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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無可赦 馬蹄疾 第六十四章 一諾千金(4)

作者/形骸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邢海。

    若只看這名字,無人知道。

    但要提起他的名,或者說筆名,在動漫或者二次元的圈子里,那可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漠嬍,無數(shù)年輕畫手的榜樣。

    要是把每年最受歡迎的國產(chǎn)動漫排個序,前三名絕對都是邢海監(jiān)制的。更重要的是,他曾與徐沖之共事。

    就是這樣一個人,四天前被家人報了失蹤。

    “具體的報案情況呢?”吳端問道。

    “星期三早上,邢海沒去公司,他的助理直等到中午,去家里找,發(fā)現(xiàn)邢海也不在家。而邢海的老婆以為他在公司加了通宵的班。

    倆人一合計,打電話問了所有能問的人,大家都沒見過邢海,于是去轄區(qū)派出所報警。

    據(jù)邢海的助理說,前一天晚上,因為趕稿大家下班比較晚加班已經(jīng)是他們的生活常態(tài),誰也不會當(dāng)回事兒。

    臨走前,邢海說要一個人去喝兩杯。”

    “一個人?”吳端看著報案記錄,皺起了眉。

    “很正常,”閆思弦道,“也算是一種流行吧,今年開始,墨城突然冒出好幾家一人食的餐館,還有一人喝的酒吧。專為那些一個人也想把生活過得有儀式感的人提供服務(wù)。”

    “比如我這樣的光棍?”吳端道。

    “狹隘理解得話,是這么回事兒!遍Z思弦看著報案記錄,繼續(xù)道:“轄區(qū)派出所接到報案后,調(diào)取了相關(guān)監(jiān)控,從監(jiān)控中看到,周三晚上0:49邢海獨自駕車離開公司。

    25分鐘后,他抵達(dá)了一家名為雪國春天的一人酒吧,據(jù)助理說,邢海經(jīng)常獨自去那家酒吧。酒吧的監(jiān)控拍到了他進(jìn)店喝酒的全過程,一切正常。

    邢海在酒吧停留了大約30分鐘后離開。”

    “等等。”吳端道:“他沒叫個代駕什么的?”

    “這就不得而知了,酒吧門口沒有監(jiān)控,看不到他離開時的情況!

    馮笑香一邊敲打鍵盤,一邊道:“我來查路面監(jiān)控!

    “還有邢海的通訊記錄,我要知道他跟徐沖之究竟有哪些交集!

    “查好了叫你們!瘪T笑香不再說話,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手頭的工作上。

    吳端和閆思弦來到白板前,吳端拿起記號筆道:“理一下人物關(guān)系吧!

    “好。”

    只見吳端先在白板上寫下了“徐沖之”這個名字。

    “這家伙看起來無害,可這案件跟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guān)系,僅是辦理報警號碼這一項,就足夠讓人懷疑的了。

    況且,三名失蹤者都直接或間接地跟他有關(guān)系。

    首先是邢海,曾經(jīng)跟他共事。”

    吳端在徐沖之的名字下方又寫了“邢!,將兩人的名字用一條線連起來,線旁寫了“共事”二字。

    “然后是李東,李佳雯的哥哥,寫手,跟徐沖之的關(guān)系是合作。這倆人一個寫一個畫,本子賣了一塊賺錢。

    當(dāng)然,不僅僅是商業(yè)方面的合作,從聊天內(nèi)容來看,他們還是朋友。”

    吳端又在徐沖之的名字右側(cè)寫了李東,連線,并在線旁寫了“友”字。

    “接著是余越,李東的前妹夫,因為家暴問題,遭到李東記恨這是徐沖之提供的信息!

