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季宏仁開始攻擊,到肖逸收回通天劍,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常人眨眼的工夫,肖逸已暗使心機,將通天劍收了回來。
季宏仁見狀,心中雖然一驚,但是信心不減,心道:“你縱然有兵器護身,但季某劍勢已成,又豈是一柄仙劍就能抵擋?”
誠然,墨綠仙劍抵達肖逸身前三尺之內(nèi),其勢洶涌,排山倒海一般,而通天劍只是發(fā)著悠悠光暈,氣息微弱之極。
或許,肖逸已達到了和季宏仁同等的境界,實力相當(dāng),可是,將浩然正氣全部運于劍內(nèi),仍需要一些時間。關(guān)鍵是,二者即將相交,肖逸已然沒了這樣的時間,季宏仁因此才有恃無恐。
說時遲,那時快,當(dāng)二劍相交之時,通天劍只是從銀白之色轉(zhuǎn)化為金黃之色,氣息并未有太大變化,與墨綠仙劍相較,簡直有天地之別。
雙方如此懸殊,即使旁觀之人,也能預(yù)見到結(jié)果。
季宏仁眼神中透出興奮之意,大喝道:“小子受死吧!”
然而,下一瞬間,洞中四人,除了肖逸之外,全都愣了一下。通天劍被蕩開,肖逸被當(dāng)胸洞穿的情形并未出現(xiàn)。當(dāng)墨綠仙劍被通天劍抵住的一瞬起,就好似突然定在了半空,再也無法寸進。
以通天劍之勢,撼動墨綠仙劍已然不易,誰曾想,通天劍不僅將其擋住,還能令其從極盛之態(tài)瞬間轉(zhuǎn)為靜止,這份力道之大,絕非實力相當(dāng)之人能夠辦到。
“這怎么可能?”在這一瞬間,時間仿佛凝固,眾人的思維也似乎停止了一般,只剩下一陣驚嘆,感到匪夷所思之極。
二劍相抵,僵持在半空。墨綠仙劍夾帶的罡風(fēng)從通天劍兩側(cè)一沖而過,但是路經(jīng)肖逸時,都不禁繞行開來,連其衣角也未曾掀起。
諸人回過神來,這才發(fā)現(xiàn)了通天劍的特別之處。只見通天劍呈現(xiàn)純正的金黃之色,色澤溫潤如玉,含而不露,猛然一看,其劍身好似一塊通潤的美玉一般。
通天劍之外,雖然只散發(fā)著微弱氣息,可是劍身之內(nèi),浩然正氣川流奔淌,洶涌之極。
而且,與季宏仁不同的是,通天劍內(nèi)的浩然正氣,并非向外釋放,而是與肖逸身體形成環(huán)路,奔騰流轉(zhuǎn),形如一體。
“人劍合一?”片刻之后,季宏仁愣愣地說道。
儒家修習(xí)君子劍法,最高深的劍法便是人劍合一。季宏仁自以為早已達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直到此時,感受到對方人劍合一的狀態(tài),方知道自己還差得遠。
人、劍一體,運氣收氣只在一念之間,又何須時間去凝聚氣勢?故而,肖逸雖是后發(fā),可是其氣勢絲毫不弱,亦是全力一劍。
而且,先不論二人浩然正氣到底誰更勝一籌,季宏仁運氣于劍,霸氣外露,一路沖將過來,不知損失了幾成。而肖逸之氣只在劍身和體內(nèi)運行,幾乎沒有損耗。
兩者相較,高下立判。
“你……”季宏仁面如死灰,因無法面對當(dāng)前現(xiàn)實,倍受刺激,不禁語無倫次道:“你用的不是浩然正氣訣,浩然正氣不是這般用法……”
肖逸平和一笑,卻反問道:“季門主一身霸氣,難道就是浩然正氣嗎?”頓了一下,又道:“孔圣人言,君子如玉。我儒家弟子就當(dāng)有玉之品德,你可見過,世上有光芒耀眼、霸氣欺人之玉?”
季宏仁訝然,半晌說不出話來,而后仍不甘心,道:“季某不解,你一個半路出家的后生小子,怎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就將浩然正氣訣融會貫通,可是有龍神相助?”
肖逸神色一變,嗤之以鼻道:“心中有仁,處處皆是仁。心中無仁,一切皆空,無非是自欺欺人罷了。”
季宏仁頹然而退,回味著肖逸之言。
這時,肖逸把劍一揮,豪氣頓生,道:“季門主,你來接我一劍如何?”
季宏仁抬起頭來,恨恨道:“季某雖殺不了你,可是你若想殺季某,卻也沒那么容易。”
肖逸手腕一抖,挽出一個劍花,其手法好似君子劍法,可又不是君子劍法中任何一招,而后身隨劍動,直逼季宏仁而來,鄭重道:“這一劍不是為了殺你,而是為了死去的申家先輩、為了我父親,討回一個公道!”
當(dāng)“道”字出口,通天劍已刺到季宏仁身前。
劍氣內(nèi)斂,絲毫不露,卻快速絕倫,到了令人震驚的地步。
季宏仁慌忙舉劍來迎,倉促之間,只調(diào)用了七成力道而已。
只聽當(dāng)?shù)囊宦曧懀竞耆驶⒖谝徽穑挥傻梦逯敢凰桑蜗蓜︼w了出去。
肖逸踏著自創(chuàng)步法,跟進一步,瞬即破了其護體防御之氣,將劍尖抵在其胸口。
季宏仁一臉愕然,驚駭?shù)赝厍爸畡ΑoL(fēng)影子和季逍仙看在眼中,亦是驚的說不出話來。
剛才的豪言壯語猶在耳邊,轉(zhuǎn)眼間便成了別人的手下敗將。季宏仁瞬即面如死灰,實在料不到今日會是這等結(jié)局。
到了此刻,掙扎、哀求皆已無用,季宏仁心死如灰,哀嘆一聲,只等著受死。
然而,當(dāng)通天劍抵至其胸口時,卻突然凝住,而后勁氣一吐,一股浩然正氣勃發(fā),直接擊在季宏仁體內(nèi)。
季宏仁痛哼一聲,踉蹌退出數(shù)步,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精神瞬間萎靡。
“你不殺我?”季宏仁站定之后,驚疑道。
肖逸凌然道:“人非圣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孔圣人言,以德報德,以直報怨。今日這一擊,申家、季家恩怨,就此了結(jié)。但是,你出去之后,必須為申家平冤,為我父親昭雪。如若不然,我必取你性命。”
季宏仁怔怔不語。堂堂孔門之主,卻淪落到被人指責(zé)的地步。差距之大,令人一時無法接受。
這時,季逍仙從后而來,一邊走,一邊道:“儒者可親而不可劫,可近而不可迫,可殺而不可辱。有種就一劍殺了,何必說這些羞辱人的話?”
聞?wù)呷耍砸詾榧惧邢蔀榧竞耆蚀虮Р黄健<惧邢陕勓裕K于感到心頭一暖,忍不住回頭去看兒子一眼。可就在這時,一把冰冷之劍已經(jīng)直接從前胸穿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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