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李曉沒有去上班，馬區(qū)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李曉，市委李書記既然代表紀委宣布你結(jié)束審查，那你還是盡快上班，我們還要許多事要做。”
李曉想都沒有想就拒絕了：“班長，現(xiàn)在我不會去上班。雖然李書記做出了承諾，但那是口頭上的，我是被紀委正式文件帶走的，還被故意在大院游了街，想回去也得有臉啊。”
馬衛(wèi)東嘆了口氣：“也好，那就再等一等。紀委這次鬧得這么大，差點釀成大事件，不給你一個說法確實不行。你不上班也是給市里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這對我們有好處。”
早上九點多，李曉開著張靜借的那輛白色越野車來到了國貿(mào)酒店，穿過一樓大堂來到酒店后院，然后走了后樓的三號別墅。
一樓住著省紀委紀處長一行人，廖中鋒在別墅二樓的一間房內(nèi)，單獨和李曉見了面。
“師弟，真有你的，昨天讓我看了一場大戲，你在下梁的影響力真是驚人。”
李曉摸出煙給兩人點上：“師兄見笑了，在下梁四年多，不做出點名堂，怎么對得起老師和你們這些師兄的栽培？在這里還住得習慣么？”
“我經(jīng)常出去查案，哪里又住不習慣。你倒好，被人黑進紀委，老師不知怎么知道了，打電話把我罵慘了，說我沒有保護好你。呵呵，對馬建國的外圍調(diào)查也快結(jié)束了，怎么出這口惡氣，我聽你的。”
李曉想了想，卻問了另外一個問題：“師兄，你在紀委和萬書記處得怎么樣？”
廖中鋒知道李曉不會是無故探聽這種秘辛，想了想，微微一笑：“萬書記是老紀檢，人很正氣，師兄我呢也對他的脾氣，要不我能在省紀委當二把手？你這樣問恐怕所謀甚大，說吧，又盯上誰了？”
李曉冷冷一笑：“副市長趙海！我想先動他。”
廖中鋒眉頭微微一皺，又很快舒展開來：“要是在其它時間我真不敢接你這話，不過現(xiàn)在時機不錯，省里領(lǐng)導(dǎo)對山城班子很不滿意，早就想動他們了。只要有確鑿的違紀證據(jù)，我會請示萬書記。”
“趙海幾乎是裸官，在山城坊間最有名的是喜歡收干女兒，當然他主管經(jīng)濟，資格也老，撈錢的事情也少不了。”
“單純的作風問題對趙海這樣的人力度還不夠，紀委也收到過他這方面的舉報信，但是要拿下他，最好有其他的證據(jù)，怎么想起先動趙海？”
李曉遲疑了一下，還是說出了理由：“我的妻子在山城的東方商業(yè)上班，他借著改制之機，盯上了我的妻子，現(xiàn)在我有他索賄的證據(jù)線索，如果可以，我實名舉報他。”
廖中鋒略一想就點了點頭：“竟敢打弟妹的主意，正好省里領(lǐng)導(dǎo)想找山城的突破口，老師也讓我全力幫你，那就先拿趙海開第一刀，證據(jù)我就靠你了。”
師兄弟又閑聊了會，李曉就告辭了。給張靜打了個電話，然后來到前樓乘電梯來到張靜的套房內(nèi)，付衛(wèi)青和陶青也都在等著李曉。
“付大哥，你回來了。”李曉走上前和付衛(wèi)青握了握手。
“呵呵，聽說你進了次紀委，感覺怎么樣？”
李曉擺擺手，有點不想多說：“嗨，就別提了，就是感覺餓。”
張靜很意外：“餓？里面吃不飽？”
“不是吃不飽，剛進去被一個小人整治，就不給我吃飯，不過現(xiàn)在紀委也不會放過他，我也安全無事地出來了。”
張靜心中一疼，擔憂地說道：“李曉，你也別大意，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難道你每次都打算用自己去承受對手的過錯？”
李曉點點頭：“你提醒得對，今后我不會這樣了。張靜，后面三號樓需要趙海當初的一些證據(jù)，現(xiàn)在這些東西還能找到嗎？”
“都是銀行轉(zhuǎn)賬單，當然能找到。我們雖然是家族企業(yè)，也是正規(guī)的大公司，一筆筆支出都有賬目可查。當初是給在境外的一個賬戶打了錢，那個賬戶是他女兒親戚的賬戶，我會盡快安排財務(wù)人員把原始憑證送到后面去。”
“數(shù)目有多少？”
“分兩次打了六萬美金。”
李曉眼神一亮：“美金啊，怎么會打到境外賬戶？”
“呵呵，當初正和山城談判收購酒店，他私下提出借點外匯，財務(wù)上都有錄音。”
“怎么還有錄音？”
張靜嘆了口氣：“家族企業(yè)嘛，每一筆支出總要給董事會提供證明，而且還是這種沒有借條的無名支出，我當然要品錄音。”
李曉倒吸一口涼氣：“那你借我的那輛車也留下證據(jù)了，這我可不敢再開了。”
“嘻嘻，你就放心開吧，又是借給你的車，那是我個人賬戶支出，和公司沒有關(guān)系。”
付衛(wèi)青呵呵一笑：“兄弟，我看好你，能在靜丫頭個人賬戶上花錢，你又被靜丫頭包養(yǎng)的可能喲。”
李曉尷尬地笑了笑：“張靜，海城有沒有你們的連鎖酒店？”
“當然有啊，沿海旅游城市可是我們布局的重點，你想做什么？”
李曉頓了頓：“這次被人黑進紀委倒提醒了我，我有家人，絕不想再讓這種意外發(fā)生。所以，我想請你那邊的同事查一查莊總和劉總的底。還有那個尹小冬，我始終看不透他，我盡快把這三個人的資料傳給你。”
付衛(wèi)青贊許地點點頭：“這樣考慮問題就對了，你被關(guān)進去，靜丫頭擔心死了。今后要和人爭，盡量要掌握主動，被動只會挨打，就是勝了也會付出代價。”
“張靜，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張靜搖搖頭，起身給幾個人分別添了茶水：“下次別再犯這種低等級錯誤就好，和付大哥說正事吧。”
付衛(wèi)青點點頭：“李曉，你的新工業(yè)區(qū)計劃問題不大，我這次走了一圈，那些人都快憋瘋了，正四處找合適的地方，我已經(jīng)和他們談得差不多，只要把主打項目確定下來，其它只要上下游關(guān)聯(lián)企業(yè)跟過來就行。”
李曉大喜：“謝謝付大哥。”
付衛(wèi)青擺擺手：“先別急著高興，投資這些事情都是公事，今后有陶助理出面和你談。現(xiàn)在我和靜丫頭擔心的是你的私事，那個夫人俱樂部你打算怎么查？”
李曉想了想，目前真沒有多好的辦法：“我請了一個私家偵探暗中跟著她，如果她要去參加活動，必定會露出一些線索。”
付衛(wèi)青卻很不滿意：“你這不行，夫人俱樂部是高檔場合，涉及的人物必定非同小可，上次你那警察兄弟都進不去，這得等到什么時候才能弄清楚？”
張靜想了想，靈機一動：“既然偷著進不去，那就明著進去。一幫夫人們聚在一起，吃喝玩樂都是表象，最關(guān)鍵的恐怕是利益交易。付大哥，你反正要投資山城，是不是應(yīng)該和那些夫人們打好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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