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站在擂臺上的兩人皆為筑基期修士。
穿著深紅色衣服的男人手持一把細長的彎刀,而他對面的蒙面男子則是兩把散發著金色光芒的短劍。
霍時凝看見賭桌上只寫明這兩人均為筑基期劍修,并沒有達到始放階段。
掃了一眼后,霍時凝全神貫注的看起兩人的比試起來。
深紅色衣服的男人招式狠辣,一劈,一砍,一刺都是朝著對方的命門去的。
那架勢如果不是旁邊的賭盤,霍時凝會以為他跟對方有深仇大恨,處處想要對方的小命。
男人狠辣,蒙面的那人身形也不慢,兩把金色彎刀耍得只能看見殘影,兩人在擂臺上打得刀光劍影,金戈之聲不絕于耳。
一會之后,深紅色衣服的男人率先后退,喘了兩口氣把長劍往地上一插,霍時凝就感覺從他身上爆發出一股澎湃的靈力,周圍的眾人被這股氣勁吹得衣角紛飛,頭帶繚亂。
“來了,來了。阿興最厲害的招式來了。”
聽著周圍人激動得大喊,霍時凝瞇起了眼睛。
那個叫阿興的人脫下了已經成布條的深紅色外衣,只穿著黑色長褲露出了肌肉扎實的上身。
在他嘭起肌肉的身上布滿了傷痕,而隨著他靈力不斷的循環,他的身體開始發紅,直到紅得像只煮熟的大蝦后,他狠狠的一沓,石面在巨大的力量下盡然被他深深踩出了一個坑。
接著在眾人的歡呼聲中,他像個炮彈一樣的朝著蒙面人撞了過去。
霍時凝抽了口涼氣,如果那蒙面人躲閃不及,光是這一下就能撞斷他的脊梁,不死也要癱。
蒙面人同樣雙目死死的瞪著對方的動作,在他朝著自己撞來的同時,揮舞雙刀的手速瞬間加快,盡也不避不躲直接朝對方沖了過去。
兩人相撞后,一股強大的氣勁從中心點爆炸開來,霍時凝被吹得倒退一步,有些準備不及的修士盡被吹得跌了好幾個跟頭,模樣狼狽。
霍時凝聽見眾人倒抽了好幾口冷氣連忙扭頭看過去,發現兩人背對背的站著,那個叫阿興的男人晃了兩下之后便倒了下去,接著在他身下的殘雪迅速被鮮血染紅。
其他人或面露喜色,或者一臉肉疼就是沒人管以躺在地上的那人。
就在霍時凝忍不住出聲時就看見兩位穿著白衣的人速度很快的停在那人身邊,小心的把他抬到了擔架上。
霍時凝直到看不見人影才收回視線。
而此時擂臺以清空了出來,接下來另外兩位劍修又迫不及待的走了上去。
霍時凝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后扭頭問旁邊一個短蓄男子:“怎么報名?”
男子一身書生打扮,大冷的天還拿了把扇子,要不是之前他又叫又喊,霍時凝真的很難想象這種人出現在這里。
“你要去?”
霍時凝點點頭
男子指向外面一處幾塊大石頭處到:“去那里報名。”
說完之后他看了眼霍時凝道:“這里可不是其他地方,雖然說是不傷及性命,可剛剛你也看到了這里的情況。前兩天還死了一位外門的劍修。你真要來?”
霍時凝:“我想試試。”
短蓄男子并沒有在勸下去,每個上場的劍修都有自己的原因,有些是缺錢,有些是磨練劍術,更有的是純粹享受戰斗的快感。
既然對方都下定決心了,短蓄男子自然不會在開口。
霍時凝走到最外面的一個巨石處,發現這里竟然是把石頭掏空,把這里變成了一個石室。
里面人不少,霍時凝等了一會才輪到自己。
“修為?”
“筑基!”
