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其實是從看到林晚躺在血泊里的那一刻開始的!
因為在那一刻,我不知道失去林晚的以后會是怎樣的,當時整個人都懵了一下,大腦空白,感覺像是有什么東西從身體里抽離出去,靈魂?
難以形容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大概是比自己最心愛的玩具被人從手里搶走然后被人狠狠的在胸口踹了幾腳還要難受的感覺!
這種感覺,我一輩子都不想再有!
“啊”
“去死!”
我拼命的揮舞著短刃,完全不顧腹部的傷口,瘋狂的將出現(xiàn)在眼前視線里的所有身影劈、砍、刺、戳、削過去……
沒有任何的意念,只有無邊的殺意!
“殺!殺!殺!”
我咬牙沖殺在人群中,狀如瘋魔一般,硬生生的將身旁周圍的一米之內(nèi)砍出了一條無人靠近的血路,只覺得心中的壓抑和難受,唯有把眼前的這些人全部砍翻,才能抒發(fā)!
怎么敢傷害我姐?
怎么能讓林晚差點死掉?
怎么敢動她?
你們哪來的膽子?
想傷害我姐的人,全都得死!
在這樣瘋狂的意念下,我的身上中了多少刀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楚了,白色的襯衫染紅,我被殺意操控著自己的意志,而同樣詭異的是,隨著我的瘋狂殺戮,蛇群也如同瘋狂了一般,密密麻麻的涌動著,張開血盆大口發(fā)出嘶嘶的聲音,毒牙利齒朝著身旁的任何一人噬咬過去!
“殺……殺了他……”沈平驚恐的看著越聚越多的蛇群,嚇得渾身顫抖著從身上掏槍出來,對準地上的蛇群瘋狂的扣動著扳機,眼神也變得瘋狂而決絕了!
我原本心底始終橫亙著一條跨越不過去的界限,那就是始終忌憚著林晚當初所說的,永遠不要墮入黑暗,永遠要當一個光明磊落的男子漢,但是……去他媽的吧!
我咬著牙,不斷地揮刀、殺戮!
隨著第一聲槍聲,徹底的撕破了原本的平衡,混亂的槍聲在人群里傳出來,沈平帶著的人被誤傷后,有帶槍的人也立刻反應過來,開始不顧一切的開始開槍反擊,而這樣的情況下,直接使得現(xiàn)場的畫面變得更加混亂不堪,我也終于回過神來,開始左右沖突的避開著槍口…………
直到突然間不知道從哪里傳出來的一聲砰的炸響,只見人群里趁著混亂正在后移著的沈平忽然間腦袋開花,鮮血涌出來,身軀往后栽了下去!
這一聲炸響顯得格外的清晰而震動,讓所有人都嚇懵了,因為這明顯不是屬于普通的槍聲,震得耳膜生痛……像是炮?
我愣了一下,使出忍術(shù)里的幻術(shù)身法,隱沒在陰影中,趁機循著聲音的源頭望過去,只聽到又是砰的一聲炸響,一個在我身前不遠處舉起武士刀的忍者殺手的胸口直接爆炸,爛出一個碗口那么大的窟窿,血肉模糊的飛濺出去,沖在了他身旁的幾個人臉上!
那幾個人全都懵住了!
而這時,我也終于看清了,在對面的一棟民宅陽臺上,有一道纖秀的身影站了起來,將長長的槍管放在一旁,身影翻飛幾下,跳落在圍院的院墻上,在她的脖子上掛著一把槍,沖鋒似得掃射在三岔胡同里……
鮮血!
慘叫!
殺戮!
恐怖的畫面,幾乎不帶任何的生氣,站在圍墻上的那道身影,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是一個女子,而跟隨著她一起的,在暗中協(xié)助著她擊殺一些試圖將槍口對準她的還有一個少年……
在這個女子和少年站立的位置中間,安安的身影呆呆的站在那里,沒有再移動,而是喊了一聲:“水水!注意不要傷害到林修……”
“好。”女子的聲音清脆,竟然宛如少女!
在她和那個少年出現(xiàn)后不到幾分鐘,三岔胡同里無論是人還是蛇群,全都難以幸免的迸濺出一片片的血花飛散著!
我看著眼前這宛如地獄般的畫面,大腦一陣眩暈,終于是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被川崎櫻子刺穿的腹部,不由得扶著墻!
幾道屬于忍者殺手矮小身影,竟然在這時候突兀,朝著我決絕的撲了過來!
“歘”
寒芒閃過。
我還沒有出手,眼前飄過一陣熟悉的香風,伴隨著寒冷的殺意一起沁人席卷而來,緊接著我的眼前閃過一抹火紅!
火紅的身影,火紅的旗袍!
成熟如瓜果,妖媚如紅狐……火舞。
“沒事吧?”火舞出現(xiàn)在,走過來想要伸手扶我。
我搖了搖頭,苦笑著看了看圍墻上的那兩道身影問道:“我沒事,那兩個也是你們的人?”
