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抿唇不說話,他這人一會兒正經,一會兒不正經,她在話頭上又不是他的對手。況且,她正在值勤當中,讓巡查領導看到她與男人在工作時聊天也不好。
“怎么了?”他問,看到她不說話,他低頭來看她。
“沒什么。”抬頭問他:“你怎么來了?”
他實話實說:“來看看你。”
“我在工作。”
“我不打擾你。”他就是想看她一眼,也沒有特別的話,就是純粹的想看看她。
他目光貪婪,細致的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變化。
思思被他瞅的臉頰發熱,瞪了他一眼:“干嘛這樣看著我?”
紀凡塵就笑,然后揉了揉她頭頂的發:“丫頭,不好意思了?”
看到她緋紅的臉,紀凡塵心情很好,見到她,一掃這兩日來的陰郁心情。其實他也納悶,按說,他早已過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年紀,但他就是對她情不自禁。
思思怕他在這里呆下去會遇到巡查的同事,就推著他說:“你還是走吧,不要在這里影響我工作。”
紀凡塵笑的邪佞,站著不動:“我沒有影響你,你可繼續工作,我只站一邊看著你就好。”
“無聊。”思思佯裝生氣,整了整制服,扶了扶警帽,轉過身往路段那頭走去。
她走路的姿勢很正規,像訓練有素的軍人,穿著制服的她給他一種干練又精神的氣質,雖然只是背影,也吸引了他目光的追隨。
紀凡塵唇角微勾,抱著雙臂看著她,似曾的熟悉一下涌進腦海,那笑又加深了幾分。
站了一會兒,他走到馬路對面,驅車到公司。
剛到公司,有亮端著咖啡杯走進來:“少爺,咖啡。”
紀凡塵把脫下的西裝外套扔在沙發上,走到辦公桌前,開始看文件。
有亮把咖啡杯放在他辦公桌上,以便他看文件時喝的順手:“少爺,我出去了,有事您叫我。”
“好。”
紀凡塵看了兩個小時的文件,有點疲憊了,他合上文件夾,靠入椅背里,揉著眉心。
有亮輕輕推開門走過來,把換的第五杯咖啡放在他手邊上,看到他似乎很累,有亮說:“少爺,休息休息吧?”
紀凡塵睜開眼,彈身坐正,晃了晃脖頸,然后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放下咖啡杯,他問:“什么時間了?”
“快到用餐時間了。”
“電話。”
有亮會意,走到沙發旁,從他的西裝口袋里掏出手機走過來遞給他。
紀凡塵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他的行動電話從來都不是談工作用的,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找他,只能通過有亮身上的那部。
在鄴城,無人不知有亮既是紀凡塵的助理加保鏢,還是他的私人秘書,是除了紀家之外,跟紀凡塵走的最親近的人。
當年,紀老爺子紀連森在生意上得罪了很多人,而他又是老來得子,對紀凡塵的出行安全自是考慮的很周祥。
有亮十八歲就跟在了紀凡塵身邊,負責保護他的安全。當時,紀凡塵只有十六歲,上高中,紀凡塵到學校上課時,有亮就在學校外的車里侯著,一直到他從國外學業有成歸來做了紀氏總裁,有亮都跟在他身邊。
所以,這份默契自是有的。
紀凡塵找到思思的號碼,拔了過去,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電話一通,他就迫不及待的問:“思思,下班了嗎?”
思思正把制服脫下來換掉,房間里拉著四五條簾子,不止她一個人,手機又開的擴音,所以一屋里的人全聽到了。
她看到手機上是串不認識的號碼,以為是推銷的,因為正在換衣服不方便才開了擴音,沒曾想是紀凡塵打來的。
她當即就把擴音關了,還好衣服換好了,她穿好鞋子,推門就走了出去。
不然一會兒,房間里那些女人不把她問個精光才怪。
她逃也似的跑到一樓,才氣喘吁吁的問:“打電話干嘛?”
聽到她語氣不太好,紀凡塵問:“怎么了?丫頭。”
“沒事,你打電話干嘛?”思思調整好呼吸,慢慢往車棚走。
紀凡塵說:“中午一起吃飯。”
“我沒空。”她已走到車棚,找到了電瓶車。
正準備掛電話,看到又有一通電話打過來,是沐志銘的,她當即掛了紀凡塵的電話,接了沐志銘的:“爸。”
沐志銘問:“下班了?”