“。。。還有呢?”對方抬頭看了她一眼
霍時凝連忙道:“還未始放。”
對方拿起筆隨意畫了畫后遞給霍時凝說:“參加一次一個源晶,獎勵多少以下注的人數多寡而定,最低贏一場五個源晶。”
接著他又道:“如果受傷我們可以幫你治療,但持續性傷害就不歸我們管了。如果死在擂臺上我們只負責十個源晶的撫恤費用。”
“打斗只能使用自己的本命飛劍,其余的法寶,法器,靈器乃至道器都是不準許使用的。如果有違反規則將再也不許上場。”
霍時凝看著對方給出的合同,其實上面很簡單,除了標明生死自己負責之外,其他的大部分都是寫擂臺報酬的分配。
看過之后,霍時凝打上了自己的神識。
那人拿著一個紅色的印章蓋了上去。
接著他遞給霍時凝一個玉牌道:“去那邊讓他們給你安排時間。”
霍時凝的玉牌上只寫了一等低階,戰績則是沒有記錄,除了自己的名字與修為之外,這塊玉牌干凈極了。
霍時凝走到外面,一個大肚男看過霍時凝的玉牌之后對她說:“既然你第一次就挑最簡單的對手吧?!”
想了想她點點頭
對方拿出一個像是罐子似的東西,手部微微一動,霍時凝就看見罐子微微晃動后,一連串數字就在罐子被紗布封住的圓口上浮現了出來。
對方拿過霍時凝的玉牌把數字打上去之后遞給了霍時凝。
霍時凝接過一看,發現那空白的地方已經寫上了一行小字。
皓月十六日亥時對手并沒有寫名字而是一連串數字
霍時凝想應該是怕劍修私下與對方聯系所以并不告訴她自己的對手是誰
看了看日期發現是明天,霍時凝便不在看下去,側過熙熙攘攘的人群離開了黑擂臺。
回到住處后,霍時凝誰也沒告訴,依舊早上起來練劍修煉一如往常。
一直到月亮升起后她才靜悄悄的離開
今日的擂臺比昨天的還要熱鬧一些,周圍大部分都是穿著昆侖制服的弟子,但他們絲毫沒有當修士的自覺,每個人或站或坐,那模樣簡直就是在看戲一般好不熱鬧。
當然,最熱鬧的卻是紅地毯上的賭盤。
霍時凝看見一對源晶像石頭一般的堆在上面后,心想怪不得這里如此吸引眾人。
站了一會后,一個帶著藍色袖章的修士朝霍時凝走了過來。
“您的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請跟我來。“
霍時凝不知道對方怎么在茫茫眾人中找到自己的,但她還是點點頭跟著對方離開了人最多的看臺,朝外面走去。
這里人很少,坐著的修士臉上或多或少的都帶著凝重。
霍時凝知曉這里應該就是讓準備上場的修士休息的地方,便也不在多看,找個地方休息起來。
過了一個多時辰聽見有人叫自己,霍時凝起身跟著對方離開了屋子,穿過一個通道霍時凝就看見了那圓形的擂臺。
深深吸口氣,她走了出去。
站在擂臺上與站在外面的感受截然不同
那些叫喊聲霍時凝只能影影約約的傳入耳中,打量了周圍一番,發現這座擂臺是被陣法籠罩。
霍時凝心道做出這陣法的人手段絕對高超因為在外面根本一點都感覺不出陣法的存在,只有身處陣中時霍時凝才隱約看見邊緣處因為靈氣不對等碰撞而產生的流光。
正在思考時,她的對手從對面的通道走了出來。
一個身材細小的男人。
對方也吃驚自己的對手是個女人。
但他的差異不過一閃而過,之后便站定做出攻擊之態,似乎是想速戰速決一句廢話都不想對霍時凝多說。
既然對方如此,她自然也不在開口。
白骨哀出現在她手上時,對方已經朝她攻了過來。
霍時凝并沒有看見對方手里的飛劍但她一點兒都不大意,一扭身躲過了他的第一次進攻。
接著就聽見輕微的兩聲砰砰聲,霍時凝剛剛站著的地方出現了兩道深深的裂口。
霍時凝心里一緊,她根本沒看見對方怎么出手的,如果剛剛她托大直接用白骨哀擋估計她現在已經掛彩了。
男人嘖了一聲,沒坑到霍時凝讓他很不滿意,接著身體不停又是兩道破空聲音響了起來。
霍時凝此時動作更快閃避了開去
就這樣一個攻擊一個防守,拉扯了好一會。
在又躲過一次攻擊之后霍時凝喘著氣看著他,男人第一次開口了。
“速度越來越慢了吧?聽聽周圍的噓聲,他們都讓我快點結束這場無聊的比試呢。”
霍時凝全身心的都在觀察對方的動作,哪里注意到外面的人如何想。
他站在那里好整以暇,悠閑得像是散步一般。
而霍時凝此時滿身狼狽,胳膊上還被細針似的東西劃過,鮮血濕透了衣服。
“你這個新人能在我手底下支撐那么久以是不錯了。不過我還是要勸你打完這一場乖乖回家,這里可不是你這種人來的地方。今日算你運氣好碰見我,要換到他們,此時你的衣服估計就要不保了。”
霍時凝起身看著他笑了笑:“的確,我現在靈力也以快用完了。的確該早點結束這場戰斗。”
對方一聽明顯的興奮了起來,他搓了搓手,眼神一變數十聲破空聲音四面八方的朝霍時凝沖了過來。
霍時凝也不像之前的那般閃避,在擋掉最致命的三根銀針之后,整個人往上一串盡也不看對方直接朝另外一邊沖了過去。
白骨哀發出陣陣輕顫,一聲金鳴聲從它身上響了起來,緊接著霍時凝提刀對著空氣砍了過去。
眾人驚叫
“她不是被打傻逼了吧?”
