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歆月止住腳步,晚風吹皺她的長裙,火紅色的紗裙映著天邊晚霞,竟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許久之后,待心情平復,她才悠悠嘆道:“姬朝歌說他喜歡我,你信嗎?”
“信啊,殿下那么好,誰不喜歡。”長臨忙不迭的點頭,見她神情有異,心一跳一種異樣的感覺在心底蔓延而開。“殿下不信嗎?”
趙歆月淡淡抬眸,執拗的看著他,一字一頓的問:“我真的有那么好,值得誰都喜歡?”
“自然。”長臨點頭,見她卻突然眼眶紅了。“殿下?”
無力的坐在石凳上,趙歆月紅著眼睛問:“既然我那么好,他為什么還要出家?”
“唉,他也有他的難處。”長臨嘆氣,當年要不是他幫著國師算那一卦,陛下也不會逼著李家公子出家。李懷瑾若不出家,沒準兒與殿下早成了神仙眷侶。
人活在世上,誰還沒點自己的難處。趙歆月嗤笑一聲,抹了一把眼睛,感覺舌頭有點疼,后知后覺的想起今天她被姬朝歌占了便宜。
“長臨,我吃虧了。”冷不丁的,趙歆月捏緊拳頭冒出這么一句。
長臨呆呆的看向她,滿臉的莫名其妙,殿下對情遲鈍無比,吃虧很稀奇嗎?“又吃什么虧了?”
不知為何,望著長臨一張一合的紅唇,她突然便想起了姬朝歌桃花色的菱唇。“他親了我。”
“噗!”一口茶水沒來得及咽下,嗆得長臨差點英年早逝。“你說啥?”
沒想到他反應這么大,趙歆月煩躁的揪了揪長發,煩悶的將今天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末了伸出受傷的舌頭,可憐巴巴道:“我還負傷了呢,可不是吃了大虧。”
待她說完,長臨已經不知自己還能說什么,也分不清自己復雜的心情,到底是同情她的舌頭多一點,還是同情姬朝歌多一些。
“殿下,你捫心自問,南陽王親吻你的時候你討厭嗎?”長臨覺得,不幫著她將情絲捋順了,靠她自己去體悟,只怕這輩子都走不出李懷瑾帶來的牢籠。
趙歆月伸手摁住心口,苦思冥想著,片刻后搖頭,“好像也不是很討厭。”
不討厭,那便是喜歡。長臨循循善誘的又問:“若他下次再吻你,你會推開他嗎?”
“我不知道。”趙歆月搖頭,迷茫過后卻是惱羞成怒,“你干嘛問我這些?!我舌頭受傷了,你不心疼我就算了,還問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
眼前人眼見著就要炸毛,長臨急忙順著毛擼,“奴家這不是心疼你么,南陽王實在是太過分了,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讓殿下吃了這么大的虧。殿下,奴家以為,咱們什么都能吃,就是不能吃虧,您得給他還回去!”
“怎么還?撲上去咬他一口?”趙歆月眼睛立刻亮了起來,目光炯炯的盯著長臨。
長臨咳嗽兩聲,一本正經的開始胡說八道,“他是怎么對您的,您就怎么對他。您方才也說了,他突然摟住你的腰趁你不備偷襲,害得你沒回過神來咬了自己的舌頭。奴家以為,您也可以和他學呀,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直接將他撲倒,管他三七二十幾,撲上去一頓咬,從氣勢上將他壓倒,他肯定不敢反抗。”
“有道理。”趙歆月聽得直點頭,她也覺得之前沒咬他一口,實在是太虧了。
“能為殿下解憂,是奴家的榮幸。”長臨笑著點頭,對她催促道:“殿下,事不宜遲,趁著南陽王沒有防備您趕緊去,這虧咱可不能吃。”
“好,我去了!”趙歆月猛地站起身,雄赳赳氣昂昂的沖去了南院。
見她頭也不回的跑遠,白櫻目瞪口呆的望向長臨,半晌才道:“你就不怕殿下回過神來撕了你?”
“怕,所以我沒打算等她回來。”長臨嘿嘿一笑,他又不傻,難不成還待在這里等她回來秋后算賬嗎?!
白櫻徹底無語,捂臉嘆氣,“真不懂你這樣是圖什么。”
他能圖什么?長臨無聲揚唇,苦笑一聲,“我什么也不圖,只盼她能忘了過去,與姬朝歌好好過日子。”
情之一事,最是傷人。長臨對殿下的心思,白櫻看得真切,可殿下卻是半點沒有察覺。世人皆知世上有情癡,殿下是,長臨何嘗不是?
