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說不定是想引起夫君的注意,從而順利進都尉府。夫君您想啊,整個南陽誰不知道您對女子最是憐香惜玉,難免會有想要攀龍附鳳的女子想鉆這個空子。”
聞言,趙歆月不由多看了紫茄子兩眼,就差對她豎起大拇指。敢當眾暗諷應青山濫情,是個美人就收進后院,這紫茄子也不是個簡單角色。很可惜,此刻她餓得快要炸毛,實在是沒心情看這兩夫妻在這里打嘴仗。
“應都尉,王爺酒醒覺得餓了,若都尉府沒有準備膳食,我等就告辭了!”趙歆月餓得心頭冒火,轉身就要朝外走,卻在經過應青山身邊時,被對方死死捏住了手腕!
“放肆!”
白櫻厲聲低喝,運掌為刀筆直的劈向應青山的面門。事出突然,應青山沒有防備,只好松開抓著趙歆月的手,抬起手臂接住這一掌。
“岳姑娘,你這是什么意思?”應青山黑了臉,在知道她是來姬朝歌的時候,他就已經斷了對她的念頭。方才也只是下意識的行為,并非當真想要唐突佳人。
他雖愛美人,但朋友妻不可欺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在見她守在姬朝歌床前細心伺候的時候,他甚至動了上書勸說景陽長公主允許姬朝歌納妾的念頭。
嫌惡的彈了彈衣袖,趙歆月神情寡淡的抬眸,冷嘲反問:“這話該我問應都尉才是,當眾拉扯陌生女子,你想干什么?”
應青山聞言一噎,待見她滿眼嫌惡,心口越發憋悶得難受。“岳姑娘,好歹相識一場,我以為我們也算朋友,沒想到你竟是這般看我的。”
“我怎么看你不重要,應都尉,王爺餓了,我得走了。”話音剛落,肚子就響起響亮的咕咕聲,落在靜謐的院落中,分外的刺耳。
都尉夫人一聽這聲音,立刻嘲諷道:“到底是王爺餓了,還是姑娘餓了?姑娘當真是好手段,黏著我家夫君不算,還敢拿王爺當擋箭牌。”
“閉嘴,你個紫茄子!”趙歆月餓得快要失去理智,耐心正式告罄,指著都尉夫人的鼻子直接一句紫茄子罵得對方差點哭出來。
應青山瞠目結舌的看著趙歆月,半晌,下意識喃呢:“紫……紫茄子?”說完回頭看一眼自家夫人,還別說夫人穿著一身醬紫,還確實有點像又矮又肥的紫茄子。
“夫君!”都尉夫人見狀,立刻紅著眼委屈得跺腳。“您可要為妾身做主。”
“煩死了!都給我讓開。”最后一絲耐心也告罄,趙歆月一把推開擋路的應青山,黑著臉大步朝外走去。
“主子?”白櫻見她臉色不善,急忙快步跟上去,趕在她走上岔路之前小聲提醒,“主子,王爺所在的廂房在這邊。”
她又走錯路了?“我知道!”趙歆月惱羞成怒道,悶著頭氣呼呼的朝姬朝歌休息的院子走去。
索性這次沒有走錯路,沒一會就到達目的地,心里憋著氣趙歆月門都沒敲,直接一腳將門踹開,豈料卻看到令她目齜欲裂的一幕!
“姬玠!”一聲低吼,驚得園中鴉雀亂飛。
南陽城的驛站素來只是一個擺設,外觀雖然看上去還不錯,但其中設施著實簡陋得連尋常客棧都沒得比。
“懷瑾,我看我們還是去住客棧吧,這破地方要什么什么沒有,簡直不是人住的地方。”一腳將缺胳膊少腿的凳子踹開,杜源一屁股坐在竹床上,魁梧的身材壓得竹床一陣吱嘎亂響,大有下一秒就要散架的架勢。
李懷瑾站在窗前觀景,神情淡淡道:“你覺得南陽的驛站為何這么簡陋?”
這他哪里知道?杜源歪頭想了想,試探性的問:“因為南陽很窮?”
“你又瞎了?南陽一年賦稅抵得上國庫三分之一,這若算窮天下還有富裕的地方嗎?”
杜源煩惱的撓了撓頭,嘿嘿傻笑,“好像也是哦,據說南陽是全天下最富饒的封地,不然陛下也不會讓長公主嫁到這里來。”
“你瞎得不輕啊,你以為陛下讓歆兒嫁來南陽是為她好嗎?”李懷瑾不屑抬眸,眸光尖銳而鋒利。
“難道不是?”面對他的毒舌,杜源早已經習以為常,直接過濾掉那些不好聽的話,只挑他話中的重點聽。“陛下再忌憚殿下也是殿下的親哥哥,應該也希望殿下能有一個好歸宿。”
李懷瑾氣得一陣心口疼,丟了手中毛筆,認真抬頭看著他問:“你早膳吃了什么?”
