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柳萍所講述的這件事聽起來很狗血，但至少給了秦揚一些信息。

    那就是柳竹嬋的確和母親產生過矛盾。

    婚禮當天被所有人當成笑柄，換成任何一個女人都是難以接受的，難免產生怨氣。

    但這不能說明她們之間的姐妹情誼就此斷絕，畢竟在母親去世后，柳竹嬋對白帝軒和白家的恨意是由心底而發，絕非偽裝。

    不至于因為這點小恩怨，就去抽取他的靈根，迫害自己姐姐的幸福。

    所以秦揚并不相信柳竹嬋會有如此歹毒的一面。

    “真特么的狗血。”

    秦揚嘆了口氣，嘴角扯出一道自嘲。

    當年柳竹嬋錯失了嫁給白帝軒的機會，可現如今卻陰差陽錯成了對方兒子的女人，還懷了孕。

    到底是宿命，還是偶然，讓人唏噓不已。

    “萍姨，想必你也從雨彤那里聽到了一些真相，當年我體內的靈根其實是被柳元豐給抽取的。但是柳元豐在臨死前卻說抽取我體內靈根的人另有他人，并不是他，你覺得這句話可信度有多少。”

    秦揚淡淡說道，給對方說了心里疑慮。

    “什么！？元豐少爺死了？”柳萍吃驚道。

    秦揚點了點頭，將當時擊殺柳元豐時的情形大致說了一遍，無奈道：“小姨說不要讓我聽信柳元豐的鬼話，可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

    柳萍擰著眉頭，沉思了好一會兒，輕聲說道：

    “少爺，你能把這件事告訴萍兒，足以說明對我的信任。當我還是要辯解一下，我和柳珍從小便是大小姐的貼身婢女，甚至我比柳珍要早上幾年。

    我們三人雖是主仆，但親如姐妹，我和珍兒絕不會做出任何傷害大小姐之事。不然，這些年珍兒她也不會時刻想著找白帝軒報仇。”

    聞言秦揚連忙說道：“萍阿姨你誤會了，我并沒有懷疑你和珍兒的意思，我只是想詢問一下你的意見。這件事我沒告訴珍兒，就是怕她多想。”

    柳萍露出一抹笑意，喃喃道：“珍兒能嫁給少爺你，真是她的福氣。當初主要是珍兒幫你母親接生的，恐怕她也沒想到，接生下的小少爺，會是她以后的丈夫。”

    “額……緣分……緣分。”

    秦揚有點小尷尬，但一想到柳珍在床上的表現，又莫名覺得有些好笑與感動。

    也許真的是命中有姻緣。

    柳萍正色道：“按理說人臨死之前，說的話有一定的可信度。可畢竟柳元豐抽取靈根是事實，不排除他故意騙你。少爺，也許你在懷疑二小姐，但我覺得不太可能，二小姐雖然有時候性情冷淡高傲，這種事情她應該不會做的。”

    “但如果柳元豐說的是真的呢？你覺得會是誰。”秦揚又問道。

    “這……”

    柳萍想了半天，頗為無奈道，“那就只能是二小姐了，也只有她偷偷潛入房間，不會驚動我們，有機會抽取你身上的靈根。”

    秦揚陷入沉默。

    驀然，他腦中靈光一閃，開口問道：“我母親生前有沒有什么閨蜜，而那個閨蜜卻喜歡白帝軒。”

    柳萍一愣，啞然失笑：“少爺，你怕是言情劇看多了吧。大小姐雖然性子活潑，但身邊除了我和珍兒之外，沒有其他閨蜜的。不過當時喜歡白帝軒的女孩很多，畢竟他在當時是古武界公認的天才。”

    “既然喜歡白帝軒的女人很多，為何他只選擇我母親？因為我母親長得很漂亮？”

    秦揚莫名有了八卦之心。

    柳萍莞爾一笑：“大小姐本來就長得很美，尤其是成為斷仙涯圣女后，追求者頗多。但傾心于白帝軒的女孩們，有不少比大小姐優秀的。

    之所以白帝軒最后選擇和大小姐成親，是因為大小姐敢愛敢恨。她不像其他女孩子那般含蓄，自從認識白帝軒后，便每天給他寫情書，仙鶴傳信。若有機會，她就會纏在白帝軒身邊，去主動追求他。別的女人罵她不害臊，她也不理會。”

    “也許剛開始白帝軒會很煩，但時間久了，反而習慣了。有一天大小姐因為受傷在家休養，沒有去糾纏他，但白帝軒卻自己找來了。得知大小姐是被一只妖獸給傷的，他晚上獨自一人，去把一座山里所有的妖獸都給殺了，一個不留。殺了三天三夜，他自己都差點死在那兒。”

    柳萍眸光飄忽，似乎在回憶著，語氣黯然：“唉，當初的白帝軒也許真的是喜歡大小姐，但有時候權力卻逐漸腐蝕了他的心。白家老爺子意外死后，家族內斗，尤其是幾個兄弟聯手迫害他，讓他心灰意冷，性情變得冷漠了許多。

    大小姐也不知何故，總是與他吵架，好幾次一個人默默的流淚。而小少爺你的出世不但沒有緩和他們二人的關系，反而因為你靈根的缺失，讓白帝軒徹底變的瘋狂，最終上演了殺妻弒子的一幕。”

    “有時候想想，真的是很夢幻。也許他們之間注定沒有姻緣，強行的結合，卻帶來的只是悲劇……可惜了……”

    聽著柳萍的感慨，秦揚心里也不好受，很是復雜。

    他很希望當初母親沒有選擇白帝軒，但如果他們不在一起，那自己就不會出現在這個世界上了。

    真的很矛盾。

    “少爺，天色這么晚了，你還是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去京都找雨彤她們，估計這一去，又要起風波。”

    沉默了一會兒，柳萍打破安靜，柔聲說道。

    秦揚點了點頭，走出了書房。

    在臨出門的時候，他淡淡說道：“不管怎么說，白帝軒終究還是殺了我母親，無論管他們以前多么恩愛，這個仇我是報定了！”

    ——

    夜深人靜，滿天的星斗閃閃爍爍，像是灑在一面絨氈上的數不清的金粉。

    秦揚站在臥室的窗戶前，望著天空的星斗，默默發呆。

    身后一臉通紅的櫻芷月，心緒波動，一會兒假裝整理床鋪，一會兒坐在椅子上假裝喝茶，偶爾偷偷望著秦揚，欲言又止。

    或許是誤以為他們已經同過房了，所以柳萍將他們兩人安排在了一間臥室休息。

    見秦揚也沒反對，櫻芷月自然不好提出異議，一顆芳心從進屋的那一刻，便噗噗亂跳個不停。

    “睡覺吧。”

    過了一會兒，秦揚嘆了口氣，淡淡道。

    這三個字猶如驚雷般在少女心中炸開，櫻芷月連忙站直了身子，手心沁滿了細汗，捏著裙角，無比緊張。

    今晚……要失身了嗎？

    少女忐忑不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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