓聽梅就想起她的身份,她可是醫(yī)仙啊,如果是她的話,韓聽梅忽然想起了什么說道:“對了,我口袋里有你的兩顆暖身丸,你若是能動,拿一下,就在我側面的口袋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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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身丸,提到這個周子軒咧嘴一笑說道:“早沒了,你以為我們怎么撐過去的”周子軒覺得她那種表情實在是好笑,在這方面,他肯定會第一時間想起來,還正是靠著這暖身丸才讓韓聽梅度過了失去意識的那一個階段,要不然她就可能醒不過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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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韓聽梅目光掃射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果然有被翻動過的痕跡,有些薄怒,更多的羞澀,輕道:“你摸過我了?”韓聽梅臉色微紅翻了一個好看的白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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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周子軒見她這么說,第一反應就是,這姑娘腦洞真的太大了。他只是情急之下別無選擇的翻了一下口袋,這總要有個事急從權吧,拿個東西居然讓她這么大驚小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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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趁我失去意識的時候給我喂了藥?”韓聽梅又白了他一眼,心中有些害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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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周子軒聽她這種略帶歧義的話語一個不平衡差點倒了下去,就這么一折騰,后方的重量又深壓了一分,周子軒弓著身子,鼻尖已經(jīng)差不多能碰到韓聽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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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韓聽梅趕緊收住了嘴,她覺得自己要是再說下去,估計就要在黃泉路上繼續(xù)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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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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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煌會館中,王家的族人不顧風雨的阻擋,開著近似于家庭會議一般的商業(yè)謀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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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們真的要這么做么?現(xiàn)在韓家是我們的合作伙伴啊!”一個中年人看著王鵬,帶著自身的疑惑質(zhì)問著,他是王鵬的弟弟,王宏偉和王宏文的二叔,也是主管王氏企業(yè)人事調(diào)度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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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鵬雙手扶著桌子,其實他心里也沒有譜,現(xiàn)在通訊全無,他并不知道所聽到的那個消息是真的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天大的機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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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韓家那邊發(fā)生什么事我不太清楚,但我能確認的是韓聽梅在前往承鎮(zhèn)的路上神死不明,而她身邊的那幾個保鏢,并不在她身側,很可能消息是真的,他們已經(jīng)被韓家急召回去,不然也不可能放著韓聽梅遇險而無動于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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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宏文站了起來,訴說著他的想法,眼中滿是熾熱的光芒,看所有人都看向了他更是自豪,繼續(xù)說道:“父親,各位叔叔,我已經(jīng)計劃過了,韓聽梅手下的人才都去京城了,韓聽梅本人也生死不明,三天,只需要三天,我就有機會將韓聽梅在湘南的所有資源完全納為己用,變成我們的資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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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幾天,有變故,韓聽梅回來了呢?她的名氣可不是捧出來的,四君子不是好惹的。”王家二叔還是覺得此番實在是太過于冒險,實在不合時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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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你們要明白一點,韓聽梅為什么要在承鎮(zhèn)失蹤。”一直沒有說話的王鵬忽然間開口了,繼續(xù)說道:“她是個聰明人,應該說是人精了,她不可能讓自己處于險境,如果那件事消息屬實,她身邊的厲害人物都不在,那她本身什么都不做就更加危險,她能達到現(xiàn)在這種程度,得罪的人太多了,不說其他地方,就是湘南,她把所有的黑道都得罪了一個遍,讓多少商家破產(chǎn)走投無路,想讓她死的人不在少數(shù),以前有人替她解決這些麻煩事,但是現(xiàn)在呢?拋去才華,她不過就是一弱女子,為了保護自己必須營造出失蹤的現(xiàn)象,也真的會失蹤一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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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父親,我們還要做么?”聽見父親的分析 ,王宏文有一種被潑冷水的感覺,就算嘴上逞能,歸根結底,他還是畏懼梅君子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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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但必須迅速,在她沒有回來之前,趕緊動手,等我們吞并了她的資源,在湘南就真的是霸主了,就算面對京城韓家,作為地頭蛇也不遑多讓,他們在京城也不是一順百順,也有競爭對手,湘南這邊必定會吃了這個啞巴虧。”王鵬拍了一下桌子,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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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鵬瞟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王宏偉,他完全沒有在聽他們的講話和建議,一個人拿著手機玩游戲,王鵬大怒道:“宏偉,你最近越來越不像話了,我們開家族會議,你居然一直在玩手機,真是目無尊長,平時話這么多,難道你就這件事沒有建議么?”</p>
“建議?”王宏偉冷冷一笑,放下了手機抬起頭看著這些所謂的長輩,說道:“我說有建議,你們會聽么?不管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只要是我提出,在你們眼中就是錯誤的就是幼稚的,那我說了有用么?”王宏偉說完繼續(xù)低著頭玩起了手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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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王鵬被氣的夠嗆,但又不好去反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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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有一個年輕的子弟舉了舉手打斷了一下,說道:“大伯分析的很對,但我不明白,既然這邊危險,那韓聽梅為什么不一起回京城呢?那不就安全了么?難道她放不下這邊的利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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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王鵬也有些愣了,他也沒想到是因為什么,但肯定不是為了這蠅頭小利,搖了搖頭說道:“不,應該不是這個原因,但是你問的很好,她為什么不走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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