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里的氣氛很喧鬧。
年輕男女們都在盡情玩耍，或打牌喝酒，或放聲歌唱……
秦揚安靜的坐在人群中，只是靜靜的觀看著電視里的MV，偶爾與張曉嬋攀談幾句，或者與旁邊其他幾個頻頻偷偷注視他的女孩聊天。
既不顯得冷漠，但也刻意保持著一絲距離。
雖然在仙界他的性子很逗比，但是到了凡間，反而提不起半點興趣，或許在一個世界待的久了，很難適應另一個世界的節奏。
張曉嬋生怕與秦揚聊天太多冷落了那幾個小公子哥，惹得那些人不高興，便跟秦揚告罪一聲，陪去喝酒了。
在這些女孩里，她的相貌算是最出眾的，也自然受眾人歡迎一些。
好在有彤姐的周旋，倒也沒被人占便宜，不過長久下去，秦揚相信這女孩遲早還是會墮落下去。
“小帥哥……”
隨著一陣刺鼻香水味鉆入鼻間，一具軟和的身子靠上來。
臉上濃妝的女人手臂搭在秦揚的肩膀上，看了眼與眾人陪酒的張曉嬋，笑著說道：“你該不會真的是小嬋的男朋友吧，那你的心可真夠大的。”
“只是老鄉而已。”
秦揚禮貌笑了笑，將女人隔開了一些距離。
“那就是想要追求我家小嬋唄。”
女人吹了口氣，嬌笑道，“小嬋可不是一般人啊，她在我們這兒不能算是頭牌身份，但也挺受歡迎的。一個月最少，也能掙個五六萬，運氣好，如果某個富家子弟送個包包什么的，十幾萬還是有的。”
“不錯。”
秦揚點了點頭，能掙這么多確實會讓很多人羨慕。
女人拿起酒杯，晃了晃，打量著他身上的普通衣服，說道：“所以啊，以你目前的能力怕是很難養活她，除非真的去當個軟飯王。”
秦揚沉默片刻，忽然笑道：“其實當個軟飯王也不錯，我的目標就是當一個軟飯王。”
他的聲音不大，但周圍幾個人還是聽到了。
眾人紛紛露出鄙視的目光。
“小嬋，聽到了吧，你這位老鄉哥哥說要吃你的軟飯，以后你可要加把勁多掙點錢啊。”一個穿黃色吊帶裙的女人打趣道。
“小嬋，我也要吃你的軟飯，我不要錢，你每天給我送點奶水就行了。”
另一個小混混頭子嘻嘻笑道。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
那之前找張曉嬋麻煩的李少拿出一疊錢，撒在了桌子上，嘲諷道：“小子，你想當小白臉，要不我給你介紹你幾個富婆，保證你每天賺個幾千塊錢不成問題。”
“會考慮的。”秦揚聳肩。
張曉嬋連忙走過來說道：“好了，你們別開玩笑了，秦揚哥哥他是有女朋友的，剛才就是隨便說著玩呢，你們還當真了。”
“男人嘛，有時候隨便說說，其實就是真話，說不定真有富婆勾勾手指，他就跑過去了。”
一個女人調侃道。
張曉嬋無奈搖了搖頭，對秦揚歉意道：“不好意思啊秦揚哥哥，他們就是喜歡胡亂開玩笑，你別往心里去。”
此刻她心里也是頗為懊惱。
原本只是希望與秦揚多聊聊，卻沒想到給對方惹了麻煩，現在讓他離開也不合適，張曉嬋有些埋怨自己考慮問題沒全面。
一旁的彤姐看著秦揚漠不關心的模樣，有些失望。
她原以為秦揚氣質不錯，可能是個不簡單的人物，可現在看來，似乎也就是個普通人而已。
看來想要讓小嬋離開這里，顯然只憑他是辦不到的。
“來，來，喝酒。”
張曉嬋見氣氛有點僵，拿起酒杯給秦揚遞了個歉意的眼神，便去陪其他人喝酒了，活絡包廂的氣氛。
“小帥哥，剛才真對不住啊，就是跟你開個玩笑。”之前跟秦揚說話的女人歉意道。
“沒事。”
秦揚笑了笑，并未在意。
一番小插曲后，眾人又繼續著之前的嬉笑玩耍。
女人本想跟秦揚多聊聊，見對方并沒有聊天的興致，也就識趣的不再打擾，轉而跟其他姐妹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
秦揚看了眼手表，已經是凌晨一點，打算給劉大龍打個電話，詢問趙冰凝她們找到了沒有，不過拿出手機時卻發現沒電了。
秦揚撇撇嘴，將手機裝回兜里，暗暗想著是不是應該多辦點電話卡，多偷點手機。
“用我的吧。”
旁邊正在在玩真心話大冒險的女人遞過來一個粉色手機。
秦揚一怔，搖頭笑道：“不用了，謝謝。”
女人盯著他，莞爾笑道：“你這人挺奇怪的，剛才別人那般嘲笑你，你也不生氣。說你慫吧，你又很淡定，看不懂。”
“就當我是慫吧。”
秦揚露出一抹笑容，他的目光落在對方手機背部貼著的一個小女孩相片上，轉移了話題。“那是你女兒？”
“嗯，這是她七歲的照片。”
女人手指輕輕摩挲著照片上扎著兩個小辮子的可愛女孩，嘆了口氣，“可惜患了重病，到現在也只能躺在病床上殘喘。”
秦揚沉默不言，也沒說什么。
混跡在這個地方的女人，很多背后都有辛酸之事，見得多了也就麻木了。
他眼睛余光望著那小女孩，莫名想到了雨彤給自己生下的那兩個小女兒。登上仙界之后，除了在手機中偶爾看看照片，也沒再見過真人。
失敗的父親。
失敗的丈夫。
失敗的兒子。
秦揚暗暗嘆了口一聲，忽然意識到，相比于這些人而已，他也是一個失敗者而已。
“這丹藥送你吧，會治好她的病。”
秦揚拿出一粒價值萬金的極品丹藥，放在女人的手中。
丹藥？
女人愣了愣，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身邊這個帥小伙還是個江湖騙子。
她剛要說什么，忽然對視上秦揚那雙認真干凈的眼眸，一時忘了言語，總覺得對方并沒有在對她開玩笑，那顆丹藥真的有作用。
“謝謝。”
女人猶豫了一下，很小心的將丹藥包裹起來，放入了自己內衫兜里，貼身保管。
秦揚端起酒杯，自顧自的喝起酒來。
機緣已經給了，對方能不能把握是她的事，與自己再沒什么關系。
“寧菲兒算什么，老子曾經還上過她咧。”
突兀的，一道粗狂的聲音響徹在包廂里，在嘈雜的音樂中顯得格外清晰。
只見一個穿著T恤的男子喝著啤酒，哈哈嬉笑道。
而秦揚的眼神，在這一刻陡然冰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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