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說好幫我打抱不平的楊不悔,和楚晴川喝得就差穿一條褲子了。
我看著那一群醉鬼,覺得必須要有一個保持清醒的人,于是沒有喝酒。
再者,看著如山的烤肉,烤器官,烤骨頭,本來對燒烤情有獨鐘的我,今晚卻差點兒吐出來。
最后干脆去旁邊的水果店,拿了兩盒切好的水果拼盤,坐在圓桌的一邊,看他們出洋相,把牛往天上吹。
我覺得此刻我才是另一個世界的人!旧窕吐/】。
楊廣摟著楚晴川的脖子,戳了戳他的胸肌說:“哥們兒,你這不像健身房練的啊,是不是當過兵?”
我不知道為什么聞到了一股腐腐的味道。
楚晴川的襯衣袖子都挽到大臂上去了,扣子也開到胸前,白色襯衣上沾了幾粒芝麻。
他一扯領子,露出右側胸膛,對著楊廣說話,眼睛卻在看著我:“兄弟,還可以?”
呵,男人。我在心里翻了兩個白眼。
“相當可以!不過比我還差點兒!睏顝V拍了他兩巴掌,啪啪的響,然后把t恤擼到肚子上。
“哥,你們兩干嘛?面肌呢?以肌會友?一會兒要不要給你兩單獨開個房啊?”楊不悔一把拉下他哥的t恤。
接著她給楚晴川遞了一**啤酒:“哥們兒,我知道你是誰。要不要表示一下?”
楊不悔說得時候,把臉往我這兒一揚。
我都不知道她讓楚晴川表示什么……
“你是驕陽的好朋友?那天在星海,我見過你!背绱ń舆^啤酒,什么都沒說,仰起頭就灌進嘴巴里。
他的喉結滾動地兇猛,卻滴酒不漏。
“好樣的!”楊廣和其他人在他喝完時,同時喊道。
我怎么就覺得那么尷尬呢!我兩這還沒怎么著呢就見死黨了?
“哥們兒,你是轉業還是退伍?”楊廣還惦記著剛才的話題。
我故意裝作看風景的樣子回頭去看大馬路上的車流,耳朵卻支棱地跟只兔子一樣。
“受處分了,算退伍吧!背绱ù稹
我耳朵當時就耷拉下來了。
難道是因為幫蔣豪城打架被開除出革命隊伍了?想了想應該不是。
楊廣雖然喝了不少,也不至于糊涂,知道這是人家的痛處,就沒再追問,馬上換了話題緩解尷尬。
“看你現在混得也挺好,不錯了!人生有過那么一段經歷,足夠了!你之前在哪個區?”楊廣很爺們地捶了錘楚晴川的肩膀。
“臧區。”他簡短地答。
楊廣和其他人聞言,紛紛舉起手里的酒**:“敬你是條漢子!”
就連楊不悔,看楚晴川的眼神里都滿是崇拜。
這頓飯,把我對他的認識又拉伸了一個廣度。
但我還是好奇,他是怎么完成事業上跨度如此巨大的轉折的。
后來揭開這個謎底,可是花費了我好長一段時間呢。
最后,我們吃到月亮都躲到了云后。
楊廣還是堅持要送我回去,說:“陽陽比我親妹妹還親,我必須送她!”
楊不悔那白眼兒翻的比翻書都快。
楚晴川看了看我,對楊廣說:“我和驕陽住在一個小區,我送她就好了。”
楊廣瞇著眼睛皺了皺眉:“你可別打我妹妹的壞主意。她從小就是個好姑娘。”
楚晴川輕輕一笑,說:“這我知道。”
與此同時,楊不悔突然大笑了三聲。
我的心當時就一個激靈,生怕她借著酒瘋說出點兒讓我崩潰的話。
還好她在注視了我一分鐘后,選擇緘默。
我們倆把楊廣和他哥們塞進出租車里,最后還剩下楊不悔,司機說超載了不拉。
“再打一輛車!背绱ㄕf。
楊不悔看他一眼,下一秒就抱住我的胳膊:“驕陽啊,我今晚要和你睡,你不是還沒收拾房間嘛,我正好幫幫你!
