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櫻心虛摸鼻,不經意間卻見姬朝歌似笑非笑的看向長臨,心猛地一咯噔,下意識擋在了長臨的面前。
被她一擋,姬朝歌挑眉看向白櫻,好看的薄唇微微上揚,笑得白櫻頭皮一陣發麻。
趙歆月終于發現不對勁,用力捧住姬朝歌的臉,逼著他與自己對視。“不許你打他們的主意,他們是我除卻你之外,最重要的人了。”
“在你的心里,我比他們重要?”姬朝歌心一暖,低頭凝眸看著她。
“當然,你可是我媳婦兒!”趙歆月答得又快又爽快,卻見他黑了臉。“怎么?不高興?”
姬朝歌揚唇一笑,當真是令日月無光,但那眼神卻很是不對勁。“我是你媳婦兒?你確定?嗯?”
看來,他重振夫綱還任重道遠。姬朝歌冷笑,抱起她朝內室走去。“白櫻,送客,關門。”
白櫻一臉呆愣,想問卻被長臨捂住了嘴,等回過神來已經被拖出了院子,而寢宮的大門也被長臨體貼的關上。“你干什么?”
“這話該我問你,你干什么?”長臨沒好氣白她一眼,“怎么這么沒有眼力見,看不出姬朝歌想和殿下造小人嗎?”
造小人?白櫻一臉懵,迷茫的望著長臨,眼中全是疑惑。“殿下一直都有喝避子湯,不可能有孩子的。”
長臨面色一僵,旋即恢復如常,“殿下為何不想要孩子?”確定周圍只有他們二人,長臨壓低了聲音問。“姬朝歌他知道嗎?”
“不知道,殿下沒打算告訴王爺。”白櫻搖頭,滿臉的苦澀。“你說殿下到底在想什么,明明和王爺感情那么好,為何卻不想要孩子?”
對于趙歆月的心思,長臨多少能猜到一些。有了孩子便有了牽絆,等于是將她與姬朝歌捆綁在了一起。今后若是與趙真有沖突,她將會成為夾心餅,一邊是丈夫一邊是兄長,動了誰都會讓她痛徹心扉。
說到底,她趙歆月就是個膽小鬼,又想留住自己的花好月圓,又怕這花好月圓擋了親哥的路。于是,開始自己騙自己,只要她的花好月圓沒有結出果,她隨時都是可以抽身的。
豈知,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她根本就是在玩火自焚,等那天燒了自己覺得疼了,才曉得玩火是要付出代價的。
只是誰也不知道,這代價她根本承受不起,這疼也逼得她不得不揮劍斬情絲。
又是一番云雨初歇,趙歆月疲憊的窩在姬朝歌的懷里,對著他的下巴發呆。
“在想什么?”擁緊她的纖腰,姬朝歌低頭捉住她躲避的紅唇,饜足的吻了個夠。
趙歆月一邊躲一邊喘息,直到無處可躲任他施為。“我在想,如果我們以后有了孩子,是像你多點好還是像我多些好。”
“你想要孩子了?看來,我還得多努力才行。”心一抽,接著便是狂喜。姬朝歌說著就要翻身而上,卻被她用力摁住。“怎么?不想要孩子了?”
“誰說我想要孩子了!”趙歆月又羞又囧,無語的摁住他的肩膀撒嬌,“我累了,真的累了,讓我歇會好不好。”
見她確實累得夠嗆,姬朝歌強壓下心頭的悸動,抵住她的額頭與她鼻息相聞。“你可知道,方才聽你提起孩子,我有多高興?”
趙歆月慢半拍的抬眸,沉淪在他深情的眼眸中。“你很喜歡孩子?”
如果他說喜歡,可她又沒有要孩子的打算那該如何接話?不知為何,她突然很怕聽到他的回答,下意識的便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回答。
“喜歡,我父王在我這個年紀的時候,卿卿都滿月了。”姬朝歌沒注意到她神色不對,只當她是累了,所以才會臉色微微發白。
疲憊的閉上眼,趙歆月禁不住沉思,姬朝歌已經二十五歲,尋常男子在這個年紀,孩子估計都會習文斷句。何況他還是南陽王,堂堂的封地之主,子嗣之事更是重中之重。
“今日李懷瑾遇上了刺客。”
許久,在趙歆月快要睡著的時候,姬朝歌冷不丁冒出這么一句。
趙歆月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懶洋洋道:“哦,刺客死了沒?”
“你為何不關心他有沒有受傷?反而關心刺客?”姬朝歌好奇的垂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早就困得腦子不清楚的趙歆月聞言一笑,含糊不清的嘟囔:“他不可能有事的,就算有事也是刺客有事。真想知道是哪里來的蠢刺客,連李懷瑾都敢刺殺。”
一個自幼被父皇選中當未來王夫培養的男人,豈是幾個刺客能夠傷到的?當年皇兄派了那么多刺客去刺殺他,不都成了他的刀下亡魂?再者李懷瑾那個人,遠沒有看上去的那么好說話,這刺客是有多蠢才會對他下手?
