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衛青和李曉的眼神亮了，陶青卻豎起大拇指點了個贊：“張總高明！”

    李曉皺眉想了好半天：“讓誰去呢？起碼身份要合適，理由也要正當。”

    付衛青微微一笑：“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靜丫頭都說了，我是投資商嘛，初步接觸我來，無非就是砸錢。和那些女人打交道就讓陶青來，陶助理那是空姐出身，一慣是高飛高走吃飛食，應付那些地上的土鱉還不玩得溜溜轉？”

    陶青玩味地剜了付衛青一眼，不屑地撇撇嘴，嘀咕了一句：“有些土鱉可難吃了。”

    呵呵，李曉和張靜差點笑噴了，付衛青尷尬地摸摸頭，打個哈哈，王顧左右而言他了。

    因為下梁的突發事件，李曉被市里從紀委放了出去，這下賈衛國慌了。如果最終證明李曉是清白的，那提供實名舉報的弟弟賈為民怎么辦？自己可是負責初核證據的，這責任豈不是要讓兩兄弟來擔？

    關鍵是自己擔得起么？一個副處級領導被兩兄弟算計，還把市紀委給黑了，紀委領導能放過自己？傻子都能想到市紀委會怎么做，那只能是兩兄弟來當一對替罪羊。

    在家惶恐不安地休息了一天，早上剛上班，賈衛國就被通知在辦公室原地待命。

    這是待的什么命？坐以待斃還差不多。紀委劉書記已經回來了，他心中一緊，那可是鐵面啊！自己能利用的時間不多了，必須馬上行動，否則一切全玩完了。

    苦思冥想之下，賈衛國利令智昏，決定鋌而走險了。借口領導又安排工作，帶著自己一室的一個小年輕，開車直奔東城區委大院。

    賈衛國盯上的目標是李雅萍，李雅萍和李曉既是同學又是同事，**年在一起，能沒有問題？就是兩根木頭在一起這么久也會長出蘑菇來，何況是兩個年齡相仿的大活人！

    只要坐實李曉的確有作風問題，那就不能說賈衛國初核的證據有問題，自己犯的錯就是責任心的問題，而不會引申到子女暗中接受東城區某人利益，這種打死都不會說出去的事。

    賈為國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的繩索，恨不得立刻去把李雅萍抓過來問話，可他知道這不可能。紀委調查問話有既定的程序，紀律部門自然也不可能為所欲為。

    李曉提前結束了審查，還可能因禍得福要升職，小師妹李雅萍的心情真是美美噠，今天上班嘴里都哼上了小調。九點多，區辦劉副主任帶著兩個中年男人來到區辦。

    劉主任讓辦公室其它人回避，才告訴她，那兩個人是市紀委的，來找她了解一些情況。

    李雅萍看見來人，也認出領頭的人就是上次帶走李曉的賈為國。那天李曉被故意在大院多繞了一圈，就是這位的杰作，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李雅萍心中冷哼一聲，目光不善地盯著賈衛國。

    賈為國根本就沒把這小丫頭放在眼里，立即施展了自己的三板斧神功。先囂張地亮了亮證件，要求李雅萍跟他們去紀委談話。

    李雅萍自然拒絕了，像個刺猬一樣等著賈衛國出招。開玩笑，姑奶奶和你有什么談的，彈棉花還差不多。

    看李雅萍不上套，賈為民的第二板斧來了：“李雅萍，知道紀委是什么部門，乖乖跟我們走，否則沒有好果子吃。”

    李雅萍也怒了，真以為姑奶奶是嚇大的：“我為什么要跟你走？我犯了什么紀律？你把紀委的文件拿出來！”

    賈為民一時語塞，他這是加班干私活的來頭，哪里有批準文件，和李雅萍只能是詢問談話，哪里又能強制帶人。想著一個小丫頭，嚇住她足夠了，那成想碰到一個小辣椒。

    李雅萍看著對方說不出話，心里肯定賈為國有鬼，沒有文書就可能是他私下的行為。她心中大定，走到另一邊，拿起手機就撥打起來。

    劉副主任沒想到雙方會頂牛，李雅萍畢竟是自己辦公室的人，紀委再可怕，現在也是外人。他忙拉住賈為國，勸坐在沙發上。等雅萍打完電話，他建議有什么話就在這里談。

    賈為國看雅萍死活不上套，也只能同意了。等劉副主任回避了，雙方就在極不友好的氣氛中，展開了對話。

    “你認識李曉嗎？”賈為國勉強開問。

    李雅萍翻了翻眼皮：“廢話！”

    看著繼續糾纏下去也沒有意義，他硬著頭皮，第三板斧施展了出來：“有人向我們紀委反映，說你和李曉之間有不正當關系，你爭取坦白從寬吧？”

    你妹的，我倒是想這樣，奈何李曉不同意呀：“不正當關系！這是什么關系？我不太懂，誰告訴你的？”

    “誰向我們說的，我不能告訴你，這是紀律，你應該明白，我問你的是什么意思？”

    李雅萍臉上的笑容更盛了：“我不明白，麻煩你說明白。”

    看對方裝糊涂，賈衛國只得挑明了：“就是你和李曉之間有那種男女的關系，我們已經取得了證據。”

    “男女關系？拿出你的證據，否則誰亂說話我撕爛他的嘴？”

    賈為國的三板斧施展完了，卻沒有聽到一句順耳的話，不甘心之下，只得換了套路，攻心為上：“雅萍同志，你很年輕。只要你好好配合我們的工作，就會有大好的前途，你明白嗎？”

    “我明白，你告訴我，怎么樣才算好好配合？”雅萍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

    賈為國心中一喜：“只要你承認和李曉之間有男女關系，一切都好說。”

    李雅萍突然沉下臉：“我現在是單身，你竟然誘供，你當我傻啊！告訴你，我錄了音，我要去紀委告你。”

    賈為國快要瘋了，李雅萍有點喜怒無常，他失手無措，正要再想想辦法，區辦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了，龔鵬帶著幾個紀委的人，冷著臉走了進來。

    “賈為國，別再丟人了，你的表演該結束了。我代表紀委宣布，你被“雙指”了，走吧，回去交待你的問題。”龔鵬拿出一張文書對他亮了亮。

    賈為國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腿軟得快站不住了，嘴里不停念叨：“我要見劉書記，龔書記，你不能這樣”

    龔鵬厭惡地揮揮手，兩名工作人員上前抓住賈為國的胳膊，拖著向門外走。

    龔鵬不由感慨：“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李雅萍看著眼前的活鬧劇，心中一陣暢快，遞過一支錄音筆：“龔書記，剛才的談話我都錄音了，我要求紀委給我一個說法。”

    “好！紀委一定給你做主。”

    龔鵬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剛才接到劉書記的電話，才知道賈為國竟然膽大包天，私下準備向李書記的女兒潑臟水。本來還想讓他再蹦跶兩天，可他自己找死，只好先采取措施了。

    基層的事真踏馬復雜，眼前這又是一位扮豬吃虎的主。心里卻暗暗羨慕李曉命好，有這樣的彪悍的小師妹護著，在山城想出事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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