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頭兒搖了搖頭,悲苦道,“陛下,先皇在位時,憐臣滿門忠烈,特賜免死金牌一枚,無論何種罪過,只要不是叛國,便可以此金牌免去一死!臣已壽元不多,早已把免死金牌的使用權(quán)放到了我最喜愛的嫡孫身上——裴仲元!可是,我的孫兒依然被一個惡人所殺,懇請陛下為老臣做主啊!”
冰雪女王眉頭擰起,“裴愛卿快說,是哪個惡人如此大膽?”
裴老頭兒顫巍巍地指著吳勇,怒喝道,“就是他!”
“我?”吳勇滿臉疑惑,他不記得自己今天殺人啊!
“陛下,臣請陛下嚴懲此獠,并非只為一己私仇,而是此獠目無法紀,行越俎代庖之事!即便我家孫兒和各族子弟真有過錯,他有什么權(quán)利來懲戒?他憑什么殺我孫兒?此等目無尊上之輩,又豈能立于我堂堂冰獄國中?臣請陛下圣裁!”
一個嫡孫被殺的三朝元老老前輩,貌似抱著生無可戀的態(tài)度,請求女王做主,她能怎么辦?別說是冰雪女王了,就算是吳勇前世那些圣明君主,恐怕也會感到棘手吧!
冰雪女王狠狠瞪了吳勇一眼,靈魂聯(lián)系道,“你自己解決!”
吳勇給了冰雪女王一個放心的眼神,笑嘻嘻地說道,“老人家,請問您的孫兒是哪一位啊?我什么時候殺的?我怎么不記得我殺過什么大家族子弟了?”
“你就是在德勝樓殺的!老夫已經(jīng)聽聞此事,你以一根冰刺射入我孫兒心臟,最后還毀尸滅跡!這些在德勝樓就餐的家族子弟們都親眼所見,德勝樓的護衛(wèi)們也是證人,你就是殺我孫兒的兇手!”裴老頭兒怒道。
哦!吳勇恍然大悟,原來是那個小子啊!
吳勇笑得更開心了,從扇里乾坤中拉出了一個被冰成塊之人,問道,“老人家,你說的可是此人?”
“仲元,我的孫兒啊……”老頭兒大哭起來,轉(zhuǎn)而怒道,“你這個殺人兇手,老夫與你拼了!”
“等等!誰說此人死了?”吳勇大叫道,“老人家,向你告狀之人,可真是居心叵測啊!”
“嗯?我的孫兒……沒死?”裴老頭兒疑惑地看著那冰塊,眼神急閃,余光瞥向黃正嘉。
吳勇可不等他們眼神交流,笑著收回冰刺技法,解凍了裴仲元的經(jīng)脈和心臟,幾個呼吸的時間,裴仲元再次清醒過來。
“這是……哪兒啊?”裴仲元迷茫地環(huán)視四周。
“這里是地獄,你小子出言不遜,侮辱皇權(quán),已經(jīng)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了!”吳勇笑嘻嘻地說道。
“仲元,你沒事了!”裴老頭兒貌似激動地跑了過去,眼神復雜地叫道。
“啊?爺爺?爺爺,您可來了,救命啊!”裴仲元大屈道。
“咳咳……”吳勇干咳了幾聲,說道,“裴仲元當時叫得太歡了,我為了殺雞儆猴,只好讓他假死過去——那根冰刺并未正中他的心臟,只是擦心而過,然后將其冰封了而已!老人家,現(xiàn)在你孫子活得好好兒的,這件事你就不能再怪罪我了吧!”
裴老頭兒冷哼一聲,裝作沒聽到吳勇的話。
吳勇也不著惱,繼續(xù)說道,“這位裴老……大人不說話了,但我還有話要說!因為剛才裴大人質(zhì)問,我有什么權(quán)利來懲戒這些紈绔子弟,我憑什么動手!現(xiàn)在,我就給大家解釋一下——我有什么權(quán)利、我憑什么來懲戒這些人!”
吳勇對著冰雪女王一抱拳,朗聲說道,“我乃陛下欽點尊儀殿供奉,那么尊儀殿是干什么的呢?我想眾位大人應該心知肚明吧!”
當然心知肚明,冰雪女王的面首預備役嘛!可這是不能拿到臺面上來說的,尊儀殿的表面職責是——專門研究皇家禮儀!
然而,吳勇豈能按部就班地說出這種職責!到了他的嘴里,什么話都得變了味道。
“尊儀殿三個字,乃女王陛下親自命名,從這個名字中,大家還看不出尊儀殿的本質(zhì)嗎——顧名思義,尊儀尊儀,尊重禮儀!尊儀殿,就是監(jiān)督全國各階層尊重皇家禮儀之殿!”吳勇大義凜然地說道。
這個……“專門研究皇家禮儀”和“監(jiān)督全國各階層尊重皇家禮儀”兩種說法之間,似乎略有不同,但又似乎內(nèi)容相差不多,不過是換了種說法,應該也說得過去吧……結(jié)果,竟然無人提出異議!
可憐的武道高手們,練武把腦袋都給練傻了!如果他們也是天朝穿越者的話,就一定會明白,“研究”和“監(jiān)督”是在本質(zhì)上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同時,“監(jiān)督”并不代表可以“執(zhí)法”!
