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的冷遇讓她看明白一件事,眼前這男人肯定是屬蝸牛的,剛碰到他軟肉,他立刻就縮了回去。
“松開吧,我不走。你身子剛好,不能淋雨。”姬朝歌無奈,握緊她的手輕輕一扯,身后人便聽話的松開了手,任由他牽著走回鳳舞宮。
被他牽著手走回鳳舞宮,趙歆月乖巧的坐在軟榻上,見他長發都在滴水,索性讓人下去燒水準備沐浴。
見她忙前忙后的叫人準備東西,姬朝歌難看的臉色終于緩和了一些,“不用那么麻煩,我坐一會就走。”
“不麻煩,就算是坐一會,也不能穿著濕衣服。”趙歆月抽空回頭看他一眼,對他笑得無比溫柔。
既然彼此都有好感,他又能讓自己忘記過去,為什么不賭一把,沒準兒她也能花好月圓呢?
姬朝歌不再說話,坐在繡凳上倔強的抿著唇,直到被她拉著胳膊推進隔間。
“我剛才試過了,水溫剛剛好。”趙歆月說著退到屏風后面,遲疑了一下又問:“你會洗澡吧?要不要讓清風進來伺候?”
“不用。”姬朝歌臉一黑,讓一個大男人來伺候他洗澡,這話怎么聽都覺得奇怪。
不用就好,趙歆月松了口氣,笑嘻嘻的退出去,順手替他關上了門。
見她帶著笑的出來,白櫻快步迎上去,不解道:“殿下為何要對他那么好?”
“啊?”趙歆月一愣,旋即笑著對她招手,待她靠近了些對著她額頭用力彈了一下,“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若那個人是他,似乎也不錯。”
白櫻聽傻了,完全聽不懂殿下說的是什么。但見殿下那么高興,她也跟著高興,聽不聽得懂好像也沒那么重要。
褪去衣衫,坐在熱水中,望著水面上飄著的玫瑰花瓣,姬朝歌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玫瑰花香氣宜人,水中的姬朝歌卻黑了臉。只有女兒家才會泡花瓣澡,她將他當什么了?
趁著姬朝歌沐浴更衣,趙歆月命人準備了晚膳,順便還溫了一壺南陽特產桃花釀。坐在外室的繡凳上,趙歆月耐著性子等了又等,等得快要睡著的時候,姬朝歌總算是出來了。
“洗好啦?”聽到腳步聲,趙歆月歡喜的回頭,卻對上一張黑成鍋底的臉。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他這是和木桶打架了?怎么滿臉不高興?
想起方才滿浴桶的玫瑰花瓣,姬朝歌的臉色就越發陰沉,看了一眼擺放整齊的膳食,以及兩雙碗筷忍不住皺眉。“你在等人?”
趙歆月聽得云里霧里,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桌子,瞬間了然于心。“看你最近都瘦了,想來也沒有好好吃飯,我特地讓廚房多做了兩道開胃的小菜,待會你可要嘗一嘗。”
手心一暖,她的小手自然的拉住了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將他拖到桌前,摁住他的肩膀讓他坐在主位上。
姬朝歌驚訝的抬眸,眸光沉沉的看向她。“這些是為我準備的?”
兩雙碗筷,他方才想了很多,唯獨沒有想過,她竟是為他而留。心,驟然一暖,嘴角也控制不住的想要往上翹。
“除了你,也沒旁人了呀。”趙歆月自然的拿起筷子遞給他,想用筷子替換出自己的手,可對方卻緊緊的與自己十指相扣就是不肯松。臉莫名一紅,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口慢慢發酵。“松開啦,你不餓嗎?”