“人在那兒呢?你往哪里砍?”
“天啦,我發瘋才下注她!女人就是不行!!”
“哈哈哈哈,又賺了!!”
周圍的喧鬧聲霍時凝此時根本聽不見,她全身心的把自己所有的靈力灌入白骨哀身上,以破萬軍的態勢朝著空無一物的那里斬了下去。
就在她感受到白骨哀觸碰到東西時,她的嘴角上翹面露狂色:“你果然在這里!”
此時,躲在自己飛劍之下的短蓄男人冷汗瞬間濕透了衣服,他愣愣的看著從天而下砍在自己本命飛劍上的白骨哀涼涼道:“完了!”
“道友且慢!”
就在對方以為自己會死在當場時,霍時凝感受到一股大力托起自己的刀鋒,接著順力一滾怒氣沖沖的看著對方說的:“你阻止我!?”
一個穿著灰布衣服的百頭劍修道:“你已經贏了。”
接著一側身,霍時凝便看見在他身后自己剛剛準備砍下去的地方,那個短蓄男人癱在了地上,而他那怪異的圓環形的飛劍也不在透明,渾身靈氣盡失的掉落在一旁。
被他控制的木偶早就在霍時凝提刀砍他時便像碎木塊一般的堆在了地上。
霍時凝指著那堆微妙微翹的真人大小的木偶說:“他犯規。”
那百頭劍修搖搖頭道:“并沒有。”
霍時凝不服氣:“怎么沒有,他使用木偶裝成自己的樣子。本人卻躲在自己本命飛劍底下到處亂放黑箭。”
百頭劍修笑道:“道友不放在看看規則。”
霍時凝氣道:“除了本命飛劍之外,修士不可運用法寶,法器,靈器,道器等武器。”
說道這里她一愣,又看了一眼堆落在地上的木偶,臉色一陣難看。
對方的確沒有違反規則,那木偶雖然做得像真人一般,但木偶身上并沒有任何靈力波動,根本不屬于器的范疇。
想到自己第一場就被人鉆了空子涮了一場霍時凝心情實在是不好,那百頭劍修看著她一臉氣悶的樣子安慰道:“道友不必如此,剛剛你那一下如果不是貧道出手此時他已氣絕多時。這次傷痕對他來說就是一道難以逾越的檻。你雖沒砍到他的人可卻在他心中狠狠的劃了一道傷疤。之后就算他能結丹,心魔也會讓他吃夠苦頭。”
霍時凝揮了揮手,此時她以平靜了下來。
雖然被人耍得自己狼狽不堪,可畢竟她這場也贏了不是?
霍時凝并不是個小心眼的人,氣過了之后便開心了起來,心道這擂臺也不是那么可怕么?
那白發劍修見霍時凝一會生氣一會高興便也看得新奇,他道:“道友不去拿自己的報酬?”
霍時凝才想起自己打贏擂臺是又獎勵的,連忙屁顛屁顛的去領錢。
可一看錢袋她又生氣了。
“怎么才五塊源晶?”
霍時凝氣鼓鼓的看著對方,她拼命了一晚上才值五塊源晶?這錢也太難賺了吧?
那里知道對方眼睛都不抬說:“道友又沒有下注當然只有最低的額度了。”
霍時凝此時才看見在牌子最下方一行小字寫道:“額外獎勵是按上場修士投注保險金額界定!”
霍時凝:“。。。。。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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