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一刀落空之后,眼中卻沒有半點的迷茫與不解。他身后的九真幻形,再次匯聚出兩條鎖鏈,探向了那漫天煙霧的深處。
而就在這剎那之后,他再次聽見了一聲悶哼,似乎在強忍著痛楚。釋本悟也緊隨其后一刀橫掃斬入到那哼聲的來源處,使那邊發(fā)出了砰的一聲炸響,夾雜著鐵甲碎裂,零件與碎片呼嘯紛飛的聲響。
可在這個時候,李世民的面上,卻毫無半點喜意。只因他的一雙龍雀刀,只是斬中了第一刀而已,之后連續(xù)數(shù)次斬擊,都再一次落空。
可這個時候,李世民已經(jīng)感應不到,那紅色墨甲的任何氣機。
下一刻,此間驀然一團狂風刮起,將那彌漫開來的煙霧強行刮散。李世民發(fā)現(xiàn)此間,果然已經(jīng)不見那女子的蹤跡。
“此女應該是用了空間挪移類的法器法寶,或者符箓”
袁天浩一邊說著,一邊從遠處走了過來:“在下慚愧,沒能夠?qū)⑺糇 2贿^我猜她一定沒能逃出多遠,必定就在這潼關(guān)之內(nèi),不超過這周圍五百丈內(nèi)。此外我可以斷定,無論是法器法寶,或者符箓,術(shù)法,她但沒可能使用第二次,”
他剛才亦有出手,紅色墨甲化煙之后的第一聲痛哼,就是源自于袁天浩的術(shù)法。
所以那女子逃離的過程,袁天浩是全程旁觀,了然無遺。
“該說慚愧的是貧僧才是!是貧僧大意輕心,居然讓此女潛近道主身側(cè)。”
釋本悟的臉上,微顯羞慚之色。他現(xiàn)在擔任的,就是李世民的近身護衛(wèi)。可直到剛才李世民以術(shù)法通知,他才驚覺自家主上的營帳已經(jīng)進了賊人。
這讓釋本悟簡直無地自容,他在出家之前好歹也是一位名震北地的大高手,出家之后也貴為少林寺的金剛堂首座,結(jié)果今日的卻陰溝翻船,被一個女人視如無物。
“不過剛才那一刀,貧僧有十足把握,已經(jīng)將她重創(chuàng)。”
那最后一刀,釋本悟是含恨出手,所以格外的霸道狠辣,。
李世民那邊卻沒有怪罪的意思,他是知道那女子藏蹤匿跡的能力的,便是皇后身邊那豪華無比的高手團,都沒能夠在事前發(fā)現(xiàn)此女,可見其人的能為,是何等的出類拔萃。
除此之外,這女人的逃命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強大。
那可是連張仲堅,也無奈其何的人物,當然前者在那個時候,也沒有全力出手就是了。
“通知宇文當,讓他即刻封鎖關(guān)城,暫時嚴禁出入,并嚴查這潼關(guān)內(nèi)所有形跡可意之人。”
李世民一邊說著,一邊將身上的墨甲卸下:“既然她使用的逃命之法,沒法離開太遠,那么此女現(xiàn)在,一定就在潼關(guān)之內(nèi)。”
他之所以有這樣的信心,一是因釋本悟,剛才的確是以重刀將之斬傷二則是因它的一對龍雀刀上涂毒了,雖然不是什么特別強烈的毒素,可貴在毒力爆發(fā)的時間快,也很難清除。
如果是戰(zhàn)場廝殺,或者正面搏戰(zhàn),此舉可能略顯卑鄙,可李世民想想自己對一個鬼鬼祟祟,不告而入的賊人,實在沒必要守什么規(guī)矩。
“二郎你沒事吧?”
張雨柔也在隨后趕至,匆匆跑到了李世民身邊,緊張的盯著他上下打量著。
可隨后她就面紅耳赤的,側(cè)開了視線。只有李世民現(xiàn)在,完全就是赤身**的狀態(tài)。
這讓張雨柔羞不可抑,可在此之外,她又心緒微蕩。心想自家意中人的身材,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我沒事!有事的是那家伙。”
李世民搖著頭,同樣有些尷尬的從紫氣乾坤塔里面取出了一套衣物套在了身上。隨后他就皺著眉頭,看向了了自己旁邊的浴桶,
“可惜了這一桶好藥”
這好歹也是兩萬貫錢,隨著他雷法煉體的不斷深入。之前的藥浴方子已經(jīng)無法幫助他毫無隱患的恢復暗傷,勢必得添加更多珍奇靈藥不可。
可他第一次嘗試新藥,就被人壞了好事。
不過更讓他懊惱的是,由于要留出余力,應對此女的緣故。他這次雷法煉體的效果,幾乎是等于無,之前的錘煉與刺激,遠遠沒有達到他的極限,自然沒法刺激出他的潛力。
張雨柔那邊放心之余,面上卻又浮起了一層青氣。
那刺殺之人居然潛伏到了李世民身邊,又恰是他準備雷法煉體的時候,可見這次的情況,是何等的兇險。
她有些后悔,之前自己就不該帶著周煜離去的。如果不是她拉著周煜,想要去試一試自己龍骨道兵的能力,今次的事情就不會發(fā)生。
而隨后張雨柔,就注意到了地面,那些斷裂開來的紅色絲線。
“又是那個紅拂女?”