難得見她害羞,姬朝歌心情大好,一掃之前的陰郁。輕輕一扯便將她扯進自己懷中,手臂橫過她的腹部,緊緊將她圈在手臂的方寸之地。“餓,餓得要命。”
溫熱的呼吸吐進耳中,如同天鵝的絨毛,順著耳道晃晃悠悠拂上心頭,令她心癢難耐渾身顫抖。“那……”
話音未落,他便如同色中餓鬼一般俯身壓下,桃花色的菱唇滿是掠奪的咬住她的紅唇,將她斷斷續續的嗚咽盡數吞下,不給她說不的機會。
屋內還有伺候的下人在,白櫻紅了臉,招手讓人全部退下,末了體貼的替屋內渾然忘我的兩位主子帶上門,與清風一起捂著耳朵守在門外。
“唉你說……”清風沒話找話,想打破眼前的尷尬。
“說什么說!”白櫻捂著臉,惡聲惡氣的打斷。
清風愣住,郁悶的皺眉,“你這人……”
“人什么人,閉嘴。”白櫻不給他多嘴的機會,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用力將他拖出院子。
清風被她鎖住喉,知道她沒有傷自己的意思,索性任由她將自己拖走,鼻尖縈繞的都是她身上淺淡的體香,臉莫名就紅了一個徹底。
屋內氣氛正好,好得姬朝歌恨不能永遠這樣沉淪下去。懷中的人兒如同水做的一般徹底癱軟,姬朝歌輕笑一聲,稍一用力便將她打橫抱起,抬腳便朝溫暖的床鋪走去。
“別!”趙歆月俏臉通紅,小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衣襟,盈盈欲泣的水眸含羞帶怯的將他望著。
姬朝歌喉嚨一緊,暗嘆一聲冤孽,低頭便以吻封唇,他終于有些明白她當初說的那句話,秀色可餐確實能讓人多吃幾碗飯。
身上驟然一涼,趙歆月立刻瞪圓了眼睛,不等他的手扯開腰帶,急忙抓住他的手。“不能。”
“理由!”細軟的小手抓住他的手,姬朝歌眸中堆滿五月春情,微微撐起上身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趙歆月什么時候被人這么看過,當即臉紅得能滴出血,小聲道:“我……我不……方便。”
“為什么不方便?”姬朝歌愣怔,像個虔誠的學生,認真的望著她,執拗的要一個答案。
還能為什么?趙歆月又羞又惱,抓過他的大手吭哧就是一口,悶聲悶氣道:“就算你想要,也得等我……等我葵水走了。”說到最后聲音幾若蚊咬,但落在旁人耳中卻若雷鳴。
葵水?姬朝歌便是再不通曉男女之事,聽到這話也是玉面一熱,郁悶的收回手,替她將揉亂的衣服整理好,再扯過毯子將她裹了一個嚴實。而他自己,則起身快步朝隔間走去。
“你去哪兒?”見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走,趙歆月急忙坐起身問道。
“洗澡!”姬朝歌頭也不回道。
“不是剛洗過嗎?”趙歆月先是一愣,旋即明白過來,抱著枕頭咯咯咯的笑了許久。
那一晚姬朝歌留宿鳳舞宮,外人都只當兩人已經圓房,也只有兩人自己知道,他們只是單純的蓋被純聊天,其他的什么也沒做。
雖然未能圓房,但姬朝歌的心情卻好了起來。即便知道她的心里還有旁人,他也沒了之前的不安與抗拒,相反他反而慶幸最終能擁她入懷的人是自己。
三日后,秦陽使者正式拜訪王府,一早姬朝歌便派人送來了南陽王妃的華服與頭面。
趙歆月仔細想了想,最后還是穿著最愛的那件繡滿瑤池牡丹的鳳袍,梳著高高的朝鳳髻,一身富麗堂皇的走了出來。
大門打開,姬朝歌下意識回頭,見她這副裝扮微微愣愕。抬眸看了一眼放在一邊的王妃服飾,眉心一陣歡快的跳躍,“不喜歡我送的衣服?”
“不是,你送什么我都喜歡。”趙歆月自然的挽住他的胳膊,踩著秋風涼意與他并肩朝前走。“我想以長公主的身份與你并肩而立,而不是只能安于后院的王妃。”
姬朝歌聽得一愣,仔細咀嚼她的話,體會她話中的意思,心一暖笑意爬上嘴角。“你是我的妻,理應站在我的身后。”
“不,相比于站在你的身后受你庇護,我更愿意站在你的身旁,與你共擔風雨。”趙歆月搖頭,認真的與他對視。
她不是養在溫室的嬌花,縱是他希望自己躲在他的庇護下嬌艷欲滴,她也一樣會長成參天大樹,與他一同面對風雨。
“你啊。”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姬朝歌捏緊她的小手,裹在掌心細細摩挲。他還真是撿到了寶,本未對這御賜的婚姻多上心,如今看來他真的賺大了。
秦陽使者被安排在主廳喝茶,端著茶盞秦風雅抬頭環顧四周,卻是沒見到姬朝歌。
“南陽王府好大的規矩,我等不遠千里而來結盟,王府就是這樣待客的?”等了半天也沒見著主人家,秦風雅似笑非笑的哼道。
此言一出,作陪的軍師立刻變了臉色,對身后人低估了兩句,讓人去后院催一催。
“請秦陽郡主稍等片刻,王爺去接王妃了,應該已在來的路上。”軍師笑盈盈的看著秦風雅,不卑不亢道。
他不說還好,一說立刻讓秦風雅想起當初游湖遭到的侮辱,當即氣得砸了手邊的茶盞。“等?你當本郡主是什么身份,竟敢讓本郡主等!普天之下,就沒人配讓本郡主等的。”
“是嗎?”趙歆月腳尚未踏進門檻,一個茶盞就在腳邊炸開,碎片飛得到處都是,茶水更是濺濕了她的裙擺。“連本宮也配不上?!”
本宮?秦風雅立刻抬頭,對上那張無數次在夢靨中出現的臉,心晃悠悠的便沉到了谷底。
見她不吭聲,趙歆月卻不打算輕易放過她,冷笑著譏諷:“秦陽王好家教,郡主見著本宮竟是連禮都忘了?”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