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笑香默默舉了一下手,吳端看到,向她示意可以發言,馮笑香便飛快地低下頭道:“陳文濤失蹤時,信用卡欠了一大筆錢,有3萬整——那是他信用卡的最大額度。
銀行還報了警,他現在……在追逃名單上。”
“欠了這么多錢?”吳端道:“能查出來消費去向嗎?是刷卡還是取現?”
馮笑香一邊敲著筆記本電腦的鍵盤,一邊道:“正在查了……有刷卡也有取現,取現金額比較少,而且金額固定,幾乎每月就在1000塊。
結合當時的新聞以及陳文濤的工資卡流水,能確定的是鋼材廠那時候快倒閉了,發不出工資,每月只有幾百塊生活補助,所以取現的錢應該是陳文濤的生活費。
至于電子支付……”馮笑香停頓一下,給出了結論,“他給主播打賞來著。”
“什么?”
“我查到多筆某直播平臺的充值記錄,你們看這三天……”馮笑香將電腦接上投影,眾人便看到了陳文濤的信用卡消費記錄,“連續三天,每天充值一千塊,應該就是打賞主播了吧,直播平臺的花錢途徑也就這一個吧。”
吳端點頭,“應該是。”
馮笑香繼續道:“要查到他具體打賞了哪個主播還需要時間,不過現在我們對陳文濤又多了一些了解。”
“敗家宅男。”吳端評價道。
匯報結束,大家的走訪信息有了匯總碰撞,吳端開始根據這些信息布置明天的任務。
散會時,吳端恰好看到李喚魚的父母從小會議室走出來,看樣子兩位老人終于要回家了。
有的刑警——諸如閆思弦——怕被兩位老人抓住問東問西,太麻煩,立即回身躲進了大會議室,吳端卻是迎了上去。
兩位老人見過吳端,知道他好說話,這才敢湊上來。
不等他們開口詢問,吳端主動道:“您女兒的案子,我們派了很多人手參與調查,已經有些進展了,我想問兩位幾個問題,行嗎?”
兩位老人巴不得做點什么,立即點頭如搗蒜。
吳端帶著他們又回了小會議室。
“首先,李喚魚和林立結婚時,你們是不同意的吧?嫌林立老?”
李喚魚的父親點點頭,“他比我閨女大了整整15歲,這婚怎么結?算怎么回事兒?不讓人笑話嗎?
老話說’少年夫妻老來伴’,男的年紀那么大,以后老了癱了,是不是都得我閨女伺候,說不好聽點,我閨女把他伺候走了,誰管她啊?
這些話我們跟她說了不知道多少遍,沒用啊,閨女傻……”
李喚魚的母親拿胳膊肘搗了自己男人一下,她此刻聽不得女兒的壞話,男人閉嘴,低頭嘆氣。
“那除了年齡大,還有就是李喚魚失蹤后林立消極應對,沒及時去找——這些咱們先放一邊不說,單說他倆結婚過日子,林立對李喚魚怎么樣?”
“還可以吧,”女人接過話頭,“不然我們跟他的關系也不會慢慢緩和。”
女人想了想,繼續道:“主要還是孩子吧,龍鳳胎出生后,我們的注意力都放在孩子身上了,而且孩子出生后,我閨女養老總算有一點保障了,即便林立死在她前頭,她也不至于——你知道的,我們就怕她將來孤獨終老。”
“明白。”吳端點點頭,“林立對孩子怎么樣?”
“那沒什么可說的,好。”
“好?”這回答倒是有點出乎吳端的預料。
“寶貝得不行,走到哪兒看到什么都想給孩子買,有時候我們幫著帶孩子,他比我們來嘮叨,各種囑咐啊,什么涼的不能給吃,火啊電啊的不能碰,孩子喝水的時候不能喊他,免得嗆到——這種常識我們能不知道嗎?
我記得有一年夏天,他們家小區來了個做防盜窗的,就在小區里邊做邊賣,包安裝,有些電焊的活兒,他還特別囑咐,帶孩子出去遛彎的時候,不能讓孩子看電焊,怕把眼睛看壞了——他對孩子還是相當上心的。”
吳端注意到,李喚魚的父親雖然黑著臉,但當老婆說到這一點,他還是不情不愿地微微點了下頭。
“我是不是可以這么理解,”吳端道:“總體來說,林立是個顧家的丈夫、父親,不說有功吧,但可以說無過。”
“差不多吧。”
吳端咳了一聲,鋪墊道:“我接下來要問的問題,可能不太禮貌,但我只是……”
李喚魚的父親打斷他道:“你是不是想問……出軌?”
吳端點頭,繼續鋪墊,“你們剛才也說了,林立對家庭還是很負責任的,除非他是兇手,否則他沒理由詆毀自己的妻子,有沒有可能……李喚魚確實出軌了。”
“不可能。”李喚魚的父親眼淚掉了下來,“我自己的閨女,我了解……不可能……不可能……”
他也拿不出什么有力的證據,加之不善言辭,只能干巴巴地重復幾個字,口中含混地嗚咽著。
相比之下,李喚魚的母親反倒更能控制情緒。
她沉默思索了片刻道:“我也不能說完全了解她吧,但畢竟是我閨女,我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她是那種做事要對得起自己良心的,哪怕上一秒剛離婚,下一秒就跟別人結婚,她也沒做虧心事,自己心里清凈,但是出軌——我不是吹牛,那種事她看不上眼。”
其實詢問之前,吳端就已經知道兩位老人的答案,但他還是希望聽聽他們的看法。
孩子總認為父母不了解自己,那是因為他們不曾坐下跟父母好好聊聊。
回到辦公室,迎上閆思弦詢問的眼神,吳端搖了搖頭,意思是沒問出什么新的信息。
“看來只有一個辦法了,”閆思弦道:“對龍鳳胎和林立進行DNA比對吧,如果孩子不是他的……”
“太殘忍了,”吳端道:“他們現在只有爸爸了,而且無論孩子是不是林立的,林立都對他們不錯。
萬一不是親生的……恐怕對孩子是雙重打擊。”
“是三重打擊,他們的父親還有可能是殺死母親的兇手,”閆思弦道:“所以當然要保護孩子,龍鳳胎多大?14歲?”
“再過幾個月才14歲,剛上初一。”吳端道。
閆思弦在吳端辦公桌對面坐下,壓低了聲音,“這事兒吧……看怎么操作。”
“什么意思?”
“偷偷取樣DNA,偷偷做檢測,等結果出來了,偷偷跟林立聊吧。萬一不是親生的,要不要告訴孩子,還是由林立自己決定比較好,我們的任務是盡快破案。”
為了方便警方辦案,相關法律并未對是否允許秘密采集DNA進行硬性規定,這么干并不越界,吳端便答應下來。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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