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聽了這話立馬跳起來:“舅舅,她胡說八道!明明是她偷偷溜進(jìn)我們府里,用一顆能毀容的藥丸將我騙出來,然后敲暈了我!我們府上的丫鬟都能作證的!不信你可以問素香、問小葵,她們都看見了!”
劉知州冷眼看著梁木樨:“你還有什么話說!”
梁木樨道:“這位姐姐可是太冤枉我了,我從沒有做過的事情要怎么承認(rèn)?我是剛剛才到凌家塘來參加我兄長的婚禮的,”她指了指粟伢子,繼續(xù)道,“府上的門朝哪邊開我都不知道,談什么潛進(jìn)府中劫持?這位姐姐莫不是剛才嚇傻了吧?才隨意抓著我污蔑!”
秀秀氣得跳腳,她原本站都站不穩(wěn),此時跳起來,空蕩蕩的袍子晃動,光潔的小腿頓時就顯露出來,上面還有細(xì)細(xì)幾條血跡不斷往下蜿蜒,引人遐想連篇。
劉知州瞬間就火大了,這個女孩子小小年紀(jì),居然心思惡毒的用剛才發(fā)生在秀秀身上的慘絕人寰的事情來攻擊她,她這是故意揭秀秀的傷疤,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她,其心可誅!
他眉宇間的冷厲更甚,看著梁木樨的目光,仿佛梁木樨是什么十惡不赦的大奸大惡之徒,聲音冷得像要滴下水來:“原本看你年紀(jì)小我還不相信是你做的,現(xiàn)在看來你小小年紀(jì)就有這樣的心機(jī),這件事肯定跟你脫不了干系!”
梁木樨迎上他森冷的目光,聲音淡然道:“我到凌家塘來,一路上都聽到百姓們對劉大人的稱頌之聲,原想著能夠得見大人一面實屬三生有幸,然而不想大人竟然做事這樣武斷,不問青紅皂白就要定我的罪!我何其冤枉啊!”
站在一旁的守御所千總盯著梁木樨看了一會兒,忽然說:“劉大人,我看這件事非同尋常,還是調(diào)查清楚了再說!”
劉大人身體微微一僵,到底還是要給守御所千總幾分薄面,語氣不善地沖著梁木樨道:“那你倒是說說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木樨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正要說話,就見遠(yuǎn)遠(yuǎn)的一隊車馬來了。
挺著圓滾滾大肚子的凌老爺從車上下來,笑得像個彌勒佛,隔得老遠(yuǎn)就喊:“哎呀,劉大人、沈大人,我說快開席了怎么還找不見人哪,原來二位公事繁忙在這里斷案哪!只不知道今日有什么公案啊?若是不著急咱們喝完了喜酒再來斷不遲啊!”
他穿著絳紅色錦繡團(tuán)福外袍,笑得見牙不見眼,在這樣的場合,說著這樣的話,頓時便將剛才嚴(yán)肅的氣氛掃蕩得一干二凈。劉知州雖然冷著臉,卻也不至于絲毫不給凌老爺面子,畢竟凌老爺還說過他們私下里是八拜之交,大約這些年劉知州沒有少收凌老爺?shù)暮锰帯K^八拜之交,拜的不過是阿堵物罷了。
劉知州臉色極不好看,勉強(qiáng)跟凌老爺寒暄了幾句,便又轉(zhuǎn)過頭來:“你有何冤屈?現(xiàn)在說吧!”
梁木樨行了個禮,聲音溫婉和煦:“我是來參加兄長婚禮的,從天錦城趕了多日的路才到,對于凌家塘有些什么人根本就不知道,請問我有什么理由直奔劉府,擄了貴府的表小姐來陷害她?”
“明明就是你做的!你以為抵賴就有用嗎?我們家的丫鬟都能作證!舅舅,我要傳人證!”
梁木樨心頭冷笑,這里又不是公堂,傳什么人證?!她挑了挑眉問:“那你倒是說說,我為什么要陷害你?我是一個才十歲的小姑娘,還不懂這些,怎么就能想到這樣齷齪的招數(shù)?”
“你,你,誰知道你呢!說不定是凌憶如那個賤|人教你的!”
她話音落下,梁木樨還沒有回答,便聽見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你罵誰是賤|人呢?你嘴巴放干凈點!你一個未出閣的小姐,整天把賤|人掛在嘴上,還有一點教養(yǎng)么?”凌大小姐一身火紅嫁衣,直接從馬車上翩然下來了,她走到劉知州和守御所千總面前,恭敬行禮道:“劉伯父好!沈伯父好!”她頓了頓說道,“今日是小女大喜的日子,小女特意跟著家父來請兩位伯父上座的,況且劉伯父還是小女的主婚人,眼看吉時就快到了。”
她說著又淡淡地瞥了粟伢子一眼:“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來了一群土匪搗亂,我這個未婚夫婿也是耿直,非要帶人去追擊土匪,想要給我送上一份大禮,讓那些宵小再也不敢輕視我凌家,可是到了此時他竟然還不回去,我便跟著家父出來找找,順便來請兩位伯父!讓大家見笑了!”
很簡單的幾句話,解釋清楚了她為什么會到這里來。這便是早前梁木樨跟她商量好了的說辭。
劉知州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聽了凌大小姐的話,又問梁木樨:“那么你呢?”
梁木樨剛要開口,就見凌憶如給凌老爺使了個眼色。凌老爺趕緊哈哈笑道:“這是我女婿的表妹,千里迢迢從京城趕來送賀禮,這才剛到,聽說女婿剿匪去了,小孩子好奇,便借著找人的由頭過去看一看,誰知竟然到了這里。”
“原來是這么回事!”沈大人似乎很給凌老爺面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事不關(guān)己,比劉知州好說話多了。
這位沈大人又幫著說道:“劉大人,我看今天這件事一時半會也審不清楚,不如先將他們關(guān)起來,羈押候?qū)彙!?br />
他這句話落音,正中劉大人的下懷,他原本就準(zhǔn)備將這些人關(guān)了,然后在牢里慢慢地折磨他們,再想辦法將他兒子給保出來。然而他剛剛想順勢答應(yīng)下來,那老村長竟然帶著剛剛氣勢洶洶的一群村民噗通噗通跪了下來:“大人,求大人為草民們做主!將殺人者繩之以法!”
那老村長想來也讀過幾年私塾,此時更是文縐縐地道:“大人,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柱子幾個人是不對,該打,該殺!他若是死在刑場上我等一句怨言都沒有,然而他卻死在了令公子的私刑之下!大人,法理何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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