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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無可赦 正文 第八章 第三天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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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槍響,甚至,沒人應答。

    集裝箱外,為首的一人在微涼的夜里只穿了一身短打,他胖墩墩的,看不清長相。

    但渾身都散發著一種常年在海上討生活的濕漉漉的氣場。這種氣場告訴淹閆思弦,這人就是船長,或者,船老大。

    胖子對身邊的人道:“貨在這兒了,你們驗好。”

    他身邊是個瘦子,兩人站在一起,就像大餅和油條。

    瘦子倒是穿得厚,甚至不倫不類地裹著一件毛茸茸的衣服,好像是北方人喜愛的貂。

    可他實在太瘦了,厚衣服穿在他身上,就像挑在了一根竹竿上,晃晃蕩蕩。

    瘦子的手下也都穿得很厚實,有沖鋒衣有羽絨服。

    瘦子不知對手下說了幾句什么,嘰里咕嚕,聽起來像是東南亞地區的話,不懂。

    吳端看向閆思弦,閆思弦微微搖了下頭,表示自己也沒聽懂,他表情冷得可怕。

    很快,就有幾個持槍的漢子進了集裝箱,推搡驅趕著吳端和閆思弦。

    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均覺得此刻不是發難的好時機。

    從對方持槍的姿勢、挪動時三三成組的配合來看,這幫人并非烏合之眾,即便不是正規軍,也受過相當程度的軍事化訓練。

    此時發難,毫無勝算。

    兩人沉默,依照驅趕出了集裝箱。

    海面空曠,能看到城市里看不到的星海,月牙很瘦,要仔細看才能從星海中將它撿出來。

    一出集裝箱,眾人便吆喝著將兩人往最下層的甲板上趕。到了最下層的甲板,又將兩人逼到了船舷邊上,看那意思,是要兩人換乘小艇。

    閆思弦率先跨出了船舷。

    船舷和那小艇之間有約莫兩米的距離,上下還有差距,只能靠跳的。

    小艇上,兩個持槍漢子一手拿槍指著閆思弦,另一只手則隨時準備抓住跳下來的閆思弦。

    瘦子首領發出一個單音,有個人的槍托便砸向了閆思弦的后背。

    在槍托砸到自己之前,閆思弦跨步跳向了小艇。

    跑吧,千萬跑啊,你有機會的。

    吳端在心里祈禱著。

    閆思弦也的確有逃跑的機會。他跳下去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了快艇上一名持槍漢子,險些將那漢子撞進水里。

    若他真的趁機將那兩人弄下水,搶了快艇絕塵而去,再有吳端幫他攪亂船上眾人的射擊,或許真能逃走。

    吳端也的確繃緊了渾身肌肉,隨時準備一躍而起攪和一番。

    但閆思弦穩住了,他不僅穩住了,還抓了一把被他撞了個踉蹌的持槍男人,免得對方落水。

    閆思弦什么也沒說,只是抬頭看了吳端一眼。

    別想了,不靠譜的,我怎么可能丟下你自己逃命。

    被閆思弦撞了的男人揪起他的衣領,惡狠狠地說了一句什么,閆思弦只覺得一股口臭味被海風刮到了自己臉上。

    他做出緊張害怕的樣子,連聲“sorry”,對方才罵罵咧咧地松了手。

    這艘小艇駛到了一旁,另一艘靠上前來,接上了吳端。

    這些人對押解“犯人”也有些經驗,知道要將犯人分開,以免他們串通耍花招。

    很快,瘦子帶著剩余的手下也上了快艇。

    馬力開足,四艘快艇幾乎在水面上飛騰起來。

    腥咸的海風呼嘯,一開始兩人只覺得神清氣爽,沒多會兒就受不住了。

    冷啊。

    冷風透過他們本就算不上厚實的衣褲,拼命往毛孔里鉆,不一會兒渾身就涼透了。

    兩人總算知道這幫孫子為什么穿這么厚實了,合著出來凍傻子呢。

    與吳端同一艘快艇的三人中,有一個炫耀似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吳端心里發狠,恨不得把那人踹下船去。

    不過,在死亡的威脅面前,這點寒冷不叫事兒。

    閆思弦試圖跟同船的人交流,他打著簡單的手勢,說了幾個簡單的英文單詞,大致意思是他很有錢,也愿意花錢買命,讓對方開個價,也不知對方能不能聽懂,反正沒獲得任何回應。

    快艇行駛了大約3個小時,吳端和閆思弦凍得開始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時候,遠方海面隱隱出現了一塊黑影。