“啊?”杜源一臉懵懂,下意識道:“吃了五個饅頭和一碗面條,驛站伙食太差,我們還是去住客棧吧。”
“原來吃的是面食,我還以為你將你的腦子給吃了呢。”李懷瑾沒好氣翻他白眼,強忍住心口的惡氣又補充。“咱們陛下那個人,素來只做對他有利的事情。他與南陽聯姻,不過是為了牽制其他的藩王,以南陽和景陽威懾諸藩王,以便他順利削藩。只可惜他想得太美,各路藩王多年各自為政,豈是他說削藩就削藩的。”
聞言,杜源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嘆道:“陛下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些藩王若知道削藩令在你手中,必定會百般阻撓你前往各藩王封地宣讀圣旨。”
“敢不敢和我打個賭,我賭各路藩王早已知道削藩令在我手中,之所以如今還按兵不動,皆在觀望我與姬朝歌最終會鹿死誰手。”李懷瑾冷笑,聲線清冷,堪比寒泉。
“那怎么辦?南陽王會不會對你下毒手?”杜源急了,如今他們人都在南陽王的地盤,南陽王若當真想要做些什么,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李懷瑾搖頭,清雋的容顏上浮現一抹疲憊。“他沒那么蠢,不可能看不出執意削藩的人是陛下,便是殺了我這個宣旨大臣,也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宣旨大臣前來,京城人那么多,難道他還能殺光滿朝文武不成?”說完頓了頓,語氣略有悲涼的嘆息,“再者,如今他心中念著歆兒,更不可能當著歆兒的面為難我,否則便會落得下成,他沒那么傻。”
“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他就是這種心狠手辣的人呢,如果他真的對你下毒手,我們是不是該提前防備著?”杜源皺眉問道,此番離開京城,陛下賜予他五千精銳,再三叮囑務必要護懷瑾周全。
他對姬朝歌并不信任,甚至隱隱還有些敵意,不過就是個長得漂亮點的小白臉,竟騙得殿下舍去與懷瑾的十年感情,轉投他一個小白臉的懷抱。
他對姬朝歌的敵意完全沒有隱藏,李懷瑾奇怪的看向他,問道:“你很討厭南陽王?”
“當然。”杜源不屑說謊,梗著脖子哼道。“你不討厭他嗎?”
這個問題問得好,李懷瑾摸著下巴想了想,搖頭道:“站在男人的角度來看,他是個很不錯的對手,所以我欣賞他,而不是討厭他。”
“你這算什么悖論?他搶走了長公主殿下,你竟然還欣賞他,你就那么喜歡被人戴綠帽子?”杜源沒好氣的瞪他,見他拿起鎮紙作勢要砸自己,立刻扯過桌上黃花梨的木盒擋在自己面前。“你別動手,砸壞了這盒子里的東西我可不賠。”
“你放下!”瞥一眼被他擋在身前的木盒,李懷瑾頗有些投鼠忌器,卻是不敢當真砸他。
杜源瞪圓虎眼梗著脖子道:“你先放下!”開什么玩笑,那鎮紙可是花崗巖的,這要是砸在他身上還不得砸出血來?
也不知道南陽的人這都是什么獨特的品味,好好的文房四寶弄得跟殺人兇器似的。什么花崗巖的鎮紙,什么金鑲玉的毛筆,什么堅硬如鐵的硯臺,這到底是陶冶情操呢還是磨礪戾氣呢?
“一起放下,你動作輕點,里面的東西很重要。”李懷瑾率先放下手中的鎮紙,干凈如水的眼眸死死盯著他的手,直到他將木盒放下這才松了口氣。“打開看看吧,看看你剛才差點摔了多重要的東西。”
杜源不信邪的打開木盒,只看了一眼驚得差點給他跪下來。“這么重要的東西,你就隨便放在桌上?”
見他被嚇得不輕,李懷瑾惡劣的壞笑,“不然呢,建個密室告訴所有人我手中有重要的東西?”
他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個東西事關重大,他怎么能隨便放在盒子里丟在桌上?杜源郁悶的瞪眼,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小心收好,別被人偷了去。”
“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我,我正愁找不到合適的機會給姬朝歌送去。”李懷瑾茅塞頓開,笑著將木盒中的白玉觀音拿出來,用紅綢包好隨手塞進墻角的櫥柜中。
杜源猜不透他想干嘛,奇怪道:“你這是干嘛?不是說這東西很貴重的嗎?”
李懷瑾點頭,笑著對外大聲道:“這是我送給南陽王的禮物,可是千金難求的寶貝,你可仔細藏好了,千萬別讓賊人偷了去。”說完故做神秘的壓低了聲音,“你現在就去收拾東西,這驛站太簡陋,寶貝放在這里我實在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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