    吳端將“余越”的名字寫在李東下方,并在兩人名字中間的連線處寫了一個“恨”字。

    四個名字被他在白板上排列成了長方形。

    吳端繼續(xù)道:“除了徐沖之,其余三個人都失蹤了。我再理一理他們的失蹤時間。

    家暴丈夫余越,一周前就再沒人見過他,他最后一次出現(xiàn)在監(jiān)控里,是在2月20號。他是三個人中最早失蹤的。

    然后是知名畫手邢海,他在星期三晚上,也就是2月2號最后一次出現(xiàn)在酒吧的監(jiān)控中,之后便不見了蹤影。

    一天以后,星期四,也就是2月27日晚點左右,寫手李東疑似被一個人進(jìn)家拜訪,之后他家的用電情況趨于無人在家的狀態(tài),因此推測李東在2月27日晚離家,從此便失蹤了!

    吳端一邊說,一邊在三個人的名字旁標(biāo)記了時間。

    標(biāo)記完,他繼續(xù)道:“回歸最開端吧,我們查了一大圈,是因為最開始的一通報警電話。

    而現(xiàn)在能跟那通電話沾上關(guān)系的,勉強(qiáng)算三個人。其一,辦了報警號碼的徐沖之,他就不必多說了其二,邢海,他的姓氏是以拼音開頭的其三,李東,據(jù)徐沖之說,他其實是幫李東辦理的號碼。”

    “你不相信徐沖之的說法?”閆思弦問道。

    “也不是不相信吧,”吳端想了想,道:“失蹤的人沒有發(fā)言權(quán),徐沖之想怎么說就怎么說,死無對證,我更愿意持謹(jǐn)慎態(tài)度!

    “做得對。”閆思弦點頭,又轉(zhuǎn)向馮笑香道:“邢海和徐沖之的關(guān)系,僅僅是合作過這么簡單?”

    問完,他又搖頭道:“算了,查到什么發(fā)我就好,我去跟邢海的助理聊聊,工作上的事兒助理應(yīng)該比較清楚!

    事不宜遲,閆思弦這就撥通了邢海助理的電話。

    那邊聽到警方要了解情況,而且是市局nn,先是認(rèn)為警方十分重視,連連道謝,接著就表示立即放下手頭工作,趕到市局配合調(diào)查。

    市局,小會議室。

    邢海的助理此刻就坐在閆思弦和吳端對面,他是個剛剛20出頭的年輕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其貌不揚(yáng)。

    據(jù)他本人說,從小就喜歡動漫,想要從事相關(guān)的職業(yè),也一只自學(xué)畫畫,苦于家里觀念比較傳統(tǒng),覺得孩子學(xué)藝術(shù)沒前途,被逼考了一所商學(xué)院,學(xué)了工商管理。

    畢業(yè)后總算擺脫家里束縛,可以干點自己喜歡的事兒了,給無數(shù)動漫公司投過簡歷和畫稿,竟然一個面試機(jī)會都沒得到。

    在上接一些小活兒饑一頓飽一頓地熬了半年,看到邢海招助理,要求管理相關(guān)專業(yè),有一定的統(tǒng)籌能力,最好對動漫行業(yè)有一定的了解。

    這個年輕人覺得自己非常適合,投了簡歷,面試也很順利,大概是他的一腔熱情打動了邢海,最終他成了邢海的助理。

    這是他正式工作的第三個月,還未度過與工作的“熱戀期”,凡事都沖在前頭,特別積極。

    剛一見到吳端和閆思弦,他便問道:“有什么進(jìn)展嗎?是不是找到老師了?”

    助理稱邢海為老師。

    能看出來,他是發(fā)自內(nèi)心地位心目中的大神擔(dān)憂。

    閆思弦率先問道:“邢海最近有沒有惹什么麻煩?或者說,有沒有得罪人?”

    助理搖頭,“不會啊,老師人很好的,對后輩雖然嚴(yán)厲了點,有時候還罵人,可那是為了他們好啊,他們不該記恨老師”

    閆思弦決定拋一些干貨出來。

    “我們調(diào)查邢海,發(fā)現(xiàn)他有一些一些比較耗錢的愛好。他喜歡收集古書古畫,還喜歡賽馬,經(jīng)常去香港、澳門參加賭馬活動,而且,他最近一次去香港還帶了你,看來你已經(jīng)通過考核期,獲得了他的信任!

