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臨的臉色一白,急急忙忙接住孟浩扔過來的儲物袋。
恭恭敬敬的拿著,走到了孟浩的床邊,討好的說道:“孟先生別生氣,我就是問問!”
“我練,我練!”
“您拿出來的功法,哪怕是最簡單的劍招九式,也應(yīng)該有不同凡響之處才對!我怎么可能不信任您?怪我了,怪我了!”
……
說完,劍臨急忙回到原地,盤坐在那里,按照獨孤劍訣的靈力運(yùn)行方式修煉了起來。
“哼!”
孟浩冷哼一聲,有些不滿的將儲物袋扔到了床頭,然后繼續(xù)躺下。
不過這一次躺下,孟浩卻沒有進(jìn)入夢鄉(xiāng),而是沉浸在仙法大殿之中,時刻觀察著劍臨的那道身影,看看有沒有什么變化。
在劍臨的頭上,有三個字最為醒目。
偽劍體!
但這三個字,比較起幕芷晴頭上的,要稍微黯淡一些。
“陳安生,天劍門弟子,由天劍門上屆掌門劍純在河中撿到,撫養(yǎng)長大,舍去襁褓上的名字,選擇從師自封劍臨。”
境界:元嬰中期。
功法:無極劍道、漣水劍法。
靈法:無極劍陣、無極劍法、漣水劍法。
盈利:三千靈石(低級交易,僅能獲得修煉者功法境界。)
售后:修煉未完成。
……
看到最后,修煉未完成四個字,讓孟浩明白,估計要等這劍臨修煉完了以后,才能看出這獨孤劍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店鋪前的陳總管,與劉執(zhí)事二人還未離去。
而陳總管,仿佛隨著劍臨的出現(xiàn),便忘記了剛剛自己留下的豪言壯語,竟然就這么站在門口,不停的觀望了起來。
直到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劍臨再度悠悠轉(zhuǎn)醒。
“孟先生,為什么我如何修煉,他還是這九式劍訣……”
“嗯?等等,孟先生!這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我的劍法,正在一點點消失?”
“我劍臨苦修了這么多年的無極劍道!還有漣水劍法,怎么可能?我能感受到,他們正在離我而去!”
剛剛睜開眼睛的劍臨,就像是瘋了一樣,不停的手舞足蹈。
……
在他的心中,他能感受到,有一些東西在一點點流逝,那正是他這么多年所學(xué)到的劍法,竟然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在消散!
這跟幕芷晴的散功不一樣!幕芷晴散功以后,至少還記得劍招如何施展。
可現(xiàn)在,劍臨驚恐的發(fā)現(xiàn),他竟然連那些曾經(jīng)閉著眼睛都能用出來的劍招,都在一點一點的忘記。
“不!這不可能!”
“劍招這種東西,就像是記憶,學(xué)會了能記一輩子,為什么會忘記。”
“孟先生,您快別睡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先生,請您救我!”
劍臨就像是瘋了一樣,畢竟這是他最執(zhí)著的東西。
劍道千年,沒有什么能比這對他打擊更大了!能夠憑借著普通的體質(zhì),修煉成偽劍體,也足以說明劍臨在劍道上究竟有多么的執(zhí)著。
可如今,竟然在修煉了孟浩的劍法以后,將所有的劍招全部忘記,這讓他怎么能接受?
……
就在這時,陣陣笑聲傳來。
“哈哈哈!哈哈哈!”
“劍臨,你也有今天!”
“這就是你執(zhí)著的劍道?這就是你拋棄妻子也要修煉的劍道?”
“沒想到吧,一朝成空!”
在劍臨癲狂之際,站在門口的陳總管,仿佛也突然瘋了起來,指著劍臨說道,甚至激動的留下了淚水。
劍臨愣住了,轉(zhuǎn)過身,看向乾元樓的陳總管,有些不可置信的喃喃了一句:“天兒?”
“住口!天兒不是你能叫的,當(dāng)初你為了你的劍道,拋棄了我和我母親,如今竟然因為修煉了一本莫名其妙的功法,現(xiàn)在劍道路斷!”
“這就是你所追求的東西么?劍臨長老!”
……
劍臨愣在那里,一時間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樣。
他做夢也想不到,再次見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會以這種方式。
大約二十年前,他的確去凡間游歷過一次,認(rèn)識了陳謀天的母親,也就是那個時候把幕芷晴帶回了宗門。
但修道之人與普通人的結(jié)合,一般都沒有什么結(jié)果,甚至誕生子女的都很少。
可誰承想,陳謀天的母親竟然有了身孕。
一面是已經(jīng)千年的宗門與劍道,一面是凡間的妻兒家庭,陳謀天也迷茫過,究竟該怎么做。
將陳謀天的母親帶上天劍門?在一個修煉者的地方,一個不能修煉的普通女人能做什么?
為此,劍臨曾經(jīng)放棄了十年的天劍門修行,選擇做一個普通人。
可他終究有要回去的那一天。
他問過自己的兒子,是否愿意跟他去天劍門,因為兒子有靈根,可以成為一名修道者。
……
他的兒子,也就是十歲的陳謀天,拒絕了劍臨。
并且那是第一次,劍臨在陳謀天的眼睛里看到了另外的一種情緒,不再是崇拜,而是冷漠。
當(dāng)劍臨回到天劍門的第五年,一個噩耗傳來,他的妻子病逝了。
等劍臨回到那個家的時候,除了一些舊衣物以外,沒有留下任何的東西,包括陳謀天的痕跡。
這些年,劍臨嘗試過尋找陳謀天,但一直沒有任何的消息,這也是他心中的一個痛。
可在數(shù)千年的歲月里,又何止這一個遺憾呢?如果每一次都要在這樣的遺憾前駐步不前,又如何前進(jìn)?
劍臨做夢也想不到,再次見到陳謀天,竟然是以這種形式。
“天兒,你怎么在這……”劍臨的心中,同樣波瀾不能平靜。
“我怎么在這?我還以為今天我來錯了地方,可沒成想能夠見到你如此落魄一幕,真是讓我大快人心!”
“我賣身給乾元樓數(shù)十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覆滅你天劍門,甚至隱藏,很少與人接觸。”
“做夢都想有朝一日,毀去你的劍道。”
“可沒想到,你竟然練了一本狗屁功法!自己把自己的劍道給毀了,真是可笑至極!”
“這就是你劍臨的千年追求么?”
“看來這狗屁商鋪,也是虛有其名。”
……
陳謀天的話,字字誅心,如同刺在劍臨的胸口上。
如果說失去了劍招劍法劍道,已經(jīng)讓劍臨癲狂,那么來自兒子的嘲諷,更是讓他崩潰。
甚至他都不再去想,這么多年兒子準(zhǔn)備報復(fù)他的事。
心中只有,一個問號。
這么做,對嗎?
就在這時,一個久違的聲音傳了出來。
“吵什么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你們父子倆有什么露水情緣,上外面續(xù)完了再進(jìn)來。”
孟浩從床上坐起,伸了一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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