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節(jié)閣。
許子晟和陌書彥并肩走了出來,賈詡則跟在后頭。
然而眼尖的許子晟很快就發(fā)現(xiàn),對面的酒樓之中,隱藏于角落的那名男子和先前在竹節(jié)閣二樓窗臺的男子,正是同一人,此人的謹慎倒是讓許子晟有些驚異,遇事竟然還不忘再確認一遍。
既然如此,那就更好了,許子晟直接對著思慮中的陌書彥笑道:“見到那姑娘,你該如何應(yīng)對?還沒有想好嗎。”
聞言,陌書彥不明所以,有些尷尬的回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
“這倒是你的不對了,來,我教教你怎么應(yīng)對。”
許子晟湊到陌書彥身旁,有說有笑的指點起來,而苦惱著的陌書彥,也有些認真的聽了起來,現(xiàn)在逃脫無望,還不如早早解決了這些兒女私情要好些。
然而這幅談笑風生的模樣落在酒樓那男子的眼中,就完全變了樣,男子看向陌書彥遠去的背影,充滿了失望和憤恨,氣沖沖地起身離去。
不過這些,都沒有被陌書彥得知,就連賈詡也沒有發(fā)現(xiàn),卻都在許子晟的謀劃之中。
林州府中,一處花草繁盛的院落。
百花爭艷,花香撲鼻,本來應(yīng)該是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然后其中十步一甲士的布局,卻硬生生的把這幅美景變成了生硬的死景。
一襲桃紅色繡花長裙的橋婉,側(cè)蹲下身子,從泥土中拾起一片沾了泥土的紅色小花,輕放在玉手之中,取出手帕輕拭去花上沾染的泥土,顯露出花兒有些枯萎,失去光澤的模樣。
精致的妝容絲毫不能掩蓋掉橋婉眉宇間的惆悵之色,先前林州來和橋婉說過許子晟的決定,起初橋婉還因為陌書彥可能還活著的事情欣喜無比,但隨后橋婉就開始擔心起來,擔心陌書彥真的來到長安。
也許是見不得橋婉擔憂,又或者說林州不愿橋婉成為誘餌,林州答應(yīng)橋婉前去求情,卻幾日都沒有再回來過,反而是院落的侍衛(wèi)加多了數(shù)倍。
雖然橋婉知曉許子晟不會傷害林州,但也清楚的明白,成為誘餌之事,已經(jīng)無力回天,必須為之。
橋婉也曾想過,輕生尋死,但消息一達傳了出去,不管她是生是死,陌書彥都有可能會前來,想要封鎖長安的消息,對許子晟而言,輕而易舉,故此,橋婉也打消了輕生的念頭。
玉手張開,任由枯萎的花瓣從手指縫中滑落,重新跌入泥土當中,橋婉的愁緒,似乎已經(jīng)神游在外,無時無刻不在期望陌書彥不要前來長安。
“書彥哥哥,你千萬千萬不要來長安,不然婉兒會愧疚一輩子的。”
口中念著念著,橋婉的眼淚不由自主的啦啦的從下巴滴落,摔打在腳下干燥的黃土上,眼淚瞬間融入其中,消失不見。
這年日子,橋婉一個人形同被囚禁在此,就連身邊的婢女也是許子晟派人無時無刻監(jiān)視她的,從來沒有經(jīng)受這些的橋婉又已經(jīng)多日沒有見到姐姐。由此想來,橋婉的眼淚非但沒有止住,反而是想一次性宣泄出來。
背對著一眾看護的侍衛(wèi),橋婉哭花了臉,蹲了下來,雙手枕在腿上,托著那小腦袋,低聲的抽泣不止。
也許是太過傷心,橋婉都沒有注意到身后逐漸逼近的腳步聲。
此時的許子晟,已經(jīng)帶著陌書彥走進了院落里,剛好就看見了橋婉蹲下來痛哭的場景。
走到還有數(shù)步之遙時,許子晟停了下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陌書彥,緊接著悄聲說道:“她就是橋婉。”
陌書彥點了點頭,又上前幾步,最終還是停了下來,有些舉步不定,看著橋婉那低聲抽泣的模樣,不知怎的,陌書彥竟然覺得有些心疼的感覺,并且這個感覺還越來越濃重。
而站在后面的許子晟,則悄然對賈詡下了一個命令,隨著賈詡的離去,院落里的甲士還有侍女也很快悄悄的撤了出去,院落里最后只剩下許子晟、陌書彥和橋婉三人。
似乎是想要給陌書彥和橋婉一些獨處空間,許子晟又往后面退了數(shù)步,隔得老遠的觀望著此處的動靜。
有些控制不住的橋婉抽泣聲越來越大,似乎這些天的委屈都從心里噴薄而出。
也正是這個哭聲,徹底讓陌書彥控制不住,頓時陌書彥上前數(shù)步,就欲伸手拍橋婉的肩膀。
然而手還沒有碰到橋婉的香肩,陌書彥又停了下來,最終化作一句溫和的問候:“姑娘,你還好。”
聽到這個聲音,橋婉的哭聲戛然而止,就連較小的身軀都僵硬了幾分,整個人幾乎是顫抖著扭頭看向身后的陌書彥。
當橋婉看見陌書彥的那一眼,心里面的感情頓時如泉涌流淌而出,還沒得陌書彥反應(yīng)過來,一道嬌軀已經(jīng)撲了上來,緊緊地抱著他的腰,涌入了他的懷中。
“書彥哥哥,你為什么要來..........都是婉兒的錯,是婉兒害了你。”
聞言,本來身體有些僵硬,雙手不知該放到哪里的陌書彥心中的窘迫感頓時消散一空,隨后陌書彥很自然的伸出雙手,將懷中的橋婉緊緊的擁入懷中,低頭看著那貼在胸口處的小腦袋,陌書彥剎那間思慮萬千,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shù)個畫面,雖然這些畫面來得快去的也快,但陌書彥卻能把這些畫面和懷中的這女子所關(guān)聯(lián)起來。
一時間,一股柔情由心而發(fā),涌上了陌書彥的腦海,陌書彥的臉龐頓時柔和萬分,雙眸中也凈是疼惜之色,不經(jīng)意間,陌書彥就將橋婉抱得更緊了幾分,似乎想要將婉兒融入懷中一般。
“傻姑娘,我這不是來了嘛,別哭了,錯不在你,要怪就怪那詭計多端的許子晟。”陌書彥輕撫橋婉的香背說道。
隔得老遠的許子晟很想裝作沒聽見,但還是不由自主的給了陌書彥一個白眼,平白無故在旁邊還被罵了一句,饒是許子晟對陌書彥脾氣要好得多,也有些想要上去踹陌書彥一腳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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