    小艇上的人們吆喝著,交流也多了起來。

    近了些,吳端看到那是一座小島,島上一片黑暗,看不出都有些什么。

    吳端試著回憶為數不多的地里知識,結論是自己的確沒有閆思弦那樣過目不忘的本事,看一邊世界地圖就把那上面星星點點的島嶼都記住的事兒,大概只有閆思弦這樣的非人類做得到。

    不多時,快艇駛到了岸邊。

    兩人被驅趕著跳進海水里,踉踉蹌蹌向著岸上連滾帶爬。

    衣服濕透了,被風一吹,冷得牙關嘎嘎吱吱打著顫。

    島上有樹,高大茂密,風一吹,沙沙沙地響著,像首哀歌,使人心頭平添幾分凄涼。

    “嘿,你覺不覺得。”閆思弦湊到吳端身邊,小聲道:“這倒是個風水寶地。”

    “啊?”

    “死這兒也不賴,可惜你沒法繼承爸爸的遺產了。”

    一個持槍男人粗暴地將閆思弦和吳端分開,雖聽不懂他說什么,卻也知道是不讓兩人隨意交談。

    終于出了水,眾人并未急著前行,而是給吳端和閆思弦戴上了黑色頭套,顯然不想兩人記住接下來的路徑。

    閆思弦任由對方擺布。

    吳端被突如其來的兩眼一抹黑弄得慌了神,下意識掙扎了幾下,不過他很快就想清楚了。

    這是好事。

    無論是誰抓了他們,如果最終目的是殺人,大可以不必對兩人保守秘密,達到目的后滅口就是了。

    對方還有保守秘密的行為,那就說明還不打算讓他們死。

    想通了這一點,吳端也不鬧了,被人半推半架著向前走去。他唯一的擔心的是,會不會跟閆思弦分開。

    于是,兩人腳下時不時故意絆一下,每次差點被絆倒,便抱怨一句。

    聽到對方的抱怨,便能安心了。

    路倒不算難走,有一段甚至能感覺出人工開鑿過,是均勻向上的臺階。

    夜越來越深,兩人已經有24小時沒吃沒睡了,這樣沒頭蒼蠅似的長途跋涉,消耗著他們為數不多的體力。

    好在,就在他們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時,說話聲響起了。

    那是一段英文對話。

    口音蹩腳的是貂皮瘦子,另一個女聲口音則非常純正。

    有人離開,似乎是完成了“貨物”交接。

    兩人被推進了屋子里,是木屋,新搭建的木屋,因為可以聞到一股新砍下來的木頭特有的味道。

    這股清新的味道,將海風的腥咸暫時阻擋,讓兩人的鼻子好受了不少。

    有燈光透過頭套,是黃色的燈光。

    這種地方竟然有燈,島上應該有發電裝置吧?吳端想著。

    他聽到頭套被摘下來的聲音,是閆思弦的吧?那自己的頭套也要被摘下來了嗎?

    并沒有。

    他聽到了對話,閆思弦和一個女人,又是英文對話。

    每當這種時候,吳端就恨不得抽自個兒一個嘴巴,讓你上學的時候不好好學英語,讓你四六級考試作弊,讓你不背單詞,這下好了吧,在國際友人面前抓瞎了吧。

    好在,他也并沒有等太久。

    幾分鐘后,吳端的頭套也被摘了。是閆思弦幫他摘的。

    屋里僅剩他們兩人了。

    吳端問道:“剛剛那女人呢?”

    閆思弦勾起嘴角笑笑,“早知道你這么有興趣,應該讓你上。”

    吳端一臉迷茫。

    閆思弦拉開椅子,在屋子中間僅有的一張木桌旁坐下,并示意吳端也坐下,保存體力。

    “快跟我說說,你們說什么了。”

    “不可描述的交易。”

    “少扯淡,你也不看看這都什么時候了。”

    “真的,”閆思弦一本正經道:“那妞兒夸我呢,說我跟那些整天沉迷酒色身體被掏空的富二代一點不一樣,問我愿不愿聽她的,我愿意她就放人。

    男人嘛,犧牲色相怕什么的,可惜她不同意放你,沒辦法,最后談崩了……”

    吳端瞇了下眼睛。

    閆思弦明顯是在跟他胡扯,這種時候任誰都不會有心思胡扯,唯一的解釋是,閆思弦在故意打馬虎眼,他們的談話內容,他想要瞞著吳端。

    問肯定是問不出來,所以吳端點了點頭,不再多說。

    有人來了。

    看長相是個亞洲女人,長相平平,不像門外那些持槍的肌肉壯漢,她只在小腿處掛了把刀,但吳端毫不懷疑,要是因此就小瞧她,恐怕討不到什么便宜。

    她一開口,吳端就知道,剛剛說話的正是這個女人。

    簡短的幾句英文,接著,她將一份類似合約的東西遞給了閆思弦。

    閆思弦看都沒看,幾乎是抓過筆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簽完,他立即對吳端道:“沒事了。”

    吳端出奇的平靜,“什么叫沒事了?”