他兩同時望著我,我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離開楚靖南真是人生最明智的選擇沒有之一,這不,從討人嫌變成香餑餑了。
“好啊。”我爽快地答應。
驀然看到楚晴川撅了一下嘴,但也就是稍縱即逝的一下下。
“那我送兩位美女回家!彼故呛芗澥,讓我覺得他剛才醉眼迷離的樣子,應該是裝的。
來到樓下時,楊不悔說自己內急,麻溜地兒先躥了。
“你朋友,挺有眼力的!背绱ɡ∥业氖,不讓我上樓。
我跟著他走到樓前的小廣場,夏天還沒到,沒有人納涼,只有我們。
“你喝得不少,早點回去休息啊!蔽覍λf道。
“中午干什么去了?見靖南了?”他還沒忘這茬呢。
我說沒有,真的只是吃飯,但又不敢直視他那雙測謊儀一樣的眼睛。
“騙我的后果,你可能想象不到!彼@么一威脅,我就有點害怕。
確實,我覺得他折磨我的花樣真是太多了。
“我,就是去……”話剛說出口,我轉身就沖到旁邊的一棵樹下,扶著樹身就哇哇地吐起來。
剛才吃的西瓜,草莓,哈密瓜,還有果盤里的七七八八,都還給了大地母親。
還沒消化利索呢,紅紅的顏色有點嚇人。
我當下就懵了,扶著樹的胳膊有點哆嗦。
怎么著?驗孕棒過期了?可我為了保險起見,特意問過賣藥的醫師,她還朝我翻了白眼呢。
我記得很清楚,沒過期。
猛然想到百度的時候,網上說過孕早期什么的,可能檢測不出來,需要去醫院驗血。
人生,真的是起起落落,讓人崩潰。
這時,我身后響起了某男的聲音:“你今晚沒喝酒,是不是因為……”
“沒有,真沒有!”我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否定。
“我驗過了,沒有!”我繼續解釋,生怕讓他和我產生一樣的想法。
“中午去的?”他很聰明。
我只好點頭承認,果然,謊不是那么好說的,外公從小就教育我,不要說謊,因為你沒有辦法一直圓謊。
可是說謊是人趨利避害的本能啊,我不就是用事實證明了,外公的話是真理么?
因為我的一個謊言,害死了兩位老人家。
“嗯!边@一刻,我覺得自己很沒出息,也不敢看他。
沉默了很久,我也漸漸地冷靜下來。
這樣的安靜,每增加一分鐘,我的心就變冷了一點兒。
我知道為什么,可我不想承認,不想正視自己的內心。
我選擇逃避。
“真的沒有,一條線。我當時覺得沒事兒了就扔掉了,不好意思,沒法給你提供證據。不然我們再去買一根,我驗給你看!蔽倚χ鴮λ忉,力圖把經過說清楚,也讓他感覺到我的誠意。
可是眼眶卻漸漸地熱起來,還好,沒有液體流出來。
“早期用那個是測不準的,我們去醫院查一下!彼穆曇艉芷届o,聽不出喜怒。
想到這里,我又在心里嘲笑自己,成驕陽你是不是傻逼啊,還喜呢?他喜得出來嗎?
再說了你這么隨便,說不定人家還怕喜當爹呢!
我其實是個很自卑的人,只不過不愿意承認罷了。
這自卑,源于出身,源于家庭,源于暗戀,源于婚姻……
“你懂得好多啊楚晴川,是不是以前干過這種事?”我真的挺過分的吧,自己不好過,也不讓別人舒心。
他沒理會我的諷刺,拉著我的手腕就走,捏得我有點疼。
我用了最大的力氣甩開他,沖他喊:“你有病你去!我沒病,去你妹的醫院!”
他扭頭,回過身,用不可理喻的目光看我:“你難道不想確認嗎?”