聞言,姬朝歌臉色微變,奇怪問:“你很了解他?”
問完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多么愚蠢的問題,朝夕相處了十年的青梅竹馬,她豈能不了解他?
窩在他懷中的趙歆月累得睜不開眼,囔著鼻子輕笑,“或許吧,男人心深似海,我哪里能摸得準。”
她若是當真了解他,當年又怎么可能一個人走下寒山寺?一國公主又如何?十年的青梅竹馬又怎樣?還不是說不要就不要,說丟就能丟?
一夜好眠,趙歆月睡到自然醒,睜開眼就看到白櫻坐在床前,一臉的擔憂和欲言又止。
“發生什么事了?”趙歆月撐起身子,發現渾身干爽,也穿了干凈的寢衣。“王爺是什么時候走的?”
白櫻扶著她起身,伺候她換上最喜歡的長裙。“丑時剛過,王爺便走了。”
“那么早?府里又發生什么事了?”趙歆月漱了口,坐在桌前慢條斯理的開始用膳。
“府里沒出事,殿下,您還記得昨天半夜發生的事嗎?”白櫻憂心忡忡的望著她,那憂心的眼神都要滴出水了。
被她這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趙歆月狐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變妖怪了?”
“殿下!都什么時候了,您怎么還有心情開玩笑!”白櫻急了,眼眶通紅的瞪她,搞得趙歆月一度懷疑她是不是成了她的殺父仇人。
趙歆月大感冤枉,她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讓白櫻這小鱷魚差點流淚?“你就告訴我吧,昨晚我又怎么了?!”
見她竟然真的半點印象都沒有,白櫻黑著臉嘆了口氣,“殿下,昨晚您說夢話了,說了不少不能說的事。”
“說夢話?我睡覺還說夢話嗎?我怎么不知道?”趙歆月呆了呆,疑惑的抬眼完全不知道自己還有睡覺說夢話的怪癖。“我都說了什么?”
“殿下說了很多,從先皇要立您為皇太女說起,一直說到李公子為何代圣出家。”見她臉色驟然大變,白櫻嘆氣道,“殿下,您這到底夢到了什么,怎么什么秘密都往外說。”
趙歆月傻了眼,坐在繡凳上好半天都沒回過神來,摸著下巴努力回想到底夢到了什么。
她記得好像夢到了父皇,父皇對她招手,說要教她帝王之道,至于其他的她便記得不是太清楚,隱約夢到了寒山寺,可寒山寺怎么會在水中央呢?
“我好像夢到了父皇。”良久,趙歆月情緒不高道。
白櫻瞳孔一縮,低聲問:“殿下夢到了先皇,為何卻將王爺打了一頓?”
“我把他打了一頓?不能吧,李懷瑾都不是他的對手,我能打得到他?”趙歆月一臉不信,可對上白櫻沉重的眼眸,心猛地一跳。“我真打他了?他沒還手?”
“殿下,王爺疼您還來不及,怎么舍得還手傷了您?”白櫻無奈嘆氣,“殿下,您還是想想怎么和王爺和好吧。”
趙歆月滿心無語,就因為她夢游打了他幾下,他就和自己生氣了?“不該吧,姬朝歌不像是那么心胸狹隘的人呀。”
“殿下,不管王爺心胸如何,您昨晚真的過分了。”白櫻見她還迷迷糊糊的搞不清狀況,索性將昨晚她做過的事都說了一遍,見她臉色越來越黑這才悄悄住口。“殿下?”
趙歆月雙手托腮,對白櫻眨眼,“傳信長臨,讓他過來。”
“殿下不該先去找王爺嗎?”白櫻皺眉,疑惑道。
找是肯定要找的,但現在她該弄清楚自己中了什么毒。將手伸到她的面前,見她還是一臉不明所以,趙歆月沒好氣道:“你是不是傻,老子中毒了呀!”
“啊?怎么會?”白櫻嚇得面色慘白,急忙一把掐住她的手腕,把脈半天也沒查出異常。“殿下,您脈象并無異常。”
趙歆月收回手,面無表情道:“你又不是長臨,你自然把不出來。”
“殿下,您的脈象不像中毒呀。”白櫻滿心擔憂,她倒是希望自己醫術高超,能理直氣壯的告訴她并沒有中毒。
“所以才更要長臨來確定一下。”趙歆月擺手,示意她不要追問,快些將長臨召喚來才是正事。
所幸鴿子不說廢話,直接展翅消失在晴空中,不多時長臨便穿著一身青色綢緞快步走了進來,腳上還穿著未來得及換的木屐,踩在白玉地面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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