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霧之中,劍光閃逝,火花迸射。
司馬云帆終究還是沒法將那兩只魔紋重箭完全避開,其只一支鏟飛了他的半邊肩甲,然后那魔紋箭爆發浩大的電光,使他再一次遭遇到了雷擊,四肢軀體抽搐不止,渾身毛發則化為焦炭。
而另一只黑色的重箭,則是洞穿了他的大腿。
這也是一只魔紋箭,威力卻遠不如前者。只是在命中之后,使一團水液侵入到了他的軀體。
可此刻司馬云帆卻寧愿自己,中的是另一只魔紋重箭。這只那是一種劇毒,只是短短的須臾時間,就已讓他的右腿完全失去了知覺,
而此時司馬云帆的形象,已經狼狽之至。整個人半跪在了地上,身上的墨甲也脫落了好十幾塊構件。胸腹處也有三道傷口,前后近乎透明。那是勾陳上宮天皇大帝掌控下的三口飛劍,在他無瑕分心之時,從他的背部裝甲刺入,隨后又透胸而去。
這三處傷口距離他的心臟,僅僅只有半寸之遙。只差一點點,就可以讓他殞命于此!
不過現在,結果估計也不會有什么不同。司馬云帆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是絕沒可能從此地逃生的。之前就已辦不到,現在就更沒可能。他甚至已放棄了逃遁之念,只是疑惑的往向了北面方向。
“很奇怪是嗎?那位術師應該早就知道你這邊生出變故,離死不遠了。可直至現在,他都沒能給你半點助力。”
袁天浩一邊說著,走到了司馬云帆的身前,此時他的神色姿態看似放松,卻依然是全神戒備的狀態。
在洛陽黑榜中,曾經登臨前三之位的輪回天眼,哪怕是在瀕死狀態,也同樣可怕。
“可問題是,他的方位已經被我們找到了。閣下不會以為,我們就只有這幾人而已?”
袁天浩立時了然于胸,他放棄了最后一線希望,轉而一聲輕嘆,抬頭看著袁天浩:“那兩位神射,應是李孝基與無面箭羅禮,加上你袁天浩。你的雇主,可是那位直閣將軍,武猛都尉李世民?”
袁天浩的面色卻毫無變化,只是微微搖頭:“閣下的猜測,實在是聳人聽聞!”
而下一瞬,他手中的三尖兩刃刀就已再次揮動,雷光閃耀中,猛然往司馬云帆的頭顱劈斬而下。
而就在稍早之前,在司馬云帆遇襲之地的北面,一處密林之內。
那位才剛從那云中城堡內飛離出來年輕道人,正神色凝然的端坐于一座法壇之上。
在他的身前,還立著一青一紅兩尊墨甲,都是身軀低匐,亦宛如獵豹的姿勢警惕著周圍。
“我知道你們,都是一群亂臣賊子!左邊的這位,應該就是無面郎君湯九變?不久前伙同青魔刀孫彥等人,放走化清坊武庫之下那頭妖魔的欽犯。至于另一位,應該就是所謂的紅拂女,大半年前意圖從洛陽黑市劫走王階墨甲波羅揭諦,結果被虬髯客重傷。不久之后,又意圖襲刺鳳駕,襲傷董純之后僥幸逃生。”
隨著這話音,一尊壯碩魁梧,提著一對巨錘的墨甲,從密林之內緩緩走出:“還有這位一品術師,你臉上的人皮面具很逼真。可我大概能夠猜到,閣下一定是出身貴胄,半年前的謀反案,還有李玄霸遇襲身死,閣下都曾經現身出手是嗎?”
年輕道人眼神清冷,定定看著對面從林中走出的那尊王階墨甲:“閣下是誰,聽起來聲音很年輕?”
“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宇文,名成都。”
那尊墨甲走到法壇之前三十丈,就不再前行,而他的語聲則冷硬異常,宛如堅石:“這次是受人之托,來阻你們成事。不管你們有什么樣的目的,今天都別想得逞。”
年輕道人聞言,頓時眉頭緊皺。而他還未來得及說話,那青色墨甲內,就已傳出那湯九變玩世不恭的聲音:“喂喂!我說少年,別說的這么果斷啊。我們之間似乎是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湯某人可不記得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龍肝鳳髓!”
宇文成都道出這四字的時候,目中已經飽含著譏誚之意:“我不管你們,與魔龍八部有什么交情。只需知道你們與魔龍八部有過合作,那就足夠了。”
年輕道人似乎頭疼已極,一聲輕嘆:“就只憑閣下嗎?”
“當然不可能!”
