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上升起火堆,我們將屋中荒廢了幾十年的生活物品取出,連著僵尸的尸體一同焚燒,一瞬間屋外黑煙繚繞。
黑煙中,似乎不斷有丑陋的人臉凝聚,在火焰中變得扭曲,似乎在發(fā)出著哀嚎,最后破碎成黑灰。
看來駝背大爺?shù)幕昶沁@么多年已經(jīng)與這里融合在一起,正因為如此,這幾我們天才會遇到如此強烈的幻覺,無法看清惡靈的真面目。
雖然大爺也曾是惡靈作祟的受害者,但如今他早已成了害人的僵尸,隨著火焰的燃燒,關(guān)于他的一切,都將畫上句號。
而這一切的元兇,那個紅衣新娘女鬼,隔了四十年后,不知消失往何方,不知還會不會在這世上,會不會又制造了更多悲劇。
盈姐轉(zhuǎn)過頭:“好啦,輪到你了,脫吧!”
“沒問題!”我爽快地脫下棉大衣,扔進火里。這大衣雖然老土了點,穿著還挺暖和……
等等,盈姐還看著我干嘛?
“下面也脫!”
這……我不情愿地把鞋襪扔進火里。
“還有!”
“你別太過分啊!告訴你,我現(xiàn)在光腳不怕你穿鞋的,你一定要讓我只剩一條內(nèi)褲嗎?”事關(guān)清白名節(jié),我不能再讓步。
“誰讓你出遠門不多帶衣服的?現(xiàn)在我給你兩個選擇,你自己脫,或者,我來……”
嚇唬我!我不信她一個女孩子還能有這種膽子!
……
天色漸暗,火堆已經(jīng)熄滅,陣陣微風(fēng)拂過,讓人不禁……大腿發(fā)抖!
靠!還我褲子!!
“小宇子,下山啦!”
我都這樣子了,怎么下山?不說外面這溫度,我到山下了還能不被當(dāng)成變態(tài)?
那個時候,這里一定會多了一個不亞于紅衣新娘的恐怖傳說——雪山**!
“姐,你走吧!我剛剛已經(jīng)失去名節(jié),讓我凍死在這里。”
“切!名節(jié)個鬼啊,你小時候經(jīng)常掉糞坑,哪次不是我捏著鼻子,把你拎上來扒光了扔進河里?”
“對了,我?guī)Я硕嘤嗟囊路䴖]換哦,要不送給你穿吧!”盈姐忽然拿出幾件衣服。
咦?難得她體貼一回。
我結(jié)果她遞來的衣服,仔細一看……皮褲裙、棉褲襪、粉棉襖……
“怎么是女裝?”
“廢話,我的衣服當(dāng)然是女裝!要不要試試哦,說不定能發(fā)現(xiàn)新世界哦!”
“我拒絕!”新世界個鬼啊,誰愛穿誰穿!老夫我不是變態(tài),別把我整得像異裝癖!
作為陽剛的純爺們,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行吧!你不穿我還懶得送呢!”盈姐頭也不回朝下山的路走去,“對了,天氣預(yù)報,今晚降溫,零下二十多度呢!”
啥?!
“姐,先留步……”
……
再見了,我的節(jié)操!!
“小宇子你穿這衣服挺可愛的嘛!比穿男裝好看多了!”
“真的嗎?哎呀,人家害羞……”
慢著,我咋還入戲了?休想扭轉(zhuǎn)我的取向!
“要不你以后當(dāng)我妹妹吧,以后姐姐我買漂亮的裙子給你穿,我保準(zhǔn)以后再也不欺負你!”
癡心妄想!這次穿女裝出于無奈,再也不可能下次了!!
到了山下,四周已經(jīng)漆黑一片汽車站也早已停運。
山下的小鎮(zhèn)還有星星點點的燈光,走了許久,才找到旅店,吃上了幾口熱飯。
飯桌上正大快朵頤,我似乎發(fā)現(xiàn)旁邊一桌的小男孩似乎目光一直停在我身上,半刻也沒有轉(zhuǎn)開。
我有什么好看的,看那小男孩的眼神,難道這就是看到女裝大佬的反應(yīng)?
完了,我不是變態(tài)啊,怎么能讓他誤會我。
男孩看我停了筷子,主動走了過來,拍拍我的肩膀:“小姐姐,你好可愛啊,你怎么飯量這么厲害身材還這么好,一碗咸菜你都就了六盆米飯了,夠我全家吃一星期了!”
他居然沒覺得我是女裝大佬,還叫我小姐姐,什么眼神?
我把劉海向后一撩,挽了挽耳畔的頭發(fā),然后拉高嗓音:“沒錯喲,我就是可愛的短發(fā)小姐姐!”
旁邊正喝著熱水的盈姐,忽然“噗呲”一聲,把口中的水噴了一桌子,然后猛咳了兩下。
“你接著吃!我先笑會!”
***
回到家修養(yǎng)幾天,盈姐又打來幾個電話。
“今天我考考你,人正入眠的時候,哪一魂入靈門穴養(yǎng)精蓄銳,哪一魂在軀殼中維持生機,哪一魂入腦主宰夢境?”
