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鎮(zhèn)中心有個圓形的廣場,平日里都是用來宣布大事與重大活動的地方。
這里是整個落霞鎮(zhèn)最熱鬧的地方,霍時凝怕耳目眾多所以從來不過來。
今天,這里聚集的人比往日更多,外面一圈幾乎找不到站的位子。
霍時凝左右看了看,轉(zhuǎn)身進(jìn)入小巷一提氣跳上屋頂,悠哉的躺在屋頂看著中心。
在中間,有個起碼兩百斤的胖子指著對面的人大聲說:“這女娃明明是我先看上的,錢也付了。怎么?你想賴賬?”
他對面的是個年紀(jì)不大的少年。
少年身材高大,皮膚泛著健康的古銅色。
霍時凝瞄了他的手與腿,一眼就能看出這人是個練家子。
少年皺了皺眉說:“這女娃是被拐子拐來的。今兒我碰見了就不能不管。錢我會退給你,但女娃你不能帶走。”
胖子一聽氣得眉毛倒立,顯然他完全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回絕他。以至于少年話還沒說完胖子一巴掌就扇了上去。
少年顯然沒想到此人一言不合就動手,臉上訝異的神色一閃而過。
他迅速的往后退了一大步,接著伸出手一把抓住對方揮出的胳膊沉聲道:“有事好好說,你干嘛要動手?”
此時人群轟的爆發(fā)一陣議論,從中傳出一個聲音。
“外鄉(xiāng)人,你別管了。這位是我們王首富的兒子,你要敢動他,王首富拿銀子都要砸死你。”
霍時凝眉頭挑了挑,王首富?有趣!
這話如果換到心思多點的估計都會覺得對方是在諷刺自己。可這胖子卻一點兒沒聽出來反而面露得意說道:“你小子與我打賭輸了。那人牙子自然就把這女娃賣給了我。如今我給錢提人哪里有不符合國法的地方?你小子跳出來一句話說你要帶走?這世上哪里有這種好事?”
說完一揮手,在一旁早已虎視眈眈的家仆一起跳出去朝少年撲了過去。
霍時凝覺得事情也到此為止了,正想起身離開時突然人群爆發(fā)一陣喧嘩,回頭一看。愣了!
少年好好的站在中間,而那十幾個膀大腰圓家仆各個哼哼唧唧得倒在地上,一個個看上去完全失去了戰(zhàn)斗力。
胖子顯然被嚇到了。
他剛剛根本沒沒看清楚這人的動作,覺得就是一陣風(fēng)刮過,十幾個練家子家丁就倒在了地上。
“你。。你。。。你!”
胖子驚訝得已經(jīng)開始結(jié)巴了
少年表情平靜說道:“是你們先動手的。“
胖子倒退兩步努力瞪大他那雙擠在肉縫中的雙眼。
可惜臉上的肉太多,擠得五官只能盡量減少它們的純在感。
他在努力,也只能把綠豆大的雙眼瞪成黑豆罷了。
“行啊,小子,有兩下子。”
胖子顯然不想在這么多人的面前丟了面子,驚嚇過后努力提起胸膛仰著頭繼續(xù)說道。
接著他又一揮手,還想讓家仆繼續(xù)上把自己的面子給掙回來。
可惜他今天出門也只帶了八個,地上躺了七個,還有一個手里正抓著哇哇大哭的女娃呢。
剩下的一個顯然不想上去送死,連忙把手上的女娃往前一推喊道:“你要對我家少爺不利,這女娃可就沒命了。”
此話一出,轟的一聲整個圍觀人群都震動了。
大家顯然沒想到看個熱鬧會變成綁架案現(xiàn)場。
胖子一愣,剛想回頭就看見少年沉著臉往自己一步步走來,嚇得腿抽經(jīng)。
“慢著。”
一聲呵斥響了起來
胖子聽見聲音臉上的恐懼瞬間沒了,整個人一蹦就往旁邊跑去。
“陳叔,陳叔,您來了。”
來人年約四十左右,臉上有一條明顯的刀疤。
這位叫陳叔的男人雙眼一掃自然也清楚眼前的情況了。
自家少爺什么德行他清楚的很
可在如何,那也是他們王家自己的事情。關(guān)起門怎么辦那是以后,在落霞鎮(zhèn)這地方就不能讓這個外鄉(xiāng)小子落了王家的面子。
-胖子人慫,可這表達(dá)能力還是不錯的。
幾句話就把前應(yīng)后果跟陳叔說明白了。
男人聽后看向少年,顯然在等他回答。
少年點點頭,胖子說的就是事實。
陳叔聽完之后掃了一眼在旁邊快要哭抽過去的女娃說道:“這人你是無論如何也要帶走?”
