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馥禎一直將蘇崢送到門外。

    蘇崢回過頭來，看了江馥禎良久，說道：“姐，我或許沒你想的那么好……”

    江馥禎不解。

    蘇崢沖著他笑了笑后，轉身，上了車。

    江馥禎一直目送蘇崢的車子遠去，她仍舊站在原地揮手。

    江馥禎想的很簡單。

    縱使蘇崢對她不義，可畢竟他還是溫筠聿的弟弟。

    江馥禎永遠都不希望溫筠聿會有眾叛親離的那一天，哪怕，溫家從不認可他。

    ……

    客廳里，霍小漓的書還攥在手里，可思緒早已經飄遠。

    江馥禎站在門口，將肩頭的細碎雪花撣去，說了一去：“今天怕是最冷的一天了。”

    霍小漓抬起頭，朝門口望去。

    江馥禎始終眉眼彎彎。

    她朝著霍小漓走過來，在她身旁坐下，將自己的右手搭放在她的肩上。

    霍小漓聲音很低的問：“蘇崢走了嗎？”

    江馥禎點了點頭：“走了。”

    霍小漓似乎這才輕松些，可她攥著書的那只手卻又緊了緊。

    江馥禎將視線從霍小漓的手上收回，淡淡說道：“蘇崢的事，你一直在責怪自己，對嗎？”

    霍小漓不語。

    江馥禎笑著說道：“那你可曾問過自己，你錯了嗎？

    霍小漓抬起頭，視線也她相對。

    霍小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江馥禎繼續笑著說道：“你很善良，與你父母不同。人這一輩子若只活在愧疚或者執著里，都不會很幸福。而恰好，你帶著對蘇崢的愧疚，而他帶著對你的執著，誰都解脫不了。”

    不等霍小姐接話，江馥禎繼續說道：“蘇崢變了，也許你比我更早的發現了，所以，當一個除了長相和他一樣的陌生人又出現在你面前時，你開始退縮了。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真正退縮的原因是什么？”

    霍小漓的嘴唇嗡動了幾下，心里的想法不言而喻。

    但她不敢說，也不能說。

    江馥禎將她的碎發攏去耳后，看著她的眉眼，說道：“小漓啊，人要懂得看清楚自己的內心，人生苦短，時間很快就消逝了，真要把你心底里的秘密守到死嗎？”

    “可我……”

    霍小漓低下頭去，是因為她還不能夠確定她自己內心的想法。

    她不能再接受蘇崢，難道真的只是覺得自己不配嗎？

    當然不是，霍小漓多少次夢中，看著蘇崢從迷霧中朝著她走來。

    她想去擁抱他，卻又從心底里去抗拒。

    她很矛盾。

    她告訴自己，蘇崢才是她想要的那個人。

    可為什么，行動起來的時候，卻那樣難。

    迷霧里終有另一個在叫她的名字。

    那聲音聽起來讓人討厭，卻又格外安心。

    霍小漓縱使不自覺的朝著那人邁開腳步，卻不忍看蘇崢難過又責怪的眼神。

    夢里，蘇崢的失落寫在臉上，仿佛在對她言說：“小漓，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霍小漓看著他，而與此同時，溫筠聿從迷霧中想她伸出手來。

    霍小漓多少次會從夢中驚醒而來。

    她不愿承認，自己會在夢里有那樣的想法，就好像她現在也不愿意在江馥禎面前承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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