    “這”助理遲疑了一下,“我是去過一次!

    “因為賭馬,邢海的財物狀況也出了問題!遍Z思弦道。

    “這個我不清楚。”

    “沒關(guān)系,這個不需要你來告訴我們。邢海的個人賬號是空的,可見錢都輸光了,至于輸光了以后是不是又欠了債,只要把近期跟邢海有過分賬合作關(guān)系的人都叫來問問,看邢海有沒有拖欠他們的薪水,再找甲方的項目負(fù)責(zé)人問問,看邢海是不是在催促對方提前付款。

    想查還是能查清楚的,不過要費些時間。這么耽擱下去,對尋找你的老師,可是大大的不利。”

    閆思弦不在說話,他更擅長扮演白臉。循循善誘的事兒還是吳端更加熟練。

    于是吳端接過話頭道:“失蹤案,我們總要查明誰跟邢海有過節(jié),誰可能會對他下手,你這樣光撿好聽的說,可幫不了我們!

    年輕的助理沉默片刻,終于點頭道:“好吧,老師確實欠了一些債,我見過他給別人還錢。

    他是還錢了的,沒想著賴賬,而且,一個人能借來錢,說明為人還是可以的吧”

    粉絲濾鏡真可怕。吳端想道,邢海本人還沒表示呢,這助理倒是給他把臺階都找好了。

    “這個人你見過嗎?”閆思弦拿出了徐沖之的照片,“也是個畫手,跟邢海合作過!

    在閆思弦亮出照片的瞬間,那助理便愣住了,他緊盯著照片,直到閆思弦將話說完,他的目光都沒有移動一下。

    幾秒種后,那助理終于低下頭,抿起了嘴。

    他似乎陷入了某種糾結(jié),不知該不該將心中的秘密透露給警方。

    閆思弦不打算給他太多時間思考。

    “你要知道,”閆思弦道:“一個大活人失蹤了,找人這事兒爭分奪秒,能說你就說,不能說就別耽誤時間了,你慢慢猶豫吧!

    閆思弦起身就要走,吳端遺憾地看了一眼那助理,跟著起身。

    “哎哎,好吧好吧!”助理終于做出了決定,“我見過這個人,他跟老師吵架。”

    “吵架?”

    “因為錢!

    “你具體說說!遍Z思弦的身體向前探了探。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他們吵架是為了錢。

    他倆合作是在我給老師當(dāng)助理之前了。都是圈里的職業(yè)畫手嘛,我是聽說過這個徐沖之的。

    他跟老師吵架之后,我挺生氣的,又就上查了這人的信息,翻了他的微博”

    “他們的吵架內(nèi)容你還記得嗎?你剛剛說是因為錢,能再具體點嗎?”閆思弦道。

    “老師他的確欠了一些畫手的錢,這我承認(rèn)。因為老師在圈子里比較有名望,又有自己的工作室,他有時候接了活兒,一個人畫不完,就會找別的畫手幫他完成一些場景啊,物品啊總之就是跟劇物關(guān)聯(lián)不太大的畫面,會交給別人來完成。

    等甲方給老師結(jié)了錢,他再給那些畫手結(jié)錢。”

    “意思是,邢海扮演的角色類似于包工頭!

    助理暗自翻了個不太明顯的白眼,顯然不喜歡吳端這一說法。

    吳端裝作沒看到他的白眼,繼續(xù)道:“徐沖之也是邢海找來干活的?”

    “是的!

    “所以邢海拖欠了他的錢?”

    “應(yīng)該是!敝韲肃榱艘幌拢澳莻徐沖之想要搞事情。”

    “什么意思?”

