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嘭嘭兩聲槍響,吳端無從分辨是誰開的槍,似乎陳水火已窮兇惡極,又似乎聽到了閆思弦的慘叫聲。
吳端只覺得耳中轟地一聲,頭都要炸開了,眼淚瞬間奔涌而出。
他亦是從文佳身上越過,雙手刨著土,想要將坍塌的位置挖開,可是他越挖,盜洞頂就越是塌陷,不進反退,甚至還差點將他自己埋在了土里。
“小閆!小閆!”吳端大吼著,連盜洞外守候的刑警都聽到了他的吼聲。
盜洞外負責看守邵公等人的刑警聽到槍響,又聽吳隊叫得如此撕心裂肺,瞬間產(chǎn)生了閆隊犧牲的想法。焦急得滿頭大汗,也不裝盜墓賊了,咔咔給嫌犯戴上手銬。兩人掏了槍,留下看守,又有三人準備進盜洞增援。
恰在此時盜洞里出來了自己人,原來吳端身后卡主的刑警終于掙脫,將文佳拽出了盜洞。
“怎么樣?”
洞外的刑警見兩名隊長沒出來,心下更加覺得不好。
剛出來的人眼圈通紅,也顧不上回答,兩名骨架相對窄小的刑警再次鉆進盜洞。
他們本想去將吳端拽出來,剛一進洞,卻見吳端已經(jīng)退了出來。
吳端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滿頭滿臉的土,左手中指指甲翻起,血肉模糊,后背和膝蓋的衣服也蹭破了。
一出盜洞,吳端的目光在眾人面前逡巡一圈,鎖定了邵公后,一個箭步上前,劈手就將邵公拎了起來,拖行兩步,就將邵公往盜洞里塞。
他又抄過一把折疊鏟,往邵公手里塞,直到這時才發(fā)現(xiàn)邵公的手被銬在身后。
吳端粗暴地雙手一推邵公肩膀,讓他轉過身來,又粗暴地掏出手銬鑰匙,給他打開。
將折疊產(chǎn)塞給邵公后,吳端又開始將他往盜洞里推。
“你會打盜洞吧?小邵也會吧?啊?你們兩個進去挖!……快!快去!他還有救……把他救出來……”吳端口中不斷叨念著。
他的樣子太嚇人,仿佛地獄鉆出來的惡鬼,他渾身散發(fā)著一種“閆思弦要是出事你們誰都別想活著出去”的兇惡氣場。
即便邵公這樣擅長審時度勢的老油條,這種時刻也不敢拿閆思弦的性命為籌碼跟吳端談條件,他深知,此刻敢耽誤一秒鐘,暴走邊緣的吳端都有可能直接打斷他的腿。
邵公順從地應了一聲,鉆進盜洞時只丟下一句:“讓小邵來幫忙吧,兩個人快點。”
吳端立即解開了小邵的手銬,小邵也拿了一把折疊產(chǎn),飛快地鉆進盜洞。
吳端拿槍指著兩人,也往盜洞里鉆。
鉆進去前,他又回頭對那剛才被卡在盜洞里的刑警道:“你沿原路返回,出墓以后跟外面的人說一聲,把里面的情況畫張圖,讓他們在外頭找找,看有沒有其它盜洞口。”
那刑警會意,立即去辦。
吳端鉆進盜洞后,又有兩名相對比較瘦的刑警緊隨其后,做為接應。
邵公并沒有立即開挖,觀察清楚了塌陷狀況后,對吳端道:“前面這塊不能再挖了,這回坍塌,頂上的土整個松了,再挖下去,可能整個盜洞都要垮,我只能從旁邊重新挖一條彎道。”
吳端急道:“要多久?”
邵公和小邵合計了一下道:“要看塌陷的盜洞有多長,少則半小時,多,可能得一兩個小時,說不準。”
“只有這個辦法?”
“只有這個辦法。”
“干吧。”
邵公開始下鏟,吳端森森然道:“我問過你陳水火有沒有槍,你說沒有——是沒有,不是不清楚。”
邵公手上的挖掘不敢停,冷汗卻已從腦門上淌了下來。
他的確也有過坑害閆思弦一行人的想法,只是他們從未松懈對自己的看守,墓外有沙層保護,墓里可用的機關便非常有限了,所以始終沒找到合適的時機。
現(xiàn)在,吳端是要算總賬了嗎?邵公心中不免打鼓。
他一輩子都在躲警察,自然聽過不少關于警察的負面?zhèn)髀劊亲由蠅|個枕頭揍人,把人揍得死去活來,卻一點傷都驗不出來啦,用特殊方法電擊,卻不留下電流斑啦……
此時那些傳聞一樁樁一件件涌上心頭,他現(xiàn)在最怕的已經(jīng)不是被捕,而是吳端突然使出什么極端的手段。
空氣靜默得令人窒息,只有單調的挖掘聲。
吳端等人也沒閑著,幫忙將挖出來的土向外刨,以免挖著前面,堵了后面。
出乎所有人意料,自從開始挖掘,吳端一次都沒有催促過,他甚至沒去看表,只是和大家配合,默默刨土。
越是這樣,眾人越不敢招惹他。
此時的吳端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閆思弦還活著!一定還活著!
如果他被壓在塌陷處,那最后的兩槍——盜洞塌陷后的兩槍——就根本不可能響。
吳端記得,最后的兩槍槍聲不同,那分明就是兩把槍的聲音,說明閆思弦和歹徒各開了一槍。
只要沒被塌陷壓住,無論槍法,還是與人近身搏斗。
吳端都對閆思弦很有信心。
或者說,此時他必須對閆思弦抱有一種堪稱盲目的信心,否則,他的精神將立即垮塌,甚至可能都無法帶領隊伍安全返回。
盜洞另一端,閆思弦的表現(xiàn)的確對得起吳端的信心,可他所面臨的難題并非一個陳水火那么簡單。
盜洞坍塌的瞬間,眼見陳水火又要開槍,閆思弦都不知自己是如何手腳并用地逃命,又在逃命的間隙抽出一只手來開了槍。
這一切,全是憑借危難時刻人類求生的本能,他的大腦甚至都有些跟不上身體的反應,而空白了一剎那。
就在這一剎那過后,閆思弦看到陳水火的屁股中槍,瞬間炸開了一片血花,同時,一顆子彈穿進了他的肩膀。
閆思弦只覺得左肩受到一股巨力沖擊,使得他向前沖的身體都頓了頓。
可他不在乎。
看到陳水火再也跪不住,終于撲倒,回手捂著自己屁股上的傷,槍也脫了手,閆思弦心中說不出的快慰。
他依舊小心地端槍指著陳水火,爬上前去,先撿了陳水火掉在一旁的土制手槍。
此時的陳水火已經(jīng)昏倒,不省人事。閆思弦給他帶上了手銬。
就在閆思弦打算想辦法回身檢查一下盜洞塌陷處時,他聽到前方傳來了一種窸窸窣窣的聲音。
這聲音令他毛骨悚然。
因為耳鉆子追趕眾人時,也是這種聲音。看書還要自己找最新章節(jié)?你OUT了,微信關注 美女小編幫你找書!當真是看書撩妹兩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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