宇文成都搖著頭:“我知道自己的深淺,一個區區三品,哪里有資格與你們三位抗衡?可好在我的母親人脈甚廣,還能夠找來一些幫手。”
就在這一刻,那密林之中,驀然又有一尊褐色的身影急沖而出,與湯九變的墨甲轟然交撞。
這二人一位持刀,一位執劍,一團團凄冷的刃光,瞬間就覆蓋住了周圍二十丈方圓之地,使那些樹木全數傾塌,又被那溢散出來的罡勁攪成了粉碎。沉重的兵器交鋒聲響,不斷的震人耳膜。
湯九變竟然力不能支,每接一劍就退后一步,短短頃刻之間,就不得不遠離陣壇。
而在他身側不遠,那位紅拂女也同樣陷入了苦戰。那密林當中,不斷的有暗器射出,似乎那飛刀、金錢鏢、甩手箭、飛叉、飛鐃、飛刺、飛蝗石、鐵橄欖、如意珠、乾坤圈、鐵鴛鴦、鐵蟾蜍、梅花針、鐵蒺藜、鏢刀等等。花樣繁多,手法百變,讓人防不勝防。
而紅拂女手中的紅色拂塵,也在不斷的變化著。那三千紅絲忽聚忽散,時而變化為刀劍,時而轉化為長鞭,連續不絕的將那些暗器擊飛擊退,在前方形成了一片不可逾越的紅色鐵幕。
可這位的身影同樣在后退著,那些暗器絕大多數都是朝著法陣方向飛射過去,這迫使紅拂女不得不退向陣壇,避免壇上的年輕道人被擊傷。
后者則依然盤膝而坐,對那些漫天飛來的暗器,似乎全不在意的繼續與宇文成都對視。
“那么接下來了?你們想必還準備了人手,用來解決在下?”
“你想多了!”
宇文成都搖著頭:“我宇文成都年少勢弱,也就只能請來這兩位前輩而已。所以接下來,還得靠我自己。”
那年輕道人不禁失笑:“你自己?小子是否太自信了?”
“你是在說我自不量力,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是吧?”
宇文成都全不在意,他開始扭動舒展著脖頸,發出一陣咔嚓嚓的聲響
“可我這次,本就沒必要一定將你解決不可。能夠壞了你們的弒君大業,本人就能滿足。更何況,你覺得輪回天眼司馬云帆那邊能夠堅持多久?你到那邊的幾位抽身,閣下也就離死不遠了”
就在年輕道人凝眉之際,宇文成都猛地腳下一踏,整個人宛如獵豹奔雷,掠過了短短三十丈距離。然后那右手的重錘,以泰山壓頂之勢往陣壇轟落。
“愚蠢!”
年輕道人一聲冷哼,袖中驀然十數道細長飛劍閃出,向宇文成都的頭顱部位穿擊而去。那些飛劍,都是瞬閃如光,哪怕是以四品武修的眼力,也無法捕捉。宇文成都也同樣難以閃避,在飛劍臨身之前,都不及做任何的避讓動作,
可就在下一刻,年輕道人卻又面色一變。探手一引,那十三口飛劍全數墜落,轉而攔在了宇文成都的重錘下風,
隨著轟的一聲震響,那由十三口飛劍編織而成的奇異盾牌,被這宇文成都的磅礴錘力,硬生生的壓落到了地面。距離下方的法壇,赫然只有毫發之遙。
宇文成都一擊無功,卻不驚反喜,以譏誚的視線看著對面:“果然,看來你這座法壇,確實比我宇文成都的性命更重要的多。”
這個時候,那年輕道人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語聲則艱澀異常:“你這個瘋子!”
這個名叫宇文成都的家伙確實是瘋了,居然寧愿失去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將這法壇摧毀。
“我沒有瘋!”宇文成都搖著頭,神色自信非常:“可我知道,這可能是你們唯一的弱點!是你們弒君大業不可或缺之物,不是嗎?”
而就在語落之刻,宇文成都手中的一雙巨錘已經再次揮動,以開天辟地般的氣勢般砸向了前方。
“宇文成都?”
左后營的營寨內,李孝基不由自主的發出了一聲輕咦:“毗盧遮你與宇文成都有著合作?這兩位一品高人,他又是從哪里找來的?如果我沒看錯,那應該是石龍厲觀海,還有無影神鋒慕容血影,都是南方赫赫有名的大高手。”
“雨柔說他的母親,很可能是越女劍派的前代圣女。”
李世民劍眉如峭,盯著前方,隨口解釋道:“當年滅陳之后,遭遇滅教危機的,可不只是天師道與茅山派,越女劍派也是一樣。”
“原來如此!”
李孝基不僅微一愣神,他雖然比李世民年長,更經歷過滅陳之戰,可李世民說的秘辛,他還是第一次得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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