    “老師又不是欠錢不還,有了不就還了嗎,別人都悄悄等著,就這個徐沖之事兒多,一次一次來要,還放狠話要讓老師好看。

    老師老師他有點生氣,就就在圈里放話,說誰要是給徐沖之活兒,以后就別請他。”

    閆思弦“嘖”了一聲,欠債,還用名望壓榨對方,簡直就是現(xiàn)代版的土匪惡霸。

    這樣一個人,竟然有一群擁躉,毋庸置疑,眼前這小助理就是邢海的頭號粉絲。

    “怪不得,”吳端道:“徐沖之好歹也參與過幾部動漫的制作,按說應(yīng)該一步步越來越好,這兩年反倒混得給非法出版物畫插圖的境地,原來有這么一茬!

    閆思弦點頭,“斷人出路如殺人父母,看來梁子是結(jié)下了。”

    吳端又問道:“徐沖之最近一次去找邢海,是什么時候?”

    “好久沒來過了,有一個多月了吧,”助理道:“我就見他們吵過一回架,我唯一一次見徐沖之真人,就是那時候。”

    “好吧!眳嵌说溃骸拌b于邢海賭馬、欠債,又干過恃強(qiáng)凌弱的事兒,我們需要你列一份名單,列出所有和他有過節(jié)的人,相信這份名單不會短!

    二十分鐘后,吳端拿到了名單。閆思弦則客套著將那小助理送了出去。

    待閆思弦回來,吳端正站在白板前,端詳著四個人名。他將連接徐沖之和邢海那條線上的“共事”二字抹去,換成了一個“仇”字。

    看到閆思弦,吳端指著白板道:“徐沖之和邢海有過節(jié),李東和余越有過節(jié),徐沖之又認(rèn)識李東,你覺不覺的?”

    “交換殺人!遍Z思弦將吳端心中所想說了出來,“這個人員結(jié)構(gòu),簡直就是給交換殺人量身定制的,兩個好友相約,相互幫對方殺死是不是殺死還不好說,至少可以說是教訓(xùn)吧幫助對方教訓(xùn)仇人。

    交換殺人的好處在于,容易制造不在場證明。

    與被害人沒有情仇關(guān)系的人負(fù)責(zé)動手,與此同時,與被害人有情仇關(guān)系的人在案發(fā)時段制造充分的不在場證明,從而逃脫警方的追捕。

    但壞處也是顯而易見的,合作雙方相互牽制掣肘,一邊暴露,另一邊也就沒跑了。這種作案方式,風(fēng)險來自于同伴!

    “你好像對交換殺人很了解!

    “自以為是是人類共有的特點,人們總是認(rèn)為能夠掌控他人,可事實上,人連自己都無法掌控!遍Z思弦自嘲地笑了一下,繼續(xù)道:“不過現(xiàn)在說這些早了點那個地點”

    他在屋里踱著步,“那通報警電話,究竟是從哪兒打來的”

    信息在他腦海中迅速拆分、重組,重新拼接,換發(fā)出新的生機(jī)。

    窗外的雪越來越大,天色越發(fā)黑沉,陰天,再加上夜幕即將降臨。那顏色讓人看了心里堵得慌。

    他們很清楚過夜對劫持案來說意味著什么,心里著急,嘴上卻說不出來。

    閆思弦沉聲對吳端道:“我出去辦點事,你”

    “你要去替錢允亮蹲點?”吳端直接問道。

    閆思弦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吳端還想再說點什么的時候,手機(jī)響了。

    “說曹操曹操到。”他接起了電話,問道:“有發(fā)現(xiàn)?”

    電話那頭的錢允亮道:“徐沖之家小區(qū)的監(jiān)控內(nèi)容有問題!

    “什么情況?”

    “他家小區(qū)門口的監(jiān)控拍到,徐沖之星期三下午點左右出了門,今天早上才回來,中間這四天時間,他一直不在家。”

    “星期三,邢海失蹤那天?”吳端問道。

    “是。”錢允亮繼續(xù)道:“我們又向前查找監(jiān)控,發(fā)現(xiàn)一周前徐沖之也曾離家,不過那回時間比較短,就一天一夜!