“那個是吳水水,綽號玫瑰,那個大男孩叫賽賽……,從滇南的叢林里歷經(jīng)過血的洗禮后回來的,怎么樣?”火舞說著,手上卻沒停,高開叉的火紅旗袍隨著她的姿勢而搖曳著飄飛起來,現(xiàn)出與絲襪相連接的那豐腴的一抹白皙如雪。
這個女人,哪怕是在殺人的時候,都散發(fā)著一種成熟的風情和致命的魅力。
我苦笑著豎起大拇指:“比我厲害!”
“那不至于!”火舞淡笑道,“我聽凌風說起過你了,能夠在短短的時間內(nèi)練到外門功夫的極致,橫練金鐘罩這門功夫?qū)τ诖蟛糠秩藖碚f,可是需要至少浸淫幾十年才能辦得到的事情,而你在二十出頭……”
看著火舞殺人,竟然也是一種華麗的享受!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火舞、吳水水和賽賽一起配合著,吳水水以火力壓制收割,火舞的冷兵器沖殺切割,賽賽輔助著配合她們,解決掉那些槍口對準她們的任何人……
這樣的配合默契令我嘆為觀止!
整個三岔口,很快的只剩下一片血腥慘烈的畫面了。
“你受傷了?需要我?guī)兔?”火舞蹙眉朝我問道?br />
我想起林晚還在醫(yī)院,不由得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既然答應過照顧好安安的,而且收了她的租金,眼下的這些爛攤子,原本就是我的失職,好在沒出大事……”
“有人在等安安,那我先帶安安過去?”火舞看著我說道。
我點了點頭!
這時候,綽號玫瑰的吳水水從墻頭扶著安安一起跳下來,安安走過來,看著我苦澀道:“你的傷沒事吧?”
“我可是正經(jīng)醫(yī)科大的尖子生,這點傷不礙事……”
“既然你說沒事,那就相信你!”安安笑了笑,說道,“有人來接我了,我?guī)闳ヒ娨娝桑俊?br />
我心里猜到了那個男人就是楊硯,看著眼前這幾個人對于楊硯的那種仰視,心中隱約閃過一絲落寞而奇怪的感覺,但在今晚的這場慘烈至極的廝殺當中,我隱約也悟到了自己該走的路!
也許,楊硯做得真的比我好!
十分鐘后,我在羊城古街的街口外看到了那個耳聞許久的年輕人楊硯。
“事情解決了?”楊硯開口先朝著火舞問了一句。
火舞點了點頭,朝我看過來,意味深長的笑著向楊硯介紹道:“多虧了他搭把手,如果不是他爭取時間,還真怕趕不及,想不到羊城真是臥虎藏龍之地啊……”
楊硯朝我看過來,打量了一眼后,笑著伸手過來:“你好,我叫楊硯”
“久仰,我叫林修!”我看了看他干凈的手,下意識的在襯衫上擦干手上的血跡,兩只手在這時候握在一起,我倒是沒有升起小說里描寫的那種英雄惜英雄的感覺,而是遲疑著笑道,“你姓楊?真巧……跟我有個朋友長得還挺像的……”
只不過,可能楊硯的心思并不在這句話上,而是轉(zhuǎn)頭看了看安安,這或許才是他此行的真正目的,安之素的安危才是他的第一目的,這也間接的印證了川崎櫻子那個惡毒女人的所說……他的弱點和優(yōu)點都那么的鮮明,身邊的女人對他來說,是第一位重要的!
“感謝你對安安的關(guān)照……”楊硯對我感謝道。
“不客氣!”
“那……再見?”楊硯笑道,“以后有機會來青杭的話,記得打個招呼,我款待你!”
“好的,一定!再見。”
看著他們上車,安之素特意的放下車窗朝我招了招手,我遲疑著的話也沒有得到更好的機會說出口,心里也掛念著林晚的安危,不由得沖安之素笑了笑,揮手再見。
車內(nèi),楊硯看著安之素格外的注意窗外的我,不由得再次打量了幾眼,狐疑的嘀咕道:“奇怪,總覺得他的氣勢有點像陸青峰……但比陸青峰多了一些坦蕩?”
“是啊,他是我見過的除了你以外,最杰出的年輕人了!”安安望著窗外,下意識的嘆息道。
“真的嗎?你對他的評價這么高?”楊硯笑道。
安之素點了點頭,眼神復雜的嘀咕道:“我有一種直覺,你們很快還會再見面的!”
“也許吧,畢竟江湖現(xiàn)在這么亂,鴻門爭斗起了……”
在楊硯對鴻門的形勢發(fā)出感嘆時,白遠山忽然出現(xiàn)在了我的身旁,臉色難看的看著我說道:“修哥……出事了……”
我轉(zhuǎn)頭,看著白遠山的臉色就明白……噩運似乎還沒有結(jié)束!
“褚連翹她……”說到這里,白遠山看了看我的臉色,竟然沒有接著往下說完。
我臉色頓變,咬著牙嘆了口氣,腦海里閃過一個可能也是林晚曾經(jīng)對我說過的那個最最不好的可能,白遠山?jīng)]有說完,我卻猜到了事情的發(fā)生!
足足沉吟幾秒,我才咬著牙問道:“西北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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