吳勇完全就是偷換概念,把三者混為一談了。
如果是研究部門的話,那么只能針對事件而發(fā)議論;如果是監(jiān)督部門的話,就可以管人了,定性某個人的行為是對是錯;而執(zhí)法部門,才有懲戒的權(quán)利。
而吳勇,渾水摸魚,把“研究部門”說成了“監(jiān)督部門”,又行使了“執(zhí)法部門”的權(quán)利!
然而,武道世界的朝堂,根本沒有完善的管理體系,在沒人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之前,竟然無人察覺其中貓膩!
當然,冰雪女王在其中起到了關(guān)鍵作用,主要是她沒有提出異議!冰雪女王是冰獄帝國最高行政長官,連她都沒有糾正吳勇的錯誤,那么其他人還能有什么異議呢!
“本人初任尊儀殿供奉,便從同僚口中聽聞各家族對尊儀殿的不恥,而在德勝樓用餐時,又親眼看到了紈绔子弟們行藐視皇權(quán)之事,我豈有不管之理?必然要挺身而出,略施懲戒!各位大人還有什么不服氣的嗎?”吳勇得意洋洋地說道。
眾朝臣面面相覷,都不說話了。還能說什么?全都被吳勇給說完了!人家是女王欽點的尊儀殿供奉,可以監(jiān)督并懲戒不尊皇權(quán)禮儀之事;而各族子弟侮辱女王欽點的重要崗位,就是不尊皇權(quán),所以被吳勇給懲戒了……好像說得通啊!可為什么總感覺心有不甘呢?只覺得一口氣悶在喉嚨里,咽也咽不下,吐也吐不出,憋得人發(fā)瘋啊!
黃正嘉冷哼道,“想不到在吳供奉眼中,千萬橙晶竟然是‘略施懲戒’啊!真不知道若是嚴懲的話,要多少橙晶一人呢!”
“嚴懲的話,就不是花錢可以買通的了,那是要付出生命代價的
!”吳勇嚴肅地說道。
“可你不覺得贖人需要千萬橙晶,太過分了嗎!我懷疑你借助懲戒之便謀取私利,中飽私囊!”黃正嘉義正言辭地指出。
吳勇笑了,“我哪里有中飽私囊了?請問你們給過我一枚晶幣嗎?”
“給不給是我們的事情,可是你開口索要了,就是你中飽私囊的證據(jù)!還有信件為證,你狡辯不了!”
“我不需要狡辯!黃大人,您看我傻嗎?”吳勇笑嘻嘻地問道。
“廢話!你要是傻,天下就沒有奸佞了!”黃正嘉冷哼道。
“對啊,既然我不傻,我能不知道區(qū)區(qū)幾個紈绔子弟肯定不值千萬橙晶嗎!我知道各家族肯定不會拿錢贖人的,但我仍然要各紈绔子弟寫信向家族求取千萬橙晶,其實為的就是引起你們這些各家族高層的重視!還記得我剛才擺出來的你們藐視皇權(quán)的四大表現(xiàn)嗎?在你們心里面,很多事情根本不懂,更不會注意,才造成各家子弟同樣藐視皇權(quán)的后果!我若不把事情弄大,你們肯聽我這個小小供奉大談‘藐視皇權(quán)’的問題嗎?你看現(xiàn)在多好!朝堂之上,各大家族都有人來,咱們當著陛下的面,把‘藐視皇權(quán)’問題進行了極為透徹的分析,為以后的皇家禮儀順利實施奠定了堅實基礎!今日朝堂之議,不亞于一場大地震啊!”吳勇夸張道。
“你……哼!”黃正嘉冷哼一聲,真的再也不想理吳勇了,抱拳向冰雪女王拜道,“陛下,吳勇此人,膽大妄為,難以掌控!且看今日之事,他能把細微末節(jié)無限放大,牽連了整個皇城各大家族,誰敢保證他以后不會捅出更大簍子?請陛下明鑒!”
冰雪女王沉默,似是在猶豫該如何處置吳勇,實則以靈魂相聯(lián),征求吳勇意見,這件事該如何收場。
吳勇同樣靈魂傳音,“好說,打上一架!武道世界,武力至上,在道理講不通的情況下,那就用拳頭來定高下!”
“你有把握對付黃正嘉?如果約戰(zhàn)的話,恐怕朝臣們一定會推舉黃正嘉來戰(zhàn)斗了,他可以說是冰獄帝國無極帝境之下第一人!半只腳已經(jīng)邁入了無極帝境,等閑無極帝境高手若是大意之下,也可能為他所傷。你確定能與他對戰(zhàn)?”
“半只腳入無極?切!別忘了,李廣淵那個真正的無極帝境,貌似也拿我無可奈何吧!放心好了,打贏不敢說,打輸卻不可能!”吳勇自信滿滿地傳音道。
冰雪女王終于開口了,“眾愛卿,今日之事,各有道理,不如約戰(zhàn)一場,勝者榮耀,敗者……就向?qū)Ψ降狼赴桑”姁矍湟詾槿绾危俊?br />
朝堂眾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把目光都投向了黃正嘉——他們都已經(jīng)聽說了吳勇與德勝樓代樓主魏德天的賭斗,連魏德天都甘拜下風,誰敢再與吳勇相戰(zhàn)!也就只有與魏德天同一層次的高手,才能與吳勇一爭高下吧!
而黃正嘉,就是與魏德天同一層次的高手,甚至綜合考慮,可能還略勝魏德天。
黃正嘉義不容辭,站了出來,“陛下,臣愿與吳勇一戰(zhàn)!只盼某些人不要說我以大欺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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