    “這家伙撒謊!我們問他周四晚上在哪兒呢,他說在家睡覺!眳嵌说溃骸爸苯影讶藥芯謥!”

    “得嘞!這就抓人!”

    徐沖之半小時后被關(guān)進(jìn)了市局審訊室。戴了手銬。

    這陣勢令他頗為誠惶誠恐,他又拿出了謊話被拆穿后唯唯諾諾的樣子。

    “你們可別嚇我,這這是咋的了?”

    吳端想要給徐沖之播放監(jiān)控錄像,被閆思弦按了一下肩膀。

    閆思弦搶過話頭,率先開口道:“全都死了吧?那三個人?”

    徐沖之愣了一下,似乎也并不太意外。吳端心中駭然,這樣開門見山,真的好嗎?

    “都到這份兒上了,”閆思弦指了指徐沖之的手銬,繼續(xù)道:“你的倚仗無非就我們沒找到尸體,沒有尸體,命案當(dāng)然就不成立,你自然也就不用為不成立的案子負(fù)責(zé)!

    徐沖之沉默了良久,沖閆思弦一笑,“警官,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吳端覺得不能再由著閆思弦胡來了。他拍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電腦。

    “這是你們小區(qū)的監(jiān)控,周四晚上你壓根不在家,確切地說,你從周三下午出門,今兒早上才回來,為什么撒謊?”

    “就是想撒謊嘍。”徐沖之依舊滿臉堆笑,“警官,你就當(dāng)我是有個小秘密吧!

    閆思弦一言不發(fā),起身就往審訊室外走,吳端知道,閆思弦說對了,徐沖之這是跟警方彪上了。審訊沒有任何意義,他不會說出那三人或者說三具尸體所在的地方。

    “這他娘的”吳端少有地冒出一句臟話,“大海撈針,上哪兒撈去!

    “至少他幫咱們排除了一些錯誤選項,”閆思弦道:“現(xiàn)在開始,所有調(diào)查全部圍繞徐沖之本人,他的成長歷程,他熟悉的地方,地毯式搜查他周三下午離開小區(qū)后去了哪兒?挨個查沿路的監(jiān)控,包括他的他的鞋子!我記得監(jiān)控里他穿了雙白色運動鞋,對吧?不是今兒這雙藍(lán)的。”

    閆思弦抓住匆匆出辦公室的錢允亮道:“徐沖之家留人了嗎?”

    “留了,正搜著呢!

    “幫個忙,給你手下說一聲,找到錢允亮的白色運動鞋就是監(jiān)控拍到的那雙,拿回市局來,現(xiàn)在就要!

    錢允亮立即給手下nn打電話,只說了幾句臉色便沉了下來。

    “沒發(fā)現(xiàn)白色運動鞋。不僅運動鞋,他出門那天穿的整套衣服,都不見了!

    “扔了?呵呵呵”閆思弦陰測測地笑了兩聲,“好,很好!

    他一言不發(fā)地走向自己的辦公桌,并順手從吳端辦公桌上拿了一沓紙質(zhì)資料。

    那是馮笑香查到的,徐沖之、李東、邢海、余越四人的履歷資料,從出生到現(xiàn)在,他們待過的每個地方,做過的每份工作,銀行賬目,就醫(yī)情況,全都清清楚楚。

    閆思弦一邊一目十行地查看徐沖之的資料,一邊往圖偵辦公室走。

    進(jìn)了圖偵的門,閆思弦正好將看完的資料遞給吳端。他大步跨到圖偵科科長身邊,問道:“邢海最后去過的那間酒吧,雪國春天”

    圖偵科科長知道閆思弦要問什么,迅速接過話頭道:“邢海的情況,我們也是剛了解,這才開始著手查”

    閆思弦懶得聽他的理由,隨便找了臺電腦,坐下,“路面監(jiān)控拷我一份,我跟你們一塊”

    他話還沒說完,坐在他身旁的nn道:“找著了!邢海的車!”