“這是什么?你又給殿下送了什么好東西?”望著桌上黃梨花木的木盒,白櫻咳嗽兩聲轉移話題。
長臨看了一眼木盒,目光不由得柔軟了下來,“新得了一匹天絲云錦,想著放著也是放著,倒不如給她做了一套舞衣。等她回來,你讓她試一試。”
“好。”白櫻低聲應下,目送他起身離開,一身青煙色長袍,映著晚霞不知為何竟透出幾分寂寥。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自從來了南陽之后,長臨便對青煙色情有獨鐘,再不見他穿其他顏色的袍子。
再說趙歆月被長臨激將得渾身血熱,勢要找回場子,一口氣沖進南院,卻在看到姬朝歌裸著上半身艱難上藥的瞬間,慫了!
姬朝歌皺眉,望著被踹開的大門,手一抖繃帶掉地,徑直滾到對方腳下。“來幫我上藥?”
氣勢如山倒去得飛快,趙歆月慫了,站在門邊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掙扎良久認命的撿起繃帶,虎著臉朝他走過去。“嗯。”
雖然姬朝歌不知道她經歷了什么,但她能來為他上藥,他還是很高興的。“辛苦你了。”
“舉手之勞。”趙歆月垂著頭,不敢與他魅惑人心的眼眸對視。鞭痕不深但很長,紅痕如蛇一般蜿蜒而上,落在瑩白的肌膚上莫名讓人喉嚨發緊。
見她許久沒有動作,姬朝歌生了逗弄之心,“怎么?怕了?”
“沒有!我才不會怕呢,這點小傷算什么,再鮮血淋漓的我都見過。”趙歆月硬氣的抬頭,拿起金瘡藥就灑在傷口上,動作熟練的將傷口包扎好。滿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趙歆月得意的抬眸,“如何?”
如果沒有最后的那個蝴蝶結,應該算得上完美。姬朝歌看了一眼胳膊,抬手撿起床上的里衣,穿了半天卻是沒能穿上,正在苦惱的時候,衣服已經到了她的手中。
趙歆月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進了水,竟然主動幫他穿衣服!
顫抖著手指為他套上里衣,察覺到他的視線如火般盯著自己,害得她系帶子的手都在發抖!“看什么看!再看我勒死你。”
明明就是在關心他,偏生做出一副兇狠的模樣。姬朝歌抬手握住她顫抖的手,輕輕一扯,本就系得不結實的衣帶直接松開,露出一片光潔如玉的胸膛。
“你你……你干嘛?別想色誘我!”趙歆月緊張得聲音都變了調子,他的手那么熱,燙得她的心臟不爭氣的開始狂跳。
見她羞得俏臉通紅,姬朝歌眸光沉了沉,俯身湊近她的耳垂,菱唇輕啟滿是魅惑的開口,“這個提議好,我若色誘你,你依是不依?”
啊啊啊,蒼天吶,這人怎么突然就不要臉了?怎么突然就對她使美男計了?說好的清心寡欲、無欲無求呢?眼前這人是誰,鬼上身嗎?
“為什么不說話?你不是說喜歡我的嗎?嗯?”見她紅著臉只是躲,姬朝歌上前一步,將她困在自己胸膛與墻壁的方寸之間。
男色誤國啊,趙歆月羞得滿臉通紅,這上揚的尾調,如同小貓的爪子,在她的心上撓啊撓。
“你……你讓開點,我快……快喘不上氣了。”趙歆月抬手想將他推開,手掌剛碰到他的胸膛,立刻如被燙了一般迅速收回。
瞧著她羞得不敢看自己的嬌俏模樣,姬朝歌更沒有放她走的可能。拉住她想要縮回的手,輕輕的摁在自己的心口,眸光溫柔如水,恨不能將懷中嬌羞不安的人兒生生溺斃。
“月兒,你我成婚已久,是不是該圓房了?”姬朝歌撩人撩得越來越純熟,低頭咬住她紅透的耳垂,手臂微微用力將她擁進懷中,不給她逃跑的機會。
圓房?趙歆月下意識的抬眸,差點被他眸中激蕩的春水溺斃。大腦一片空白,身下突然一軟,總覺得哪里不對,想思考卻什么也想不起來。“我……”
“噓,聽我說。”低頭攫住她的紅唇,姬朝歌不給她說不的機會,直接將她的嗚咽全部吞下。同時大手也沒閑著,輕輕一扯便將她的腰帶扯開,扯下外袍隨手丟在一邊。
趙歆月腦中一片漿糊,完全被他牽著鼻子走,只覺得身上一涼,接著就被覆身而上的他擁住,瞬間卻又覺得火熱無比。
這種感覺陌生無比,令她無比惶恐無比不安,卻又不知該往哪里逃。抬眸看到的都是他含笑的眼,想推開觸手可及的都是他滾燙的肌膚。
“姬玠~”下意識的,趙歆月低聲喃呢,如同貓叫一般的媚。
一聲姬玠令他歡心大悅,撐起胳膊俯瞰著她嬌羞的眉眼,喉結一陣滾動,聲音沙啞,“我在。”
兩人正值情濃,眼中只剩彼此,誰也沒有想到門外突然闖進一個人,見二人黏在一起,捂著臉就是一聲尖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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