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方御臣的認可后，黑暗刃露出了一些笑容，繼續說道：“說服談不上，我只是想為副會您說些我認為對您有利、也對公會有利的話而已。”
這種耍嘴皮子的話，方御臣聽得多了并沒有什么感受。他懶洋洋的舒展了下腰，道：“好了，有什么話就直接說吧。我趕去據點那邊看下之后，下午還有事情。”
西武的確是他在邊云打算重點扶植的對象，加上對“虛擬網游”據點爭奪戰的好奇，他才會有打算去現場看看的想法。不過，如今堆在他身上的事情還是不少的。即使只是斬厄世界里來說，為了深入云霧原他所要提前準備的籌劃就有不少。
最后的時間里，衍云子臉色嚴肅的跟他再三說明，雖然老頭兒大致知道他的學生去了哪里，去做什么，短時間內或許不會有真正的生命危險。但還是告訴方御臣，他必須盡快上路。至少三天之內將所要準備都準備好了后，就得再來衍云子這里。臨行前，衍云子還有東西和話要交代給他。
而方御臣下了政務山臺后便直奔胖三所提的雜貨店了。他當然不知道的是，一雙渾濁的目光其實就在政務廳二樓的某個窗口內目睹著他離去。
在看到方御臣逐漸離去后，衍云子從這間黑暗的屋子里迅速走了出來。雖然二樓是他個人的重地區域，一般在底層辦公的政務廳官員們沒有他的命令并不敢隨意上來。
不過衍云子沉著臉還是十分謹慎的走到了二樓的內臺處，他向底下張望了一下。
政務廳的大廳里空空蕩蕩的，之前來辦理一些事情以及接取交納任務的幾個玩家都已經陸續離開了，窗臺后的有些官員們或許是因為忙完了手頭要事后，正百無聊賴的在閑談著。
當然，因為二樓內臺的視野限制問題，衍云子并不能看到窗臺處的情景。但這也已經讓他放心下來。
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房里，將門反推著關閉后，衍云子坐回了辦事桌后。
房間左手處大開著的窗子他并沒有多管——他是個一天不接觸煉金器材就會渾身難受的人。
西江城的環境對他這種對魔法元素以及細微物質感到很敏感的人來說，已經算是極為惡劣了。為了保持良好的通風性和元素之間的吸納性，窗子是必須全天打開的。
而實際上一般來說，像西江城政府的政務山臺這類核心建筑周邊，在城區設計上時是不允許有較高的建筑存在的。既是為了防備有人窺察政務山臺的情況，也是為了避免掉任何可能的襲擊。
但方御臣之前看時，也確實看到了一些尖塔類建筑。這不僅是因為這些尖塔類建筑都由西江城政府所控制，也是因為政務山臺實際上是有著一層平常不可見的魔法光簾作為保護的。
作為邊云唯一“大煉真師”的衍云子房間，防備要是更嚴密的多。如果從窗口外看去，他這里面是什么人影也見不到的，只能見到一成不變的辦事桌和那排黑漆漆的書架以及一些煉金器材。
這個魔導技術——不僅領先了整個中元，即使是和中元來往更為頻繁一些的東大陸-輝耀聯邦也只是剛剛起步而已。
坐回了辦事桌后，衍云子一臉慎重，雙手分攤開在桌上，臉上浮現出了一種近乎于狂熱般的虔誠和神秘。
他嘴里念念有詞，這回要比之前當著方御臣面時更長更為吐字清晰。
“《六極啟示錄》卷首：厚土覆于大地以載，驚雷奔于蒼穹以激，浮水涌于山谷以流，高風襲于斷崖以往，烈火燃于柴堆以灼，寒冰固于小雪以凜。吾以法啟封，揭世之所往，鑄來之曦光。六極之則，以吾為央。祈念厚土載靈之不蝕，驚雷激靈之不落，浮水流靈之不盡，高風往靈之不止，烈火灼靈之不熄，寒冰凜靈之不融。吾心無私，世雖不曉，來人可知。”
“《六極啟示錄》厚土篇·卷首：六極之則，以土為首。世界之初，已有土靈。濁能載物，存乎于萬物之間。唯以心為沉，方窺厚土載靈之初章。唯以心為重，方窺厚土載靈之奧堂。唯以心為厚，方窺厚土載靈之太玄。法理之度，塑形在晨成于昏……”
“《六極啟示錄》驚雷篇·卷首：六極之則，以雷為進。蒼穹每鳴，總伴激雷。霆威煌煌于蒼，萬象為之亦震。唯以心為疾，方窺驚雷激靈之初章。唯以心為怒，方窺驚雷激靈之奧堂。唯以心為驚，方窺驚雷激靈之太玄。法理之度，躍行在蒼成于冥……”
隨著他念起的第一句，衍云子雙手之上便再次浮現出了之前方御臣所見到的那種烏光，跟著是那個三分之一個齒輪形狀的幻影浮現。
咔咔咔。齒輪幻影詭異的轉動了起來，發出了金屬機械間運轉的聲音。
卷首以及六個單獨分卷的卷首乃至最后結尾的“六結”之卷，衍云子聲音雖低沉卻吐字無比清晰的逐字念叨著。
十來分鐘后，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原本明亮的房間里景象變得有些若隱若現的波動起來，頂部天花板上懸掛著六盞大燈透著的光芒也變得詭奇的曲折起來。
那些看不見的燈光們仿佛化成了實質，在房間里成了一道道蜿蜿蜒蜒的線狀。
如果方御臣此時還在這里，甚至哪怕只是在政務廳的一樓大廳里，也必然會有所察覺。
——這是空間的波動。
即使沒有他能直接通過手去感受到的那種“粘稠”或是“清淡”般的感覺要來得更為明顯，但這也已經是空間波動的標志！
而如果他在這里，一定更為驚奇的是，這種空間的波動絲毫不同于常見的猶如湖水漣漪般泛起的感覺，而是光線在另一個維度空間里形成了數根線條的曲折、穿插和迅速延伸！
這種空間波動的區別意味的是……維度空間受到能量影響時的自然反應和……人為的控制引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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