    閆思弦側(cè)身看那nn的電腦屏幕,只見一輛黑色轎車?yán),駕駛位置上坐著個戴了口罩、帽子、墨鏡的人,看不出面目特征。

    但從他的上衣外套還是能看出,那人正是徐沖之。

    后座上似乎躺著個人,只能從前座的空隙里看到局部,無法確定。

    “這是哪一處監(jiān)控?”閆思弦道。

    那nn報了個十字路口的地址,閆思弦轉(zhuǎn)回自己面前的顯示器,以邢海的車最后一次出現(xiàn)的地方為起點,開始以倍速度篩查車輛行駛方向的下一處路面監(jiān)控。

    很快邢海的車再次出現(xiàn),以此類推,20分鐘后,閆思弦已標(biāo)記出了目標(biāo)車輛在周三晚上的行駛軌跡。

    “出城了,”閆思弦道:“方向是奔著徐沖之老家去的。”

    閆思弦起身,對圖偵科目瞪口呆的眾人道:“繼續(xù)篩查監(jiān)控,出城后雖然監(jiān)控探頭少點,但也不是完全沒有!

    回到辦公室,抓起自己的外套,閆思弦便往外走。

    吳端安排兩名審訊經(jīng)驗豐富的nn,繼續(xù)“磨”徐沖之。安排妥當(dāng),他也拿了外套,跟著閆思弦匆匆到了地下停車場。

    閆思弦開車,吳端便打電話調(diào)遣在市區(qū)展開排查的nn,從中抽調(diào)了二十余人,趕往徐沖之老家。

    他的老家叫紅鐮莊,是墨城周邊的一處村子。

    紅鐮莊處于與臨城的交界線上,位置上歸鄰城,但行政管轄歸墨城。

    導(dǎo)航上顯示,從墨城市區(qū)到紅鐮莊,車程大約小時20分鐘。

    眼看著天已經(jīng)黑了,閆思弦有些擔(dān)心吳端的身體,便道:“你先睡會兒!

    “我真沒事兒了,”吳端想讓閆思弦放心,又補(bǔ)充了一句:“精神頭好著呢,熬個夜不叫事兒。”

    見勸不動,閆思弦只好放棄,轉(zhuǎn)移話題道:“這回是真麻煩了,人要是真死在村里,往荒郊野嶺一扔,上哪兒找去?

    眼看這大雪下著,真要被雪一埋,怕是只能等來年開春。”

    “你這倒提醒我了,”吳端又去打電話,一邊撥號一邊解釋道:“我從警犬大隊借調(diào)幾條警犬,說不定狗鼻子能幫上忙!

    “但愿吧!

    待吳端掛了電話,閆思弦指了一下后座上一個看起來十分精巧的紙袋道:“那里面有吃的!

    “誒?”吳端十分詫異,“我記得從徐沖之家回來的時候”

    “那會兒確實還沒有,我怕今兒晚上不得消停,讓助理送過來的!

    “你這什么時候?”

    “不用這么詫異吧,見縫插針發(fā)條消息而已,多大點事兒,”閆思弦道:“趕緊拿過來,饑一頓飽一頓,感覺我胃病都要犯了!

    吳端趕緊探身拿過了紙袋,只見里面有幾塊面包,兩瓶果汁,還有一個挺大個兒的保溫水壺。

    “你這助理挺貼心啊!眳嵌说。

    “先打開那個看看!遍Z思弦努了努下巴,意思他所指的正是那保溫水壺。

    吳端將壺打開,只見那熱水里竟然溫著兩袋牛奶。

    “我去,真是貼心啊。”

    閆思弦噗嗤一聲樂了,“吳隊,看不出來啊,你也有詞窮的時候!

    “實話實說!

