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林清梔頓了頓，眼神里的幽光一隱，沒再多說什么。

    越湛以為她就此歇了心思。

    “好了，睡覺吧，明天還要上學。”

    可惜連累她一起邋遢了，這里沒有燒熱水的爐子和水壺，不能洗。

    越湛回來了幾天，就邋遢了幾天。

    “慢著……”

    林清梔剛脫掉鞋襪，準備躺下的那一刻，停住了。

    她拽住越湛的胳膊：“叔叔，我要跟你一起睡。”

    越湛心咯噔一下，沉了沉。

    這……

    “清梔，聽話，自己睡，叔叔去隔壁。”

    這孩子怎么還沒有十歲的時候懂事呢？

    十歲的時候，她尚且還知道男女有別，一人一張床還隔著屏風，大了還活回去了。

    “隔壁沒有鋪。”

    林清梔囁嚅，拿著一副“你騙不了我”的眼神睨著他：“你這里什么都沒有，你去隔壁只能睡地上。”

    “睡地上就地上，挺好的，現在天快熱了。”

    越湛找借口推脫。

    女孩卻撲上來抱住他精瘦的腰身，“不行，你會得風濕的，你已經上了歲數了。”

    “上！我……我上什么歲數，我年紀輕輕的！”

    沒人愿意承認自己老，尤其是男人。

    “反正不行，我就要跟你睡，我怕一醒過來，你又跑了。”

    女孩假裝抽噎了一聲。

    越湛一聽，哭了？

    瞬間慫了，“那……那好吧。”

    男人坐在床上慢吞吞脫鞋襪，心里還有幾分猶疑，十六歲的女孩，怎么這么不懂事兒呢？

    林清梔卻嫌他慢，生猛的從他身后扒拉他的的確良外套，跟要扒光他似的。

    越湛被她這勢頭嚇住了，轉過頭咽了口唾沫望著她，目光閃爍：“清梔，叔叔……叔叔自己來。”

    小乖乖！

    是個厲害人啊！

    他這要是再晚幾年回來，該喝她孩子的滿月酒了吧？

    “那你快點。”

    林清梔催促了一下。

    越湛老實巴交的把外套脫了，轉眼又被林清梔強硬的把里頭的襯衣給扒拉開了幾顆扣子。

    “叔叔自己來，叔叔自己來。”

    男人只好叫饒。

    神吶！

    這還是個女的么？

    “褲子也脫了！”

    女孩坐在鋪蓋上下令。

    越湛斷然搖頭：“不行！”

    “你這么厚實的褲子，穿著怎么睡覺？”

    “褲子不脫。”

    越湛拒絕得很干脆。

    林清梔舔了舔唇.瓣：“那好吧，我脫。”

    她自己動手要脫自己校服褲子。

    越湛趕緊按住她手：“別別別，穿著褲子睡挺好的，免得著涼。”

    “不行，穿這么多睡熱。”

    林清梔搖頭，張口就是一句：“不然你脫了，不然我脫了。”

    這個死丫頭，威脅他？

    越湛忍了又忍，一咬牙，三下五除二把自己外面的長褲皮帶一拉扯，連著皮帶一起扯下來。

    “行了吧？你到底睡覺不睡覺？”

    事兒真多。

    林清梔狂點頭，跟哈巴狗似的：“睡覺睡覺，等等哈……”

    她如獲至寶地將他的衣服褲子一件件拾掇起來，疊好壓.在自己腦袋下面。

    “叔叔，你枕枕頭吧，我喜歡枕衣服。”

    “枕衣服，你犯賤吶，腦袋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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