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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無可赦 馬蹄疾 第十六章 獨釣寒江(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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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

    閆思弦和吳端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還得再跟馮星輝聊聊”的意思。

    誰知這時,馮輕月卻問道:“星輝……你們不會要抓她吧?”

    之前的談話中,馮輕月對這個堂妹向來都是直呼其名的,顯得非常生分,這次去了姓,有了些親近感,她有點擔心這個堂妹。

    “你不希望她被抓嗎?”閆思弦問道。

    馮輕月搖頭,“我不想苛責她,說到底,還是因為蘇景太貪財太自私了。

    就算馮星輝讓他接近我,一個小屁孩懂什么?蘇景完全可以拒絕啊,可他沒有,他就那么順水推舟地參與了這件事,最后還把責任往小屁孩身上推,他也算個男人?”

    “沒想到,這一點你還挺明白。”

    馮輕月苦笑一下,“我就是再蠢,焦慮了這么多天,也總能想明白一兩件事吧?”

    “呦,懂得謙虛了,有進步。”

    閆思弦雖在調侃,卻十分誠懇,能看出他是真心想安慰馮輕月,并非陰陽怪氣的嘲諷前任。

    這令馮輕月十分感激。

    “再說說你跟馮星輝聊了些什么,發現項鏈丟失以后,她立即承認了盜竊項鏈的事實嗎?”考慮到照顧馮輕月的情緒,閆思弦又改口道:“好吧咱們不把話說那么重,你們家的事兒,就算是誤會。”

    馮輕月放下了懸著的心,道:“她倒沒有立馬承認。她送來項鏈之后,我的房間一直亂哄哄的,我也沒顧上去戴項鏈,也不敢戴,伴娘們挺鬧騰的,那東西金貴,戴上以后人就得直直地挺著,恨不得雇倆保鏢,周圍兩米內不得有人靠近。

    直到大家鬧得差不多了,婚慶公司的工作人通知我父母快來了,準備敬茶。我想著該把項鏈戴上了吧,我真挺小心的,還特意說要整理衣服,把大家都請出去了……”

    “可是馮星輝留下了。”閆思弦插話道。

    “因為得有個人幫我戴項鏈,太沉了。她原本就知道項鏈的事兒,又自告奮勇留下幫我,我總不好拒絕吧。”

    閆思弦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讓馮輕月繼續說下去。

    “就是這時候發現項鏈不見了。我當時心里咯噔一聲,我媽不會真要對保險金下手了吧?為什么選在我結婚這天?她都不跟我確認一下嗎?

    我完全懵了,根本不敢相信,第一反應就是給我媽打電話,想問清楚情況,結果……結果……”

    馮輕月再次跟閆思弦確認道:“我們可沒給保險公司打過電話,不能算我們詐騙保險金。”

    “當然。”閆思弦道:“你可以放心告訴我,你媽媽在電話里究竟怎么說的。”

    “她只說讓我報警,照實跟警察說,讓我什么都別管。

    我一聽這話,心里就有數了啊,這肯定就是要對保險金下手了。這可真是個大驚喜啊,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馮輕月的呼吸變得急促,仿佛回到了那個令她無比擔憂的時刻。

    “掛了我媽的電話,我其實也沖動了一下,想著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要不干脆就報警,聽天由命吧,我媽總不會坑我吧?萬一真拿到保險金了呢?”

    “可你沒有報警。”

    “我……被勸住了,馮星輝勸的我。”

    “她?”

    馮輕月道:“她讓我別報警,她說項鏈是被蘇景拿走的,要是我報了警,蘇景興許就要坐牢。

    她這么說,我一下就猶豫了。主要是不知道該不該信她。”

    “從那時候起馮星輝就想要栽贓蘇景了吧?”閆思弦道。

    “是啊,她其實早就計劃好了。偷走項鏈,從我這兒坑錢,讓蘇景背上偷竊的鍋。

    警方沒發現蘇景偷竊,她高高興興拿錢。要是發現了,那就蘇景背鍋嘍,她應該很想看到我家和蘇景一起承擔詐騙保險金的罪責吧。”