    “看來你很中意我的助理,用不用幫你介紹一下?”

    一想起被閆思弦安排相親的經(jīng)歷,吳端只覺得平安夜從相親對象那兒受到的傷害至今還令他羞憤難當(dāng)。

    他連連擺手,“不了不了。”

    “那妹子很人好的,長得還漂亮!遍Z思弦繼續(xù)道。

    “君子不奪人所好!眳嵌私o閆思弦遞上了紙袋里最大的一塊面包,似是想要以此來堵住他的嘴。

    閆思弦一手開車,一手拿著面包吃,吃完又喝了熱牛奶。一邊喝,一邊感慨道:“小時候我媽每天晚上都逼著我喝一杯牛奶,說是補(bǔ)鈣,能長個兒!

    吳端道:“那你這個頭兒真對得起奶牛們的努力。”

    “我去”

    吳端竊笑。

    “你要不要把這事兒說得唉我去”

    吳端笑出了聲。

    “別樂了,趕緊喝,等會兒涼了。”

    夜晚的城郊道路上車輛很少,閆思弦將車開得又快又穩(wěn),好在導(dǎo)航會提前提示測速監(jiān)控的位置。到了測速監(jiān)控附近,閆思弦便將車速放慢。原本小時20分鐘的路程,他們不到50分鐘就趕到了。

    路上,吳端給紅鐮莊村委會去了電話。兩人的車一到村口,便看到一個人朝他們招手。

    那人似是被車燈刺了眼睛,一手擋在臉前,一手朝他們揮著,口中不斷喊道:“是吳警官嗎?是吳隊長嗎?”

    閆思弦放下自己這邊的車窗,也探出腦袋,問了一句:“何主任?”

    “哎哎!是我是我!我給你們指路來的!”

    閆思弦打開了車門鎖,招呼道:“上車。”

    何主任坐在后座上,不斷地給閆思弦指著方向,三人七拐繞一番,車子總算停在了徐沖之家門口。

    徐沖之家是座二層小樓,透過鐵柵欄樣式的院門,可以看到一樓一間屋子的窗戶有光閃爍,看樣子有人在屋里看電視。

    何主任介紹道:“徐沖之家不是早就搬進(jìn)城了嗎?從他爸爸那一輩兒就去城里住了,村里就剩一個爺爺。

    老人耳背,得使勁兒敲門才能聽見呢!

    說著,何主任奮力地去搖晃那大鐵院門,直晃得門上的鎖嘩啦啦地響,在寂靜的夜里聽得人頭皮發(fā)麻,仿佛有一把小刀在耳內(nèi)翻攪。

    何主任不僅晃門,口中還大喊著:“沖之爺爺,開門啦!開門。∮腥苏野!哎呀這老頭,耳朵真是越來越不好使了開門!聽見了沒?”

    折騰了好一會兒,屋門終于開了。

    只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道:“啊咦誰?那是誰啊?”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慢悠悠地往院門口挪。

    背光的原因,吳端和閆思弦看不清老人的面貌,只能看到一個大致的身形輪廓。

    他披著一件極厚極大的棉襖。那棉襖披在他身上,仿佛背著一座小山。

    這座小山壓得老人步履踉蹌,有一步甚至差點滑倒,讓吳端和閆思弦著實揪心了一把。

    待那老人走到門口,卻是老眼昏花,只能開口問道:“是小何嗎?小何?”

    何s趕忙大聲“哎哎哎是我是我”地應(yīng)著。他看了看兩名nn,意思是“你們都學(xué)會了吧?跟老頭說話就得用這么大的聲音”。

    老人又問道:“你來干哈?明兒再來吧。”

    “哎呀你這個老頭兒!”何主任有點著急了,“你快開門,警”

    “察”字還未出口,迅速被閆思弦接過了話頭。

    “我們是徐沖之的朋友!”閆思弦大聲喊道:“您孫子!徐沖之!他讓我們來的!有事兒!”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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