少年肯定的點點頭:“碰見了故人之后不伸出手。這從來不是我孟澤的為人。“
陳叔聽完臉色一如平靜,他接著開口道:“既然如此,我們王家也不會強人所難。這女娃你可以帶走,銀子我們也不會要。”
“陳叔!”
“哇?!!”
“但是!”一身呵斥打斷了眾人的議論
“但是,你剛剛打傷了我們的家仆,而且之前你與少爺?shù)馁約也輸?shù)袅恕_@些你不會賴賬吧?”
叫孟澤的少年點頭道:“自然。”
陳叔笑了笑:“那你肯認(rèn)就好。那這樣吧,秋祭明天就要開始了。我們正好需要一個祭祀人。不如就由你來擔(dān)任?”
眾人嘩然
人群中又有聲音傳了出來,顯然在落霞鎮(zhèn)王家并不如他們說所那般得人心。
“小子別答應(yīng)。做祭祀人你就要在高臺生生曬三天,其中不能吃不能喝。去年就有人死在了祭臺上。”
陳叔對周圍的聲音并不在意,反而順著別人的話說道:“如果這么好完成我也不會找你了,對吧?”
看著男人的神色,這位叫孟澤的少年顯然有些猶豫,可側(cè)頭一看旁邊瞪著大眼睛盯著自己的女娃,狠心說:“我答應(yīng)你。”
陳叔離開說:“好!那我們就在眾多落霞鎮(zhèn)居民面前定下契約。在秋祭大典上,你!孟澤作為祭祀人身份出席,并要完成全部祭奠。之后,這女娃你就可以帶走,并之前的所有恩怨一筆勾銷!”
隨后兩人立下字據(jù),陳叔就帶著胖子與女娃一起離開了,他回頭看著孟澤說道:“我們王家就在落霞鎮(zhèn)。跑不了。秋祭完成之后,女娃完璧歸趙!”
等王家人離開,圍觀的人群才哄得圍了上去,好心人七嘴八舌的說這少年是個好人,另有人說這人簡直不要命了。
每年這個秋祭大典的祭祀人都是假裝自愿的重刑犯,因為這簡直就是一種酷刑。
霍時凝道不太關(guān)系后面的事情,她此時全被這位叫孟澤吸引了。
當(dāng)然,吸引她的不是他的人,而是他剛剛露出的身手。
在剛剛一瞬間,霍時凝從這位叫孟澤的人身上感受到了時曾相識的味道。
曾經(jīng)在那個黃金巨人,與變異的阿輝身上同樣的味道。
霍時凝說不清楚那是一種什么東西,但與自己使用的內(nèi)功氣勁完全不同。
這種時曾相識止住了霍時凝離開的步伐,讓她對孟澤起了莫大的興趣。
但再有興趣她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時候。
如今可以說全廣場上的人注意力都在孟澤這人身上,貿(mào)然上去簡直就是給自己找麻煩。
深深看了兩眼被人群圍在中心的孟澤,霍時凝起身回家了。
到了租的小院,把碰見孟澤的事情告訴了尤小羽。
尤小羽聽后沉默了一會問:“你能肯定在那個黃金巨人與阿輝身上都感受到了?”
霍時凝點點頭
“我說不清楚是什么,但明顯感覺有種氣韻圍繞在他們周圍。”
“那之前你在阿輝身上感受過么?”
兩人與阿輝共同生活了十年,阿輝要有不對勁霍時凝不可能沒發(fā)現(xiàn)。
“沒有,之前阿輝完全與我們一模一樣。估計那時候情況危機讓他突破了自己?他說自己是天生胎,人與厄青魅的混血。”
提起這個尤小羽臉上的就充滿了難過。
“你說這么多年他是怎么過的啊?這種事情估計是他最大的秘密了。背負(fù)這么多,很辛苦吧?”
對于這問題霍時凝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不是阿輝,不知道阿輝面對的,曾經(jīng)經(jīng)歷的是什么。
尤小羽苦笑道:“我以為自己是最慘的。其實這么想想我也不算多慘了。”
霍時凝決定轉(zhuǎn)移話題。
“我想跟那個叫孟澤的接觸一下。”
“為什么?”