    “所以啊,這是把你們往死里坑。即便這樣你也不想讓這個堂妹坐牢?”閆思弦饒有興致地問道。

    馮輕月搖頭。

    閆思弦更有興趣了,“我真不知道你跟馮星輝關系好成這樣。我記得咱倆在一起的時候,你可從沒提過她。”

    “不是因為關系好。”馮輕月道:“可能是太像了吧。你不是老說我那個毛病嗎,喜歡的時候喜歡得要死,一點原則都沒有,不喜歡了立馬就是恨。

    我太了解那種恨了,所以我知道星輝的痛苦。她既不是恨蘇景,也不是恨我,她是恨自己,怎么就不能爭氣一點,在發現對方可能不是什么好人的時候,保留一點理智,別老是騙自個兒。怎么就老是愛得那么卑微呢?”

    閆思弦皺眉思索了片刻道:“唉我去你這是影射我呢?我可沒那么欺負過你,咱們得講良心。”

    “罵你兩句又怎么樣?前男友當然就是拿來罵的。”

    閆思弦露出一個“你開心就好”的表情,馮輕月卻又傷感起來。

    她輕輕嘆了口氣道:“你還是那么紳士。”

    閆思弦如臨大敵,“清醒點啊老馮!你現在可是有夫之婦,我對當小三沒興趣,也不喜歡吃回頭草啊!”

    馮輕月大罵:“滾!”

    這下,兩人才總算有了一點冰釋前嫌的感覺,沒那么拘謹了。

    吳端一手攥拳,擋在口鼻處,咳嗽了兩聲道:“案子,剛剛說到哪兒了?”

    “呃……那個……”閆思弦趕忙道:“項鏈丟了,馮星輝勸你別報警,她想栽贓給蘇景,然后呢?”

    “然后……”馮輕月做出了頭痛的樣子,“我當天實在是太慌了,心里全是亂的……現在想起來還是一團糟,我都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

    她沉默了近一分鐘整理思緒,閆思弦和吳端便靜靜等著。

    “我能理解,按照我媽的計劃,萬一到了那個最壞的結果,詐騙保險金的事兒敗露,一切都是她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她想用這種方式保護我。

    可能她還想要我當時慌亂的狀態吧,這樣可能比較容易瞞過警察。她是知道的,我不擅長撒謊。

    說實話,要是沒有馮星輝的節外生枝,我當時就果斷報警,可能我媽的計劃就成了。

    可是馮星輝把蘇景抬出來,說是蘇景偷了項鏈。我一聽這話,直接被怒氣沖昏了頭,蘇景為什么這么積極地參與這種事?他怎么可以瞞著我?會不會他跟我結婚就只是為了那條項鏈的保險金?

    我被這些問題搞得暈頭轉向,完全沒了主意,就聽了馮星輝的建議。那個時候,馮星輝真成了我的主心骨。

    她說項鏈肯定是沒丟,而且她也知道保險金的事兒,可因為蘇景臨時插了一腳,使得她和我媽的計劃被打亂了,她覺得蘇景不靠譜,現在報警,風險很大。

    總之,在馮星輝的描述里,蘇景就是一條居心叵測的瘋狗——這一點我是認同的,但凡碰上跟錢有關的事兒,蘇景就會變成瘋狗。

    我是真怕他這顆定時炸彈,我是真怕一旦報警,走了保險理賠程序,蘇景這個不確定因素會讓我們所有人都露餡。

    所以我聽了馮星輝的,先不鬧,等能跟蘇景單獨相處了,再好好問問他,讓他把項鏈交出來,別摻和這事兒。我那天……可以說一切都是聽馮星輝的……”

    “不對。”閆思弦打斷道:“我去你婚禮那天,你站在門口招呼客人,當時馮星輝跟你說悄悄話,我可聽見了,她說哪兒都找過了,沒有,是在找項鏈吧?要是如你所說,你們已經知道項鏈的去向了,那還找什么?”

    “我的確讓她去蘇景的房間找找,我想著,萬一蘇景就把項鏈藏在房間里了呢?直接找回來我不就放心了嗎?”