“沒有我確認什么?確認了又怎么樣?我他媽連個家都沒有,我有什么資格養孩子。
我連媽都沒有,連母愛長什么樣兒都不知道,我怎么教育他啊!
我已經很失敗了,不能讓孩子跟著我受苦你知不知道?
小孩子都是天使變得,我不配當他們的媽媽。”
當時我顧不得驚訝,也根本無暇思考我是怎么說出這么多話的。
我明明沒有想過這些問題,為什么回答得這么流利?
只有一個答案,我潛意識里抗拒做母親。
楚晴川就站在我面前,聽我把這一通牢騷發完。
“你走吧,我累了。抱歉,不該讓你看到這么臟的場景,影響心情。”我討厭沉默。
就在我已經轉身邁出步子時,身后傳來他的聲音。
是不容置喙的語氣。
“孩子不是你一個人的。明白嗎?你也要尊重他父親的意見!
我怔住,不知如何回答,一時也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如果你不介意,我會是個好父親,我有經驗!
晴天炸雷。
信息量好大的一句話,我竟然不知道該關注哪一點。
“我有一個女兒在洛杉磯,我希望,你能待她視如己出!
我也聽不懂這是解釋還是商量還是命令。
我兩才認識多久?生孩子?當后媽?視如己出?他還有個女兒?和誰的。
“你真得該去看醫生了楚晴川!我說了沒有,就是沒有!”我幾乎是喊出來了。
距離比較近的幾戶人家亮起燈光,打開窗子罵:“大晚上的狼嚎個鬼!”
“關于她,我找個時間和你詳談!
他說完抱起我就走,我擰他打他,最后疼的只是我自己的手掌。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感覺到一陣拳風襲來。
楚晴川抱著我靈巧地一避,躲開,我喊:“不悔,救我!我不要和他去醫院!”
楊不悔氣勢洶洶地看著楚晴川,喝道:“放下她!”
楚晴川猶豫兩秒:“你攔不住我!
“放馬過來!”楊不悔自然是不服氣。
“我不打女人。”他說完,也就把我放下來。
我氣得牙齦癢。
“楚晴川,你滾!趕緊滾!”我竭力控制著想要吶喊的沖動。
他盯著我,沒動。
楊不悔看我失控的模樣,斜了一眼楚晴川,走到我身邊:“我先扶你去坐會兒,然后回來幫你算賬!
她把我送到小長椅上,拍拍我的手說別怕,不會讓他把我帶走。
我低著頭搓手,搓臉,搓眼睛,也不知道他們說的什么,也不想知道。
楊不悔回來的時候,楚晴川走了。
她摟著我的胳膊,把我帶回宿舍,一路無言。
進屋后,我就開始沒頭蒼蠅一樣東翻翻,西戳戳,借著收拾東西的幌子,掩飾難以言說的心情。
楊不悔坐在床上看了我好一會兒,過來握住我的胳膊。
“你歇歇吧,我來!彼苌龠@么溫柔。
“我沒事,你喝酒了,先洗洗睡吧。謝謝幫我解圍。”我沖她一笑。
“笑你妹!比哭還難看!這么大的事兒為什么不和我說?!”她顯然被我激怒了,剛才的溫柔一去不復返。
“什么大事兒啊,這么夸張!蔽邑W园岩路鶛蛔永锸帐,也不看她。
“你有心沒有。∷麆偛耪f你可能懷孕了,讓我好好照顧你!他他媽還有臉讓我照顧你!”楊不悔的怒氣值幾乎達到了巔峰。
“沒有啊!蔽颐H坏鼗卮鹚
他就那么走了呢,讓楊不悔照顧我。
“我給了他一拳,他也沒躲,捱住了。說你見到他情緒太激動,對身體不好……”楊不悔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始陳述事實。
“我不想聽,不悔。我沒有,真的沒有,我驗過了。”我不停地給自己心理暗示,讓自己好過一點兒。
楊不悔嘆了口氣,摸摸我的臉說:“好,沒有。明天去醫院,我陪你。”
“我不去,我還要上班,明天還要幫同事的忙去參加開幕式!
“成驕陽!”她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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