“紅拂女?這個外號起得好。”
李世民失聲一笑,隨后就神色凝然道:“此女擅于隱匿之法,我想只以宇文當手下那些人,是沒法把他們找出來的。接下來還得有勞諸位,將這個紅拂女揪出來。如果可能的話,盡量留個活口,如果不能,殺了也無所謂。”
李世民相信此女一定與楚國公府有關(guān),且地位不低。如能將之生擒,一定會有許多收獲。可他也不會因此就讓自己的部下,承擔額外風險。如果是在沒法辦到,那也就只有將之斬殺了。
宇文當很給李世民顏面,在收到他消息的第一時間,就下令關(guān)閉了潼關(guān)的內(nèi)外關(guān)門。然后軍營中甲士四處,涌上了街頭,以刮地三尺,拔樹搜根的氣勢,搜查翻檢著關(guān)城內(nèi)的每一個角落。無論天上地下都不放過,甚至連私人箱柜,都一一照顧到了。
可出乎李世民與袁天浩意外的是,在這之后整整一個下午,他們都沒能找到關(guān)于紅拂女的任何蛛絲馬跡。
“很奇怪,我們甚至沒找到這個女人的一點血痕。”
當眾人再次匯集到李世民的面前時,釋本悟就神色不解的說著:“說來灑家在尋人方面,還是有點自信的。以往我曾修行過一門秘法,只要是見過的人,在五里之內(nèi)都能準備感應得到。”
他的潛臺詞是,那紅拂女很可能已經(jīng)離開潼關(guān)。畢竟潼關(guān)加上外城與幾個兵營,也就只有三里方圓而已。
釋本悟甚至已經(jīng)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重創(chuàng)那紅拂女了。
如果后者真的只能挪移到距離李世民營帳五百丈內(nèi)的地方,那也就意味著,此人在這之后不但能夠從容逃離,還有余力收拾痕跡。
袁天浩則是陷入凝思:“我還是不認為,她逃離了潼關(guān)。雖然沒感應到什么,可在下冥冥中有著感覺。此女一定就藏在棺材里面的某處,”
張雨柔聞言之后,不僅眼神一亮:“原來袁先生你也是這樣?不知為什么,我也感覺那個賤人,就在這附近沒走。”
她想只論神念靈識,氣機感應,釋本悟這樣的武修,還是遠遠不如他們術(shù)師的,哪怕這所謂的秘法,也是一樣。
李世民聞言,卻是唇角一抽。心想張雨柔一個速成的三品術(shù)師,現(xiàn)在根基都沒穩(wěn)固,哪里有感應能力可以察覺紅拂女的痕跡。
這個丫頭只是單純的不甘,想要把那紅拂女揪出來,尋她出氣算賬而已,
他搖了搖頭之后,就把各個方向的負責之人叫到了面前,一一詢問究竟。而僅僅須臾之后,他也是眉頭緊皺,以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那紅拂女有八成可能是逃離了。
可李世民同樣不甘,你在原地左右踱步,陷入凝思。而就在片刻之后,他眼角的余光,無意間望見了一片建筑,
“官驛那邊,也仔細搜查了是嗎?”
“正是!”一位校尉打扮的將官,在李世民面前微一拱手:“那邊是有末將帶隊負責,自問是沒有什么遺漏,可末將并沒有查到什么異常之處。”
李世民不意外的繼續(xù)詢問:“驛館內(nèi)現(xiàn)在有哪些官員入駐?他們的隨從乃至箱籠,都徹底檢察翻看過了?”
“回將軍,如今官驛之內(nèi),就只有一位駕部員外郎入駐,是來我們潼關(guān),檢點馬匹兵甲的。至于他的隨從與行禮”
那校尉說到這里,不禁略有些遲疑的看了一眼釋本悟:“所有的箱籠我都一一打開翻開,其余的隨從,也都根據(jù)過所,一一詢問比對過。”
所謂的過所,也被稱為路引,是通過水陸關(guān)隘時必須出示的交通證明書。
大隋為保證正常的商業(yè)貿(mào)易往來,稽查行旅,防止偷漏國稅、逃避賦役、拐賣人口等等,延續(xù)了前朝的過所之制。規(guī)定普通百姓,不得任意在過境內(nèi)到處走動的。
他們?nèi)绻羞@樣的需求,可以向官府申請,然后按照過所規(guī)定的路線行走。否則的話,那是寸步難行。
而除了通行證明的作用之外,過所紙上還記錄了個人的籍貫與樣貌等等。詳細一點的,還有繪影圖形。
這位校尉是忽然想起,如果那位駕部員外郎的隨從被人仿冒的身份,自己似乎也很難辨別。
不過他當時搜查之時,釋本悟就在旁邊。這位隨侍在李世民身邊的大高手,似乎也沒察覺到什么讓人生疑的蛛絲馬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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