“姐,這么簡單的問題我不屑于回答,以后別再問我這種新手都會的題目了好不?”我故作高深地回應(yīng)道。
盈姐這幾次打電話,終于不是約我出門,而是反復(fù)提問我自學(xué)風(fēng)水的進度如何。
我費盡心機東編西扯應(yīng)付過去,每次都急出一身冷汗,盈姐最終決定,一個星期后,她要當(dāng)面測試我的水平。
她要是知道,我把她送我的書扔進垃圾桶,她能用她那小手指把我一片一片撕得碎碎的。
可是,這書都沒了我咋學(xué)風(fēng)水捉鬼的東西去?
看著祭日一天天臨近,我只好幻想,會不會家里人倒垃圾的時候,順手把那本書撿了起來?
“媽?你倒垃圾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過我的一本參考書?”
“你說的是那本紫色封面,書名是黃字加白字的那本嗎?”
“正是!”太好了,看來有戲!
“那本書我不知道還有沒有用,就撿起來放在你書架上了。”
書架!
我趕快沖進臥室,把書架上下翻了個遍。
“哪有啊,我怎么沒看到?”仔細檢查了兩遍,可該那本沒有那本《五年修行三年捉鬼》的影子。
“我想起來了!小飛上次來,說他高二要開始總復(fù)習(xí),想借你高中的的參考書回去用,我就讓他從你書架上隨便拿,會不會被他帶走了?”
小飛是我的表外甥,全名洛曉飛,今年16歲讀高二,跟我同一所高中。
一定是被他不小心錯拿走了,他也是個馬虎眼,我要去趁他弄丟之前,把那本書拿回來!
“媽,我到表姐家去玩,中午不回來了哈!”我匆忙打個招呼,準(zhǔn)備出門。
“那正好,小飛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剛好今天周末,你去跟他聊聊,開導(dǎo)開導(dǎo)他。”
他心情不好?平時他一直都是馬大哈一個,啥憋屈事都不往心里去,還能有啥事讓他一直不高興?
“他這學(xué)期開學(xué)好像考試考得很差。你表姐說小飛他通宵點著臺燈看從你這借的參考書,不僅成績沒提升,反而考了倒數(shù)!”
不就是倒數(shù)嘛,有啥好氣的,咱又不是沒考過。以前有我參加的考試,我就沒讓咱班倒數(shù)第二失望過!
“其實考差點沒什么,關(guān)鍵是他們老師的評論太打擊人了。改卷老師在他所有主觀題的答案后面批注了一行字‘可以,這答案很玄學(xué)’。”
我媽接著開啟絮叨模式:“你說現(xiàn)在老師也真是的,學(xué)生答題題了批錯不久行了,硬是說他的答案玄學(xué),也難怪小飛這么受打擊。”
“媽您可能誤會了,小飛也許最近真的看了不少玄學(xué)的東西!”
***
我敲著房門,屋內(nèi)沒有人回應(yīng),反復(fù)巧了幾次,屋內(nèi)才傳來急促腳步聲,房門打開。
開門的正是小飛,他穿著睡衣,睡眼惺忪,嘴里還氣憤地叫嚷著。
“誰啊!大清早的不讓人睡覺了?我?guī)煾柑旖^宗掌門馬上就一劍劈了對面那潑皮,這時候把我叫醒,煩不煩啊煩不煩?”
我手指探了探小飛的腦袋,咦?沒發(fā)燒啊!
“小飛,你是不是傻了?”
他沒傻怎么會白天說胡話?
天絕宗那老頭分明是金丹境,怎么可能劈得了元嬰大能?
“小舅!怎么是你啊,來得正好,快到屋里來。”
說著小飛把我牽進他臥室,讓我坐著等他會,接著衛(wèi)生間傳來急促的洗漱聲。
很快他急匆匆回來,還沒來得及坐下,他就興沖沖地打開了話匣子。
“小舅,好久沒看到你了,你都不知道我可想你了。上次我你家,本來想找你玩來著,結(jié)果才聽說你在防盜窗里卡壞了脖子,在醫(yī)院住了兩天院。”
額……這個嘛……
“前幾天上課忙,也沒時間去醫(yī)院看你,你脖子好點了沒?”
“外甥,咱能不提住院的事情嗎?”
短暫地寒暄后,小飛忽然神秘地說道:“小舅,我最近看到了一本不得了的書。你絕對想不到!”
“什么書啊?神秘兮兮的?”
“能教人捉鬼的書哦!厲害不?”
這……果然是他把我的書拿走了……
“小舅,過不了多久我就是個捉鬼大師了,嘿嘿!”
“行,我考考你。人睡著的時候,哪一魂入靈門穴養(yǎng)精蓄銳,哪一魂在軀殼維持生機,哪一魂入腦主宰夢境?”
“嗯……這個嘛,分別是輪胎魂、妖精魂、爽歪歪魂對不對?”
“輪胎魂?我還方向盤魂呢!接著編!”
連名字都記不清楚還敢亂答,我要是這么缺心眼,早被盈姐識破揍得暴斃了。
“嘿嘿!小舅,你知道的,我記性差嘛。我最近滿腦子都是這個,考試都沒心思集中注意力了!”小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居然還有人對捉鬼的內(nèi)容上癮,要是他真得見過幾回惡靈,保證不會再有這種想法。
我得把他引回正途,讓他忘記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安心學(xué)習(xí)。
他忽然反應(yīng)過來:“小舅,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啊?”
“還用說嗎?你這本書就是從我那借的!本人就是就是這方圓百里最牛逼捉鬼大師,光女道童就收了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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