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讓我走吧。”

    女孩無力地軟下來，聲音里帶著哀求。

    半年前明知道他就要結婚了，還對他做出那種不要臉的事，的確是她不對。

    可是……

    “我雖然做錯事，可你不也沒吃虧么，為什么你就是不放過我？”

    林清梔有些不太明白越湛的想法，她從前以為自己很了解越湛的，可是事到如今，居然也看不明。

    自然看不明，因為就連越湛自己也看不清自己。

    “清梔，我以前有沒有告訴你，覆水難收這個道理，長劍出鞘，不見血是很難回收的，有些錯誤，不是說收手就可以當沒發生。”越湛忽然玩味地飛了一記眼神，惹得女孩狐疑。

    “為了找你，我連婚期都延后了，到現在還沒有結婚，你要是真有點良心，現在就不要滿腦子想著跑路。”

    男人半哄孩子，半認真的語調。

    驚得林清梔微微一愣，轉眼不可置信地盯著他：“你……你還沒有結婚？”

    “怎么？你以為你還有機會？”

    越湛直白地挑破這個話題，自從見面以來，他，越躍，林清梔三個唯一知情的人都盡量在規避那一晚發生的事。

    哪怕提及也是一筆帶過。

    “我……”

    林清梔臉唰地通紅，她想起那晚男人刻毒的話，重重的兩巴掌，到現在臉上都能感覺到火辣辣的疼。

    “不……不……不是！”

    女孩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一滴汗從她鼻尖冒出來晶瑩剔透，男人的視線集中在那滴汗珠上有些出神：“不是就行，畢竟……我也怕了，你是我見過最膽大妄為的女孩子。”

    打死越湛也想不到她會做出那樣驚世駭俗的事。

    那一晚，他憤怒的不是女孩對他抱有不該有的感情，甚至于，他并不太驚訝女孩對自己的感情，越湛這個人，骨子里向來自負，認定自己生來就是人中翹楚。

    女孩是個苦命的孩子，除了自己，沒有大人對她真心，她又正值花季，春心萌動，和自己一個大男人朝夕相處共住一屋檐下，產生了一點異樣的情愫有什么稀奇？

    所以黎洛川從前的點撥，越湛并不甚放在心上。

    只是他不能容忍的，是她捅破那層窗戶紙，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而失態。

    譬如文工團那個雨夜，她拼命抱住他，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男人的掌控力受到沖擊……

    所以他冷落她，叫她清醒收斂。

    可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是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對他耍手腕，玩心機。

    他對她掏心掏肺，坦誠相待，在這浮躁俗世，是多么難得的真心。

    要一個小孩子的真心很容易，對她好就行了，譬如林清梔。

    可是要一個大人的真心很難，要他自己心甘情愿，譬如越湛。

    察覺到女孩驚悚可怖瘋狂的手段和心思，越湛那一晚自己都狠狠嚇了一跳。

    她到底是個十幾歲的女孩子，還是個小怪物？

    怎么會那么小，十歲就能藏那種心思？

    十七歲居然就敢爬上男人的床脫男人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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