    終于弄明白了婚禮當天的情況,閆思弦只覺得情緒十分復雜。

    他怎么也沒想到,那個看起來只是因為新婚的壓力而顯得有點躊躇的新娘,心里竟然裝了這么多事兒。

    不知道她在念出“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的結婚誓言時,心里有多凄涼。

    人群中最光鮮的主角,背后竟是如此的千瘡百孔。

    見閆思弦悶悶不樂,吳端拍了拍他的肩膀,閆思弦立即挑了挑嘴角,示意自己沒事。

    他對馮輕月道:“怪不得你讓我偷偷幫你查。”

    馮輕月笑了一下,很小聲地笑了一下,但卻能看出,這笑是真的,有點愉快,有點釋懷,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的笑。

    “我那個堂妹怎么都想不到,我竟然認識個警察,還是這么……認真負責的警察。”

    “呦,抬愛了。”

    閆思弦跟人客氣的時候,一臉的欠揍,很快他又正色道:“她應該更想不到,蘇景為了自保,直接選擇了報警,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先報警為強。”

    吳端在心里槍斃了閆思弦5分鐘,在他看來,改出來這么low的話,就應該槍斃5分鐘。

    馮輕月嘆道:“所以我不能原諒蘇景。他明明知道一旦警方介入,他,我,星輝,我們三個尷尬的關系很可能會曝光。他一個渣男可以不要臉,我和星輝怎么辦?

    他明明也知道,我挪用了公益組織的錢,這件事也瞞不過警察的,卻還是要搶先報警,甚至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他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啊,把我送進牢里,可以,可要是他有可能被栽贓,那絕對不行,他果斷選擇犧牲我。”

    閆思弦張了張嘴,他很想安慰馮輕月一下,可是,除了“幸好你還能離婚”,他實在想不出第二句安慰的話來。

    吳端問道:“那你是什么時候跟蘇景溝通項鏈丟失這件事的?”

    “典禮一結束,我去換第二套禮服,準備給客人敬酒的時候,實在是忍不住,我就把蘇景也拽上了。

    到了換禮服的房間,我就問了他項鏈的事兒。

    蘇景當時特備詫異,發誓他絕對沒動過項鏈,我就又懵了,究竟咋回事啊?難道項鏈真丟了?

    其實我心里還有點小慶幸,要是真丟了,那可就太合我意了,我巴不得燒高香感激那個賊。可我心里又隱隱覺得肯定有貓膩,就是不踏實。

    我這兒正亂著呢,蘇景又開始反咬馮星輝,說項鏈肯定是馮星輝偷的。

    我報警也不是,不報警也不踏實,實在是煩得要命,就把蘇景罵了一頓,之后出去招呼客人,還得表現出很幸福的樣子,我真是……

    哎!我這輩子最難熬的大概就是結婚那天了,好像做了一場噩夢,到現在都沒從噩夢里醒過來。”

    閆思弦拍著胸脯道:“別那么悲觀,你們家說來說去,不就是錢的事兒嗎?但凡是錢的事兒,都可以擺平。

    你看看我,我爸犯的錯誤那是什么政治敏感性?那是里都不敢細寫只能刪刪減減一筆帶過的情節,我不也得扛著嗎,一邊扛著一邊該干嘛干嘛,慢慢就習慣了。”

    “我知道都會過去,就是感覺……怎么就到了今天這一步呢?好像一夜之間一切都變了,我什么都掌控不了,每個人都變得好陌生,我連一個能信任的人都沒有。

    可笑啊,可能唯一不會害我的,只有我媽了,可我對她……其實有點抵觸——我知道我不該說這種話,可是我經歷這些折磨,不都是因為她沒管好公司嗎?”

    這話閆思弦就不愛聽了,于是他將話題扯回了案件。

    “從你剛才的描述來看,你媽媽的確有一個在你結婚當天搞一個項鏈丟失的大新聞的計劃。在她的計劃里,你要負責報警和無辜這兩件事。

    所以,你是怎么說服你媽不報警的?”

    “她啊,完全不用說服,只要說我害怕就行了啊。”

    “明白了。那之后呢?你應該找過馮星輝對質吧?”

    “找過,當天下午,婚禮一結束,我就找她單聊。她很痛快,承認了所有事情,也給出了一個金額。

    五千萬。

    外加把偷盜項鏈的事兒嫁禍給蘇景。

    如果不答應,她就去報案,舉報我挪用公益組織的資金。”

    閆思弦皺了下眉,“可她提出的兩個要求,是自相矛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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