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李世民從宮中返回的時候,一直坐在馬車上定定發(fā)呆,他的心神意識,還沉浸在那幅真靈位業(yè)圖中。尤其是圖中的勾陳上宮天皇大帝,或稱西方太極天皇大帝的那一部分。
這短短的一個半時辰,他都在盡己所能的,將這一部分圖畫的每一個細節(jié)都記下來。
不知是否因他現(xiàn)在的修為與根基與之前迥異之故,這次他看到的這副真靈位業(yè)圖無論是那圖中的紋路,蘊含的玄理,甚至是色澤,都與幾個月前的時候截然迥異,完全就不像是同一幅圖畫。
李世民心想這大約就是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的道理了,同一座山峰,換在不同的位置去看,會呈現(xiàn)出不同的景致。而這一次,他站立的位置無疑更高了。
這一次的感悟之后,他也確實是得益良多,剛才李世民就試驗過了,自身的召喚出的勾陳上宮天皇大帝法身,比之前至少增加了兩成實力。
預計再進一步的參研,完善細節(jié)之后,這護法神明的威能,還能夠進一步的提升。
除此之外,李世民對那周天星辰,也有了進一步的認知。他在修行周天玄靈元炁咒時的許多關隘礙難之處,都是迎刃而解。
這甚至有益于他在符陣上的參研,如那上元紫薇圖,北斗伏魔圖等等與星辰有關的符陣圖,李世民就有了不少的感悟,明了了這些符陣圖的一部分原理。
所以自離開萬象樓之后,李世民就在感慨。那位華陽真君陶弘景在道法上的造詣,簡直就是學究天人,曠古絕今的層次,
需知那真靈位業(yè)圖上,可不僅僅只有勾陳上宮天皇大帝一位而已,除此之外,還有總數(shù)三百六十位神明,合一周天之數(shù)。
內(nèi)中可謂是包羅萬象,無所不有,將天地星辰,世間萬物的道理,都窮盡于這一副圖內(nèi),蘊藏于三百六十尊神明法相當中。
而萬象樓里面的那一副,還不是陶弘景繪制的正本,只是其徒升玄真君的摹本而已。
因此之故,李世民不禁又遐想起了陶弘景手錄的另一部古今名器錄。傳說這位華陽真君,不但是當時的道門第一人,更是一位在機關術與鍛造術上登峰造極的大匠師。而其人著作古今名器錄,正是窮其一身心血之作。
不但記載了從古至今,所有神兵與神甲的名稱,煉造年月,具體功用等等,還錄有著陶弘景對它們下落的猜測,煉造的方法,甚至是完全解析之后的圖紙。
可惜的是,在陶弘景離世之后,這本古今名器錄就被南朝皇室取得,隨后又在歷年戰(zhàn)亂中散佚不見。即便上清派祖庭茅山,也沒有任何摹本的保存。也可能有,只是這家南天師道之首秘而不宣而已。
李世民心想自己如果有機會的話,無論如何都要將這本古今名器錄尋來一觀,那一定能夠讓他的制甲術,再上層樓。
直到回歸到他的別院,李世民才從那行思坐想,研精竭慮的狀態(tài)恢復過來。只因無面箭羅禮,也已返回到了他的別院。
這位身上有些傷痕,可都未創(chuàng)及要害,精氣神也還算飽滿。顯然這些傷勢,對于羅禮而言不值一提。
這讓李世民松了一口氣,之前他就很擔心羅禮的情況。這位自前往追擊那位龍相之后,就處于行蹤不明的狀態(tài),一直都沒有返回。如果不是這位偶爾發(fā)回消息,向李世民報平安,他幾乎就要請王崇古協(xié)力,借人手給他搜尋羅禮下落了。
“你這是遇到誰了?”
在仔細打量了一番羅禮之后,李世民就驚奇不已的詢問:“看起來似乎都是箭傷?”
“不知道,然則此人的箭術,不在我與輪回天眼之下,是天下間第一等的神射!
羅禮一副心有余悸的神色:“這一次,如果不是退的及時,險些就回不來了。”
李世民的臉上不由滿布陰霾,語氣不善:“我說過的,即便放他離去也沒什么,必須以自身安全為第一優(yōu)先。”
羅禮知道李世民是憂慮他的安全,故而不以為忤的笑了笑:“屬下原本也沒想追太遠,只是沒想到才追出十余里外,就遇到了險情。不過我這里,也略有收獲!