    “就是說,我們很快就可以離開了。”

    “很快?”

    “是,我只要再做一件事。”

    “只是你?”

    “對。”

    “不用我跟你一起?”

    “不用。”

    “好。”

    閆思弦深深看了吳端一眼,吳端倔強地回看著他。

    閆思弦在暗地捏了一下拳頭,他向門口走了幾步,平靜地回頭道:“恐怕你得單獨在這里一整天,他們會送來食物,別輕舉妄動,我保證,一定回……”

    吳端打斷他道:“你知道一支隊現在肯定亂套了吧?”

    “我知道。”

    “無數人在找我們。”

    “我知道。”

    “如果,如果能活著離開,我不會隱瞞所見所聞,包括你剛剛簽的東西。”

    閆思弦沉默了兩三秒鐘。

    “當然,你有權利這么做。”

    吳端覺得自己的要挾還不夠明顯,他應該再說點什么的,可是閆思弦已經開門離開了。

    吳端看到剛剛的女人就在門口等著閆思弦。

    他一出門,女人立即對守在門口的兩個人交代道:“看好屋里的人,別讓他跑了。”

    這回,說的竟然是純正的中文。

    吳端心下一緊,看來剛才就是故意在瞞著自己了。

    閆思弦跟這群人究竟是什么關系?好像并非初次見面那么陌生。

    吳端使勁搖搖頭,將這些奇怪的想法趕出腦海。眼下,最重要的是先離開這屋子,情勢不明朗,但他絕不坐以待斃。

    他環視一圈,樹屋不大,斜頂,沒有窗子,只有一扇木門,其內只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桌椅是那種就地取材手工打造的,很粗糙,但也很敦實。

    門口有兩名持槍守衛,不知屋外的其余方位有沒有守衛。

    吳端一會兒摸摸這兒,一會兒看看那兒。

    正思忖時,屋門開了。

    竟然有人送來了食物。

    那是個三十余歲的男人,看起來和那些持槍的男人明顯不是一路人,他甚至還拘謹又禮貌地對吳端笑了一下。

    “等等……”

    吳端一開口,門口的沖鋒槍便對準了他。

    他只好抬起雙手做投降狀。

    待槍口稍稍向下壓了一些,吳端拿起了送來的食物。

    白色的湯,裝在一只鐵皮罐頭盒里,上面飄著星星點點的油花。

    吳端晃了晃罐頭盒,發現盒底有幾塊魚肉,帶著骨頭和刺的那種。

    他飛快地嘗了一口湯,竟然并不難喝。

    饑餓就像只小鉤子,勾著吳端的嘴巴熙合,大聲地喝著湯。

    光是喝湯還不夠,他還下手去撈了一塊連骨帶刺的魚肉,往嘴里送去。

    他這野人般的吃相立即引來了嘲笑,門口兩個拿沖鋒槍的漢子又嘰里咕嚕起來。

    突然,罐頭盒掉在了地上,發出哐啷啷的響聲,將兩個持槍的男人嚇了一跳。槍口再次對準了吳端。

    吳端卻顧不上這些,因為他卡主了。

    他嘴里有一團白花花的魚肉,雙手捂著自己的脖子,大聲地咳著。他臉憋得通紅,脖子上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秒就會噎死。

    他伸出了一只手,向前抓著,似乎想要向門口的人求救。

    門口執崗的兩人對視一眼,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招架。

    想上前幫忙,卻又真假難辨。

    直到吳端的嘴里的魚肉見了紅色。

    血!

    都卡出血來了?!

    終于,兩名持槍男人簡短地交流一句,一個警惕地盯著吳端,另一個小心翼翼地上前來。

    上前來的那個也是手無足措的,伸手拍著吳端的后背。

    先是一只手,后來持槍的那只手終于也離開了槍,想要把即將倒地的吳端扶到椅子上。

    就在他撒手的瞬間,吳端突然發力,拽了這人一把,將他擋在自己身前,使得門口的搶手顧及同伴安全,不敢貿然開槍。

    與此同時吳端抓過這人掛在身前的槍。

    嘭——

    一股鮮血自男人左側大腿上流淌出來,一切發生得太快,兩個男人都沒來得及出聲。

    嘭——

    不等第一個受傷的男人倒地,吳端又是一槍,這次打中了門口男人的腳踝。

    兩個男人終于一同發出了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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