“如果我的感受沒錯,那他就應(yīng)該他們那邊的人。一個我們完全陌生的世界。畫本子上說的只要有一半是真的,那你的病就有辦法了。還有就是皇帝身邊的國師。如果我們能接觸到那個境界,對付國師就等于是站在一條平等的臺子上。“
聽完霍時凝的話,尤小羽眼睛一亮。
從小她就被心悸困擾,從來不知道放肆奔跑的感覺。身為尤家人,卻只能坐在屋內(nèi)等著別人來決定自己的命運。
這是尤小羽最痛苦卻也不得不接受的地方。
如果真的治好自己的心悸那我可以。。尤小羽晃頭把這不切實際的想法甩掉。現(xiàn)在他們只隱隱約約得看見那扇遙不可及得門框,在一切都還不確定的時候報太大希望都是不切實際的。
可不論在如何平復(fù)心情,那顆種子在尤小羽的內(nèi)心種下了。
對于霍時凝來說,探索未知本來就能讓她興奮,不說尤小羽的病情也不提家仇,光是那渾身纏繞的陌生氣息就引得霍時凝全身興奮。
渴求力量,擁有力量,掌握力量。
兩人對那位叫孟澤的少年起了莫大的興趣,但都知道這不是接觸的好時機。
她們想等秋祭大典完成之后在試著接觸,這樣會避開眾多的耳目。
“你說他不會撐不下來吧?”
尤小羽還是比較擔(dān)心這個問題。
如今正是初秋,落霞鎮(zhèn)本來就比臥牛山熱很多。
此時根本沒有任何涼快的跡象。
如此暴熱,在根本無遮擋的地方不吃不喝的撐上三日,光是脫水與中暑就夠要了人的小命。
霍時凝心里雖然想他們那種人應(yīng)該不會如此脆弱,可有有些不確定,萬一呢?如果這人真出點意外撐不下去,那她在從哪里找了解情況的人?
想到這里霍時凝有些坐不住了,想先出門探探情況。如果真不行,她想辦法給那位孟澤送點吃喝。
尤小羽見她剛回來又要走連忙道:“你又要出去?”
霍時凝點頭:“我想去看看舉行秋祭大典廣場,看看周圍有沒有能讓我動手的地方。”
尤小羽拉住她皺著眉頭說:“你就休息一下吧。也不看看自己臟成什么樣子?在外面扮作男子就算了,如今回到家里也洗洗。一會先吃飯。地方又不會跑,你急什么?”
尤小羽實在是看不下去霍時凝如此不修邊幅了。
要說霍時凝這人不愛干凈是冤枉她,可要拿普通小姑娘愛漂亮比,霍時凝在活十年都沒那心思。
衣服耐磨舒服就好,頭發(fā)永遠(yuǎn)梳最簡單的發(fā)型。
女孩子喜歡的那些花兒粉兒在霍時凝身上是從來看不見了。
看著她被太陽曬得泛紅的臉蛋尤小羽談了口氣說:“你也是大姑娘了,怎么這么不知道愛惜自己的面貌?”
霍時凝一愣回答道:“我怎么了?我這不挺好的么?”
說完還看了看自己。
尤小羽捂著臉:“快去吧,懶得同你雞同鴨講。”
霍時凝被埋怨了一頓,一頭霧水得離開了尤小羽的屋子。
對此,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兩人從小到大思維都不是一個世界的。
這段時間天天在一起說的話比以前多多了,可性子卻一點兒沒轉(zhuǎn)過來。
霍時凝就搞不懂了,尤小羽天天在屋里做那些粉兒有什么意思。
如果是她寧愿睡大覺。
看著霍時凝顛顛得離開,尤小羽氣得轉(zhuǎn)身躺下。
這表妹,天生就是來克自己的吧?
秋祭大典很快就到了
兩天后,就在孟澤與那胖子爭執(zhí)的地方被迅速搭建起來了一座祭臺。
祭臺不高,擺設(shè)也比較簡單。
但祭品全是老東西。
以霍時凝的眼光看來起碼流傳了幾百年。
看來,在落霞鎮(zhèn),這秋祭大典是個特別重要的祭祀活動,要不然如此不仁道的方式也存在不了那么久。
儀式在上午就舉行完成了,之后在祭臺一旁鋪著的竹席上,孟澤如約到了。
他穿著專門為祭祀準(zhǔn)備的衣服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旁。
身邊除了一張竹席什么都沒有。
頭頂?shù)牧胰赵絹碓綇娏摇?br />
居民早就在太陽出來前陸陸續(xù)續(xù)得離開了。
霍時凝依舊趟在之前自己找的屋頂,此時她的注意力道不是在孟澤身上,而是在觀察周圍的地形。
如果她要幫孟澤,那一定是在不要驚動別人的情況下進(jìn)行。
那王家與孟澤有恩怨,肯定也會派人盯著他。
為了安全霍時凝開始動作時肯定要把周圍的暗樁拔掉才能行動。
她一面不動神色的觀察,一面卻越來越不自由的把注意力放在了中心孟澤的身上。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