他一邊說話,一邊朝袁天浩示意。后者當即施展術法,使得這間客廳內(nèi)驀然云霧繚繞,隨后就有一似虛似幻的身影,出現(xiàn)在李世民的眼前。
一身大紅袍服,滿頭白發(fā)蒼蒼,臉上戴著一份面具,形象就仿佛是佛門壁畫中的釋提桓因陀羅,或稱能天帝,帝釋天的模樣,
袁天浩竟將此人的氣魄也模擬出了幾分,那殺意凌厲刺骨,眼眸中蘊育無量威壓,使得李世民的氣息不僅為之一滯。
想必這都是出于羅禮自身的感受,而袁天浩模擬出來的,應該還不到他記憶中的十分之一。
可如果這確實是出于羅禮本身的記憶,那么這位魔龍八部之首,一定是神品無疑。
“這就是帝釋天?”
李世民的神色凜然,他忽然感覺羅禮這次能夠全身而退,真是一件幸事。
“羅前輩,我感覺你接下來可以去試著燒燒香,拜拜佛。我想這一定是神佛庇佑”
“我也覺得我這次運氣很不錯!
羅禮苦笑著道:“如果不是那位別有顧忌,似被某位大神通的能者牽制住了,我這次是一定回不來的。對了”
羅禮說到此處,又將一只墨匣拿到了身前:“這個就拜托主上了,雖說這一次我本身的傷勢還好?蛇@尊落日雷鳴卻受損不輕,必須得修補不可!
李世民不僅挑了挑眉,心想好吧,這又是一筆大開銷。
王階的墨甲修復,他現(xiàn)在不是不能獨立完成,可問題是他現(xiàn)在沒有這個時間。
然而若將這落日雷鳴,委托給那些高階匠師修復,勢必得花費二十萬貫以上不可。
說起來他本身的天雷皓影,也必須做一些小的修補,那也是五萬貫左右的花銷。
這次的云夢觀之戰(zhàn),他這邊雖然收獲極多,可消耗也非同小可呢
接下來的幾天,李世民白天都待在皇城中繡衣衛(wèi)的衙門內(nèi)辦公,晚上則準時回歸他的別院,然后在書房里面呆到半夜三更?傊疅o論作息與行程,都極其的規(guī)律,看起來是兢兢業(yè)業(yè),盡忠盡職,堪稱朝廷官員的表率?善鋵嵥惶斓酵矶荚诓粍照龢I(yè),白天或是拿著云夢觀的那些典籍,或是閉目觀想,感悟參研著勾陳上宮天皇大帝的圖影。到了晚上,則是在組裝與鉆研墨甲,還有日常的修行。
關于那些被他抄拿下獄的諸多黑市商家,李世民早就沒管了。所有相關的事務,都被他轉(zhuǎn)交給了繡衣衛(wèi)與司隸臺。
他頂多只是看一看那就送到他面前了審訊記錄,然后在違背大隋律例的情況下,為這些商家說說話。
當然這是要收費的,短短兩天時間內(nèi),李世民就從各家的說客手中,那到了高達二百三十萬貫的重賄。
這還是在他行事較為收斂的情況下,如果他肯放開了矜持去攬財,估計收個五六百萬貫都不成問題。這是因李世民的態(tài)度,在這個時候依然至關重要。
那量刑的寬嚴,確實是河南郡衙與刑部的職責不錯。可李世民無論是轉(zhuǎn)交證供時的判詞還是上堂時控告的罪名,都將最終決定這些商家面臨的命運。
畢竟那魔龍八部,確實是在各大黑市商家,采購了不少東西,這是查抄云龍觀之后,有據(jù)可查的。
李世民只需在判詞上來一句明知故犯,疑與魔龍八部有涉,就可讓這些人面臨滅頂之災,甚至站在他們身后的那些朝廷大佬,也要被牽連入內(nèi)。
不過李世民卻知這一次,天子并無意大動干戈,大張撻伐。實在是因這一次的黑市案牽連太大,無數(shù)的朝廷權貴卷入其間。偏偏二次伐遼在即,朝廷已經(jīng)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在這個時候,天子怎么都不會自亂陣腳,在朝中根株牽連,興起大獄的。
故而他們陛下,多半是打算在這其中挑出一兩個殺雞儆猴一番,然后再對其余十幾家處于重罰了事。
后者也多半要大出血一番,這次不拿出大筆的銀錢出來,絕難平息天子之怒?上噍^與他們本身的性命前程,這也算什么了。
所以李世民收這些錢,是收的心安理得。他反正是奈何不得這些家伙,倒不如從他們口袋里都拿些銀錢過來。這多多少少能夠裨益于自身,也能讓他做更多有益于國的事情。
再退一步,這次的黑市案,明理之人自然是知道他化解了朝中的僵局與天子的猜忌。可這個世上,終究還是糊涂人居多,更善財難舍,在出血割肉之后,對他李世民豈能沒有怨言
他這次不計毀譽,為天子出力,拿一些報酬,正是天經(jīng)地義。如果分文不取,怕是反倒會引天子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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