“剛下班。”思思邊講電話邊在包里翻電瓶車的鑰匙。
找鑰匙時她在想,沐志銘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老打電話來找她。她隱約聽到有傳聞說他生意上出了點紕漏,她大概猜到他電話里的本意,等著他把后面的話說完。
“思思,爸爸有件事想請你幫下忙。”
紀凡塵看著被思思掛斷的電話,一股惱意串了心頭,他咬著牙關:“沐思思······。”
思思只在電視上看過逼婚的,不成想,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頭上:“您剛才說什么?讓我嫁給紀凡塵?”
“這有什么不好?紀凡塵在鄴城的地位和身份足以讓你今后的生活無憂了。”
沐志銘嘴上這樣說,其實心里清楚她志不在此。這些年,他與她雖交談不多,但她心里想什么,他明白。
“為什么要這樣做?”思思很是不解:“正常的做生意,您為什么非要走這樣的捷徑?”
其實心里冷到了零點,不想卷入他的商業圈里,不想被他當成交易對象,卻還是逃脫不了。
沒想到沐志銘卻無情的說:“如果不想讓你媽媽斷了醫院費,你就聽我的。”
思思不可思議的盯著沐志銘,心一點一點的冷到極點,壓抑在心底的恨意一下竄出胸口。從她搬出沐宅那一刻起,她就發誓,沐宅里的一切跟她都毫無關系,而媽媽的醫藥費是他應該擔負的責任,對結發妻子的責任,他也拿來當成交易的籌碼?
“你不配做我父親。”思思好恨好恨,恨自己沒有能力承擔那巨額的治療費用,如若不然,她不會掌控自己的命運,而不是讓親生父親把她當成物品,賣掉。
“說的好。”
正在思思不知道怎么做時,一道冷寒中夾著怒意的聲音傳來,接著,紀凡塵就走了過來。
他拉開思思身旁的椅子坐下,目光含著淡冷幽深的光望著沐志銘:“沐總,我紀凡塵想要女人,用得著你安排?”
“紀少,誤會,是個誤會。”沐志銘額上已滲了冷汗,他不知道紀凡塵是何時出現的,聽了多少,雖在竭力控制自己,但語氣明顯含了心虛。
“誤會?”紀凡塵眼里已然是滿滿是譏諷之色:“沐總,你的誤會可真多。”完了,指著一旁愣怔的思思:“她,我看上了,但我會憑真本事來追。我與她之間不是交易,不是利益,你可懂?”
沐志銘訝然抬頭,直直撞進紀凡塵那雙寒冰十足的眸里:“紀總這話當真?”
“她與沐家有關系嗎?”
沐志銘:“這······”
“既然沒有,你管我的話是真是假?”
沐志銘很想說有,但一想到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為,實在張不開口。他不覺把頭轉過去看思思,小臉剎白的可怕,緊抿著唇,真是可憐到了極點。
紀凡塵冷哼一聲,起身,牽起思思放在桌上手,直接走掉。
等思思反應過來,人已到了他車里,有亮還坐在駕駛位上,紀凡塵依舊坐在她身邊。她像做了一場夢,喃喃的說:“麻煩,送我回去。”
“好。”
車子發動,紀凡塵心疼的看著她,她眼里含著淡淡哀傷,可能因為壓抑時間太久的原故,反倒使這傷痛看起來不真實。
“沐思思,這樣就把你打垮了?”紀凡塵寧愿看到她大哭一場,也不愿她這樣死氣的安靜。仿佛像朵云,隨時都會飄走,讓他安心不了。
她強撐著說:“沒有。”
不是打垮,而是心冷,這么些年過去,她以為自己成熟了,成熟到可以抵御一切外在干擾,其實不然,她還是凡人一個。
“丫頭,你記住,生活就是如此,所有的事情都不會按照你的愿意來走,你要做的就是順應和接納。”
“可是我想自己的命運被他人操控在手,縱然那個人是我最親的人。”
“我懂。”紀凡塵伸出手,把她的頭攬在懷里,按在胸前:“你的生活中會有一個我,我不會讓任何人傷你,我的話說到就能做到。”
“紀凡塵,你為什么對我這樣好?”她鼻翼里有他身上的味道,她突然覺得好安心好安心。
“傻丫頭,因為我喜歡你,我愿意為你做一切事情。”
“你真的喜歡我?不是在騙我?”
“不騙,我紀凡塵說的話,永遠都不會食言。”這一刻,紀凡塵覺得與思思有了心與心的交流,他要這種感覺,要這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我相信你。”
思思被紀凡塵抱在懷里,聽到他的話,她的心沒來由的一陣暖意襲來。
紀凡塵緊緊的摟著她,像抱著上好的美玉,怕自己一松手,她就會破碎或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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